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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郁没有太多特别的嗜好,比如专恋某张床,某个环境,或者是某种习惯。白天在飞机上光顾着想新的设计图,也没怎么睡,到了晚上,也顾不上安抚一下自己的胃,便早早入睡了。但她跟其他女人一样,少不了传床气这档事儿。
已是凌晨一点,正是睡得正熟的时候,虽无梦,倒也睡得安稳些,或许任何声音都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显然现实往往不会合人意。反复的门铃声把她的床气点得正旺,蓝郁很不乐意地起了床,也不看猫眼,直接开了门。迎面而来的是席晋阳精神抖擞的样子,蓝郁不悦,脸上的表情降到了零点,那带着怒意双眼在看清前方对象后的下一秒,二话不说便关了门,也不等席晋阳张嘴说些什么,倒床就睡。
蓝郁的举动,那席晋阳大吃一惊,他很难想像的到,向来严肃的女人竟然也会有孩儿般的一面,他本该生气,相反,这倒让他的心情更畅亮些。
这一夜罗马的气氛各有不同,在Grand Hotel De La Minerve九楼的楼道里,倒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即便它一如既往的安静。
许是好梦,让蓝郁的心情同罗马的天气般明媚,17℃左右的温度但不至于让她把自己包得像个球。同Danny约定好的时间是九点,那就意味着她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供她消遣,她忽然想起贺凡跟她说过的纳沃内广场。上次来罗马的时候本想去,可惜时间太过匆忙。
酒店大厅的人很少,可席晋阳却是其中一个,他点了杯卡布奇诺,慢悠悠地在‘’守株待兔‘’,不负众望,他看见了蓝郁的身影,嘴边的笑容,让人难以忽视。
“Some say love ,it is a river……”
蓝郁掏出装在口袋里的手机。
“喂!”
“左转45度。”
蓝郁转身,在她的正前方,席晋阳毫不着急地喝着手里的咖啡,蓝郁似乎忘记了昨晚的“不速之客”。对于席晋阳的到来,她并不意外,“什么时候到的?”蓝郁问。
听到蓝郁的疑惑,席晋阳无奈了,这女人的记性,他实在不敢恭维,“昨晚。”
“那就走吧!”蓝郁道。
“哪?”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走吧!”蓝郁的话语,虽平淡无奇,可席晋阳来说,却是一个惊喜,至少,她没有拒绝他。
他们上了一辆出租车,席晋阳不懂意大利语,只得在一旁坐着。
纳沃纳广场位于罗马的中心,不但游客云集,也是街头艺术家和小商贩的一处宝地,从早到晚,都是一片喧嚣热闹的场面,由于禁止车辆里出入,广场上可随意摆放着许多露天座位。
蓝郁和席晋阳在路边买了一份蒜蓉烤面包,蓝郁爱极了它的味道,可席晋阳却是第一次吃路边摊,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让蓝郁不禁笑出了声。
在他的眼里,她笑起来却像一个孩子,暖到了心头,他眷恋这种感觉,在这陌生的国度,没有朋友,没有工作,有的只是尽情疯狂的两个人,他为她放下了身段,她为他解下面具,这仿佛是第一次相识,第一次走进彼此的世界。
漫步在古道上,蓝郁竟有种贪婪的念头,这种时光太过美好,她不舍放开,她曾一度的想到,如果没有方志逸,或许她的世界,爱情就不再是一种禁忌。手背无数次的摩擦,蓝郁毫无发觉,可席晋阳不同,他能感受得到她的肌肤传来的凉意,他不会犹豫,他握住了她的手,那么自然,那么无所畏惧。掌心的温度让蓝郁一惊,她转头看向席晋阳,可他却没有在看她,他的视线一直望着前方,同他的人一般自信昂扬。
广场的人很多,杂耍的,站着一动不动装自由女神像的,装埃及木乃伊的,叫卖的,给游客画像的……人群如同蚂蚁一般,好不热闹。
“我能给先生小姐画一张画吗?”一口流利的英文从蓝郁的身后传来。
在蓝郁的印象中,追求色彩艺术的艺术们,大都是留着一头让人难耐的长发,一腮帮子‘’惨不忍睹‘’的胡渣子,一生干净却又遭乱不堪的行头。事实不然,站在她眼前的是一位也就二十来岁的美国酗子,蓝色的眼眸,虽比不上席晋阳的清澈,但也算得上是个魅力四射的酗子,毕竟他的画摊上有不少的异性来跟他搭讪。
“谢谢,不用了。”蓝郁拒绝。
“不,给我们来一张,谢谢!”席晋阳拉着蓝郁在画摊前的石凳上坐下,蓝郁瞅了他一眼,也不再说些什么。
速写的速度比素描的速度来的更快些,虽没有素描的细腻,但也少不了活灵活现的味道。
画只有一张,席晋阳理所应当地拿走它,“相比之下,它对我来说更有意义些。”
他的话中有话,蓝郁不是听不出来,“给我一点时间,这不是游戏,随时可以见风使舵。”
“玩加时赛,我席晋阳还是玩得起的,但别忘了,我还是个商人,时间就是利益。你可以继续缅怀你的过去,但记住,你是我席晋阳认定了的女人,别再逃避了,否则我很难知道我会怎么把你逼向死角。”
席晋阳的语气找不到一丝怒意,若说是警告,倒不如说他在告诉蓝郁他的想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