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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上海,虹口租界巡捕房内。
烟雾袅袅中,几个警员围坐在一起,打着扑克牌。
副巡官黑着一张脸,从楼上下来,叉腰问道:“前两天抓回来几个在领事馆门口打架闹事的刁民,是谁让放了?”
几个警员见脸色不对,赶紧各自掐了香烟,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指了指不远处沙发上,鼾声阵阵,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睡大头觉的贺亦风,“是他,他说他是巡长,我们都要听他的。”
来上海后变得沉默寡言的贺亦风,第二年就被送去了英国,三年前回来,并未像其他出国深造过的学生大放异彩,他选择在租界当一名小小的巡捕混日子。
这一点,没人能懂。
副巡官连着叫了两声也未能唤醒贺亦风,便过去一把掀了盖在他脸上的书,贺亦风才揉着惺忪的眼睛,伸着懒腰站起来,一见副巡官,莫名其妙地问道:“你找我?”
“我问你,那几个在领事馆打架闹事的是不是你给放了?”副巡官压住怒火问道,刚刚被总警长一通电话骂了个狗血淋头,眼前这一个也不是个好惹得角色,虽比他官高一级,却也骂不得他,要不是他爹贺青山每年的一大笔款子,他一个副巡官哪有这么好的日子过。
贺亦风砸吧了两下嘴,漫不经心地答道:“是啊,是我怎么啦?”
“你……”副巡官再次强压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做的很好,很好。”
“我也这么觉得。”贺亦风活动了几下酸痛的脖子,吊儿郎当地说道:“把那几个巴子关在这里实在费力不讨好,一个个口袋比脸还干净,榨干了也弄不出一分钱,我们还要为他们管吃管住,想想就窝火,我干脆让他们全滚蛋,反正那群洋人也没什么损失。”
一大套不上道的话,再看看贺亦风还在哈欠连天,哭笑不得的副巡官忍尊气问道:“你睡醒了没?”
“醒了没?”贺亦风反问一句,又抬头对副巡官说,“要不你打我个大嘴巴试试,看我醒了没有?”
话音刚落,几个警员立即围上来一副看热闹的表情,这种奇怪的要求,副巡官自是半信半疑,但见他眼神肯定,还是甩手掴了过去。
“哎呀”一声叫出口的是站在贺亦风身后看热闹的警员。
故意蹲下躲过巴掌的贺亦风装着满脸无辜的问被打的那个:“疼不疼啊?”
警员捂着脸无奈点头。
贺亦风这才恍然道:“疼就是醒了。”
又被这小子耍了,副巡官暗中握了握拳,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无话可说,却见贺亦风伸了个懒腰,“没事了吧,那我先进去补个觉,晚上还有约。”
“人呢,全部给我出来。”女子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一切,也扰了贺亦风的好梦,细听,似乎还掺杂着狗叫声。
大概又是哪个有钱太太的找些阿猫阿狗的事情来摆身份了,这样的事情租界并不鲜见,换句话说,巡捕房也就是为了这样的人而设。
贺亦风懒去理会,翻个身准备继续做梦,却有女子的哭泣声入耳,“太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