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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我走了。”凌风走到门口,艺儿的母亲冷冷地躲开出路,他回头望一眼艺儿,艺儿调皮的向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咳咳咳!”艺儿母亲的咳嗽使凌风意识到这是一种逐客令的暗示,急匆匆的出了门去。
“这是谁呀?大早上这么不礼貌?”艺儿的母亲望着凌风奔跑远去的背影对艺儿埋怨道。
“嗯————,我小学同学,隔壁村的凌风。”艺儿向母亲解释道。
“很熟吗?一个大姑娘家大早上和一个男人在一间屋子里有说有笑的,传出去看别人怎么说你?”封建思想看样子这老太太残余不少。
“哎呀!妈,都什么时代了?你还这么封建?”艺儿撒着娇向母亲道。
“还不让人说一句?”
“本来就是嘛?”艺儿撅着嘴嘟囔道。
“你就犟吧?毕业了看谁帮你安排工作?”
“没人安排拉到!没工作的多了去了!”
“这丫头!怎么说一句犟一句?”艺儿的母亲对宝贝女儿的针锋相对无可奈何。“你的行李今天怎么办?”
“我今天自己去拉就行了!”
“那你小心点!我和你爸都没有空陪你去,路上车多。拉了东西后趁早回家!”
“行了,妈!知道了!知道了!”艺儿伏在母亲的肩上撒娇。
“这孩子”母亲笑着。“你姑姑已经和镇卫生院说好了,你去那实习!”
“真的!太好了——————”艺儿欢呼雀跃的跳起来。
凌风匆匆跑到了家把棉衣换上后,便来到路口等艺儿的出现。艺儿驾驶三轮摩托车的把式让人直冒冷汗。凌风快步飞奔过去,抓住了摩托车的后座,这才让摩托车停了下来,随着机器的憋灭后,艺儿早已花容失色。
望着艺儿那惊恐的表情,凌风不免哭笑不得。
“你到底开过你家的摩托车吗?”
“嗯,第一次!”
“厉害?”凌风竖起大拇指假意夸赞。“我今天算是知道什么才叫做不要命的了!就是头驴还要两天训呢N况是这人民文明造就的电驴子!”
艺儿难免不忿,却又面对这种善意的取笑不好意思还口,只得暗自嘟囔着,露出绯红的脸颊。
令凌风始料未及的是,刚走到城边的时候便遇到了交警查车。艺儿问凌风有没有摩托车驾驶证时,凌风吊儿郎当的道:“哪用得着那东西?”
艺儿望着凌风那自信的表情,半信半疑,直到快走到交通岗时,心中还提心吊胆的担忧。
一个交警大老远的便从警车上下来,向凌风他们挥手示意他们停下来。艺儿的那一刻把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手紧紧的抓着凌风的肩膀,她本以为他要闯岗,可是凌风却出人意料的把车速降了下来。
“今天在这值班呢?”凌风笑着向那个交警打招呼,好像遇到自己的亲戚一样。
那交警竟愣了一下,来不及反应的答:“嗯!”
“不停了?到那边有急事!”凌风骑着摩托车不紧不慢的驶了过去,把交警像傻子一样地落在了那里,怔怔呆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可又不好意在把车子叫过来。
艺儿被这种场面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们认识吗?”艺儿问。
“不认识,谁知道谁家的孩子这么萌?”凌风诡秘的一笑。
“那你不认识打什么招呼?”
“废话}弄呗!不打招呼我们不就给扣下来了?”
艺儿似乎在一瞬间恍然大悟,笑着用拳头狠狠地砸了凌风肩膀一下,凌风感觉到那一拳头却让人感觉到无比的惬意。
“别笑了,后面还看着呢!”凌风假作一本正经。
艺儿忍不住想回头望。
“不要回头!容易穿帮!”
艺儿强忍住自己的笑意,观看着凌风满脸严肃的表演,直至几里地远之后,才敢放开声笑起来。
凌风向艺儿吹牛,说自己以前在边防派出所是干便衣的,艺儿竟然相信了,那眼神中的表情竟然充满了钦佩,让凌风极大地满足了虚荣心。
两个人在街上吃过早点后,争着结账,凌风认为,吃饭时让女孩结账是很没面子的事。二人的来回争让,终于把那早点摊子的老板的忍耐挑战到了极限。
“三元钱!有什么可争得?你这丫头也是,让你男朋友结了就得了!”
艺儿这才不与凌风争,脸通红的退到了一边。
凌风结过账后发动摩托车是对艺儿悄声道:“我今天可是讨了个天大的便宜!”
艺儿故作嗔怒的白了他一眼,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艺儿被凌风从战友家拖出的两麻袋书惊呆了,她实在想不通这个当年调皮的像孙猴子一样男孩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
“这书你都看过吗?我怎么觉得你不像当过兵回来,倒好像洗劫了一个新华书店一样?”
“嗯,转业那天等火车等的闹心,便顺手抄了几个书店,并且把书店老板和几个正在买书的一股脑装麻袋填到了路边的护城河里。秦始皇来了个焚书坑儒,我们哥几个就效法古人来了个偷书抛尸!”凌风好像在说一件真事,一脸严肃不带笑容。
“嘻嘻嘻!”艺儿知道这个家伙又在拿她开涮,便懒得理他那么多,可看到他那开玩笑是一本正经的表情却又是哭笑不得。艺儿突然止住笑容,附到甄脸脸前像打量一个陌生人一样的盯着他。
终于凌风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起来,这种可以嗅到异性鼻息的距离使凌风心猿意马。
“别这样呀?你这样怎么像引诱我犯罪一样!”
“我在想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艺儿倒退几步凌风开玩笑道:“你是凌风吗?”
“假一赔十。”
“可我怎么和十年前的那个凌风联系到一起呀?”小时候的凌风给艺儿的印象是话语不多,做事霸道爱欺负她。
“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是小屁孩子,现在是爷们!”
“你少给我贫?”艺儿故作正经地绕了凌风一圈,那阵势使凌风不禁想起了他的中学时代捣蛋时被老班叫到办公室的情景。
“我说你别绕着我转行不行,我怎么觉得你那么像我们班主任。你知道你这容易勾起我伤心的回忆,你知道吗?你在伤害我!”
艺儿好像没听到他说的话一样,依然自顾自的转了一圈,而后自言自语道:“不对,完全不对!”
“切!”凌风只好嘴角眯着笑容任由艺儿摆布,望着天上的浮云。
“我不仅没办法和十年前的那个凌风联系到一起,你现在说话的语气及风格更没办法和眼前这两麻袋书联系到一起!说你到底是谁?”艺儿故作生气的抓住甄琳的衣领。
“唉————你干什么呢?你电影看多了吧?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什么间谍之类的冒充凌风接近你有什么政治目的吧?”
“瞎扯!”艺儿放开凌风。
“我瞎扯?我还没办法把你和十年前那个鼻涕妞妞联系到一起呢?”凌风没等自己把话说完便跑开了,惹得艺儿哭笑不得的在后边追。
直到凌风实在笑不下去,跑不下去的时候才连连向艺儿告饶,艺儿才放过他,却依旧怒气不消。
“算了,中午请你下馆子!”艺儿这才作罢。
县城的卫校并不是很大,也就是20多亩地方。说句实在话,蒲城卫校并不是多么有名气的医校,甚至连三流都不算。这里除了本县的一些赤脚医生每年必须到这里经行业务交流式的学习外,就是招些这些赤脚医生的想继承父母衣钵子女来上学。在农村,祖上若没有医学方面渊源的,是很少有人选择医生护士这个行当的。因为你即使学有所成,想要在农村开一家小诊所立足也是举步维艰。除非你能耐着性子,多揽几年门可罗雀的清冷,把自己岁数熬到一定年限才会红火,艺儿的父亲当年就是走的这种路子,不过对于生于这样家庭的子女倒也还是不错的糊口营生。可是另凌风不解的是,艺儿怎么可能连一个正规的有点名气的学校都考不了呢?
艺儿突然惊讶道:“遭了,忘带钥匙了?白跑一趟!”
“没人带钥匙了吗?你宿舍其他同学呢?”
“昨天别人就把行李带走了,就剩那一把钥匙给了我!”
“在几楼呀?”
“那里,四楼。”凌风顺着艺儿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间房的窗户开着。
凌风仔细观察了那座楼,墙面上凹凸着的水泥墙沿,他忍不住笑出了几声。
“你笑什么?”
“没事,我看看自己能不能征服它!”
“你可别告诉我你要爬进去?”
“也不怎么样嘛,还没我们部队攀登墙高呢!”
“你得了把你?你别给我闯祸了,我还是找找校务处的生活老师看有没有钥匙吧?”艺儿说这便向校务处跑去了。
校务处那个胖婶把钥匙交给艺儿后,说自己去趟厕所再去拿钥匙。
当艺儿再次跑回到宿舍楼前时,却发现摩托车还在,凌风却不知跑哪去了。心中不免着急,寻思这个孙猴子又去哪了。
当她无意间向上仰望宿舍时差点尖叫出声来。
“离开些,不要砸着你?”凌风笑嘻嘻的把铺盖卷从四楼上扔了下去。
艺儿惊叫道:“你疯了?在那等着,我上去!”
“不用,我马上就下来了。”凌风把艺儿的课本装到旅行袋里面背着,然后顺着墙沿再次利索地爬下来,艺儿在下面一惊一乍的已经是吓得面如白纸。
“怎么了?被震撼了吧!那您就澎湃吧!”凌风笑着把旅行袋放到车子上。
“那个谁呀?你干什么的?”胖婶可能看到了凌风从窗户里爬出来那一幕。
“快跑!”凌风急忙跳上摩托车让艺儿上车。
“哦!”艺儿恍然大悟。
“抓小偷呀!抓小偷呀!”胖婶吆喝起来。
“胖婶,我们不是小偷,都是我自己的行李!”艺儿望着在后边还追着的胖婶喊。
“糟了!钥匙!”艺儿忽然想起来钥匙还没有交给胖婶。
凌风接过钥匙向胖婶扔了过去:“别追了,胖婶X头再把你累趴下?”
说完嘻嘻哈哈的笑着一溜烟的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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