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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紫夏就这样怔怔的看着闭目不动躺在那里的邱紫胜,迟迟都没有动过,耳朵里,一直重复着播放着,他说的那句话:“姐,我希望来生还要做你的弟弟”
空气中,悲伤在纵横着,凝固着一丝情凄意切的哀泣,以为体内不会在聚集水分了,可,眼眸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还是滚落下来,就像寒风处刚开的芬芳艳丽的梅花,从树叶上,霎间掉落一般触目崩心。
“姐,我希望来生还要做你的弟弟,来生还要做你的弟弟,做你的弟弟——”他最后的沉声回荡在她的耳中,在那天尽头,还是花落人亡两场空。
在这场是非恩怨中,最终还是牺牲了她的弟弟……
这天,端午,天空还是那么蓝,几多云彩在天空上慵懒的散步着,河中的流水,清澈曲折的流淌着,像是哼着古老的歌曲,就这样不分昼夜的向前汨汨的流着,曲折的河岸旁,几多野花随风荡漾着,脆弱的身姿随风在风中快要夭折,可却还是拼命不屈服,想把美好记忆尘封在内心深处,就算走了,也要将自己的心填满了,如此也不枉来此一趟,大榕树,还是那么的繁枝茂盛,严严实实的挡住了炎炎的光芒。
正是这个今天,榕树下本是空空如也,却多了一处凸起的小山丘,前面,毫无疑问是一块——碑,一块刻着邱紫胜名字的碑。
“小胜,你不怪姐姐就这样草草把你葬了吧?”邱紫夏身穿一件白色衣裙,微风拂过,将她的衣裙与发丝吹得很是飘逸,手捧着一束野花,哀毁骨立的看着邱紫胜的照片,昨天她就利索的把他带回来这里,而且再三要求,不要欧阳慕与叶兮舞跟来,因为,这个时候,她实在不想别人插手帮她。她只想一个人好好完成邱紫胜的遗愿,快速的吩咐殡葬里面的师傅,为他打了一块墓碑,把什么葬礼的凡需缛节都免掉了,因为她知道,他喜欢安静,喜欢低调,不喜欢大张旗鼓。
“小胜,姐姐,没有把你直接带回去,因为我怕爷爷爸爸看了,会受不了,对不起,你不会怨姐姐吧?”邱紫夏泣涕如雨的呜咽着,她最终接受他已离去的事实,心中的悲伤,怎么可能免得了。
“小胜,姐姐答应你,答应你所有的愿望,姐姐,等会就会去看爷爷和爸爸,姐姐要带着你的愿望一起活下去,小胜,黄泉路上,山川河中,如果会很冷的话,很孤单的话,一定要在梦中告诉姐姐,那样姐姐,就会来陪你了?”邱紫夏将内心所有的坚强,都逼迫了出来,如果不是因为她小时候备受痛楚,她的心怎么可能有如此的坚韧。
所有的痛和伤,只要将上面的疤痕切割掉,随着时间的治愈,最终会长出新的血肉,只要在长出新血肉这段时间挺过去了,一切将会重新来过的。
种子不落在肥土而落在瓦砾中,有生命力的种子决不会悲观和叹气,因为有了阻力才有磨炼,只要活着,雨就会停,乌云就会散去,彩虹,还是会出现!
将花轻轻放在他的墓脚下,踏着尘土,掩着一身沧伤,一步一步,朝她落地时的地方走去,忽闻一丝夏风来,一片叶子在空中旋转,徘徊,最后,落到了邱紫胜的墓碑上,他笑得灿烂的模样,似乎,重现了。
一袭白衣翩翩的走到这个她曾经一年多的家中,心中的苦涩汹涌而袭上,睫毛与眼角一同被泪水沾湿,脚好像被拴住了一般,再也移动不了半刻。
她该如何向家中的人,道明她回来的原因,她又该如何将邱紫胜已经离去的残忍事情相告,她说不出,真的说不出。
今日是端午节,本邱紫胜应该高高兴兴回来,然后爷爷肯定会那许多粽子给他吃的,可是,就在那转眼间,他与他们已经阴阳两相隔。
端午节,应该有个欢乐的气愤,可是,她的心中除了苦涩与泪水,什么都没有了,站在离自家房子不远处的她,到底该如何做,才能减少一点悲愁。
迈着千斤般的脚步,该面对的,终究还是逃避不过,邱紫夏属于乡下人,她家的房子,自然也是古板的,因为家中穷,这栋破房子,已经相伴他们多年。
站在外面,许久,还是没有勇气走进去,她并不是害怕见到邱弘文,不是怕邱弘文再次伤害她,她怕的是,怕他们经受不住打击,昏厥过去啊?
“扑通……”一声,她的双膝重重的跪在房子正门前,这都是她的罪过,如果不是因为她,邱紫胜怎会受牵连被季娅妮陷害,都是她的错啊?
也许,如果上天不安排她与邱紫胜的相遇,也许,现在邱紫胜,还活蹦乱跳的在凌悦高中畅快的读着书,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
邱紫夏越想越自责,她果真是他们这个家的煞星,她是个千古罪人……
“紫夏……”正端着一盘粽子出来的爷爷,看着跪在门口泪流满面的邱紫夏,手不禁狠狠颤抖了一下,一盘的粽子,掉落一地。
看着脸上满是风霜的爷爷,一年不见,他似乎又老了许多,黑釉的皮肤上,皱纹满是,他拖着瘦骨如材的身体,快速走到她身边,沧桑的眼眸中,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那个他从小最疼的孙女,那个他日思夜思的孙女,此刻正跪在他的面前,泣不成声,一脸的泪水洗涤着她的脸颊,他满是爱抚的用他干枯且又皱巴巴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那种真实的不能在真实的感觉,终于让他感觉到了,这不是梦。
邱紫夏仰头看着白发苍苍的他,抽泣着,口中挤弄不出一个字,她想的爷爷,她终于见到了,可是,她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再次相见。
“我的乖孙女,你怎么了,为何一回来,就这样呢?为何哭的如此伤心呢?”爷爷弯着腰心疼的看着她,不禁为她轻轻拭去脸庞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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