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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初遇宁王与舜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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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向宫女要了些笔墨纸砚,我将其平整放在靠窗边的小桌上,已经傍晚了,淅沥沥的雨还是绵绵无期的下着,我提起毛笔开始描绘起来,周围没了其余的杂声,只听得外面的雨滴落的声音。

心中念着当日二皇子对他父皇母妃的描述,仅仅只是什么漂亮的眸子,高高的鼻子……这些很通俗的描述,对于一个当时还是孝子的二皇子来说,能模糊的记得早已是极限了。

我只好凭着自己的想象,加上那日见过皇上的龙颜那种天子的气派,画出他的父皇来,而至于他的母妃,听他说来他的母妃极其素淡,想来也是一个较为慈祥出尘的女子。

约莫两个时辰过后,我伸了伸腰肢,用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劲,一副夫妻恩爱图显于眼前,图中男子约莫五十,女子约莫四十,是一副花园赏景图,男子轻扶女子腰肢,女子素净的看着男子,其中的爱意与缠绵犹如比翼鸟般,双宿双栖,羡煞旁人。

我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虽然画工比不上宫廷画师,却还是表达了我对二皇子以及他父皇母妃的祝福,希望身不由己的宫中可以有与自己与子成说的人,这幅图不似如胶似漆的夫妻般,也不似若即若离的夫妻,他们的眼神已经足够,相得益彰。

见天色已晚,我找了一件灵犀的装束换上,一袭淡色宫装裹住我的身子,一条碧绿色丝带系于腰间,见外面有些冷,我拿了一件淡灰色披衫。

我将画像卷好,拿了清溪给我的伞,打开房门见没有人,急忙合上房门撑起伞快速的走出了秀女宫。

这一路每隔一段距离才有灯苗,有些还因为吹风下雨的原因早已熄灭,天色很黑,有时候也看不清路数,又下着雨,鞋子与裙角早已打湿了。

走了一段路我才意识到,我根本找不到二皇子的宫殿,他的宫殿我从未去过,现在如何去?

想找个人问问,放眼望去,一片漆黑的夜晚,哪里还能找得到一个人的身影。

此刻离秀女宫也较远了,我见来路一片漆黑,暗自责怪自己只顾着走路,忘记记路数,这下可好,偌大的宫中不知回去的路。

实在没有办法,我冷静下来,转身往回走,凭着些许记忆向来的路走,谁知越走越不对劲,周围都是陌生的场景,我打量着这个地方,前面好像有一片黄色的楔,我走近一看,好似铃铛,若是白天见着别有一番滋味,四周的树叶因为刮风树叶沙沙作响,在黑暗中摇曳,如同鬼魅般若隐若现。

终究我是女子,这些东西在我此刻看来甚是骇人,心里不免害怕起来。

“咦,你是何人?”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传来,吓得我未站稳脚,一头栽进了黄色的铃铛花上,手中的伞也掉落了,只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我将画卷护在怀中。

“哈哈哈……”方才男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竟是毫无顾忌的笑我滑稽的样子,我有些恼,狼狈的爬了起来,用袖口擦拭了脸上沾着花上的水滴,轻拍着身上的些许泥土,听着他开口说道:“原来是个小姑娘,如此有趣,竟被我的声音吓住。”

我整理好衣衫这才抬头看他,借着远处些许灯苗以及若隐若现的月光,才勉强看清男子的长相穿着,一身深蓝色绒毛披衫,赤红色底色的金丝镶边长袍在里,双颊如玉般精致,眼眸似星辰般闪烁,脸上还挂着自毁形象的笑容,看样子是个调皮的主。

正想开口说话,突然发现原来他身后还有一个人,如果我没有看错他身上披的应该是墨青色的披衫带着些许绒毛,里面隐隐的见得脚下露出来的长袍边缘,也同样绣有金丝边,他看起来稳重的许多,甚至我觉得有些阴沉,眉宇间透露着不可与之直视的震慑力,脸面轮廓极其英俊。

看见他嘴角略微带着笑意,恐怕是在笑话我的窘迫。

我脸不由得一红,脸颊有些微微发烫,恼怒的娇嗔道:“你哪里来的鬼崽子?吓着人也没个道歉。”

那笑话我的男子怔了片刻,怕是没有想到我会如此说他,一时半刻没有反应过来。

而他身后的男子全身打量我片刻后,抱着看戏的态度观察着笑话我的那名男子的表情。

果然,笑话我的男子听着我的画有些气急,大声说道:“你可知我是谁,竟敢骂我鬼崽子?”

想了想我的确没有能力在着宫里面讨要公道,看他俩的打扮,不是皇子也是皇亲国戚,得罪不起,抑制了自己的怒气,我便转身欲走,不想理这些没有礼貌的人,惹不起,我总躲得起。

笑话我的男子不依不挠了,还一直跟着我的身后,见我一直不理会他,他三两步走上前挡住我的去路,威胁道:“你这丫头,见到本王和舜王也不行礼,难不成是想挨板子?”

我心中明了,原来是碧国皇上的二皇子舜王与六皇子宁王,怪不得如此打扮,心中想着自己眼睛倒是挺会辩的,幸好方才没与他计较,否则吃亏的还是我。

但是此刻我若服弱那不是正好给他机会再戏弄我两句,说不定还真会挨板子。便道:“原来是两位王爷,奴婢给两位爷请安。”

果不其然,宁王神气了不少,觉得王爷这个称呼为他赢了不少面子吧,在我面前打量了半刻,好似才发现我穿的婢女装束,骄傲的说:“原来是个小宫女,方才哪里来的胆子敢骂我鬼崽子?”

我无奈的回答他:“第一,方才宁王您并没有自称‘本王’,故奴婢也不知您是谁,第二,奴婢想着这么晚的时辰加上又下着雨,在路上遇着的也就是哪个宫中做事的公公,谁能想到您半夜还会到此游逛,不是有句话叫不知者无罪吗,还请两位主子恕罪。”

我如此说,实则是暗自将他比喻成公公,也算报了刚才的‘一吓之仇’。宁王也不生气,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照样开心的问道:“你叫什么?哪个宫中的?”好像并没有发生方才的事情一般,我险些没反应过来,他竟然没有听懂我那番话的言外之意,不过宫里有他这么个主子也是值得庆幸的事,至少看他的眼睛是一望见底,如此纯净的。

再看看他身后一直保持微笑,负手而立的舜王,此次笑意更深,怕是早已理解我那番话的意思了。

我感叹,皇上的儿子也不过如此,总是有个对比的。

“奴婢是千羽殿的,出来办事,却因为路子太黑,迷了路。”急中生智,想起那日齐公公说过二皇子的宫殿唤作千羽殿,幸好我记性尚佳,如此即可以让宁王告诉我二皇子的宫殿在哪儿,又可以不透露我的身份,万一他以后找我麻烦,如何是好。

宁王皱了皱眉,甚是单纯可爱,“你竟然是那个傻子宫中的?”他好像不是很喜欢封国二皇子。

我点点头。

一声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你说办事?办何事?”

我细一看,原来是一直没有开口的舜王,他眼神深不见底,太过深邃,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好像有些怀疑我,于是我答道:“回舜王,只是前几日奴婢见二皇子,哦,不是,是封国二皇子。” 舜王也是二皇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改口。“见他甚是思念自己的双亲,偷偷掉泪,奴婢斗胆私自请了专门出宫外置物品的公公,根据封国二皇子对双亲的仅有的记忆描述画了一幅画像。以安慰他的思亲之情。”

宁王看着了舜王一眼,舜王示意我将画拿出来,我伸出手递过去,宁王接着后打开来递与舜王看,他见真的是一副双亲图,便再也不说什么。

宁王替我卷好,笑着说道:“没想到你一个小小奴婢这么为一个傻子着想,倒是挺难得的。”

我心中不满,就算二皇子是个痴傻子,也不用如此时时刻刻挂于嘴上吧,于是道:“宁王您左一个傻子右一个傻子,难道不怕别人笑话您欺负封国二皇子有失您的身份吗,再者说封国二皇子再傻至少也是皇子,宁王您不该尊重点吗?”

他听我如此说有些赌气般朝我说:“一个小丫头都帮着傻子来说我,我难不成还不如那个傻子?”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以为他会怪我不分身份的责怪他,没想到他竟然还跟二皇子较劲,“您身份尊贵又聪颖,您自是不能与傻子比。”

这句话似乎很受用,他满意的笑了。

我摇摇头,真的犹如草包般的宁王,一句话就惹得他如此高兴,况且还是一句绕了他的话,意思是他比不上傻子,连这他都听不出来,还如此乐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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