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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乌云遮月,清冷,绵长。
寂静的竹林深处,一座高脚竹楼默然伫立,门口种满了青藤和花卉植物,没有人知道那些植物是怎样生长下来的,但是,它们却顽强地生长着,并且越发的繁茂,几乎将整个竹楼都包裹起来,只留下门口和轩窗的位置,可以有空气流通。
月光如洗,垂直泻落下来,照在那竹楼,照进轩窗里,如在地上铺了层霜一样,徒添了几分冷然的意境。
长方的竹床上,身着白衣的女子静默地坐着,乌黑长发如瀑垂落,苍白消瘦的面庞没有一丝的血色,微闭着眼睛,纤细发白的手轻轻地摸着膝上乖巧安眠的黑猫的后背,一切都静得出奇,却透着森然的气息。
“喵……”
一声长长的猫叫声响起,膝上的黑猫突然醒了过来,全身的皮毛抖擞,紧接着,就一副慵懒的姿态继续趴在她的膝头,碧绿色的眼睛却诡异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一阵冷风突然从门底的缝隙里钻了进来,直渗到人的骨头里去,阴冷潮湿的气息让人闻着就觉得很不舒服。
女子闻着不速之客所带来的难闻气息,她的眼睛慢慢睁开,那是双大而冷漠的眼神,往自己左边的方向斜睨了一眼,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怎么又来了?我说过了,你身上没有我要的东西,这不是笔值得我出手的生意,我不做的。”
那地上有一滩泥状的浑浊东西如水沸腾一般地冒着泡流动着,紧接着,就一点一点地向上引出一个有些透明的无题来,模糊中有一个轮廓,水流动般的声音不断发出,那个人影越来越清晰,最后,一个披头散发遮住了整张脸,身穿囚衣的女鬼就出现在了面前。
那女鬼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白色的囚衣上也沾满了鲜艳的血迹,看起来当时在狱中受到了非常残酷的刑罚,听到了女子再次拒绝的话,她的身体一顿,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执拗地站在那里,伸出自己的双手,似乎是要抓住女子。
然而,手还没碰到,坐在竹床上的人就身影一动,悄无声息地坐在了床前的竹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地喝了口,她说:“我南宫玥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这你该从其他的鬼魂那里应该是听说过的吧?不要做徒劳的事情了,与其在我这里折磨不清,不如去找别人帮忙,又或者,早去投胎,早归轮回的好。”
那些话就像是针刺一样,听得女鬼身体不停地发抖,不,那不是针刺,而是愤怒。她猛地跑到南宫玥的面前,头一扬,一直披散的头发全被扬到了后面,露出了一双满是伤疤的脸,眼白浮肿突出流着血,龇牙咧嘴地声音像是地狱修罗里传出来的呜咽:“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帮我!为什么!”
看着她那张脸,南宫玥的表情一怔,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但口中还是依旧冷漠地说:“不要在我面前表示愤怒,那无济于事。”
“你去死!”
女鬼暴戾地喊了一声,猛地抬起双手,露出了两只手,指甲猛长,长得有如她的一条手臂,头发也因为愤怒而四处发直,怒吼着,就挥手朝南宫玥攻击过去。
南宫玥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了,起身向后一退,长袖一挥,就从袖中飞出一条凌厉白绫,随意地几下摆弄,就将对方捆绑得牢牢的。
女鬼的胸口处突然折射出一道明黄色的耀眼光芒,几乎刺伤南宫玥的眼睛,她吃了一惊,迅速地抬起一只手用长袖挡住了刺眼的光,然后另一只手一拽白绫,便将那鬼魂整个地甩出了门外,置地,最后,只听“砰”一声,现出一道白烟,那鬼魂就消失在了面前。
冷冷地看着门口白烟消失的地方,南宫玥冷冷地开口:“我最后说一次,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若再来,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整个竹林里,有风声在穿梭回响,安静极了,却不似刚才那般诡异吓人。
“啧啧啧。我说,千年了,你这个女人的心真是越来越硬了。”南宫玥还看着门外,却听到身后有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
不用回头,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那你也该知道,我若想杀你,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南宫玥回过身来,冷若冰霜地看着坐在自己刚才那个位置上的墨发黑衣男子。
他的怀中还抱着刚才的那只黑猫,邪魅的表情看起来坏坏的,但却有着足以致命的诱惑。
听到她的话,他没有生气,而是漫不经心地笑了,伸手摸着黑猫的脑袋,笑着对它说:“你说,她会这样目中无人,是不是我惯出来的?我是不是今后该当心点,小心被她给杀了呢?”
黑猫一双碧绿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一会儿以后,迅速地一爪子伸过去,在他的手背上再次狠狠地抓了一把,然后快速地跳出他的怀里,跃到竹桌上,再一跃,直接落在了南宫玥的怀里。
南宫玥环住自己的手臂接住了它,缓步走到了竹床边坐下,手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地摸着它的毛。
男子看着她对黑猫那副温柔的态度和动作,眸光变得幽深了起来,但是没多久,又露出了笑意:“呵呵,那个家伙真是让人生气,就是变成了一只猫也能得你如此温柔照顾,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年被罚世世轮回为猫的是我,你是否会像如今这样对它的态度对我。”
南宫玥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会为了我宁愿世世为猫,甚至每次轮回都会执着地找到我,陪在我身边守着我,而你不会。就算你会,我想我也未必会对你如对他那般好。”
他沉默了,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又看了眼那只猫,无奈地叹息了:“好,容天,你赢了,到最后,还是你赢了。有时候还真羡慕你这家伙,哪怕你如今世世为猫。”
那猫定定地看着他,沉默着,却分明似乎是听懂了。
“有时候看着它的眼睛,就好像看到还是人身的容天。”男子苦笑了一下:“真是怀念啊,当初他闹腾的样子。不过也不差,至少我们三个人依旧是世世为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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