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晴子依着老规矩,这时还没离开公司。正合上随身带的书,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慢吞吞的收拾着办公用具。四少一下午没回来,当然即便是一周没有负责人露面,颜氏也能正常运转,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但晴子有直觉,他会返回来,果不其然。六点过一刻钟多一点点,晴子准时起身,习惯性的俯身拉了拉凳子,眼角余光撇到一抹颀长的身影从外间风一般转身而来。
是他。晴子挎上大包,从容不迫的转身抬眼,顺理成章视线相接。“你要走了?”四少顿住脚步问。“是呀,六点二十四有直达的35路,蛮难等的。”晴子并不承认见到他自己便松了口气,可语气里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轻松,叫她自己都意外的愣了一愣。
“等我两分钟,收拾完一起走?”“好啊。”晴子不假思索应下后,很快反应过来,懊恼的低头望了望脚尖,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呀。
司尹不是个动辄堵车数个时辰的大城市,傍晚六点半这个时候路况已比刚下班那会好太多,但偶尔塞车还是无法避免的,钟先生握着方向盘,趁堵车空档微微走了下神。
中午回家按惯例是大宅管家老齐叔提前对好日程预约过的,走出连锁公司庆典会场前,他也是打算直接回家吃午饭的,可在转道路况好的南山街,路过周记甜饼屋时,心思哗啦啦的逆转了。
进去周记后,他第一时间拨了电话过去,告知有事不能按时回家吃饭,并请老齐叔代为转达晚归和向父亲致歉。他以为就像以前某些次一样,晚归不会有什么。
钟家大宅用饭时间一向比较固定,不出意外十二点准时开饭,至迟也不会超过十二点一刻,所以倘使一出会场就驱车回家,还是敲赶在午饭前,说不定还有在进小区前顺便买些父亲爱吃的香梨回家的时间。
可那样势必要把晴子放下车,庆典会耻大,地方相对较偏僻。不是担心放她一个人走会有多么不安全,他只是固执的习惯了最大限度里,给予心上人儿最好的心意。
身边这个姑娘,似乎是前世注定,叫他分秒间后知后觉的被爱神的小箭一股脑射了个穿。千方百计把她留在身边,好方便他为她做任何事情,哪怕她视而不见也好充耳不闻也罢,他都甘心情愿。
在她面前,他时常情愿自己收起所有的才智,做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看不见她的淡漠和逃开、冷情与拒绝,只一味乐颠颠的扮演自己都没想过的莫名角色。有她在的世界,他常常不知所以乐而忘返。
待到回家,看到闭上眼小憩的父亲,那两鬓猖狂染上的大片华发和脸上即使做了保养仍没法忽略的横生皱纹,甚至是手上遍布的沟壑和几点老人斑。即使父亲他安静的躺在藤椅上养神,一言不发,也足够他惊呆。
多年的羁旅生涯教会他很多,如何荣辱不惊的学会生活,从容不迫的与各式人周打交道,不动声色的收起很多情绪,把坚硬留在心底,保持自己的原则,不留恋光影交错纸醉金迷。
可他始终没学会对陌生的妇孺老弱视而不见,遑论在亲近的人面前也要半睁着眼睛说话。像是被雷电击中,轻快的脚步顿在原地好久,直到老齐叔小声音过来招呼。
他下意识的轻轻嘘了下,然后转身对皱纹满面的老齐叔歉意的笑,示意他先下去休息,这里有他。他轻手轻脚的上楼找出毯子和更保暖的棉鞋,半跪在地上,仔仔细细小心翼翼的给父亲换上。
然后就那样毫无形象的半蹲在地上,认认真真端详了父亲安静的睡容良久。在心里轻轻叹口气,蹑手蹑脚的挪到远处揉了揉泛酸的腿脚,从远处看看父亲依旧沉静的睡容,突然决定多留一会儿,哪怕只是守着父亲午休一阵子也好哇。
他果然搬出电脑,安安静静的守在躺椅一边,背脊挺得笔直,浑似刚念书的小学生。就这样在不远不近不至于影响睡眠的地方,做一会守梦人吧,他这样告诉自己。
七辛小语:年意大概越来越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