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缨容等人回到储秀宫,知缨敏晚上要侍寝,都坐了一会儿,便都各自散去。热闹的储秀宫顿时冷清下来,缨敏把应言唤到房中,细问应言今日在御花园中发生的事。
“应言,今儿个倒是是怎么回事?你历来都是稳重知礼的,怎么会发生如此的事?”缨敏淡淡的看着站在桌旁的应言。
“格格,奴婢知错了……”应言诚恳地看着缨敏。从应言口中得知,原来那昭嫔和翎贵人结伴在园子里赏花散步,应言和应锦在路上边走边说些体己话,一时高兴,便没看到迎面而来的两位主子,应锦一个踉伧撞到昭嫔身上,可昭嫔并未摔着,只微微打了个颤,便被身边的蟹扶住了。之后昭嫔大怒,她历来和缨容合不来,便把气儿全发在应锦的身上,还恶言说是缨容故意指使,就命蟹掌应锦的嘴,说让应锦说“实话”,便不再罚她,那应锦也是个实心的,怎么会无中生有?应言帮应锦说了几句话,不料那昭嫔就让蟹也打了自己几巴掌。
缨敏这才把整件事弄清楚,只让应言下次小心些,这后宫不比府里。
缨容正走在回永寿宫的宫道上,身后只跟着应锦和宫女香荷。顿了顿,问道身后的应锦刚在御花园里的事儿,应锦也和应言般把那事仔细说了与缨容听,缨容突然停住脚下的花盆底,手里的帕子已被绞的皱了起来,冷笑道“好个马佳昭雪,竟想无事生事抓我的把柄,好啊,你不想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安生到哪去_……“
翊坤宫的一宫之首是慧贵妃,她掌一宫事宜。慧贵妃听着身边的侍奉女官缓缓道来今日御花园的事,嘴角不禁弯成好看的弧形。青丝则在身旁帮慧贵妃整理刚练完字的书案。青丝因开始被慧贵妃调去调教新晋的秀女,然殿选已过,自是要回慧贵妃的身边。
“主子!宫里的人都说那储秀宫的卿妃娘娘是个温婉之人,怎会出手打那昭嫔?”宫女红烛不解地问。
青丝嘴角含笑地站在慧贵妃的身边,不语。
“呵呵……这卿妃确实是个善心之人,只怕是好心做事却招来她人的记恨……”慧贵妃嘴角虽在赞赏地笑,然眼中深深闪过一丝叹息。
不知不觉,那夺目的夕阳已在这繁华的紫禁城落下,按清宫的规矩,妃子第一次侍寝,都应采新鲜的花瓣泡澡,贴身宫女再用红毯裹住全身,只露头在外,以示冰清玉洁之身,防止又有些会带暗器刺杀皇帝的。然后由内侍监抬至乾清宫。
缨敏躺在这张宽大的龙床上,房梁上的龙纹和玺彩画,威严庄重的房内摆设缨敏亦无心去欣赏,只木纳地看着这床幔上的精美图案,想是用眼太久的缘故,眼角划出一滴透明的液体,它轻快地划入发鬓里,这咸性的眼泪混合着香气缭绕的秀发,一种莫名的情绪溢满空气。
“皇上,卿妃娘娘在里头候着呢……”吴书来的那尖细的声音响在殿外。
“嗯!你下去吧……”那深沉的声音飘进缨敏的耳里,被中的手死死地抓着被子,听着门被打开有关上那有规律的声音,心里越发揪着。直至那身影立于床前,挡住那明亮的烛光,缨敏颤到“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怎么,不敢看朕吗?”弘历戏谑笑道
缨敏双手紧紧抓着身前的被褥,缓缓抬起头来,一张英棵看的,熟悉却又陌生的脸映入眸中。弘历眼中充满了怜爱,坐在床沿,刚想伸手去擦缨敏眼角的泪痕,就被缨敏的闪躲而错过。弘历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黯淡,缨敏忙请罪“皇上恕罪……”
弘历也不作声,伸手去扶缨敏躺下,自己只和衣躺在她的身边,少顷,才说道“第一次我在雨中遇见你,自此之后,你的身影便会常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知道我是否是爱你的,可是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心疼的女子……”
缨敏只静静地听着弘历的说话,说不动容是假的,他是一个皇帝,对自己说话竟不用朕,而是说我,是唯一让他心疼的女子,心里有微微的触动。
弘历翻过身子,看着缨敏,表情严肃着,“卿妃,你放心,我不会逼你,我要你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缨敏微怔,半时,看着闭眼的弘历,幽幽道“何苦对我这么好?”
本是闭目的弘历听到此话,似轻松一笑,也不睁眼,“就感觉你值得!”
缨敏感动地划下一滴眼泪,手不由自主的搭在弘历的胸前,感受着他的心跳,弘历微微一颤,嘴角挂上满足的微笑。缨敏不知道自己今后会怎样,只是看到弘历自己便会觉得不孤单,很有安全感,这是以前纪昀也给不了她的感觉,她不想卷入这纷纷扰扰的后宫争宠中,只这样便好。
第二日,明亮的阳光透过绢窗射进来,刺的眼睛不舒服,缨敏懒散地睁开眼睛,便看见帘外站着一个宫女。
那宫女开口“娘娘醒了!”说着便把窗帘用金钩挽起,伺候缨敏起床梳洗。缨敏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那懵懂的自己,又伸了伸头看看窗外,任这个唤水莲的的宫女帮自己梳着长长的秀发,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水莲并未回答,方才站在床边的宫女穗儿回道“卿妃娘娘,还有一刻钟便到巳时……”
缨敏透过镜子看着正在床边整理的穗儿,天!!!穗儿手中拿着刚从被中抽出的白缎子,让人吃惊的是那白缎子上有一抹刺眼的红。
缨敏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看着穗儿高兴地端着那白缎子跑出房门,心里扑通直跳,水莲看缨敏这副模样,让房间里侍奉的宫女嬷嬷们出了这殿中,“娘娘无须吃惊,今儿个皇上上朝去的时候,让奴婢转告娘娘说那誓言皇上定不会违背的,这只是应付皇太后和敬事房。”
缨敏这才把心微微定住,疑惑的是既然这样,那那落红是怎么来的?难不成??心又轻抽了下。
想起按照规矩,妃子侍寝完的第二天一早辰时便要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再去慈宁宫,现在都快巳时了,忙让水莲快些,坏了规矩就不好了。
水莲笑了笑“娘娘,皇上说了,娘娘昨夜累了,今早不让喊娘娘起床,起床之后也不用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水莲已把缨敏的发髻梳好,正拿着那对湖蓝宝石流苏戴于发间,说道“奴婢在皇上身边伺候了九年了,还未见过皇上对待哪位主子娘娘像卿妃娘娘您这般。”
卿妃是感激弘历的,尽管知道自己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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