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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骇然,树底下的土层本是最柔软的,但凡是液体状的东西落上去都会被瞬间吸收,可为何这里的土却独独例外呢?为了探明真相,我忙蹲下身子去看,才发现这一边大约有酒盏大小的地方上,泛着一股淡淡的浓重香气,那香气似花似药,我只凑近片刻的功夫,已感觉有些眩晕起来。
我急忙屏佐吸,拔下头上的发簪拨弄开上面的土,便看到了一个有些泛黄的油纸露了出来,我急忙的打开,里面却只是一些普通的麝香和蛇床子。我诧异而不解,这两味东西都是催情的暖药,昔日里安太妃宠惯后宫,如何需要这些东西?况且,这些东西也不应该被埋在树下呀?
想一想,或者只是当年后宫女人用来争宠的东西,便想着再将它们埋起来。可手才刚碰到纸包,却蓦然发现纸包下的土层里还埋了一个东西。我顾不得再管那纸包,只徒手往下挖去,不多时,便挖出了一个用上好沉香木雕刻而成的盒子。大约有成人的手掌大小,用小巧的金锁锁着,盒面上雕刻着双龙戏珠的图案,用金漆描绘,周边点缀用紫薇石和黄水晶镶嵌的艳丽牡丹,整体看上去,极为精致奢美。
单看这个盒子已经是上品,真不知道里面装的却是什么尊贵的东西。“娘娘~没有找到铁锨,只一个铲子可好?”远远的,墨儿高声的举着一个铲子问我。我赶紧的将那盒子用锦帕包起来,藏在了衣袖之中,转身看到墨儿从远处走来,俏丽的脸上因为奔跑而沁出细小的汗珠。
她笑吟吟的走近来,一边拿了铁锨在手中摆弄着,一边道:“奴婢跑了一趟御花房,谁知那群人个个偷懒不知跑去了哪里,奴婢只找到了一把这个。”她说着,便要动手去挖树下的土,目光触及到我用簪子挖出来的东西,好奇的问:“娘娘,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闻起来,好像很臭的样子?”
“是麝香和蛇床子。”我走到她的背后,幽幽的道:“这本是两种药材,不知道为什么会埋在树下。我刚刚见这里有些奇怪,便用发簪挖了出来,想来也不是特别的东西,你便将它们在埋进去吧。”
“是。”墨儿欢快的应着,边埋土边道:“这麝香是制香的东西吧?怪不得这棵桃树开的花这般的香。娘娘不知道,往年里,这棵桃树总是最早开花,花香的便是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只是,花香引人,却也总是引来蜜蜂之类的东西。惹的众人也只能远远看着,不敢上前半步。”
“哦?”我吃惊,却又瞬间释然。原来,这就是安太妃在桃树底下埋下麝香和蛇床子的缘故吧?吸引了人的目光前来观看,却也因为那些昆虫而让人望而却步。如此这般,她才可以安心的将她认为最重要的东西埋在这里。因为谁也不敢去碰那些昆虫,可等昆虫离开,花也败了。还有谁,会在意一棵已经衰落了的桃树呢?那么看来,刚刚我挖出来的这个盒子,理应就是那个她想要告知我的秘密了。
回到宣阳殿的时候已经是晚膳时分了,我吩咐墨儿将饭菜端到了寝室里,屏退了所有人之后才安心的将那个盒子拿出来,打开。意外的是,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横放着一枚普通的印章,大约碗口大小,七寸之高,用上好的蓝田暖玉雕刻而成,周身缠绕着九龙云纹。
印章的底面刻着两个凹文字,因为是古书,所以我看的不是清楚。可我知道,既然是安太妃刻意保管的东西,那么必定极为珍贵。而其珍贵的地方,可能并不是它的价值,而是它的权利。那么,这究竟是什么呢?放眼皇宫之中,能够识别它的,除了北冥佑,便只有北冥羽了。
思虑再三,我还是决定去找一趟北冥羽,毕竟,这是他的母亲交给我们的东西,他理应知道真相。随手拿了一件玫瑰金的五彩凤纹毛氅披上,正待要出门,墨儿却急色匆匆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道:“娘娘、娘娘,刚刚晴嫔娘娘派人告知,说、永乐宫的安太妃,快不行了。”
我心里蓦然一沉,顾不得多想,便赶紧的与墨儿往永乐宫而去。
凄凉的永乐宫,还是初始静默的样子,除了几个负责饮食打扫的宫女太监之外,便是连花草树木都是凄凄然然的样子。推开那已经斑驳脱落的红漆木门,一股微小的暖意才吝啬的慢慢弥漫了周身。跪在床边的晴乐见到我,忙含着泪搀住我的衣袖,小声道:“太妃午后突然倒地昏迷,醒来后便一直念叨着要见你。”
我有些怜悯的看一眼床榻上半昏半醒的妇人,问道:“太医来过了么?”
晴乐抹着泪点点头:“一早就来过了,只说气数已尽,怕是熬不过今日了。”她说着愈发哽咽:“如今王爷在牢房里,也没有办法前来探望,我本是想要去求皇上的。可又生怕惹怒了他,反而更加连累了王爷,思来想后,还是要等娘娘来了才能拿个主意。娘娘的意思呢,是否去求个情,便是见个最后一面也好。”
我摇头反对:“不可,如今王爷背负重罪,恰恰此刻北冥佑又担忧着前方战事。如果我们贸然前去求情,他肯定会怀疑我们图谋不轨,到时候,不但让王爷见不到太妃,只怕连太妃自己都不得善终。如此一闹,就算我们以后想要救王爷出来,都是极为困难的事情了。所以,万不可冒险。”
“那怎么办呢?”晴乐急的眼泪滚滚而落:“太妃寿数将尽,难道连儿子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么~”
“你哭什么?”见她总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我不免沉声喝诉起来:“见不见最后一面就这么重要么?莫说北冥羽现在被困牢房,便是他能够出入自由,可太妃早就静神失常,难道她还能在临死之前认出自己的儿子么?如今,不是他们能不能见面的问题,而是太妃能不能平安无事的问题。”
晴乐被我训斥的不敢再哭,只压抑的抽噎着。而床榻上,一直昏昏沉沉的太妃却在此刻慢慢醒转,浑浊的目光探到我的脸上,幽幽的道:“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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