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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的韩洋洋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听从领导的安排,在领导的关怀和同事的帮助下,很快熟悉了工作流程。
在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是连班的一天,放完炮,韩洋洋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韩洋洋看了看一堆堆的焦煤,似乎从心底燃烧着古老的火种,仿佛亿万年沉睡的古老河流凝聚了苦涩的青春和泪水,以及富有的黑……,就在韩洋洋看着这些发呆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你在哪里?装载机司机找你,说是煤车装煤,需要你签票”,打来电话的这位是韩洋洋的同事阿财。
公司明确规定:质检员是负责审核票据签字装车,维持采场秩序,挖机司机一律不能签票装车,更不能收受贿赂,一经发现对当班质检员给予一定处罚,并对作业区因管理不严处以上万元的罚款。
看来对于任何一位运煤司机,质检员是至关重要,没有质检员签票,他们根本装不了车。
“我在坑下面下来转转,看看他们转煤的时候是否有煤矸石混入煤中”,韩洋洋一脸的神情,因为对于他来说,这是他手中的权利,想不想签票装车他说了算。
“哦,那你快点上来,他找你好半天”,阿财有些着急的说。
“恩,知道了,我现在马上上去,唉,兄弟,顺便说一句,皇上不急你太监急什么?”,说完韩洋洋一阵大笑。
“谁在打电话?”,班长林晓峰问韩洋洋。
“哦,是同事阿财,他说装载机司机找我,说有一辆煤车在我负责的装煤点要装煤,没有我签票,装不了车”,韩洋洋觉得一脸的无奈,因为这对于韩洋洋来说,领导面前好像觉得很没面子,对工作极不负责。
“这也怪,我在上面等了好半天,都没有来一辆煤车装煤,偏偏就一会时间,还真来了煤车,我感觉这辆车的票不是我装煤点的车”,韩洋洋极力为自己辩护,好让自己不在领导面前失去责任感。
“林班长,要不,我先上去看看!”,韩洋洋想借机走开。
“走,走,我们一起上去。”林班长也好像有些迫不及待。
随后,韩洋洋和林晓峰拦了一辆煤车从采坑到平台上了。刚上采区路口,装载机司机牛贵等着韩洋洋,他看到驾驶室的韩洋洋,极力招手,意思大概是让韩洋洋下去,班长看着牛贵的样子,有些生气。
“林班长,那我先下去看看,你先到房间吧!”,韩洋洋给班长打了招呼后下了煤车。
走过去,韩洋洋看着牛贵着急的样子,极为生气,他觉得牛贵在班长面前失足了自己的面子。
“你跑到哪去了?找你好半天都找不到,跑到检查站也找不到,又跑到磅房也没人?”,牛贵有些很气愤的问韩洋洋。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韩洋洋镇静住自己,心平气和地问牛贵。
“有个煤车要装煤,可你不在,签不了票。你说啥事?”牛贵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给韩洋洋解释。
“哦,那票呢?”
“在这里。”牛贵匆匆忙忙的从兜里掏出票。
韩洋洋看了看票据,不是在平台装的,对牛贵有些疑心。
“牛贵啊,这个车应该是你亲戚朋友都车吧?要不然,你怎么会跑来跑去找我签字装车呢?”
韩洋洋想问个明白。
“没有,不是的!我不认识!”
牛贵看韩洋洋这样问,心里有些恐慌。
韩洋洋和牛贵边往装煤点走,边看了看票据。看过票后,韩洋洋凝视着牛贵,让牛贵觉得好不自在。因为韩洋洋知道,运煤司机的票一般都是由司机亲自拿到韩洋洋的面前来签票的,但现在却是一个装煤司机拿过来,而且也不是他的亲戚朋友,这不得不让韩洋洋怀疑牛贵做了亏心的事情。
“怎么了,你老看着我干嘛?”,牛贵看着韩洋洋异样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
“没怎么?”,韩洋洋向那辆要装煤的司机走去,但对牛贵心中早就充满了怀疑。
“您好!是你要在这里装煤吗?”,韩洋洋走过去问那位久等的运煤司机。
“恩,你好,师傅,等了你好久了”,那位运煤司机很谦虚。
“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这个煤在我这里装不了!”,韩洋洋很气愤对煤车司机说道,他觉得司机不应该把票拿给装载机司机。
“为什么?大哥。我没有得罪你吧?”,司机有些不得其解,也不知道韩洋洋为什么这么说,毕竟自己是第一次来拉煤。
“没有得罪我,你是第一次在这里拉煤吗?”,韩洋洋藐视了一眼满脸黝黑的运煤司机,从骨子里有些恨意,觉得他们一点都不会办事情,以为靠一个装煤司机就能签到票,装到车。
“对,没错,大哥,我们是在这里第一次拉煤,所以,好多地方不知道,请你多多谅解。”,那位司机恭恭敬敬的,想靠近韩洋洋讨个好,却被韩洋洋凶狠的眼神吓了回去。
“第一次拉煤也不怪你们,你们这票不是在这里装煤,你们的装煤地点是往下走,再顺路打听一下。”,韩洋洋边给司机解释,边把手指向司机应该装煤的地点。
“谢谢大哥,真不好意思!那我们走了。”,两位运煤司机客客气气的上车准备要走,韩洋洋又补充了一句。
“别忘了把票拿好”,韩洋洋故意嘱咐道。
这一声果然让装载机司机牛贵上了韩洋洋的圈套。
其实,韩洋洋早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也知道牛贵的所作所为,面对这一切韩洋洋本来面对司机想揭露牛贵,但至于以后一起还要工作,韩洋洋手下留情了,从本职上说,这也该是韩洋洋的职责,但他只是狠狠的把牛贵给骂了一顿。
“我希望你不要自作聪明,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的清清楚楚”。
“你会对司机那么好,跑来跑去找我给司机签票装车,这司机是你的亲戚还是朋友?还是你收了他什么好处?”,韩洋洋的一番话,直击牛贵的要害,让牛贵无地自容。
牛贵静悄悄的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在原地抽起了香烟,那飘散的烟雾中凝聚着牛贵郁闷的心情和被揭露的滋味。
“我希望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如果你闲着没事情做,把场地给我推平了”,韩洋洋甩下这句话转身走开了,因为他不想让自己所管辖的范围内,发生受贿的问题,再说了这些都是领导常抓不懈的问题。
被韩洋洋狠狠的指责,让牛贵羞愧低头,但同时也怀恨在心。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夜空中带着寒气降临到大地,在明媚的月光下,却让人感觉到有股冰冷的气体在身体流传,直到两只脚冰凉冰凉。
韩洋洋在地上转来转去,以活动活动,暖和身子。
“哥,哥,哎哟,我的好大哥唉,你就给我签一下票啊,好让我们早点装车走人啊,你看,我们都等了三天了!”,一位运煤的司机央求着韩洋洋。
“来,来,来大哥,抽支香烟!”,司机边跟在韩洋洋后面,边拿出票往韩洋洋的衣兜里塞。
面对这一切,韩洋洋见的多了,特别是在夜浓的夜色之中更是甚多。每天晚上有这样事情,韩洋洋会大发雷霆,臭骂司机一顿,但今天晚上他却保持的很冷静。
韩洋洋理都没有理,走开了司机的纠缠。
挖掘机在夜色中那只长长的手臂摆来摆去,韩洋洋站在旁边注视着眼前的一举一动,司机们冒着严寒围在韩洋洋的身边,希望能够早些签票装车。而此时夜色更深了,眼前黑乎乎的一片,除了每个采区工作的车灯以外,好像没有什么亮光的地方。夜色很浓,也很真切。
从来不怎么抽烟的韩洋洋,偶尔也会掏出兜中的香烟,给各位运煤的司机发上几根,好让大家一起度过这个带着几分寒气的夜色。
他知道像自己这样的黑哥们在这深邃的煤坑中能做几年工作,现在靠的是青春的胸膛,燃烧的激情。
“大家不要着急,这是平台装煤,不像坑里面,装起来好快的!”,韩洋洋一边安慰等的有些不耐烦的司机,一边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韩洋洋静静的翻开手机,已是晚上11点多钟了,她看着罗兰发来的那些短信,回想起了那次跟罗兰在床上谈的一些心里话,这些话在韩洋洋耳边久久回荡。
“不要因为贪图别人的一点小便宜,而毁掉自己的前途,我知道你是个很聪明的酗子,以后肯定有很大的前途,但是你不能走错路,走错了一步也难以回头。”,这些话是韩洋洋第一次认识罗兰的时候发的,他永远没有忘记,一直记在心里。
韩洋洋静静的对视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一行行字,心中怀念着那位曾经有过一段情感的流浪女子,这种感觉是他第一次有的,以前从大山刚出来的时候,韩洋洋特反感这些红尘女子,觉得她们是社会的人渣,败坏家族的荡妇,但是,今天他的观点完全变了,他觉得不管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好人,都有坏人,也许坏人是为生活所迫,逼不得已的。因而,韩洋洋在心里从来没有怪过那些人。
韩洋洋轻轻地合上手机,揣在兜里。
“大哥,能给我留个号码吗?我们可以做朋友。”,说话的这位又是一位想讨好韩洋洋的运煤司机,在深夜中仍然是一脸的微笑。
“你很想交朋友吗?”,韩洋洋故意问司机。
“恩,对,对,朋友多了路好走嘛!”,那位司机乐呵呵的说道,以为韩洋洋是真心实意问他。
“不过,我看年龄悬殊,我们根本不合适”,韩洋洋在婉转的话后面却来了这么一句话,想堵住司机的嘴,那知道那位司机来了劲。
“我最喜欢年轻人了,年轻人有活力,年轻人有活力!”,司机极力陪着韩洋洋一边笑一边拿出上品的香烟恭敬。
在微笑的后面,韩洋洋瞪了一眼那位司机,露出一副凶残的样子,让那位满脸黝黑的司机忘却退步。
韩洋洋看了看周围的个个运煤司机,感觉人挣点钱真的很不容易,在黑夜中一直等着签票装车的司机,满脸黝黑,韩洋洋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一脸消瘦,陀着背,在西北风的吹拂下,满脸黝黑的额头上带着条条皱纹,在手电灯光下,看到老头手中拽着一张票,身体很单薄,痴痴地等着能轮到自己装车。
韩洋洋的目光引起了好多司机的注意,大家的目光不由的投向那位消瘦的老头。
那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在这个年龄段本是享度晚年,但他却不顾自己的身体和性命,千里迢迢跑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拉煤挣钱,真让韩洋洋有些想不通。
但那位老头始终没有给韩洋洋说签票的事情,他知道还没有轮到自己,只是一个人默默的站在那里不动,等候韩洋洋能够同情给他签票装车早些走人。
“大爷,你是想要签票装车吗?”,韩洋洋有些耐不住性子起身问那位老头。
那位老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点点头,微微的笑了笑。
“大爷,你这么老了,应该在家呆着啊,这个高原气候也不太好,身体要紧啊!”,韩洋洋很同情那位老人,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比上韩洋洋的父亲还有些老,这让韩洋洋不仅想起了在家年老的父亲,一个人还苦苦支撑着那几亩黄土地,想到这里的时候,韩洋洋的内心不由的一阵抽搐。
那位老头看着同情他的韩洋洋,还是在寒冷的深夜面带着微笑。
“你应该有儿女吧!应该让你儿女照顾,这么老了应该享度晚年!”,韩洋洋为这位老人有些愤愤不平。
“儿女工作忙啊,都出去打工了”,老头终于说话了,但话中带着一种凄凉与无奈,这无奈中也许带着他的苦衷,但韩洋洋不想再继续追问下去。
韩洋洋听了这些话后,一直在心里骂这个老头的儿女们,真他妈不是人,父亲老了,儿女全都跑光了,这么老了还让他出来挣钱,真他妈人心给狗吃了,韩洋洋当时那心里的滋味啊,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大爷,我已经帮你签好了,这辆车装完后你先装,早些装了走人!”,面对这位消瘦的老头,韩洋洋什么也没有说,接过老头手中的票,帮他提前签了。
站在旁边的好多运煤司机,同时笑了,说这个票签的对,签的好,不能让一个老头在这里活受罪,韩洋洋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但笑容的背后,韩洋洋也在心中不断地自责自己,自己对父亲何况不也是如此呢?
“唉,唉,说你呢!别靠近挖机和装载机!不要好话老是说第二遍啊。”,韩洋洋对着装煤的司机吼道。
韩洋洋维持好秩序后,看到装煤一切正常,心里感觉舒服多了。
此时,也是晚上十二点了,也是该到吃饭的时间了,韩洋洋停掉装煤点后,回到餐厅吃饭去了。
吃过饭后,再去上班已是凌晨1点多了。好多司机已经等不及上车睡着了,但是还是有个别的司机在装煤点死死的盯着韩洋洋的到来。
还剩几辆车了,韩洋洋静静地等待着这些车能够早点装完,好让自己早点休息。夜色很深,空气冰冷,韩洋洋再一次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看着罗兰的的照片。他觉得这个红尘女子也许会给他的人生带来点什么。他不知道带来的是好运还是厄运?但是,韩洋洋相信罗兰给他的人生始终上了最深刻的一课。
装完车已是凌晨四点多了,这在他们同事当中来说,可能是最幸运的。韩洋洋回到房间,悄悄的把大衣铺在地上躺下了,他在想:罗兰对自己来说年龄也许大许多,但她终究比自己知道的多。这个女子虽在社会混了多年,但她的心终究是善良的,是生活逼她走上了这一步,我不能看不起她,她是无辜的。
对于生活的复杂性,韩洋洋倒不觉得罗兰说的全对,他觉得每个人的心都是善良的,只要哪个人没有骗自己,他始终相信每一个人,这是韩洋洋一直坚信的,他从来没有任何人的劝言而改变过。但是,想起罗兰所说的人与人的利用,或者设些圈套,这倒让韩洋洋想起来脊背上有些发凉,他不希望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头上。
韩洋洋在呼呼的风声中,静静地想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对于这些问题想出任何的疑点,慢慢的他在不知不觉中,带着疲倦睡着了。
在恍惚中,韩洋洋仿佛听到有人叫自己,翻起身来一看,是自己的班长林晓峰,再转眼向窗户看去,天色早也大亮。
“快起来了,吃饭了。”,班长看着韩洋洋笑了笑。
韩洋洋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嗯,知道了,班长,我马上过去,你们先吃。”,韩洋洋有些疲倦的回答班长,但他的脑海中好像还在想着什么,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林班长的眼睛。
“韩洋洋,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林班长有些很关心。
其实,在林班长的眼中,每位员工的性格都了如指掌,有些方面只是他不说罢了,毕竟他也是从质检员干起来的。
“哦,没有,没有,还很迷糊,没有睡醒,没有睡醒”,韩洋洋连忙解释。
班长听到这样说,也没有再问下去。
“那我先过去了,你快些过来吃饭,啊”,班长边走边对韩洋洋说道。
林班长走后,韩洋洋一身的虚汗,毕竟他昨天晚上装煤的时候收了几盒香烟,是司机硬塞在自己的兜中,自己也没有去拒绝人家,毕竟都是有人性的,干嘛把人家的好意拒绝之外呢!但对于管理制度来说,这是公司不允许的,对于这些煤矿中的黑哥们来说,抽抽司机的香烟,喝喝饮料也是不为过的事情,俗话说的好:“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很可能很小的错误是犯大错的根源,但看着老员工都如此,一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韩洋洋的心里也倒觉得没有什么。
韩洋洋感觉好像刚躺下,不觉中天就亮了。虽然觉得一身疲倦,但他觉得昨夜的星空是那样的灿烂,阳光是那样迷人,特别是星光下,手机中的那张图片是如此的迷人,这一切好像代表着罗兰终究是个好女人,但罗兰的良言忠告却抛在了脑后。毕竟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而且,女朋友刚谈不久,人也长的漂亮,又是大学生,比上罗兰可谓是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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