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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君,” 我哽咽着快速走到她的床前, 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冰冷冰冷的, 感受不到一丝暖气。
“晓君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 我不应该回来。” 本来以为向晓君道歉会是一件让我尴尬又不情愿的事, 可是到了这一刹那我才发现, 所有的说出来的话都是那么自然, 那么发自内心。
“我不怪你, 我不会怪任何人。” 晓君紧紧的抓着我的手, 内心的坚定顺着她的手传到了我的。 我们四目相对, 不用再多说什么, 因为目光已经传达了我们所有要对对方说的话。 多年的误会与怨恨, 竟都在着短短的瞬间消除。
相视一笑, 我们的心奇迹般的贴到了一起。
“还痛么?” 我摸着她还有些淤青的手腕。 我想要尽全力对她做出一些补偿, 尽管我还没有想到怎么做。 也许现在, 她最需要的就是有一个人在身边陪伴着她。 肢体上的痛固然严重, 可是受伤最重的, 应该是那颗把全部都寄托在轩身上的真心。 我对于晓君是真心爱轩这一点, 从来没有怀疑过。
晓君没说话, 却哭着点了点头, 又很快把头摇得象波浪鼓般。
爱情, 也许根本就是上帝创造出来的折磨人的赌博游戏。 爱对了, 就幸福一阵子; 爱错了, 就痛苦一辈子。 不管谁开始了游戏, 都会深深的陷进去, 不能自拔。 不同的是, 有的人用一辈子的付出换来一阵子的幸福; 有的人用一阵子的付出换来一辈子的痛苦。 不管怎么样, 在爱情的游戏里, 都没有赢家。
我看着眼前不知所措的晓君, 用哀伤的语气说: “不用说了, 我都懂, 我都懂。”
“不是的, 你不懂!” 她的情绪又忽然激动了起来, 连呼吸都跟着变得急促。 “不是你的错, 是我, 全是我。 要是当初我没有开始, 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事发生。 是因为我自私, 我嫉妒, 我太想拥有轩, 才害了所有的人, 还有无辜的孩子。” 她捂着自己的肚子, 泣不成声, 仿佛想用眼泪洗干净自己心中对孩子的罪恶。
哭了一会儿, 晓君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又把目光移向窗外, 开始娓娓道来。
“朗轩的第一个女朋友叫靓靓。 我们本来是住在同一栋家属楼里。”
“从朗轩第一次出现在我们的楼里的时候, 我的心就快要跳了出来。 虽然我还在念高中, 可是却有了从来没有过的冲动的感觉。 我深深的被面前这个高大英俊的男生吸引住了。 那么儒雅, 那么彬彬有礼。 他的全身上下, 都放射着一股摄人的魅力, 让任何一个看到他的人, 都没办法再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那, 应该就是爱情的感觉。”
晓君的眼睛突然变得有点迷离, 声音中也充满了甜蜜与向往, 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第一次见到轩的情景。 我看着她的样子, 心中不由得一酸, 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轩时, 也是不由自主的用眼光追随着他。 也许这所有的恶梦, 都是从那时开始, 是上天想要故意摧毁一见钟情的童话所布下的骗局。
“于是我就象靓靓姐询问了所有关于朗轩的事情。 我知道了他读哪一所大学, 哪一个科系, 他的父亲怎么去世, 母亲怎么改嫁, 妹妹怎么捉弄他……所有的一切一切我都知道, 甚至连他只喜欢喝啤酒, 讨厌吃冬瓜, 内衣一定要穿白色的, 我也知道。 每次当靓靓姐满心欢喜的向我炫耀她的男友的时候, 我就把她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记下来。”
我的心轻轻的震了一下。 轩不是和我喝白酒的么? 因为我怕胖, 每次都只喝白酒, 轩也陪我喝白酒, 从来都没有说过他喜欢的其实是啤酒。 还有, 那个砂锅冬瓜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喜欢吃冬瓜, 为什么自己一连吃了七年同样的东西? 如果现在轩爱的是他自己, 那么在他的心里, 至少曾经爱过我吧?
晓君喝了口水, 又继续说: “那个时候, 我就在心里悄悄打定了主意。 于是, 我报考了和朗轩一样的学校, 一样的科系, 尽管我心里是那么的想当一名律师。 可是, 只要能离朗轩再近一点, 那么就算放弃我所有的梦想, 我也愿意。”
看来甘愿为爱情当傻子的人, 远远不只我一个。
“我一到宿舍, 就遇到了你, 林子。” 她把另一只手搭在我的手背上, 忘着我的脸有点感激的说, “那天, 你看到我进来, 就主动帮我拿行李。 我这个人虽然孤僻, 但是还是会对帮助我的人心存感激的。 后来, 因为我比较冷漠, 大家都不愿和我相处, 可是你却对我不离不弃, 始终陪在我的身边。 相信我, 一开始我是真的喜欢你。” 她的手突然用了下力, 目光也变得有些急切,似乎在询问我是否相信她的话。
“嗯。” 我点了点头, 没想到自己当初一个小小的举动竟带给晓君这么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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