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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躌,我记得这府里,没有什么女医官吧?”
原本以为她昏迷了,结果刚刚把她放在床榻上,她就睁开了眼睛。这人,明明脸色苍白得不行,却硬是保持清醒。该不会认为我会乘机害了她吧。
“未皇,张药师已在门外候着。”
“张药师?”她轻轻地念了一遍。
“回皇妃,张药师是未皇的师弟,医术高超。所以,皇妃尽管放心。只是——”
那老头,不惹点事情出来,就那么不甘心吗?他是在暗示床榻上的人,她的夫婿也是一位医者,所以,没有必要让一个外人对自己动手动脚。
“只是什么?”我不动声色。
“只是,老朽以为张药师虽然医术高超,但终归是一介男子。男女授受不亲啊。”
而此时,门外分明传来了某人抑制不住的笑声。
“方总管,你还是让那位张药师快些进来吧,我似乎有些撑不下去了。”她微微起身,嘴角的抽搐再明显不过。
方才的笑声她不可能没有听见,所以,她这是在替我解围?
“去把张楚的药箱拿过来。”
吩咐完后,我在床榻边坐下。顺手扶了一下想要重新躺下的她。
“为何还站着,都年过半百了,还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啊?”
身边留着这样的人,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但这二十多年来,也只有这么了了几人是我不用带着面具面对的。
“老朽告退。”
随后是房门关上的声音。再次看了看床榻上的人,她果然在硬撑着。
“尘躌——”
“我的师傅是北山上的一个老怪物,他除了那一身的医术外,别无长处。”我退去她的中衣,“而我虽不好医,却也被逼着学完了他毕生的学问。所以,你不必担心会命丧于此。”
“是吗?可以不用担心吗?方才在马车上,我还以为自己命不久已呢。”
看了她一眼,又是那种沉静的眼神。这双眼眸,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在观察着我,而我竟浑然不觉。
的确,方才,如果不是她先一步动手自残,那我绝对会下手。而当时,我也确实没有考虑过要留她性命。因为未皇大婚,皇妃遇刺身亡,没有什么比这样的事实更有用。
所以,她是为了能活命,才不惜暂且背弃了自己的信念,对自己下了重手。看着她胸前的那道伤口,可不是一般的深。
我一边替她清理着伤口,一边寻思着,这人是留还是不留。
“尘躌,我对于你,多少还有些用。”声音断断续续的,显然是被这金创药给刺激到了。一般人在这种时候,早就昏死过去了吧。
“你想多了,今天,你帮我演了一场如此完美的戏,我又怎么会觉得你没用呢。”
取过干净的布条,绑在她的伤口上。正如她所说,她对我多少还有些用。
“那就好,那我先睡了。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我,仿佛是确定了什么之后,终于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她的呼吸变得匀称了,看来是睡着了。不久前,明明还在戒备着。该是真的累了,但最重要的是,她确定了自己的安全。从我这里得到了暂时安全的信息,所以才会睡得如此安稳。
猜心?这丫头为了保命,竟时刻在猜我的心?
我真切感觉到,如死水般沉寂了多年的心境,扬起些许风波。
离开房间。房门外,果然杵着两个人。一个年迈,一个年少。一个头发花白,一个一头银丝。
“师兄,你不是一直厌恶血腥味的吗?”那位满头银丝的张楚问得不卑不亢。
经他一说,我才意识到,衣衫上的血渍正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原来,方才一时的心神不宁是由这引起的。
一直厌恶这种气味,所以,在逃出那老怪物的魔掌之后,便一直没有救过什么人。而这次,我竟然为了这个丫头破例了。这就算作是她的报酬吧。
“方总管,浴池的水备好了没?”
懒得理会那位所谓的师弟。
“备好了。”
那就好,现下,最要紧的是退去这身脏乱的衣衫。
而他们显然是知道了我此时无暇与他们计较,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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