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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到此时,就好似进入了一种瓶颈,看似一切明了,其实模糊不清。很有可能,玉琴是看阴谋败露了,想在自己死之前拉上齐姨娘垫背,以希望她真正的主人看在她不背主的份上善待她家人;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她说的是真的,今天府里事情本来就多,人来人往,齐姨娘背着众人吩咐她趁乱做下这事,也很容易。谁知那么不走运,本来事情很顺利,可被一个扫院子的老婆子碰到了。
无论是怎样,齐姨娘看来都是脱不了干系,先把她禁足吧,另外几个姨娘也要敲打敲打了,平时都太宠着她们啦,让她们都忘了自己的本分,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宋思敏心里如是想着。
“把正院门房拉下去杖责,居然连查看都不查看,就放人进正院,按照府里的规矩,玩忽职守,应当杖三十。”
管正院门房的刘嫂子看自己小姑子被打得奄奄一息时,就担心自己受到牵连。一听县令大人的吩咐,吓得都快失禁啦。在被粗俗婆子架起来的时候,恍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地叫了起来:“老爷饶命啊,奴婢有情况要上报,是关于红花的。”
宋思敏气急,这些死奴才,真是不打不行,知道内情刚才一直不说,眼看要挨打了才说。
“先打五大板再说,我看是皮痒痒了,到现在还跟我耍心眼。”
被打后的刘嫂子被人架进屋之后,忍痛说道:“启禀老,老爷,奴婢在大庆嫂子那里见到过红花,不知道是不是和燕窝粥里的红花有关系。”
“把大庆嫂子给我叫进来。”
宋思敏看到一个走路一瘸一拐的年轻妇人走了进来,不等她跪下,就问道“你就是大庆嫂子,有人在你那里看到有红花,你哪来的红花?”
“回,回老爷,奴婢前两天不小心把脚给崴了,听说可以用点红花活血化瘀,这样好的快些。就从青草那里要了一点红花。”
“青草?宋姨娘院子里的那个青草?”
“回老爷,是的。”
这个小丫鬟,宋思敏是有印象的,长得也算丫鬟里比较出众的,每次自己去西林苑,她都会用一种慕羡崇拜的眼光偷看自己,被自己发现了几次。不过,她怎么会有红花?宋思敏心中有疑,就命人把青草叫进来,顺便又把之前的命令重申了一遍:“管家,你去院子里再告诉一遍所有的小人,无论是关于红花燕窝粥的,还是诅咒布偶的,现在出来举报和自首的,我会有赏或者从轻发落,要是像大庆嫂子一样知情不报,或者有意隐瞒,被我查出来的,直接杖毙!”
“是,老爷。”
青草怯怯地进屋,像受惊的小兔子似的,请过安之后就泪眼朦朦地看向宋思敏,惹得几位姨娘目露凶光,贱婢,竟然敢当众勾引老爷!
“咳咳,大庆嫂子说从你那要的红花,你那怎么有红花的?”
“回老爷,奴婢从小就气血不通,大夫曾说过可以每晚用纱布包一把红花泡脚,这样可以祛瘀活血。所以,奴婢就去药店买过红花泡脚。前两天大庆嫂子崴着脚了,因奴婢平日里与之交好,而且奴婢的病也已经好了,以后也用不到红花,就把多余的红花给她用啦,想着丢了可惜。”
“哟,贱婢怎么觉得事情像是人安排好陷害宋姐姐的呢,这下了红花的燕窝粥,我们都乖乖地喝了,夫人和香雪也出事了,只有宋姐姐没喝下,所以保住了孩子,而她院子的丫鬟又恰巧有红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宋姐姐为了肚里的孩子安排了一出好戏呢。”
赵姨娘状似没心没肺地说道,表面上是为宋姨娘开脱,可实际上句句是引大家往她说的方面想。如果宋姨娘在这里还好,可以为自己辩白一下,可她因为流产,现在正在床上躺着呢,而在场的几位姨娘和通房丫头又因为看到宋思敏待她的不同之处,自然不愿为她说好话。
而老管家也进来禀告,厨房有个负贵洗刷的雇佣婆子,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宋思敏忙命人带她进来。洗涮的婆子不算是宋家的下人,算是每个月帮佣的,有时候大户人家人手不够,就会从府外招雇临时佣人。
那洗刷婆子穿的不是府里下人的衣裳,是洗的发白的布衣,不过还算干净整洁,虽然看着紧张,可仍是强自镇定地说:“奴婢想起来,今日除了咱们大厨房的人,还有别的院子里的人也进出过,比如宋姨娘房里的小丫鬟来过,说她们姨娘胃口不好,想要点酸酸辣辣的酱菜吃,奴婢拿了两小碟子辣白菜和酱萝卜给她。老爷一问便知。”
她这么一提,大厨房的众人也附和说,确实有这件事,而且除了宋姨娘的丫鬟进过厨房,齐姨娘身边的青梅也来过厨房,因为青梅的干娘是厨房管事马嬷嬷,常来厨房走动,大家就没放在心上。每天来厨房的丫鬟或婆子有很多,都是替主子传个话或是拿点东西,她们都没有接近过燕窝粥,所以,大家刚才才都没说。
自然宋姨娘身边的小丫鬟和齐姨娘身边的青梅都被叫了进来问话,可是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宋思敏觉得自己就像是掉进了一个烂泥潭里,抽不出脚来。折腾了那么久,眼看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也没折腾出个子丑寅卯来,如果自己再审下去,保不齐府里所有人包括自己的人都会牵连进去,只得无力地挥挥手:“行了,先把卢嬷嬷和玉琴关进柴房,等一切查清楚了再说。至于几位姨娘,虽然没有嫌疑,可因为宋姨娘流产一事,你们也负有一定责任,就罚你们每人禁足一个月,抄写佛文一百遍,诚心在自己院子里悔过,都先下去吧。”
是夜,卢雨馨醒过来,就看见宋思敏独坐在床头发呆,微微一怔,虚弱地问道:“老爷,你,你怎么在这?”
“为夫在夫人房里有何奇怪之处,难道,夫人不希望我在这里?”
“不是,妾,呜呜、、、老爷,妾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谁知,睁开眼第一眼,就能看见你,太好了,妾,妾是太欢喜了,呜呜、、、”
宋思敏难得看到平时高傲强硬的妻子有如此真情流露的一面,想不到,馨儿那么喜欢自己啊,心里很高兴,就温柔地抓住妻子的手安慰道:“说什么傻话,这不是好好的吗?现在感觉如何,你刚生产完,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不饿,老爷,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吸、、、”卢雨馨急急地问到,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她刚恢复一点血色的脸又煞白了。
“先别动,躺好,小心扯疼伤口,李姑娘说你暂时不能乱动,要一直躺到伤口愈合才行。咱们的孩子没事,是个儿子,馨儿,咱们有儿子了,长得像我,哈哈、、、”宋思敏说到嫡子,眉间都带着笑意。
“真的?呜呜、、、孩子没事就好,吓死妾了。”
“这是好事,怎么还哭呢?”
“呜呜、、、老爷,妾身是高兴的,妾身还以为这辈子都和孩子无缘呢,想不到、、、妾总算对得起您和宋家的列位祖宗啦。”
“唉,是为夫的不是,让你和孩子受苦了。”
“老爷,你千万不要这样说,这是馨儿应该做的。我一直想有个咱们的孩子,一个长相像老爷的孩子,现在终于如愿了,即使让我死、、、”
“嘘,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以后你还要多为我生几个儿子呢、、、”
“老爷,你,你、、、”
和卢雨馨郎情妾意的宋思敏发现,今夜的妻子格外的不同,好像经过这次生产后,能放下以往的身段和脸面了。不同以往的循规蹈矩,不同以往的矜持,不同以往的高贵逼人,这让他欣喜不少,也让他温暖不少。以往的卢雨馨虽说也很好,可就是让自己感觉自己很无能,那无形中的高贵清冷,让自己不止一次觉得配不上她,可现在让自己觉得,她就是一个小女人,一个依赖着自己的女人。要不是因为卢雨馨现在身体的不允许,说不定就要好好与她亲热一番。
“对了,相公,香雪没事吧,那粥难道真的有问题?”
“嗯,粥里被下了红花,幸好你吃的不多,而香雪流产了,宋,宋姨娘也流产了。”宋思敏这才想到,琳儿也流产了,这个时候是最伤心难过的时候,自己应该陪在她身边安慰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只想呆在卢雨馨身边。因为自己不自然觉得,在这个府里,或许只有卢雨馨更真实一点,也只有他这个发妻才是对他没有任何目的和不屑于阴谋算计的吧。
“啊,宋姨娘也怀孕了,怎么没人报与我知晓?老爷,是妾的失职。如果我早知道宋姨娘怀孕,就不会、、、唉,是妾管家不利,妾、、、”
“好了,不是你的责任,是她自己太贪心,要不然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老爷、、、”
“好了,不说她了,你一天没吃东西了,饿不饿,我让香兰给你端一碗参汤或者清粥怎样?”
“嗯,好,老爷一定也没怎么吃东西吧,咱们一起吃吧。”
“好。”
因为卢雨馨刚动过刀,所以,香兰主动提议请宋思敏去外间客厅用餐,而她留下来伺候卢雨馨进食。
“老爷,妾这个样子,也确实不方便用餐,您去外间吃吧,留下香兰服侍我就可以了。”
宋思敏看看虚弱地躺在床上的妻子,点点头答应了。
“发生什么事情啦,你又是递我眼神又是大胆地支开老爷的?”
“这是李姑娘让奴婢务必交给您的字条,还,还交代过奴婢,要是老爷和您叙话,就让奴婢暗自留意,要是,要是您说起任何关于府中的人或事,尤,尤其是关于几位姨娘的,就让奴婢想办法阻止,奴婢该死,请夫人责罚、、、”香兰小声地回道。
卢雨馨接过纸条,看了看,之后就闭着眼不说话。过了好久,才听到她压抑的声音:“知道了,起来吧,喂我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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