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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夕休息了半日便打发香茗出门采办画画所需的颜料水粉。今日已是她和冥逸轩打赌的最后一天,只要赢了她便可以向那个腹黑王爷提出一个要求,而那个要求她早就想好了,那就是“和离”。
“和离”顾名思义是指古人按照以和为贵的原则,夫妻双方和议后离婚,而不单纯是丈夫的一纸休妻。
锦绣见洛夕坐在院内便细心的端来一碗酸梅汤笑道:“王妃,天气虽已入秋,可酷暑之气仍会让人感觉燥热,这是奴婢刚晾好的酸梅汤,您尝尝!”
洛夕接过碗尝了一口打趣道:“锦绣,你这般贴心,往后让我怎舍得让你嫁人了呢!”
“奴婢只想尽心侍奉王妃,其余的奴婢从不敢奢望。”锦绣说的言真意切。
洛夕摇了摇头笑道:“我总不可能让你侍奉一辈子吧!再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迟早有一天我们都是要各过各的日子。”
锦绣眉心微皱,不解的问道:“王妃说这话似乎另有深意?”
洛夕笑了笑并未作答,现如今她还不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如果让那个腹黑王爷知道她要和离,还指不定要怎么对付她呢?男人都是好面子的物种,绝对忍受不了女人先提出分手。
锦绣见洛夕未作解释便转移话题问道:“王妃可想好要作什么画?”
洛夕也正为此事寻思着,她的绘画水平只能说是半吊子。如若要画过于繁琐的景物似乎过于困难,见锦绣询问便说道:“我还没想好画什么,你可有什么提议?”
“奴婢觉得既然是院墙,王爷又明确说明以花为主。而金秋时节又是菊花盛开之际,奴婢想着不如作些菊花应景,王妃觉得如何?”
洛夕想了想念道:“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她忽的想起了元缜《菊花》中的两句诗来,一拍手掌笑道:“就是菊花了。”
直到日落时分,洛夕才勉强把院墙上的菊花绘好。丢掉手中的画笔,她在院外来回踱步,眼神看向院墙上的画似乎觉得那里有些不妥,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想了想朝院内喊道:“香茗,锦绣你们快出来瞧瞧。”
锦绣二人听见洛夕喊叫便放下手中的事情纷纷朝院外走去。香茗本就孩童心性又因和洛夕相处久了,口也没个遮拦,听见叫声便嚷嚷道:“王妃,我和姑姑正在做饭呢?你好好的作画叫我们干嘛?”
洛夕见锦绣出来二话没说就拽起她的手来到画前问道:“锦绣,你心最细,给我瞧瞧是不是有哪里不妥?”
“王妃你慢点,脸上的伤还没好呢!”锦绣关切的说完便细心观察起墙上的画来。墙上的菊花画的惟妙惟肖,白黄交替中夹杂着些许淡红,三五多花交替成丛,还有些花青色的叶子衬托。
锦绣看了半晌赞道:”王妃,你的画把菊花那中凌霜而放的傲气感呈现的十足,可奴婢觉得似乎欠缺些应景的陪衬。如果配上些碎石和翠竹效果会不会更好呢?”
锦绣的提议让洛夕灵思一动,怪不得她总觉得欠缺点什么?原来是单一的菊花过于失调,缺乏一些对立元素的画面陪衬。她捡起地上的笔又添加了一些细竹和碎石应景,这才拍了拍手笑道:“锦绣,还是你最贴心。”
香茗听见洛夕这样一说可不高兴了,嘴巴一撅委屈道:“王妃偏心,以前常说奴婢贴心,现如今只记得姑姑的好。”
洛夕看到小丫头那吃醋的模样摇了摇头笑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贫嘴了?你和锦绣就像我身体的一部分,缺了谁都不可以。”
香茗听见洛夕的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疑惑的问道:“奴婢还是奴婢啊!怎么才能成王妃身体的一部分呢?”
洛夕和锦绣一看小丫头那认真思考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而后锦绣更是耐心的笑着解释道:“王妃这是比喻,就好比你的身体一般,无论缺了那一部分都会不好受。”
洛夕看香茗那似懂非懂的模样又是一阵大笑,伸手搂住香茗和锦绣的肩膀笑道:“香茗,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我们赶紧进去吃饭吧!小姐我饿死了。”
冥逸轩一进屋看见洛夕几人正围着桌子吃饭便笑道:“看来本王来的正是时候。”
锦绣香茗二人自从跟了洛夕便和她一同用餐,一看冥逸轩进来慌乱的起身行礼:“奴婢给王爷请安。”
洛夕假装没看见冥逸轩仍自顾自的吃着。别以为她忘了昨日里这男人是如何嘲笑她笨的,女人的心眼可比针尖还小。
冥逸轩挥了挥手示意香茗二人起身便坐到洛夕对面说道:“怎么?还在为昨日的事生气呢?”
洛夕抬眼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应道:“妾身可不敢随便生王爷您的气,谁知道您会不会一个不爽就发挥您那腹黑的本性来嘲笑咱。”
冥逸轩许是习惯了洛夕的挖苦并未多加理会,只是嘴角微杨的看向洛夕,眼神中似有一抹无可奈何。锦绣看出两人之间的气氛不佳便上前一步笑道:“王爷,您还没用膳的吧!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碗筷。”
冥逸轩转头看向锦绣说道:“锦绣还是如此这般贴心,太妃让你来流芳园伺候的确是挑对人了。”也许冥逸轩自己也未曾发现。现如今的他少了往日里的冷淡反而增添了一抹温和,连原本僵硬的嘴角似乎也挂着些许笑意。
洛夕看着对面那个男人的笑容便觉闹心,悻悻然的问道:“难道王爷吃腻了其他侧妃给您准备的山珍海味,所以才想着来我们这吃些粗茶淡饭调剂下。”
“本王只是想来看看前几日交代给王妃的任务完成的如何?”冥逸轩不紧不慢的的说着。
洛夕看着他现如今的样子就来气,这男人只要一笑准没好事。她放下碗抹了抹嘴应道:“王爷为何不自个出去瞧瞧呢?”
冥逸轩在刚进院子时便已经看到了外面的景象,当时他还愣愣的看了半晌。他不相信以洛夕的智商会想到如此办法便似是而非的笑道:“想来以王妃的智商必定是不会想到如此办法,可否请作画之人出来让本王见见?”
洛夕杏眼一瞪,她就知道这腹黑男人一出口绝对没好话,什么叫以她的智商绝对想不到?这明摆着看不起她的智商嘛!叔可忍婶都不能忍了。洛夕蹭的一声站了起来,伸出手指着冥逸轩的方向怒道:“你这是赤 裸 裸的挑衅。”
冥逸轩却不以为然的答道:“王妃想要看本王的裸 体可以直说,何必非得站起来指着本王呢?”
洛夕被这一句话气得差点喷血,脸颊羞红的骂道:“你这无 耻男人!我才不削看你的裸体呢。”
“王妃既然不削那我们就来说正事吧!”冥逸轩看着洛夕因愤怒而羞红的脸蛋,眼底闪过一抹悸动,很快便被他掩饰过去。
锦绣和香茗二人对看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们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人一对上就如天雷勾动地火一般争吵不休。让她们更想不通的是能言善辩的王妃为何一遇上王爷就只有吃暗亏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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