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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我都没有再去看过阿姨。习惯在星期日的时候看许多书或是逛花市,买不同品种的花,回来小心的侍弄。把家中的阳台一点一点装饰的满溢出来。搬了一盆花朵硕大的金黄色菊花放在父亲的书桌上,花朵略朝着窗台的方向,阳光经过窗玻璃的过滤,打在花朵上,有种难以言喻的恬静祥和,让书房都多了生活的味道。
我应该感谢爸爸还有妈妈,无论我做什么,他们好像都永不会插足,任我一人发呆也好发疯也罢。所有的情绪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过滤,实在过不去,他们总会有一个人坐在我的对面,对我笑得疼爱宠溺道:“来和爸爸(妈妈)谈谈。”我该谢谢他们的,感谢他们的不问。因为我自己不知如何开口去承认自己或许已经在喜欢一个男生。那个男生有女朋友,我曾为了能在男生的朋友面前压过他女朋友一头而窃喜。
这不是我想要的自己;这也不是我想要的感情。我希望在我可以喜欢一个人时,那个男生也同样简简单单,于不期中简单的欣赏,于注定中简单的相爱。而不是这样,让自己沉浸在可以销蚀人信心还有耐力的沼泽里,找不着出路。
我能做到的,也仅仅只是保持学校中的安然,家中的静然。
沈金在我身边叹息道:“孩子失恋了吧?”
我扭曲着一张脸望他。
唐聿坐在他对面,两人玩着象棋。唐聿听到沈金的话,抬头看我,一脸懵懂。我受不了的低头,略有不耐。我承认,我对唐聿没有一点好感,他太深了,永远不知他到底知不知道,永远不知道在他懵懂懒散的面具后面是怎样的一张面孔。我总觉得那是一张嘲讽的面孔,带着轻巧的笑容嘲笑我们所有人的纠结难堪,有着置身事外的残忍。
“有什么大不了的,两条腿的男人哪哪不是啊?信哥的,永远没有最合适的只有更合适的。”他安然的落下一子,转脸看过来,双眼平静无波,没有以往的戏谑抽风。我笑,略有苦涩,“本就没有什么,青春期综合征啊。”
他张嘴待讲,忽的变了张脸,骂:“啊啊啊,靠!”把棋子棋盘一股脑的塞进桌子的抽屉里,班主任走进来,悠悠然的转了一圈,沉下脸也沉下嗓子道:“沈金唐聿,跟我出来!”沈金咬牙切齿的看着唐聿还保持的捏着一颗棋子,手垂在半空的姿势,恶狠狠的痛斥:“唐聿,你其实就是传说中的缺了一窍的七窍玲珑心吧!装什么傻缺。”说着,绕过呆坐的唐聿现行出了教室。
唐聿这才把胳膊缓缓的放下来,侧着目看我,我回望回去。我说了,我对他没有一点好感,总觉得他对我不停的审视不停的以嘲讽的视线盯着我。他头一歪,略长的头发垂向一侧,咧嘴一笑,如同春风化雨,化去了不干涸也并不滋润的土地,带来了冉冉绿意,那双眼睛闪烁着善意的安慰,像是农田上空永远盘旋忽高忽低的各类鸟雀,永远叽叽喳喳却并不聒噪。
有什么东西悄然跳动。
唐聿站起来,朝教室外走。
我闭眼吸气,缓缓吐出。觉得肯定有哪里出错了,可哪里出错了又想不起来,看着桌子上的那颗棋子,烦躁的放在沈金的抽屉里,拿出数学作业做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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