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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愿以偿,离开了那座布满伤痕的城市,一个人站在海边,任由海水淹没脚趾,凉凉的。
刚到青岛,天空阴雨连绵,纷纷扬扬的下了整整一天。
雨水顺着鼻尖滑进嘴里是咸咸的味道。
弋站在我的身边,没敢离开,生怕一松手,目光稍稍离开,我就会消失似的。
我站在雨中,带着弋刚买给我的帽子,匡威的,黑色的,我挺喜欢的。弋站在那儿,看着我淋着,也没敢说话,我知道,他觉得他在管我,已经不够份了。
我懒得搭理他,有这样的雨天,这样的大海,这样的沙滩,我干嘛要活得那么拘谨,我在车上,一直用手在玻璃上画着圈圈,也没有看弋。
他一直在盯着我,我感觉得到。
我没钱,这是真的,所以为了生存我还是接受了弋为我做的安排。
他给我买下的房子,一个不很大的小公寓,在海边,交通也不错。我对他从头到尾就直说了三个字。
谢谢你。
我们之间也许真的生疏了,以至于我都需要对他表示感谢,现在他为我做什么,都已经变得多余,对我的帮助只是对于一个朋友的施舍。
我极力表现出一种毫不在乎的样子给他看,目的很简单,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配合了。
下午送他上了飞机,我就一个人窝在家里,听CD,谢娜的歌曲。
谢娜这个人,开开心心的,她的歌曲也是快乐的不要命。
可是我听了几千几百遍,眼泪还是会留下来。
我挂着耳机,里面放着谢娜的《给不了的幸福》一遍有一遍的听个没完。
眼泪就这样肆意的淌着,安静的日子要开始了吧,陆默,你终于自由了。
你终于自由了,幸福真的很简单。
幸福,也许就是谁也不爱。
晚饭懒得去弄,买了一盒泡面,有多久没有吃过这东西了?
以前和弋在一起,他从来都不允许我吃的,说对身体不好。现在他离开了,我的生活又恢复到了以前。
现在,雨还在下,已经说不清,道不明,这是开心,还是痛苦了。
雨水就像我心里的泪,已经连绵,变得分不清楚了。
我是在哭吗?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第二天,我就开始拼命的工作,白天去咖啡厅当当服务员,晚上就去酒吧驻唱,日子安排的满满当当。
山东的天气,变得很快。
春天和夏天没有分别,夏天秋天没有隔阂,转眼就会到了冬天。
雪花又飞满了大地。
这里的雪花飞舞的极有力气,不像过去见过的雪那般的小鸟依人。
我站在雪中,身旁是我的男朋友,他很爱我,但我并不爱他,只是他和弋好像,从骨子里都很像。
他的手很大,也很暖,每当我手冷的时候他都会温暖着我,和弋一样。
我喜欢像以前依靠着弋那样,依偎在他的怀里,抬头看着他密密的睫毛,静默着,谁也不说话。
我们坐在长椅上,我抓着他的手,“莫非,我们结婚吧。”
“好”他应着,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默默,不要有罪恶感,我知道你只是把我当成他了,我虽然在乎你,但是并不会阻止你离开我去找他的。”
“莫非,你说忘记一个人要多久?”
“三天。”他看着我,说。
“嗯?”我不解的瞪着双眸。
“是你老唱的啊,‘想想感情也可以被删除,只需要付出三天的沉默’”他揉着我的头发,“默默,我不要和你结婚,我能给你的只是这个肩膀,这份温暖,可是那份爱却给不了你,只有两情相悦,爱才会完整,你明白吗,总有一天你会离开我的,你只有和他在一起才会幸福。”
“我不会的。”我搂着他的腰,但是却再也没有搂着弋的那种感觉,仿佛所有的动作都因为他的离开变得狰狞而不真实。
“会的,如果爱就要争取。”
“他也许都结婚了呢。”我撅着嘴吧。
“彼此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也真是……”他摇了摇头,冲着我孩子气的双眸,深深一叹
“痛苦,是吧。”我望着他。
“是啊,听了你的故事,我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我想,老天不会对你如此不薄吧。”
“他什么时候对我好过呢。”我靠着他,手指冻得僵直,冰凉的就塞进了他的掌心。
雪依然在下,迷迷糊糊的掉进了我的衣领中,凉飕飕的。
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被我给忽略的人。
我突然坐直了,着实下了莫非一跳,“糟了,他怎么找来了?”
莫非不解的看着我,“谁啊。”
我拉起他,“快走啦,我仇人。”
安静!平稳!你怎么就和我陆默如此的无缘?刚刚平平淡淡的生活了三个月,那个不该出现的人又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中。
没错,我的哥哥,陆哲,不,欧阳哲。
来到青岛以后,我听程弋说了,陆哲已经和欧阳伯伯相认了,爸爸妈妈也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了。
是我忽略了他了,过去有那么多的纠缠,他又怎会就这样放过我?
莫非一脸茫然,在我后面跟我逃跑。看着我气喘吁吁的靠在墙角。
“你仇人……?”
我大口的喘着气,“嗯,我哥哥,哲。”
“怎么了?”他小心翼翼的问着。
“没事,我不想让他找到我,你还记得我肩膀上那个伤疤吗?就是他留下的。”我把手支在膝盖上,看着他说。
“哦,也不知道他这次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莫非拍着我的背,揉了揉我刚刚撞到的伤口。
“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我嘛,只要他不来折磨我,我就谢天谢地了。”我拿开了莫非的手,很尴尬的一笑,“你那儿我估计他已经调查到了,以他的能力在这儿小小的青岛想找到我实在是容易啊,今天你就去我哪儿酌了。”
莫非一脸惊讶,满腹幻想的样子,“真的吗?我有这么荣幸?我可是听安安说了,你那儿可没有人进过的。”
我耸了耸肩膀,有点小臭屁的,“没错,你很荣幸,成为第一个进我公寓的人。”
我叫了的士,说了地址,那个安静冷僻的地方,那是几个月前我初到上海时弋特意为我选的,那里的所有家具摆设都是我们那个“家”搬来的,是我的意思,弋原本是想给我换全新的。我摆了摆手,只想在这陌生的地方再残留一些我们过去的记忆。
站在楼下,我有些自豪的看着身旁的莫非,他张着嘴巴,“哇”了一声。
“默默,我没想到你原来这么富哦,这个地方的房子也买得起。”
我抬起下巴,望着莫非,“嘿嘿,没想到吧,因为,不是我买的。”
我从背包里拿出钥匙,上面还圈着弋的照片,傻乎乎的对着我笑,露着白白的一排牙齿。
莫非颇有兴趣的看了看,笑眯眯的说,“这就是程弋吗?”
我点点头,眼中尽收他喜悦中的苦涩,他看起来好开心,可是他心里一直都不痛快,因为他爱的女子心里永远都只有那个钥匙环上那个带着没有温度笑容的男子。
也许我真的应该想到,这个时候要想躲避还是亡命天涯的好。
我到底是那根筋不对了?竟然会想到回家?
当我打开门的时候,哲就已经比我领先,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我狠狠地吐了一口气,哎,躲不过,还是躲不过,也许就是命中注定的。
哲热脸凑了上来,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眼里的冰冷被他努力的隐藏着。他揽着我的肩膀,赌气似的挑着眉毛望向一旁不解的莫非。
我回头冲莫非说,“哎,我可以和我哥单独谈一下吗?对不起哦,不能陪你,你随便参观一下吧”
我正过头,看着哲,他修长的十指交叉着,冷冷的看着我。
“陆默,我想我们应该谈一谈。”他挑动了一下眉毛,对我说。
“我们还有什么可以说的。”我推开他,看着他有恢复了正常才稍稍松一口气。
“说吧,你来找我什么事情。”
“接你回去啊,陆默,你知不知道他们没有结婚,在婚礼举行的前一天安筱晚就跳楼了。”他的手抚摸着我的发,不带一丝惊讶的看着我的不解。
“不会吧,筱晚她……”
“怎么样,很满意吧,老天的确对你们不薄,为了成全你们,解决了我的女人,陆默,跟我回去吧,我毕竟是欧阳家的,不是你们陆家的,你的一切我还给你,怎么样?你要的生活我还给你了。”他把我拥在怀里,此刻的他,那样的莫名的神情,以至于我看不懂他的眼睛,是在告诉我什么?告诉我他有歉意?要还给我曾拥有的一切?可是他的目光里为什么看不到一丝温暖。
我抬眼看着他,“我不需要,我在这很好。”
“你是让我自己再回去吗?我告诉你,我既然来了,我就不会一个人回去的。”他的手一直放在我的肩膀上,那处伤痕,他不会忘记的,双眼有些失焦,轻声问,“还痛吗?”
我惊讶的说,“你说什么?”
“没……我是说,你必须跟我回去。”他安抚着我的肩膀,“我给你三分钟,你给我决定。”
我心不停的狂跳着,到底要不要回去呢?
“非……”我搂着莫非的腰,眼泪就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你和他走吧,只有回去了你才会幸福。”
“我……在这……”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千万个想要回去,我想看到爷爷,我想弋,可是有一个人却在这个时候牵绊我,没错,是——莫非。
“默默,你和他回去吧,你勉强的在我身边,是永远不会幸福的。”耳边的声音响很及时,就在我犹豫不觉得那一刻。
我带着幸福的泪水,看着身后落寞的莫非,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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