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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斯可浑身湿哒哒的,心早已经凉透,可是反应却不迟钝,一个箭步跨上前,将快要关上的门给撑住了。
容瑶死死抵着门,两个人就像是在玩拔河一样,都在比力气,可是使力气的方向却是相对的。
“修斯可,这可是马桶里面舀出来的水,怎么样?我都嫌弃你脏了马桶水。马桶好歹还常常消毒,像你这样的,不知道悔改,还死不要脸地上面来纠缠,恶心人。”
容瑶破口大骂,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了门上面。
修斯可眉头一皱,手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我都已经这样了,就更加要见你姐姐一面。不然这亏不是白吃了?你开门,我只要见她最后一面,以后再也不会来纠缠她了。”
容瑶只当他说得好听,“见什么见?反正都没有关系了,哪里凉快就哪儿呆着去。别来添恶心。”
两个人正在互相争吵的时候,电梯的门开了,容苗披着一条披肩身穿黑色礼服短裙,踩着高跟鞋,婷婷袅袅地走来。
“修斯可,你又发什么疯?”
容苗怎么都想不到大半夜的在妹妹的家门口看到修斯可。尤其修斯可还是满身的狼狈,袖口里面还湿答答地滴着水,门口满地上的都是水横流。
修斯可赶紧松了力气,整了整地自己身上湿答答的衣服,朝着容苗走过去。还没有走两步,脑后忽然间就一疼,他捂住了后脑勺,回头一看,凶器是一个盆,落到地上,滚了一滚。
容瑶叉腰站在门口,冷笑,“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姐是绝对不会和你再在一起的。我们是连装水的盆子都不要了!滚!再不滚,我就报警了!”
这简直就跟街头的泼妇没什么两样了。修斯可肚子里面也憋了火气,要不是看在这个女人是容苗的亲妹妹,他也不至于这样忍着。
容苗看向了容瑶,又看了看修斯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谁让修斯可运气不好,偏偏在容瑶出了大丑的时候来招惹她。
容瑶冷哼,又瞪了一眼修斯可,“姓修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又把门大力地关上。
修斯可转过头去,莫名其妙地看向容苗,“你妹妹怎么了?姓修的又怎么惹到了她?我这还是第一次和她见面。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吧?”
容苗心说谁让那个修瑜放了好大一个鸽子,居然连婚礼的发布会都敢不来,让容瑶丢大脸了。想到这个事情,她心里也不大好受。虽然容瑶对修瑜没有感情,可是这样的波折横生,就让人担心是不是容瑶情路坎坷。希望别是命不好。这样一想,容苗又微微摇头,才多大的年纪,就到了信命的年纪。
她淡定地绕过地上那摊水,站到了容瑶家门口,将钥匙拿了出去,把门开了。回头见修斯可还不走,也不急着进去,停下来,看着他。
“我听说你要去国外了。”
修斯可惊喜,“你怎么知道?”她其实还是关心自己的。
容苗不咸不淡地回应:“厉惟奕告诉我的。说你如今玩亚洲女人腻了,要走出国门,走出亚洲,冲向世界了。”
其实厉惟奕当时说的话还要讽刺,“虽说女人关了灯,都是一样的。可要是半夜醒来,发现自己枕头边睡着的黑人妞只能听见呼吸声,看不见人,不知道修斯可会不会吓得不举。”
容苗当时还跟着笑了好久,现在脑海里面想起这件事情,又觉得有点怪。修斯可脸色讪讪的,冷着脸,严肃地道:“还说我龌龊,你们这些人才龌龊。是,我是渣,可是渣男不会变吗?浪子回头金不换,更何况是渣男?渣男也想要春天。”
他义正言辞地说完这些话,容苗脸上就露出了不屑的神情来。
修斯可向前走一步,容苗忽然间心生警惕,往后退一步。他看她这样防备着自己,也停了下来。苦涩像是飞鸟低低飞过湖面,轻轻在他心里面漾起一层层的波纹。
“喵喵,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容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忽然间笑了出来,“你说什么?”
修斯可刚才是大着胆子说出来的,本来做好了她大发雷霆或者是冷嘲热讽的准备,独独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是笑了出来。因为觉得她的反应怪异,那句话倒是有点说不出口了。
容苗心想这人怎么好意思把那样的话说出来。脑子冷静了下来,他也就明白了。她将门推开,走进去之前,又回头看他,“我们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
修斯可着急,“为什么?难道你喜欢上权如白了?你和他才见了几面?”
“我这一辈子可以和任何一个只见了几面的男人结婚,除了你。就算那个男人我不熟悉,我不爱他,只要他爱我,都可以。唯独你不行,和你在一起,我不甘心。”
她何止不甘心,简直会心如刀割。过往的回忆在四肢五体沁入骨髓的肆虐,割着她内里的灵魂遍体鳞伤,早已经是残缺不堪了。容苗早就告诫自己,永远都要不要原谅修斯可,永远都不要。
修斯可抬袖子在脸上一抹,湿哒哒的袖子反倒带出了更多的水。又想起刚才容瑶说这是马桶里面的水,心里的厌恶涌上来。可是他明白,对自己的厌恶更多。
修斯可垂了头,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这个,你还记得吗?”
容苗眼角飞速地扫了一眼,心跳猛然间就加快了。她飞速地转过头去,很快地否认:“不记得了。”
修斯可慢慢将那卷起来的纸打开,保存了三年的东西,却在刚才就在自己的怀里面毁了。上面的墨迹,已然模糊不清,黑灰深深浅浅地染了大半张纸。曾经的誓言,就像是这张纸上的字迹一样,都淡去了。
修斯可将那张纸又放回了怀里,容苗还站在门口,却背对着他,曾经及腰的长发已经是齐耳的利落短发。他想说些什么,可还是觉得喉咙里面就跟卡了刺一样,难受得厉害。
容苗回头去看他,觉得他狼狈的样子很刺眼,忍不住说一句,“回去,换衣服吧。”
修斯可点点头,在她快要关上门的时候,飞快地说了一句,“嫁人还是要好好选,不要随便嫁了。”
容苗听了这话,还是将门关紧了。落锁的啪嗒一声,就像是在打在了心上。她靠在门上,情不自禁地去想修斯可刚才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不见得有多高兴。
容瑶敷着面膜走出来,看到姐姐还靠在门上发呆的样子,不禁来气,“怎么了,又心软了?他那种人渣,就应该用马桶的水来招待他。已经过去的感情了,就当泼出去了的水,连盆都不要了!我警告你,别忘记了当年的事情。他可是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不要了的人,像他那种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停下来。你要是敢再心软,回头别找我来哭。”
容苗回过神来,等着容瑶骂完了,一声不吭地走到容瑶身边坐下,靠在了自己妹妹的肩头上,“瑶瑶,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
容瑶不在意地挥挥手,“我确实不痛快。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结婚对象,都说二婚的男人是个宝,我怎么瞅着修瑜也还是个渣。虽说这个是联姻,只要过得去就行,可是我怎么看着他特不顺眼。”
容苗想了想,觉得有些话还是不能不说出来。“修瑜的前妻回来了。”她见容瑶满不在乎的样子,又加上一句,“还带了个儿子。”
容瑶反应很快,立时就跳起来,“我去,不会吧。那个儿子是修瑜的?”
容苗把她拉下来做好,一边将她脸上快要掉下来的面膜重新整理好,“我也不知道。可是她的前妻我是认识的。景淼人挺不错的。先前也听人说过,她进了修家的门,被修瑜的妈妈整治。果然灰姑娘嫁入豪门还能过上美满生活的事情都只是存在于故事里面。你看看就连戴安娜王妃,最后都死于非命。女人啊,什么嫁个位高权重的老公,什么有钱,那些都是虚的。还是要找个对你好的,哪怕是普普通通的都可以。千万别意气用事就随便把自己给嫁了。”
容瑶听出她这是在劝自己,半天没作声。
容苗等了一会,打了个呵欠,已经快到十二点了,她拍了拍沉思中的容瑶,“我睡觉去了,明天早上还要赶飞机。”
容苗懒洋洋地站起来,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容瑶还躺在沙发上,摆出了一个特矫情的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
经过沙发的时候,容瑶忽然间开口问她,“厉惟奕现在真的过的很好?你说他会不会有离婚的那一天?”
容苗差点没有摔倒。扶在门框上,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快要上不来。自己这个妹妹到底是怎么想的?厉惟奕现在跟他老婆感情好的没有话说,儿子都满月了,自己这个妹妹居然在这里诅咒别人离婚。她头也不回,没有好气地骂:“不会。这个世界上哪个男人都有可能离婚,厉惟奕就绝对不可能。他连妻管严这样的名声都不在意了,而且还有了儿子。以前他就没有看上你,就算是离婚,就算带着儿子去上非诚勿扰,估计都会二十四盏灯全亮着。都到了那个时候,有大把的年轻妹子等着他,他何必挑你?”
没有想到容瑶忽然间哭了起来,“姐,我就那么不堪啊?我就那么差劲吗?”
容苗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重,可是不重不行。容瑶的哭声让容苗更加烦躁,干脆也懒得理她,自己上床睡觉去了。
容苗走的时候,容瑶没有去送她。她一个人坐了的士,到了机场。没有想到会在机场里面遇到了不想见到人。
修斯可这回去刚果带了一个小组,八个人都跟在他的身后,浩浩荡荡地行进来,在清晨的机场里面特别打眼。
修斯可显然也看见了她,容苗坐在椅子上,正想侧过身去,没有想到修斯可却先她一步,偏过了头去,和身后的一个女秘书说话。他个子很高,偏偏不喜欢低头,也从来不知道要将就别人。所以那个女秘书微微踮脚,几乎都要将头枕到了修斯可的肩膀上。
呵,真是讽刺。昨天还在容瑶家门口来问自己能不能再给一次机会,可是现在居然就和女秘书这样亲密了。果然男人都是这样,变化无常,都是不能够相信的。
容苗厌恶地别过头,盯着手里的机票,打定了主意,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容小姐,你还没有吃早饭吧?这个都给你。等会飞机上的东西又不好吃。”
容苗被忽然间在自己身边响起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旁边多出来一个梳着清爽马尾辫的美女,一脸殷切地看着她,手里还端着一盒子的手撕牛肉。
容苗往旁边移了移,“我不认识你。”
美女眉眼一弯,“现在不就认识了呀。吃点吧,吃点吧。我今天头一次坐飞机出国呢。好紧张,我们那一队里面都是大老爷们,不愿意搭理我一个小姑娘。反正你离上飞机好早,就陪我一起吃点吧。我一看你就觉得亲切,就想起我的姐姐。”
容苗觉得自己不吃的话,那美女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一样,她又怕容苗以为那是有毒的东西,赶紧自己吃了一点表清白。
容苗这才吃了一点,味道不错,忍不住又吃了一点。旁边的美女又很风趣,一直说个不停,不一会就到了容苗该登机的时候。
容苗和她道了谢,又在美女的要求下,留了一个电话号码。快上飞机的那一刻,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梳着马尾辫的美女朝着修斯可跑过去了。
她忽然间又觉得不舒服了。
修斯可看着容苗的背影消失在玻璃窗内,这才转过身去,跟队伍里面的人说话,“走吧。”
美女秘书小心翼翼地走到修斯可的旁边,“修总,能不能告诉我你今天带的手撕牛肉在哪儿买的?特别好吃。”
修斯可没有回答她,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那是她最爱吃的东西,他不愿意跟别人分享她最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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