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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那倒是试试看好了!”海格粗声粗气地挥了挥他那小扇子似的手,听上去也上了脾气似的暴躁地说,“倒是想要看看——会不会有因为一个狩猎场的管理员为了维护独角兽——这么珍惜圣洁的魔法动物——就把他从霍格沃茨赶出去的!”
说完,高大的半血巨再也没有往斯莱特林们的方向看上一眼,率先顺着德拉科发现的那一串血迹的方向走去——这会儿,几乎是不用谁提醒斯科皮也能根据越来越茂密的树林猜到,他们正不知不觉中逐渐靠近禁林的深处,伴随着时间每一分每一秒的推移,挂树木上月光之下闪闪发亮的独角兽血液也越来越多——
到了最后,血液的量已经多到斯科皮近乎于确信,此时哪怕他们找到那只受伤的独角兽,充其量,恐怕也不过是找到它的尸体罢了。
“哦,为什么还没到,快要冻僵了。”罗恩韦斯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真的冻着了还是害怕。
“就快到了,嘘——”哈利压低了声音,悄悄地将自己的斗篷帽子从脑袋上放了下来——
此时此刻,他们仿佛终于穿过了茂密的矮树丛来到了禁林的最中央,通过古老盘桓树枝交错的苍天大树,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他们的不远处有一片开阔地,那儿只有矮矮的草坪,月光从天上洒下来,将一片茂密并且开得正好的月见草上的毛绒小刺照亮,整个空地远远看去就好像是坠落于间的银河……
一匹浑身洁白的独角兽就躺那儿,一动不动。
从它的自身散发着萤火虫般忽明忽暗的光,光晕笼罩它的周围,寒风之中,那只独角兽柔软淡金色的鬃毛被吹得轻轻扬起,伴随着它周围的月见草上被吹散随风飞舞起来的绒毛折射的淡淡光晕,一切显得栩栩如生,就仿佛那只独角兽还活着似的。
然而,它确确实实已经死了。
这是美与死亡相互并存的一幕,几乎让窒息。
斯科皮曾经听说,独角兽的眼睛像德拉科一样是漂亮的银灰色——而他今天亲眼见识到了独角兽,令遗憾的是,他却不能证实这一点……此时此刻,那只已经失去了生命的独角兽紧紧地闭着它那双再也不会睁开的双眼,双腿还保持着倒下前的一秒的姿势不自然地伸直,它的鬃毛平常一定是柔软而闪闪发亮的,然而如今,它们只是散乱地铺开禁林深处腐朽的枯枝烂叶之上。
“们来晚了一步,”德拉科的声音低低地众耳边响起,只不过铂金贵族的嗓音之中听不出多少遗憾的情绪,只是淡淡道,“这只独角兽大概刚刚断气,死去很久的独角兽是不会发出光晕的……”
德拉科话一落,斯科皮立刻听见了海格响亮的抽泣声——哦是的,他们的猎场管理员向来多愁善感,呃,至少对于魔法动物这一块来说,他是的。
“也用不着多觉得遗憾,”德拉科充满了嘲讽地扫了身边开始肆无忌惮抽泣起来的半血巨,“就算来早了很多,们也救不了它,它受伤害很重,想要救治它恐怕需要动用到生命咒语,这就是重点所——首先,邓布利多不会,其次,会的也不会想把自己的生命分一点儿给一只畜生。”
德拉科的话成功地换来了场所有格兰芬多的瞪视和斯科皮无奈的一瞥。
“没有应该伤害这么神圣的生物……”
海格咆哮着冲着那只已经死去的独角兽迈出一步,却他迈出灌木丛的那一瞬间,被德拉科猛地一下抓住了那身脏兮兮的大棉袄的下摆!与此同时,斯科皮看见自己手上的银蛇戒指前所未有地闪烁了起来!戒指上的宝石光芒闪动频率很快,就好像是预示着什么危险——
斯科皮猛地愣了愣,心猛地收紧,虽然他从未听说过这枚戒指还拥有警报器的功能,但是这样不合乎寻常的表现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对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
事实上斯科皮的警惕是正确的,下一秒,几乎是所有都海格一声响亮的哭嗝声中听见一阵簌簌声响——就好像是有一个什么黑夜中奔跑时他的袍子狂风中翻滚的声响,紧接着,只见他们的不远处矮树丛忽然一阵剧烈的颤抖,从里面滑出了一个带着兜帽披着一层薄薄的斗篷的身影,它就像是没有手脚的蠕虫似的,缓慢地地上爬行,以令毛骨悚然的姿态,及其缓慢地冲那只死去的独角兽爬去。
场的所有无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得呆若木鸡,他们屏佐吸,睁大了眼,所有的脚下仿佛都被钉子钉住了似的一动不动地站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影缓缓地覆盖那只独角兽的身上,随之而来的,是牙齿撕扯肌肉发出的那种奇妙的闷响,那个东西的脑袋越来越低,最终,呼啸着的寒风毫不含糊地将那玩意咕嘟一声吞咽独角兽血液的声音传到了场每一个的耳朵里……
斯科皮浑身冰冷,手脚几乎麻木得感觉不到浑身的血液是否还流动,他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大概看见了非常、非常邪恶的一幕——
直到他身边的铂金贵族猛地颤抖了一下,斯科皮这才感觉到一股活生生的恐惧他们所有的周围蔓延开来,紧接着,德拉科开始毫无预兆地发出一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年级斯莱特林仿佛歇斯底里一般的尖叫将场的所有都吓得一个激灵!
“那是什么?——”
“快跑,海格,快跑!”
“哈利,怎么了哈利——”
“头疼,就像是有谁用火烧的脑袋——停下来!快停下来!”
海格手中的煤油灯掉了地上,有什么转身从斯科皮身边跑走踩断了脚下的枯树枝,有什么哭着叫喊跌倒地,而当斯科皮猛地转过头去找德拉科的时候,却发现他再最初的一声尖叫之后就再也没了声响,他就想丢了魂似的死死地瞪着不远处的戴着兜帽的生物,面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此时此刻,斯科皮再也顾不上手上的戒指还不停的闪烁,他屏佐吸,一把抓住德拉科——顺手拎起跌跌撞撞他身边摔了个狗啃屎的波特,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迈开仿佛被灌注了铅似的双腿,跟海格那巨大的身影之后,没命地、头也不回地狂奔起来——
直到他一脑袋地撞上一具温热的、明显肌肉紧实的躯体!
并且伴随着一股浓郁的马厩才有的味儿。
斯科皮被这么一弹之下猛地送来了原本还拎手上的波特,自己踉跄了几下撞到了他身后的铂金贵族——要不是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的德拉科伸手扶了他一把,他大概已经一屁股坐地上去了。
斯科皮抬起头时,这才发现他撞上的是一个马,而且是一个斯科皮认识的马——他拥有一头金色的头发,及其英俊的外貌以及结实的胸膛,此时此刻,费伦泽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跌倒地的哈利捡了起来,眼睛却闪烁着担忧的目光望着德拉科。
“们没事吧?”费伦泽的嗓音温和,“哦,至少认为马尔福家的继承恐怕是被吓坏了,们看见了什么?”
“独角兽的尸体,和不知名的东西。”
斯科皮压低的嗓音,他身后的德拉科苍白的脸上稍稍染上一丝羞愧的粉红色时,斯科皮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少心情去安慰他,麻木地转开了目光,他看着他未来不幸战争前期就丧命的预言课教授,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可怕——他发现邓布利多的担忧并非多余,曾经的历史里,会发现需要很大的制止力才不会去阻止一些眼看着即将发生的坏事发生……
尤其是当面对着已经所可以见到的未来中死去的时。
这非常残忍。
“用不着愧疚,马尔福家的继承。”费伦泽说,“这只是来源于邪恶的共鸣,当黑暗的事物和黑暗的事物相碰撞的时候,们往往就会发生一些奇妙的共鸣——就好像好碰一起的时候能将故事的结局推向最美好的归宿,而流淌身体中黑魔法的元素让……天生对黑魔法比其他敏感许多——也许,也正巧是因为这个共鸣,所以们才能逃脱那个生物的赶尽杀绝。”
“什么?”费伦泽的安慰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至少从德拉科脸色的表情来看,他这会儿显得更加尴尬了,听着费伦泽的话,他猛地哆嗦了一下,银灰色的瞳眸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马,“这是什么意思?”
“古老的东方有一句话叫‘虎毒不食子’,就是大概这样的意思,”费伦泽笑了笑,“确定们遇见了非常邪恶的东西,因为最近也对独角兽的死亡时间略有耳闻,相信,如果不是对于生命这种东西如饥似渴,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会想去动独角兽那样被诅咒的生物。”
德拉科没说话,反倒是哈利愣了愣,回过头似乎不太赞同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他们面前的马:“海格说,独角兽是世界上最圣洁的神物。”
“圣洁?”费伦泽笑了笑,看上去并不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话,“或许巫师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从来不认为世界上有什么生物是因为圣洁所以必须要让圣洁的少女才能接近,真正的圣洁,应该能够净化世间上所有的邪恶。”
费伦泽一边说着,一边用他强壮的手将哈利拎到了自己的马背上——这个小小的举动让德拉科尴尬之余分心挑了挑眉。
“们不应该到禁林来,尤其是最近的禁林。”
“海格带们来的。”哈利趴费伦泽的背上疲倦地说,他的脸上还尽是刚才扑倒地时蹭上的泥巴和汗水。
“海格是个好,尽管有时候认为他并不太理智。”
费伦泽语焉不详地说着,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禁林的边缘,只需要一抬头,就能看见海格的小屋散发出的昏黄光芒,并且从不远处传来的细碎脚步声可以听出,刚刚跟他们跑散了的海格、罗恩以及赫敏也已经从禁林里走了出来。
费伦泽将哈利从自己的背上放了下来,就转身消失了禁林的黑暗处。
只剩下一个格兰芬多和两名斯莱特林站原地大眼瞪小眼。
斯科皮叹了口气,拍了拍浑身僵硬的德拉科——这会儿,他手上的戒指终于停止了那令眼花缭乱的闪烁,“别把他的话放心上,德拉科,”斯科皮试图安抚道,“至少从来没有哪本书上说过马应该是一种极其睿智的生物。”
“当然,当然不会觉得那是真的。”
这会儿,斯莱特林王子扬了扬他骄傲的尖细下巴,盯着斯科皮,用缓缓的声音近乎于一字一顿道:“永远不会把自己的格调降低到和一只魔法动物一般见识,更何况,那还是一只会把巫师放到自己背上让骑着玩的疯子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