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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太后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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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似乎是察觉到脖子里有水落入,便抬起头看向沈妩。沈妩的眼泪还“吧嗒吧嗒”往下落,但是为了不吓到他,脸上慢慢地露出了一个轻柔的笑意,只是眼眶里的泪水却越发汹涌。

“哦——哦——”大皇子看着她,脸上露出一种似懂非懂的神情,抬起手摸她的脸上。他还不知道眼泪究竟是如何流出来的,虽然他每隔几日几乎都要流泪。

只是他的一条腿无法动弹,扭过身来帮沈妩擦眼泪,就显得十分吃力。整个也栽倒床上,立刻里屋就响起了孩子尖锐的哭闹声。

待奶娘匆匆跑了进来的时候,沈妩已经抱着大皇子轻哄着,只是她是背对着门口。因为落入熟悉的怀抱里,大皇子也停止了哭闹,只是小声地抽噎着,像是受足了委屈一般。

“去忙的吧,大皇子只是自己摔倒了。”沈妩平静的声音传来,她抱着大皇子慢慢地椅着,掌心他的后背一下下慢慢地排挤着,显然是安慰这个小娃娃。

奶娘轻声应承了一句,便又匆匆地退了出去。

到了围场,皇上并没有急着让群车狩猎,而是每日让他们身边带够了手,自由活动。既可以探查一番围场内的情况,又可以稍作休养生息。当然围场晚上是不开放的,等这些王公贵族、随行官员都出了围场之后,就后有好多侍卫进去检查是否有不妥之处,以免有围场内设下陷阱。

这几日,不少都察觉到皇上的不对劲来。皇上虽然每日看起来都十分忙碌,必去围场转悠,偶尔还专门让设立靶子练习弓箭,但是除了那两三个时辰之外,他就一直窝屋子里,经常会目光游移的发呆。甚至有大臣来求见,正说着话,他都会不经意间走神。

李怀恩把这些都看眼底,经常叹息连连,一瞧皇上这副心不焉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是与淑妃娘娘有关。那日他俩一起,究竟说了什么呢?最重要的是,这几日皇上根本没去找过淑妃,也未曾召幸任何一位妃嫔。

倒是太后的屋子里,许衿也凑里头,两正捧着茶盏,悠然地品着进贡的上等好茶。许家教养出来的姑娘,自然皆是品茶高手。两凑一处谈着茶道,倒是将先前的小疙瘩解开了不少。

“衿儿,哀家瞧着皇上这几日都不再找沈家那只狐狸精了,不如去试试看?”既然话题都说开了,太后就直奔主题了,语气里带着几分劝诱。

许衿的口中正含了一口茶水,此刻舌尖感受着茶香萦绕的滋味,觉得心情无比顺畅的时候,却听到太后说了这句话。顿时失去了原本的好心情,她慢条斯理地将口中的茶水咽下,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笑意。

“姑奶奶,不是不愿意舍□段去,而是皇上的心思根本就不旁的身上。伺机钻空子说不准反而弄巧成拙,让成为皇上发泄心头不满的靶子。”许衿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从无奈变成了叹惋。

对于后宫的女来说,沈妩就像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只要有她挡面前,后宫中所有的妃嫔都失去了魅力。皇上的眼中,也始终只留下她一的身影,甚至是所有的都无法超越的存,无比残酷的现实。

许衿的话音刚落,太后的眉头就紧紧蹙起,显然对于她的回答十分不满。

“哀家就不信,皇上真的把心都给了沈妩么?心心念念着她,瞧不见其他的身影!哀家可把丑话说前头,沈妩来势汹汹,很有可能就要夺了这中宫皇后的位置!到时候哭都没处哭去!”太后的声音猛然扬高,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她因为身体不适,所以去年并未跟着皇上前去避暑。实则她错过了一个观察沈妩与皇上之间亲密关系的好机会,即使后来从旁的口中听到了,她也多半认为是流言之中夸大其词了。

许衿不由得轻轻笑开了,脸上的嘲讽十分明显。后宫之中,现如今沈妩的位份最高,不就相当于中宫皇后的待遇么?只不过差一个名分罢了。若不是她身边有大皇子拖累,恐怕皇上早就把后宫的执掌权交到她手中了。大皇子眼看着一日日长大,后宫的凤印迟早有一日会交到沈妩的手里。

“太后,不是嫔妾不想,而是真的无能为力。这回跟着皇上来的妃嫔,统共就那么三个。若是淑妃出了事儿,谁能逃脱得掉!嫔妾入宫一年多,什么都没学会,唯独这眼力长进了不少。皇上如今不痛快,嫔妾是不敢去叨扰他的。感谢您的茶,嫔妾告退了!”许衿放下手中的茶碗,慢慢站起身,冲着太后行了一礼,便直接屈身退了出去。

太后的脸色直接变得苍白难看,从许衿方才的话语里,就可以听出她的抵抗情绪。方才还亲热地叫着“姑奶奶”,如今已经以“嫔妾”自居了,这身份一下子就疏远开了,就是直接拒绝太后的建议。

直到许衿退出了屋子,太后的火气还没消。她扬起手大力地拍打着桌面,手边的茶盏被带动地不停地抖动着。

“一个两个都是烂泥扶不上墙,难不成还真的怕了那个狐媚子托生的小妖精了!许衿她还是许家教养出来的嫡女,竟然会如此惧怕沈妩那个小妇养的!”太后此刻正气头上,说出来的话语就有些不堪入耳了,而且越来越过分。

许嬷嬷候一旁,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劝慰。脸上露出几分苦涩的笑意,太后辱骂沈妩的娘亲是小妇的时候,似乎完全忽略了那个小妇是太后的亲侄女,许家曾经教养出来的嫡姑娘。

“看样子只有哀家亲自动手了,只要计划得好,就不怕没有替罪羊。上回的事儿,那个狐狸精还不是都把账算到了贤妃的头上。她再如何高明,也敌不过哀家!这大秦的后宫里,可一直都是哀家的天下,从前是,以后也是!”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心头的火气似乎逐渐消了下去。

她的话音刚落,脸上就露出了几分甜腻和得逞的笑意。似乎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一般,太后整个都沉浸一众沾沾自喜的氛围之中。

许嬷嬷的眼皮猛地一跳,心中暗暗叫了一声“糟糕”。她自然也想起了先前的事情,一对比围场,不由得担忧起来。

“太后,先前是后宫之中,一切宫都还好收买一些。这边是围场,外头的都不是平日里所熟识的,他们也没有致命的把柄攥手里头,恐怕很难控制。况且围场里面看守那么严格,根本就不好钻空子。”许嬷嬷试图说服太后,不要围场这里对沈妩不利,否则吃亏的只有自己。

太后却是满脸不乎地挥了挥手,她的脸上露出几分冷笑,此刻瞧着甚是狰狞。

“只要真心想做,没有不成功的事情。哀家这大半辈子,都是不可能之中谋求着那一丝可能,否则认为当初先皇怎么会舍得下黎妃那个贱/,最后将皇后之位许了哀家?”太后的嘴角露出了几分自信的笑容,她根本就没把沈妩放眼里。

先前对沈妩一直忍耐,是因为她不想和身为庶女的沈妩斗,这样只会显得她掉价。如今沈妩已经爬到了淑妃的位置,并且成功抚养大皇子,她的心里自然容不下了,不想斗也得斗!把沈妩拉下来,势必行。

许嬷嬷一听她提起前尘往事,不由得闭紧了嘴巴。先皇当时那样宠爱黎妃,先后让黎妃生下了皇上和九王爷,最终也太后的骗术之下,一度心灰意冷不相信黎妃,才让旁有机可乘。

虽然许嬷嬷不再开口反驳,但是她的眼神里却透着深深的担忧。毕竟淑妃不是当年那个纯良和善的黎妃,沈妩的手段也极其高超,甚至连贤妃都落了下乘,最后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而且太后年岁已高,沈妩才十六岁而已,正值青春年华。究竟谁能赢,还说不准。

“这围场里什么都不多,但是唯一多出来的就是各种珍禽猛兽。虽然没完都有进去检查,但是也难保不会有那么一两只凶猛的野兽躲了起来,待到淑妃娘娘进去的时候,就敲出现她的身边,准备将她连皮带肉都吞进腹中!”太后根本没有意许嬷嬷脸上的神情,而是沉浸了自己的世界之中,兀自兴奋地开了口。她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颤抖,显然是过度期待导致的。

许嬷嬷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屋子外,慢慢地发呆。太后想得倒是容易,但是实施起来恐怕困难重重。

几日后便是皇上与百官狩猎的日子,太后和沈妩几都出来助阵。皇上一袭黑色劲装,牵着缰绳骑马背上,显得精神抖索。他的身后跟着不少打扮利索的侍卫,李怀恩也骑着马跟后面,只不过他佝偻着后背,嘴巴一开一合,似乎跟身底下的马说话,一看就是怂气爆棚的模样。

一个时辰为限,当沉闷的鼓声被敲响得到时候,那一拨挤一起的,就立刻甩着手中的缰绳冲了出去。沈妩她们几就外头等着,下面的位置上还坐着不少命妇和官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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