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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红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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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嬷嬷见场面乱糟糟的,上前喝斥道:“还不快见过公主殿下!”

宇文极愤愤起身,一甩袖,喊道:“阿沅来了。”

莫赤衣也翻身弹跳起来,掸了掸袖子,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东羌大皇子,就显得有多么畏惧,然后潇潇洒洒上来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见过公主殿下。”祁明夷也爬了起来,行了礼,擦了擦脸上泪痕,解释道:“方才都是不好,惹得东羌大皇子和赤衣生气,都是的错……”

“说什么呢?!”莫赤衣跳脚道:“分明是他冤枉!说什么弄了墨汁凳子上面,弄脏了他的袍子!呸!”啐了一口,“就算皇上让们来给做伴读,那也不是给做奴才的,由不得颐指气使!”

宇文极目光微微一冷,坚持道:“墨汁就是他弄的!”

----两个梗着脖子,谁也不让谁。

周宛宛的视线宇文极身上流连,这位……,就是东羌国的嫡长大皇子?长得可真是漂亮啊!不知不觉起了几分亲近之意,上前帮腔道:“东羌大皇子小小年纪,就能出使燕国,岂能是颠倒是非黑白之?”看着哭哭啼啼的那个就不喜欢,“别以为哭两嗓子,就能蒙蔽过去!”

祁明夷面色一红,分辨道:“没、没撒谎。”

宇文极怒道:“难道是撒谎了?!”

他的个头比祁明夷要高,身体也更挺拔结实,发怒时,更有一派天潢贵胄的嚣张霸气,对比斯斯文文、清清秀秀的祁明夷,衬得他简直就像一个恶霸。

慕容沅想起他一向脾气傲娇多刺,不觉偏心祁明夷,上前道:“好了,一点点小事也吵的起来,赶紧都收拾收拾,回去坐好等着夫子过来吧。”

宇文极见她一副和稀泥的样子,目光铮铮,“阿沅,不信?”

慕容沅哄他道:“没有,没有,就是叫们别闹了。”

宇文极握紧了小小拳头,目光生气,可是一想到自己是客居他国,最后还是只得忍了忍,把怒气忍了下去,转身就朝里面走。

慕容沅跟了上去,喊道:“等等,耳朵后面好像刮花了。”

宇文极又气又委屈,用力一甩袖,“不用管!”

慕容沅年幼身体单薄,不比他从小习武锻炼身体,骑马射箭都有练习,力气大,偏偏赶上站台阶上,竟然被甩得踩空跌了下去!不由大叫,“哎呀……!”眼睛一闭,做好要被甩个屁股蹲儿的心理准备,哪知道却跌一个软软的身子上面,身后传来一个小男童的痛呼声。

不由睁开眼睛回头看去,诧异道:“明夷?没压坏吧?”赶忙爬了起来,周围已经一群宫围了上来,忙着搀扶掸灰。

“没事。”祁明夷痛得呲牙咧嘴的,吸气道:“想扶住公主,可是没扶住……”泪水眼眶里面打着转儿,瞧着跟小鹿一般楚楚可怜,又诧异问道:“公主怎么知道的名字?”

慕容沅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吞吞吐吐,“呃……,听父皇说的。”

周宛宛跟着追了上来,打量着祁明夷,撇嘴道:“哭哭啼啼,跟女孩儿家似的!”上前围着宇文极一叠声的道:“大皇子别动,让看看,耳朵哪里受伤了?哎……,别动啊。”

宇文极转身走下台阶,朝慕容沅伸手,“来,扶。”

慕容沅知道他别扭,不想事情再闹大下去,于是搭了他的手,刚站起来,就听莫赤衣旁边冷嘲热讽,“哎唷!东羌大皇子真是好大面子哦,先是打了伴读,然后再推了公主,真是了不起啊,了不起!”

宇文极本来都忍住气不发作了,被他这么一讥讽,不由怒道:“还有完没完?!”

莫赤衣冷哼道:“难道说错了?能做,还不能说。”

因为头一天入学,宇文极穿了一身崭新的宝蓝色团纹袍子,上面金线刺绣,阳光下绽出烁烁光华,好似一只漂亮的小孔雀。而此刻,愤怒的小孔雀气炸了,“分明是们有错先,弄脏了的袍子,还跟打架,方才只是不小心推到阿沅,还敢这儿挑拨离间?!”猛地冲过去,对准莫赤衣的眼睛,上前就是狠狠一拳,“真是瞎了的狗眼!”

莫赤衣家也是千娇万宠的,哪里受得了这个?当即毫不客气回了一拳,两谁也不肯让谁,很快又扭打了一起。

慕容沅只觉得一阵头疼。

这两是八字相克还是怎么地?都是炸毛脾气,一点就炸,再对比看看旁边乖宝宝一样的祁明夷,唉,还是这个省心一点儿。

白嬷嬷急道:“们两个都快住手!”

周宛宛更是大声喊道:“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子,休得无礼!再乱来,等下就去告诉外祖母,让她狠狠的责罚!”

白嬷嬷领着宫们上前,一阵拉扯,总算把两个愤怒的小家伙拉开了,各自都还不服气的乱挣扎,弄得宫们避之不及。

慕容沅冷冷道:“拉什么?让他们两个打好了。”

一句话,让宇文极和莫赤衣都安静了下来。

前者横眉冷对,后者瞪大眼睛,傲娇的那个似乎说,“什么意思?”,毒舌的那位好像问,“不是吧,还嫌不够热闹?”只有乖宝宝祁明夷最老实,先呆了一下,继而上前作揖赔礼,“都是的错,的错,们两个不要再打架了。”

周宛宛一溜小碎步,跑到宇文极面前看了看,忽地大呼小叫,“哎呀,脸上有一块都青了!”想要训斥莫赤衣几句的,一看他顶着个熊猫眼,倒也不好再说,只是一叠声的问宇文极,“疼不疼?要不……,让叫太医过来吧?”

宇文极正气头上,不耐烦道:“谁呀?管什么事儿?!”

周宛宛先是一怔,继而羞得满面涨红,小嘴一扁,转瞬间金豆豆就“啪嗒、啪嗒”掉了下来,小小声道:“、是……”说了半天,也没说出自己是谁。

莫赤衣是个记仇的性子,冷哼道:“切!刚才还说明夷哭哭啼啼呢。”

“哇……”周宛宛哭得更凶了,捏着帕子,扭着身子,一头冲了出去,走到门边大声喝斥宫,“备车!要去见皇后娘娘!见外祖母!!”

莫赤衣她背后做了鬼脸,吐舌道:“没出息,就会找大告状!”

慕容沅皱眉,“少说几句不行?”从小到大嘴都这么欠,跟前世一个样儿,一语不合就找动手,真是二愣子一样的家伙。回头看向宇文极,见他嘴角微翘,不由诧异问道:“笑什么?”

“没事儿。”宇文极眉色得意,上前拉了她的手,“走,们进去。”

莫赤衣后面恨恨道:“巴结上公主就了不起啊?!简直就是那……”慌得祁明夷赶紧冲上去,捂了他的嘴,连连摆手,示意不要再多说惹祸了。

整个小班唯一没有被波及的,只剩下姜胭脂,看着鼻青脸肿的两个同窗,不由长长叹气,与慕容沅说道:“都成这样了,还上什么课啊?都回去找太医看看吧。”

宇文极不以为意,“没事,又没破皮儿。”

慕容沅瞪了他一眼,“该!惹祸精,痛十天半个月才好。”

宇文极这会儿倒是不恼了,勾起嘴角,“反正还不是帮着。”颇有点得意,又做出一派男子汉的气概,不屑道:“这点小伤小痛,才不会放心上呢。”

慕容沅气笑,“死鸭子嘴硬!”

等到程夫子过来一看,学生走了一个,伤了两个,说什么也不肯开课,吩咐赶紧回去传太医,----这些小家伙一个比一个矜贵,自己得罪的起哪个?不说宇文极是东羌大皇子,就说莫赤衣,那也是定国公家的宝贝疙瘩。他的曾祖母定国太夫,就连皇帝有什么不是,也敢当做子侄一样教训的。

因此新学期的第一天课程,就被打乱了。

慕容沅领着宇文极回去,传了太医,看了看自然没事,也不用敷药,只让拿了熟鸡蛋脸上滚,说是过几天淤血散开就好。偏生服侍宇文极的小太监笨手笨脚,滚了两下他就不乐意了,“换个!”

碧晴笑道:“奴婢来吧。”果然滚的稳稳当当的,一时事毕,让打了水,亲自拧了帕子与他擦了,方才低头告退。

慕容沅将她的伶俐瞧眼里,不做声,旁边一页一页翻着医书,滋滋有味的。

宇文极突然伸过头去,说道:“今天真的是祁明夷弄脏了的袍子,莫赤衣那个帮亲不帮理的,他不信就算了!”他问,“总相信吧?”

对于慕容沅来说,不论是谁起得头,都只是几个孝子玩闹,根本没放心上。又不想惹得小孔雀炸毛,连连点头,“信的,信的,阿兰若最乖了。”

宇文极不悦道:“少装大_……,别被祁明夷那爱哭鬼给骗了。”

“比大呢。”慕容沅放下医书,拖了腮帮子认真的看着他,“好哥哥,别生气了好不好?信还不行吗?”给他顺了顺毛,又道:“不过今天脾气真够大的,周宛宛是皇后的亲外孙女,她也是好意关心,怎地叫下不来台?不说别的,往后大家一起上学天天见面,多尴尬啊。”

宇文极撇嘴道:“又不认识!谁叫她罗里啰嗦的。”

“罢了。”慕容沅劝道:“明天说句和缓话吧,别把关系闹得太僵。”没说的是,郗皇后才死了隆庆公主,肯定见不得外孙女受欺负,而宇文极又住泛秀宫,指不定让她怎么恨上呢。

哪知道宇文极却是心思通透,眼睛闪了闪,“知道,不会给惹麻烦的。”但是追加了一个条件,“要是相信,不信莫赤衣和祁明夷的话,明儿就去把周宛宛给哄好了。”

慕容沅啐道:“呸!什么给哄好了?自己捅得篓子,少赖。”

“信不信?”

“信,信。”慕容沅连连点头,实是不想跟个孝儿争辩下去了。

而另一边,周宛宛正凤栖宫里哭哭啼啼的。

“别打架,哭什么?”郗皇后皱眉问道。

“那个莫赤衣好凶……”周宛宛哭道:“打了东羌大皇子不说,还一跳三丈高,对小姨也十分不敬,这样的怎么能做伴读?外祖母让换了他吧。”

她身后的宫女一脸诧异之色。

郗皇后瞧眼里,只等周宛宛哭完了,让哄了她下去,等她午睡,才找了机会叫那宫来问,“学堂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必另有隐情吧。”

那宫女便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迟疑道:“原本东羌大皇子和莫公子打架,也不管周小姐的事,可是周小姐一直关心东羌大公子,只可惜……”咳了咳,“可惜那东羌大皇子有眼无珠,不识好歹,反倒嫌周小姐啰嗦,叫她落了面子下不来台。奴婢还以为,周小姐回来,是要……”

“以为,她是要告宇文极的状对吧?”郗皇后微微眯起双眼,若有所思,将那宫撵了下去,然后与赵嬷嬷说道:“宇文极那小子长得十分好,宛宛多半喜欢他,怕是存了别的小心思呢。”

赵嬷嬷诧异道:“能有什么心思?”顿了顿,“难道周小姐还想嫁去东羌?做宇文极的皇妃不成?这也……,她才多大一点儿啊。”

郗皇后摇了摇头,“不是不知道,那丫头素来就十分早慧。”叹了口气,“如今她父母都去了,孤苦伶仃,隆庆那混帐又做出那等……”叫自己都说不出口,“总之将来宛宛长大了,燕国只怕不好寻一门上佳亲事。如果真的能够做东羌皇妃,嫁得远远儿的,没说道,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赵嬷嬷心思转得飞快,“这样……”

周宛宛燕国固然不太好嫁,但是到底还有皇后和郗家撑腰,而一旦去了东羌,且不说隆庆公主的事根本瞒不住,就算瞒得住又如何?外嫁异国连个撑腰的都没有,想得坏点,那边死了,都没知道!

皇后不会不明白这些,只她的意思,周宛宛留燕国就时时提醒众,她有一个荒唐淫荡的娘亲,不如远嫁了没看见,郗家和皇后、太子才不会受到影响。远的不说,至少比眼下周宛宛皇帝跟前晃荡,整天提醒皇帝要强,所以嫁得越远越好。

说起来,皇后其实是不愿意接周宛宛进宫的,但是不接又说不过去,女儿都已经死了,哪怕死得不光彩,周宛宛也是唯一的外孙女啊。只是这些揣摩不能当面说出来,赵嬷嬷把心思压肚子里,笑了笑,“果然是一门上好的姻缘呢。”只是有一点迟疑,“但是奴婢瞧着,东羌大皇子和三公主走得很近。”

“和三公主走得近?”郗皇后哑然失笑,“别说走得近,就算他们俩私定终身,皇帝也不会让那小丫头嫁去东羌啊。”拨了拨手中的茶,却不喝,而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墩,冷笑道:“宇文极若是不知好歹,惹恼了皇帝,发兵找东羌国打一仗都有可能!他们两个绝对成不了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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