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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县最热闹的醉月楼。
噜噜站在高处,茫然地望着下面的一个个雄性。
他们都在仰头看她,看她的同伴啾啾。他们眼里,是雄性看到猎物时才会闪烁的兴奋光芒,他们脸上,是神秘莫测的笑容。她不懂他们身上穿的东西,他们身边弄成奇怪形状的一块块儿木头,他们用来盛放吃喝的物事……更让她茫然不解的,是他们的话。她都努力听了很久了,依然听不懂。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噜噜很害怕。
那天,她和啾啾在湖里洗澡,准备前往豹族。这是猫族的规矩,雄性生来替豹族打猎,雌性生来好吃好喝,什么也不用做,成年后就被送到豹族伺候豹族雄性,直到五年后,如果她们还活着,才会回到猫族,同猫族雄性结为伴侣。她和啾啾很幸运,因为生的好,只需伺候豹族族长就行。
可洗着洗着,突然换了地方。
这里没有参天古树,没有比她还高的绿草,也没有长着猫耳甩着尾巴的猫族雄性,有的,是一群穿着奇怪东西的兽人,雄性没有尾巴,雌性跟她们差不多,只是长得有些丑。噜噜好奇地打量他们,他们也好奇地看她。
然后,她和啾啾就被人带到了这个地方。
她们不喜欢这里的味道,想走,一个有些年纪的雌性拦住了她们。她说了许多话,噜噜半句都不懂,只知道旁的雌性都管她叫“麻麻”。麻麻并不坏,她给她们一个干净的巢穴住,每天都派一个小雌性给她们送吃的,教她们穿那种奇怪的“衣裳”,教她们认识一些东西。
慢慢的,她和啾啾不是很害怕了,也不再想跑了。
能跑去哪里呢?她们什么都不会做,不会扑杀猎物,不会挖陷阱。当然,不是她不想学,而是豹族看守不让学。猫族雌性,听说以前也有利爪和尖牙的,但自打猫族败给豹族后,雌性的爪子和尖牙渐渐都消失了,除了月圆那天会变成猫,平时再也不能随意变化人形和猫身,就连尾巴,也只有被雄性-爱抚后才会变出来。
噜噜很喜欢自已的猫身,她有一身漂亮的白色毛发,半点杂色也无,她也喜欢在草丛里自由自在奔跑的感觉,所以,有时她会莫名地悲哀,暗暗期望族长能带领猫族人成功反抗,给雌性恢复正常的机会。不过,大多时候,她什么都不想,每天除了吃喝便是睡觉,毕竟,都习惯了,毕竟,那些离她,都太遥远了。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雌性,什么也做不了。而且,她现在有其它的要考虑。
譬如说今晚,麻麻让她和啾啾出来了,不知道想干什么。
下面的雄性在大声叫喊着,此起彼伏。噜噜盯着他们的手指,想从他们的手势中看出其含义。
手忽然被攥住,噜噜扭头,对上啾啾害怕的眼睛,噜噜看了,不由地一阵心疼。啾啾是这代猫族最好看的雌性,族长很喜欢她,常常带她出去玩。
“咕噜噜……”她低声安抚啾啾,用她们猫族的语言。
啾啾朝她浅浅一笑,噜噜心跳乱了一下。
啾啾真的很好看。
下面,好像也突然安静了,紧接着,她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噜噜低头,看到一个很好看的雄性立在巢穴空地中间,他仰着头,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看看啾啾,手里摇着一把闪着光的东西。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场庆典似的仪式结束了,她和啾啾被带到一个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新巢穴,麻麻笑着跟她们说了很多。噜噜依旧听不懂,但麻麻笑的那么开心,应该是好事吧?
裴玉心情不错。
香妈妈大肆宣扬要为两个国色天香的女儿开-苞,他特意来凑热闹,若是值得,他就买下一个,若是不值,他就去找楼里的老相好。
于是,他很庆幸他来了。楼上立着的那两个女人,一颦一笑,都带着天生的慵懒妩媚,眼眸如莲下碧波清澈,眼波却比画中狐妖魅惑勾人,别说一个老相好,就是十个,也比不上她们。
毫不犹豫,他出一千两,买下两人的初夜。
一千两,多吗?不是很多,但他相信没人敢与他抢。因为这里是昌平县,他有个全县首富的父亲,有个在京城当尚书的伯父。
“行了,你们都在外边守着,爷进去了。”
打发走喋喋不休的香妈妈,裴玉笑着吩咐两个跟随,推门而入。
门口传来突兀的“吱嘎”声,噜噜吓了一跳,与啾啾靠在一起,警惕不安地防备着。
裴玉站定,细细打量面前的两人,约莫十五六岁,正是如花年纪。
听香妈妈说,两个尤物是山里野人,不会说话,不会穿衣,什么都不会。
那她们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欢吗?是不是他让她们做什么,她们都会照做?
胸膛里慢慢窜起一把火,裴玉一步一步缓缓逼近,诱惑着道:“把衣服脱了。”
噜噜不明所以,雄性看她的眼神,好像要吃了她。她想躲开,啾啾却紧紧攥着她的胳膊,躲在她身后。噜噜问她知道雄性的意思吗,啾啾不说话,攥着她的手却在颤抖。噜噜没有办法,只好伸出手护着啾啾,啾啾那么让人心疼,她不能让她受伤。
一个害怕却茫然,一个却是了然而害怕。裴玉盯着躲在后面的那个女人,呼吸渐重。他喜欢收服会反抗的女人,对方心里有人最好,因为他享受女人彻底绝望的那一刻,就好像有个男人站在他身后看着一样,愤怒,却也只能看着自已的女人被他占有。
他脱了衣裳,伸手将徒劳挣扎的噜噜拽走绑在床边。
不懂事的,他要让她先看明白,让她恐惧,让她在他身下颤栗。
“啾啾……”噜噜使劲儿挣扎,可那个雄性绑得太紧,她根本挣脱不开。
于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啾啾尖叫着往边角处躲,雄性并不着急,不紧不慢地追着她。啾啾躲到床上,雄性哈哈大笑,扑了上去。他按住啾啾,翻身骑在她身上,啾啾哭着求救,可噜噜动不了,她只能听啾啾的哭声看她的挣扎,看雄性撕了她的衣裳,看他亲咬啾啾,看啾啾身子渐渐染上淡淡的粉晕,身下多出一条棕黄色的尾巴。
裴玉兴奋极了,女人的肌肤滑若凝脂,细嫩似幼儿,他稍微用了些力气,那娇软的身子上便多了几道青红指痕,着实让人爱怜。女人原本是极力反抗的,可他裴玉是谁?动手几处抚弄,女人便软了身子,媚眼如丝,开始哼喘着回应他。
野女人就是野女人,就算心里有人,也抵挡不了身体的欢愉,裴玉讽刺又得意地想。
可是,就在他准备提腰闯门时,背上忽被柔软的物事轻扫了一下。毛茸茸的。
裴玉微微一愣,难道这野女人还会使什么闺床好物?
他笑,挥手一扫,却碰到一根异样的物事,他本能抓住,回头看去。
那是一根棕黄色的尾巴,从她身后长出来的!
刹那间,三魂丢了两个半,裴玉低头,就见那女人伸手朝他够了过来,似是邀请,又似索命!
“啊!”
他惊叫出声,想也不想便掐住她的脖子,狠狠掐,他要掐死这个妖怪!
女人妩媚的粉面憋得通红,配着她惊恐的眼睛,被迫张大的红唇,更显恐怖,裴玉越发用力。
噜噜吓傻了,愣了良久,眼看啾啾的尾巴越摆越低,她终于啊啊大叫起来,发疯似的挣扎,床柱都被她撼动了,发出沉重的摩擦声响。
门外两个跟随对看一眼,自家二少爷向来怜香惜玉,从未让女人叫的如此凄厉愤怒过。
“二爷,你没事吧?”瘦一点的跟随忍不住拍门。
裴玉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可女人已经没了动静。
他慢慢松开手,起身立在床边,看着女人憋红的俏脸慢慢变白,柔美的丰腴身子下搭着一条猫尾巴,惊人却不吓人,反而有种无法言喻的禁忌诱惑。
冷静下来的裴玉,此时却没有心思考虑那些。他看一眼尸体,再看一眼绑在一边呜呜哭泣的女人,心中已经明白。哪怕她们是妖怪,也是没有反抗之力的妖怪。他现在要做的,是把死的解决掉,活的那个,先带回府观察几日,若真的只会多条尾巴出来,那……
“乖,别哭了,只要你不害爷,爷会好好疼你的。”
他用巾子堵住噜噜的嘴,声音平静地吩咐跟随去喊香妈妈。敢拿妖怪害他,她是不想活了!
香妈妈很快赶来,见到床上的“妖怪”,当场吓尿。
裴玉笑着表达了一个意思,要么他带人走,要么香妈妈带她的女儿们一起搬到牢房。
香妈妈哪里敢得罪裴玉,惊吓过后马上答应放人,且守口如瓶。
“你放心,只要你管住你的嘴,爷也不会坏你的生意。行了,活人爷带走,死人你收拾。下次再有这种货色,若是你敢收,记得先通知爷一声。”裴玉漫不经心地用扇子敲着手心,扬声喊两个跟随进来,“把人带走。”
“是。”
跟随熟知裴玉脾性,没敢朝床帏那边探看,见噜噜嘴里塞着巾子,便把人捆了,直接扛起往外走。
噜噜没听到他们的话,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处境。她紧紧盯着床的方向,某一瞬,风吹进,那层薄薄的东西动了动,露出里面隐约的人影。
啾啾死了,原来,就算没有尖牙和爪子,也是能杀人的。
那个雄性为何要杀啾啾?
他会不会,也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