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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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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老板眼睛雪亮地看到不专心听讲的徐敏源的视线所至,心里知道他应该是对对面那位女士有点意思,他的年纪,也不小,总不能为了工作放弃感情。笑笑而过,看下时间,显示晚上八点,商谈已完成,也是时候结束。提出了告辞的话语。“徐工,我还有点事,先告辞!”

徐敏源思绪被拉回,赶紧回头,歉意地站起来跟钟老板握手,两人就此告别。

野山椒不是行政部的吗?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嫁不出去的女人,各种焦急,行为异常,精力旺盛,随时都寻找合适的对象。好笑地摇头,徐敏源整理文件,从容地放进包里。出于道义,就该阻止这场没有结果的荒唐事。他经常在大卖场买东西,认识祝福不算奇怪。站在男人的角度,祝福、洪丹洁两个人一点都不般配。

“祝福先生年纪轻轻走遍三个大洲两个大洋,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典范。”听完祝福天南海北地吹嘘,洪丹洁赞赏又不认同地点头。祝福虚荣心受到极大的鼓舞,脸上的笑容相继浮现。

正跟祝福谈到非洲某个土着居民的习俗时,桌面出现了一个公文包。

“咦,自控男,你怎么在这里?”洪丹洁刚要抬头便看到徐敏源坐在她旁边,一手放在桌上,一手放在椅子背后,摊开怀抱贼笑地以一种“你又在相亲”的神态看她。狐疑地斜睨他,猜想他是不是在跟踪自己。不然不会那么恰巧。

“拜托,出门转给弯,就到这里,麻雀小的地方,能遇上很正常的说。野山椒,你不会自恋地以为你魅力无限,吸引了一群小蜜蜂嗡嗡地围着你这朵,呃,看起来顶多算多半残的喇叭花转吧?”徐敏源高兴地把双手竖起放在她面前,手指对手指晃动。洪丹洁听出了话里的讽刺,眼神像是要杀人,引得他隐忍笑容。

“半残的喇叭花,也是花不是?可是你呢?”洪丹洁嫌弃地看审视自己的徐敏源,在他问出,“我怎么了?”时,不厚道地笑道,“你连成为花的资格都没有,是没办法体会成为花的荣耀。要不,你去趟泰国,到时候我们一起谈论身为花朵,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我没办法评判你喽!”

“知道就好!”

“喂,花是需要别人赏识的,就你这种不懂得展示花的品质给别人看的女人,估计是要沉睡在荒野的丛林里孤芳自赏喽,那凄凉的、委屈的心情,不好受吧。”徐敏源回头对皱眉沉思的祝福说道,“祝主管,你说是不是呀!”

“你们认识?”洪丹洁诧异于世界真的那么小?随便一个人都认识对方。

“祝主管在大卖场工作,安排工作检查仪器设备什么的,经常露面。我们中午去那里打包食物什么的,认识也不为过吧,你刚来多久?不也认识了?就准你认识,不准我们认识?你这什么思维?”徐敏源无意地说道。实在受不了她芝麻点的事都能张大嘴巴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没见过世面也不至于这么丢人吧。

“洪洪姐,这一带都是产业基地,来来往往的都是夹公文包走路啃面包的精英人士,平常都很忙,我们大卖场提供了方便。”祝福解释。大卖场的兴起随着产业的兴起、发展、稳固越来越牢固。

在城市里生活,付出跟收获永远成不了正比。为了付出更多的东西得到心目中理想的比重。城里的精英们,恨不得有三头六臂,一年变成一天,时刻都在关注时势变化、猜测客户的心理……时刻在备战,根本没有时间好好地享受一份美食或停下来欣赏路边打鼓、唱跳、翻滚的有志青年精彩的表演。

每当走到一半路程,很多人才发现肚子饿,又因为赶时间而错过。大卖场里边的熟食区域随时准备多款新鲜而又营养的餐套为商务人士提供方便,只要办张卡,手指指向喜欢的食物,“嘀”地一声,很快就有服务员端出顺应季节变化的营养套餐。端起来走出去,边吃边打电话(思考),算下来,省下了不少时间。颇受这一带上班族的青睐。

洪丹洁自己带饭是不能体会其中的精髓,听他们一说,回想到中午出来散步的时候,经常看到一些人手机放在肩膀上,头歪着,手里拿着衣服提着包,手臂上还托着外卖。顿时明白过来。

“哇!野山椒,这些,瞧瞧,都是什么东西,你一个人吃得也够多的吧!你那么瘦,都吃到哪里去?补脑子也不用这么疯狂吧!啧啧,看不出来呀。”徐敏源惊叹地指桌子上摆放狼藉的餐具跟杯子,对洪丹洁竖起了大拇指,“你家的经济条件不太好吧!”

“明明是鱼骨头,你这什么眼神呀!”洪丹洁仔细一看,自己盘子上放着很多杂乱的细碎鱼骨头,祝福那边除了一点汁液,什么都没有,相比起来,的确是自己疏忽,可她不服输,语气跟着强硬起来。

徐敏源拿起洪丹洁放下的筷子拨弄一下那还带肉的鱼骨头,“这些是不是你吃的?证据是不容忽略的。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每次相亲都失败吧,这就是恶习引起的根源。”

“喂,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洪丹洁最不想被人知道的就是她相了很多次亲,每次都失败。这种让别人以为她有问题丢面子的事情,她真希望烂在昨天的记忆里。

“洪洪姐相亲?”祝福一听,难以置信地看她。她那么好,肯定有很多男人追求,怎么会去相亲呢?

这个问题,洪丹洁无法回答。现在相亲泛滥成灾,走到街道上,随时可以接到一张卡片,上面印上官方说法,“成就你一生的幸福,X月X号X时X地举办万人会面仪式,名额有限,先报名,额外会见三位理想人士……”

“呃,我想通过相亲组建一个美满的婚家庭,难道不可以吗?”这句话算是大老实话。父母那些长辈,恨不得今天相亲明天领证后天生孝大后天抱孙子。相亲是最直接的途径,合上眼,碰八字,对上,好,立马成功,那速度简直比光速还快。

“问题是你也没碰上!”徐敏源不怕死地说,脚上被洪丹洁踩上一脚作为警告。疼痛让他闭上了嘴巴。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祝福沉思。

三个人,一个在沉思,一个在恼火,一个尴尬。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

洪丹洁以时间晚为由,向两人提出了离开。

“我送你!”祝福站起来准备做绅士形象。

“祝主管,时间不早,我看你还是回去大卖场整理一下东西,收一下尾,野山椒,就由我送。”徐敏源不客气地堵了祝福的路,在洪丹洁还没有回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把她推出餐馆。

祝福查看一下表,九点,按照往常,大卖场要关门,今天经理在,没办法偷闲,只能匆忙地收拾后尾工作。

“自控男,你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呀?”洪丹洁不明白他一个喜欢抓住别人弱点从而嘲笑的人为什么要跟着她。

“顺路!”徐敏源冷静地说道。少了刚才调侃的气息。指了指对边的公交站台,“再不快点,就准备走路回去吧。”

洪丹洁一看手表,赶紧跑过去。

一路上,洪丹洁都在沉思今天发生的事情,总是感觉太过戏剧化,这样明显,让她平淡的人生中多了一丝疑惑。

路上走的徐敏源除了思考接下来一个星期的“下单位,讲解内容”外,看到那边的洪丹洁,一直在想,都市里,怎么会出现她那样一个跟现实不搭边慢条斯理地生活的人?脚步停顿在路灯下,抬头看一眼郁郁葱葱的树木。透过树叶折射的光芒,总是少了一丝的明亮。急促行驶的车辆带飞了几片树叶。每天像个陀螺不知疲倦地旋转,到底走了多远呢?他在想自己忙碌的人生是不是缺失了点什么。

“我是……我已经把资料整理出来了,你到我办公桌上第三沓文件旁边找……”一个急促的电话,徐敏源接听了。放下电话,他才发觉,自己每时每刻都在工作,真正给自己的时间,很少。得到越多,意味着别的方面失去得也更多。

离开始已经很远,还能重新回去吗?想要改变习惯,付出的应该是更多。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她一样随意地生活。在这个充满喧嚣的浮尘里,能想到的就是屏蔽所有的风景悄无声息地开始生活,当崭露头角后,想退隐,已经成了奢望。徐敏源苦涩一笑,大步向前走。

洪丹洁回到家,宿舍里的那几个男人,天打雷不动坐在一起看电视屏幕。

“我回来了,你们还没睡吗?”洪丹洁看一下电视:广告播出时间,声音没有开,正猜测是什么样的节目让他们如痴如醉地享受静谧的环境,当看到选秀节目时,几乎崩溃,关闭声音,他们到底是在看什么?

“洪洪姐,最新研究发现,睡够八小时的人,死得早。”陈恒放下手中的书本抬起头来对她说道。

“最新研究还发现,常看书的人,多半成不了富翁。”洪丹洁摇摇头,不知道他哪里得来的谬论。睡眠充足总不至于害人呀。

“科学研究再次证明,男人果然不理解女人。”陈恒无奈地拿起他的书本继续看下去。

“对,这个我赞同!”周友奎先把摄影的事情放在一边,拍拍陈恒的肩膀,“你跟我说说,睡八个小时的人为什么会早死?”胖子最怕死,也是有根源的,他为了保持身体健康,每天算好睡八个小时。

“睡不醒呗!”范建业开始了他刚刚决定要涉猎的分析:“你们想想看,这人,睡多,困,睡少,还困。标准的八个小时理应不困,可人贪睡,闹钟响了翻个身等五分钟(一般人把闹钟调成五分钟响一次)两次就十分钟,睡多容易让本已兴奋的脑袋胡思乱想,影响身体机能正常发挥。这睡多的最好证明就是那个!”指向洪丹洁房间里睡得正香的小雅。她每天十点就进去睡觉,第二天八点还不一定会醒来。她的性格,就是最好的证明。

“有道理!”周友奎、陈恒外加一旁默默听着的郭闯辉了然地点头。

“你们就胡思乱想吧!”洪丹洁摇摇头,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有没有发现,洪洪姐脸颊红润了不少,不会是……”范建业继续引导他们。

“相亲成功!”其他三人兴奋地点头。这下好了,不需要向苏腾,报备事情的经过。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隔三岔五地询问表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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