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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我等着听。”叶从远不看米朵，他的目光含了笑，优雅看着地上鲜血淋淋的男子。
男子抽着凉气，透过一双蒙上血雾的眼睛，斟酌少顷，这才牙齿打颤说，“二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拿会里的钱……是我手贱，是我该死……我上有老下有小，求你放过我……”
男人呜呜开哭，叶从远懒洋洋地斜靠着，俊脸帅得无可挑剔，没有半分阴森的杀气。他翘起指尖，米朵看见那是两根骨节分明的指。
离他最近的男人摸出烟，叶从远指端夹住，送到唇畔。然后米朵看见男子半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将火苗奉上去。
星火燎燎，叶从远深吸一口。昏暗的包间内立刻烟味流散，淡雾朦胧。
叶从远缓缓吐出烟圈，声音起伏不大，“既然承认手贱，干脆我来替你剁掉！”
“饶命啊……二少饶命……”一听要砍手，男人赶紧磕头求饶。
淡灰色的地毯很快染上一片血红，光听这呼天抢地的声音米朵就感觉脑袋抽筋。不敢看，她闭上眼睛，偏头转向另一侧。
叶从远温柔无害的扬起嘴角，指尖星火一闪一闪，像野兽的眼睛，“给个饶你的理由。”
“我知道拿会里的钱是我不对，可……可我也是有身不由己呀……我家那婆娘身体一直不好，前些天医生说要换肾，我……我哪来那么多钱给她换……所以……所以我才想先借会里三百万……花钱给那婆娘找到合适的肾源……等我有钱了，我立马还回去……”
做法虽然不对，但这男人毕竟还是重情重义。
或许因为自己家也身陷困境，米朵对男人产生同情，她再看男人跪在了上不住发抖的身体，若不是死死咬紧牙齿，她还真替男人求情了。但她被眼前的场景吓得非常清楚，她明白自己都自身难保，更何况替人求情！
叶从远从茶几上收回脚，稍微一侧身，竟将双腿搭米朵腿上。
米朵愣了，低眼看看腿上他的脚，又再看他戏谑的笑眸。忍了，咬紧嘴角小媳妇般继续动也不动坐在沙发里，气都不敢大口的喘。
“还剩多少？”狭长的眼又落在男人脸上。
男人思忖片刻，“还……还有百来万。”
叶从远弧度极小点头，“喂……”
他突然在米朵腿上踹了踹，米朵心悸，“嗯？”
“你要多少？”
他在问自己要借多少钱！
米朵觉得二少捉摸不定，知道惹不得他，她抿了抿嘴，小声说，“一百万。”
一百万就够了，交完爸爸的医疗费，还有节余。李叔叔说公司清算少则三个月，多则一年。全家人咬咬牙，用这笔钱撑到公司清算那天没问题。
叶从远点了点头，他忽然坐直，将抽到一半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摁灭。
“我可以放过你，不过要看你有没有那运气。”他对地上的男子说，口气认真。
“真的？”男子喜出望外。
叶从远微挑了眉，“质疑我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