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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谦枢在昏迷中醒过来几次,不过此刻已经完全毒发,导致他自己都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哪些是幻觉。
人生中的很多场景都如走马灯一样在脑中放映。他想起以前跟着四哥后头跑,四哥生气就敲他头。想起以前最讨厌六哥,明明是最腹黑,偏偏在人前都装成是好人。
他还想起那个和花类卿很像的女人,现在竟然连名字都有点想不起来了。那其实也没有多爱吧,有些话重复多了,自己也就信了。
也许真的曾经爱过,但是现在想想也许其中赌气的成分更多。
脑中的场景在不断地转换,然后脑海里兀然闯入一个红衣的女子。整天扬着大大的微笑,好像不知人间疾苦一样,让他看的好嫉妒。多少年他都没有那样真心的笑过了。
很多年前,他就明白,能拥有这种笑容的人只有孩子和傻子。
她无疑属于后者。
她后来做的许多事情很好的验证他的这个看法。
可是这种笑容,笑着笑着就笑到他的心底,然后便挥之不去了。
影影绰绰之中,他看着这个傻姑娘背着他一路艰难前行,有时候背的累了,就拽着他的胳膊拖着他走。
他好想说他胳膊被拽的好疼,好想说你手上摔得都是血,可是他几次想张口都发不出声音。
后来,他又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尖锐,刺的他耳朵疼。
这个女人冲着她大吼大叫说:“你这个傻瓜!”
他在心里附和:是的呀,确实很傻。
可是听见这女人一直对着她吼,他又觉得很火大。她傻,她笨,但只能由他来说。她又不娶她,有什么资格骂她?
*——*
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恍如隔世。眼前还是有些模糊,侧头看见一个女子正背对他捣药。药捶和药钵相撞发出嘟嘟的声音,却并不是很刺耳。
浑身无力无法动弹,只能用手指在床沿上敲了敲。
那个女子转过身,朝他走了过来。
不是她……
略微的有些失落。
邱韵走过来抓住他的头摆弄了几下,见他双眸清明,呼吸均匀,又替他把了脉,确认他此时已无大碍。
“没事的话早点滚。我这里不养闲人。”
他扬起颠倒众生的迷人微笑:“我觉得我可能很有事。所以接下来要多麻烦你照顾了。”
邱韵直接给他一记白眼,管自己忙活去了。
没有勾引到年轻貌美的女子,他表示很寂寞。
她果然视他为空气,他深深检讨一番,觉得可能是自己刚中过毒所以魅力大打折扣。
又躺了半天,他终于能自己爬起来。
找了一圈,没找到相见的人。他只好又跑去招惹邱韵:“这位姑娘,请问带我来的那个姑娘去哪了?”
邱韵转过身,管自己晒草药。
他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梦中那一切并不是梦,那……她是不是为了救他而将毒引到自己身上?
邱韵看他痛苦的无以复加的表情,扯着嘴角笑的很苦涩:“她被她哥哥带回去了。快点回去还能见她最后一面。”从此,便山水不相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