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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何,隋菏觉得刚刚的笑容灿烂到炫目,有些让人睁不开眼睛,好像在这个女孩子的周围产生了一层光晕,衬得她完美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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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子瑶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大部分银两又分给了原来生活困苦的老邻居,简单收了几件衣服,便去了河岸。
清风微拂,杨柳垂荡,在河岸旁,停着一辆马车,而在马车旁站着的,正是隋菏。
忙小跑过去,秋子瑶紧张地问道:“如何,公子将徐子昂带出来了吗?”
隋菏笑了下,而后掀开车帘,里面熟睡着的男人,不正是徐子昂?
看着徐子昂憔悴的面孔,秋子瑶满面自责,说道:“都是我,才拖累了他。哎……”
“姑娘不要唉声叹息了,现在你们已经安全了,找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吧。”隋菏笑道,“我这还有些盘缠,是替我家公子送给姑娘的。”
闻言,秋子瑶忙摇着头,拒绝道:“不行,你们已经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如何还能要你们的东西呢?而且我现在身上带的钱,足够我们用的了。请……回去替我谢过你家公子,我知道此生是不能亲自向他道谢,但是我会为他祈福的……”秋子瑶向隋菏深深拜了一下,之后便转身登上了马车,慢慢离开。
看着秋子瑶的背影,隋菏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似乎有些失落,又有些惋惜。这个像太阳一样的女孩,就应该生活在阳光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落寞而行。当初听王爷安排自己,保护这位姑娘的时候,他还有些弄不懂,王爷为何要如此安排,但是现在他有些明白了,想来王爷也不希望看到乌云遮日吧。
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隋菏向另一侧悠悠远去。
斜阳西落,徐子昂慢慢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在晃动,不由立刻警醒过来,挣扎着坐起身,戒备地看着四周。
“你们这些小人,又在玩什么把戏?有本事,你们和本大爷单挑啊……”
听到徐子昂的声音,马车便慢慢停下来,一只纤细的手掀开布帘,探头看着徐子昂,笑道:“你可真能睡啊,到现在才醒来。若是你再不醒的话,我都要考虑是不是该给你找个大夫了。”
“子瑶!?”徐子昂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置信,“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怎么会在这?难道他们将你也抓来了??”
“你说什么呢……”伸手在徐子昂的额头上探了下,秋子瑶笑道,“你现在已经离开大牢了,我们现在在马车上。”
闻言,徐子昂向外探望一番,见外面一片绿油油的草田,不由喃喃道:“奇怪,他们怎么可能放我走呢?那个马志高一副要杀我了的表情,不可能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徐子昂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秋子瑶,问道,“子瑶,你……该不会答应了马志高什么条件了吧?!”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是吧?”秋子瑶拍了下徐子昂的脑袋,说道,“是有位贵人救了你,还给了咱们这辆马车。家乡是没办法再留下去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咱们能去哪里。对不起,这次是我连累了你。他们想对付的人是我,待风头过去,你便回去吧,我一个人在外面就好了。”
“子瑶,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吗?”徐子昂听了这话有些急躁,支起身子,面色焦急地说道,“我愿意为你吃苦,只要你能平安快乐,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的!让你一个人在外面流浪,那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见徐子昂情绪激动,秋子瑶忙安抚道:“我知道你讲义气。可是现在你身上行的伤还没好,你不要乱动,快躺下……”
老老实实重新躺回去,徐子昂看着秋子瑶,问道:“子瑶,你要记得,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会一直守护着你的,对你不离不弃。”
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能听到这样温暖的话,还是很让人暖心的。秋子瑶淡淡地笑了下,心中想着,患难见真情这话可真是一点都没错。
“对了子瑶,你现在想去哪里?”
支撑着下颚,秋子瑶似乎也有些为难,摇头说道,“我还没想好呢。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我去哪里都一样,四海为家而已。不过……”徐子昂停顿了下,而后提议道,“不如咱们也去都城吧。”
“都城?”秋子瑶先是想到了瑾夏。她现在应该已经过上想要的生活了吧,是不是很幸福?只是一个人的时候,她会不会想到自己?想起那时候和自己一起或困苦,或快乐的日子?深深叹息了一声,秋子瑶知道,现在自己和她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必要的话,还是不相见的好,免得给她惹上麻烦。将实现重新落在徐子昂身上,子瑶问道,“为什么要去都城?”
“你忘了,你是身上带着的玉佩吗?”徐子昂双眼放光,说道,“你之所以会有现在的名字,就是因为那玉佩上划刻着秋、子、瑶三个字,我觉得,那东西肯定和你是身世有关系的。我上次不是将那玉佩上的花纹描下来了吗,我带着那东西去问个老先生,他说,那是为官者才会有的图腾,证明你原来肯定是个官家子女。为官嘛,在都城肯定能查到点蛛丝马迹的,所以去那边,肯定就没有错……”
“可是……”
见秋子瑶有些犹豫,徐子昂不由问道:“你有什么顾虑?反正现在咱们没有牵挂,去哪里不可以?我觉得啊,没准咱们在那里会发现你的身世之谜呢。你不是一直都想找到家人吗?那我们便趁着这次机会,努力试试吧。”
秋子瑶逐渐被徐子昂说的心动,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也的确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便坐回马车上,一扬马鞭,调转了方向,向着都城出发。
这日,百里岚正辅导南宫然画画,不时对其进行指点,没多一会儿的功夫,一张人物肖像便跃然纸上。
将画举起,南宫然微微皱着眉,回头看着自己的娘亲,问道:“娘亲,为什么您教孩儿画的方法,与老师的一点都不同呢?”
吹了吹画面上的墨迹,百里岚笑道:“画法不同,呈现出来的效果自然也不同了。不过娘亲教给你的这种方法画出来的东西快速而传神,比那些老学究的东西有用多了。”
百里岚这点倒说的很对,以前要画上小半天的画品,现在不过一刻钟就完成了,而且画面上的人物栩栩如生,真是让人叹服。
南宫然抬起头,看着百里岚,由衷地赞叹道:“娘亲可真聪明,简直就是九州上第二聪明的人呢……”
眉毛挑了下,百里岚问道:“第二?那第一是谁啊??”
“第一当然是爹爹啦……”南宫然自信满满地说道,“能将国家治理得如此井井有条,便可以看出爹爹的能力与魄力了。娘亲您知道吗,爹爹最近施行的土地政法,不仅让粮食增收,同时还能降低百姓的赋税重担,当真是惠及百姓呢。”
随着年纪的增长,百里岚发现南宫然越发对政治感兴趣。这是让她从未预料到,便开口问道:“然儿,你是个女孩子,整日想那些政治问题,难道不觉得枯燥吗?”
南宫然诚实地摇了摇头,说道:“怎么会枯燥呢?每一桩国策,都需要倾注无限的智慧,才能为国、为民谋福,孩儿觉得,是很有挑战的事。”
百里岚笑着抚着南宫然的头,赞道:“既然然儿喜欢,那便钻研吧,娘亲会一直支持你的。”
闻言,南宫然开心地仰起头,笑道:“多些娘亲。”
恰在此时,宫女香玉悄声走到百里岚身边,恭敬地禀告道:“娘娘,晋国公夫人求见。”
“她?”百里岚慢慢收缓了笑容,问道,“今天也不是什么大日子,她来做什么?”
“奴婢不知。但是晋国公夫人好像带着礼物来的,看样子,应该是对您有事相求。”
听了这话,百里岚了然一笑,挥手说道:“既然来了,也不能将人撵走不是?命她进来吧。”
“是。”
香玉离开之后,南宫然抬头看着百里岚,问道:“娘,您不喜欢晋国公夫人吧?”
寒冰渐退,百里岚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问道:“然儿为何会这样说?”
“因为您在提到晋国公夫人的时候,语气很冰冷,而您面对然儿,还有两位哥哥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这样的表情。”
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冰雪聪明,百里岚还是很欣慰的。但同时,她有一丝愧疚。自己所处的复杂环境,让孩子在潜移默化中,看到了人性之恶,这对一个孩子的成长,还是不利的。心中这样想着,百里岚便让人将南宫然送回寝殿。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晋国公夫人扭动着腰肢,笑容满面地走入宫殿。
“哎呀,臣妇还没进来,就闻到阵阵奇妙花香,真是让人神清气爽。看来还是娘娘的品味高雅,不知道这次又培育了什么新品种的花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