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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险象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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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不大,容不下许多人,谷安鸿进来后,众人便退了出去。罗君颂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嘴唇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到底怎么回事?”谷安鸿的声音微微发抖。

“是女人家痛经。”蓝济沉声道。

谷安鸿愕然地瞪着他,“你怎么知道?”

蓝济尴尬地一笑,道:“一看就知道。”他跟女子打交道多,自然知道。谷安鸿却是纯阳之身,对女子全然不了解,自然不明白。他自知在女人的问题上面自己一点经验也没有,不便轻易下结论,只好耐着性子道:“现在怎么办?”

“去准备一点红糖姜汤来。”蓝济吩咐属下道,然后伸手按住罗君颂的小腹。

谷安鸿抓住他的手,怒道:“你干什么?”

“我给她按摩穴位,可以减轻疼痛。”蓝济冷笑道。

谷安鸿沉着脸退出车厢,远远的走开,一个人生闷气。关晓莹轻轻走到他身边道:“谷护法,罗姑娘不会有事,这是女子常有的毛病,过两天自然就好了。”

谷安鸿闷闷地点点头,沉着脸一言不发。关晓莹摸不清他的脾气,不敢打扰他,只得退到一旁。

过了一会儿,小桃跳出车厢,大声道:“表小姐醒了。”

谷安鸿身形微动,正要过去看看,却见众人都围了过去,他撇撇嘴,又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关晓莹过来道:“谷护法,罗姑娘醒了,看上去好像好了一些。不过,今天恐怕不适合赶路了……”

许青玉也过来道:“谷护法,我看今天就留在这里多住一晚吧。罗姑娘的身子太弱,还是得请个大夫看看。”

谷安鸿默默起身,秦恭吩咐众人返回城里,找了家客栈歇脚。蓝济的属下弄来了红糖姜汤给罗君颂喝下,又请了大夫来看过,开了个调经止痛的药方。等一切安顿下来,倏忽已经天黑了。

罗君颂知道自己的事弄得大家都焦虑不安,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但是这种事情又不好意思当面说,只好自己闷着难受。小桃见她闷闷不乐,只当她身子还不舒服,说道:“表小姐,蓝宫主很会按摩,要不然请蓝宫主再给你按按?”

罗君颂想起之前蓝济在自己肚子上按揉,就觉得很尴尬,这会儿经小桃一提,更加觉得不自在,忙道:“这种事情怎么好麻烦蓝宫主……”

“这有什么?你们不是很好么……”小桃嘟起嘴咕哝道。在她看来,蓝宫主和表小姐似乎已经好到可以成亲的地步了,那么让蓝宫主为表小姐做点儿什么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呀。

晚饭之后,关晓莹到罗君颂房里来看望她。“你脸上总算有点儿颜色了,白天真把我们吓坏了。”

罗君颂难为情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以前我不是这样的。”

关晓莹柔声安慰道:“没什么,只要你好好的,我们就放心了。”

之后陆续有人来,唯独不见谷安鸿。罗君颂心里挺奇怪,问小桃道:“我师父呢?他不在吗?”

“谷护法在啊。不过我看他好像不怎么高兴,一整天都板着脸。”小桃耸耸肩膀道。

罗君颂暗想:我给师父添了这么多麻烦,他心情一定很不好,我还是不要再去招惹他了。于是乖乖地躺在床上休息。

第二日,罗君颂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但因谷安鸿并没有吩咐动身,大家便都各自呆着。小桃给罗君颂端了药汤,罗君颂苦着脸道:“我已经不疼了,还要喝药吗?”

“大夫说了,表小姐的身子要好好调理,你这药只怕得喝上一年半载了。”

罗君颂最怕喝中药,好不容易屏着呼吸把药灌进肚子,一喘气差一点又吐出来。小桃赶紧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蜜枣。

“今天初几了?”

小桃想了想,道:“三月十八。”

罗君颂暗想:他怎么还不来找我?

这一天竟在百无聊赖中过去了。傍晚时分,关晓莹笑吟吟的进来,送给罗君颂一个小泥人。“今天我和坛主上街买来的,给你解解闷儿。”

罗君颂高高兴兴地把玩着这小泥人,是个穿红肚兜的男娃娃,胖嘟嘟的身子煞是可爱。“我最喜欢孝子了……”

关晓莹凑到她跟前悄声道:“我听人说,女孩子嫁了人生了孩子以后就不会肚子痛了。你和蓝宫主什么时候成亲啊?”

罗君颂失笑道:“我和蓝宫主?我们怎么可能结婚?这太荒唐了……”

关晓莹奇道:“你们不是一对么?可是大家都这么说……”

“你们都误会了。我和蓝大哥虽然关系很好,但是不是那种关系,我有喜欢……”罗君颂忽然闭上嘴巴,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刚才她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冷秋的模样,这太匪夷所思了。

“你有喜欢的人?是谁?”关晓莹更加好奇了。

“没、没有。我的意思是……我……我要是有喜欢的人一定会告诉你的,你们就别乱猜了,让人怪难为情的。”罗君颂生怕她再追问下去,忙说自己要睡下了。关晓莹只是笑笑,不再难为她。

罗君颂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老想着冷秋为何还不来。小桃支着脸枯坐在一旁,甚是无聊。

外面早已经安静下来,偶尔能听到几声野猫的凄厉的叫声。罗君颂长叹一声,呆望着半掩的窗子。忽然一阵冷风吹进来,险些把灯吹熄。小桃赶紧关上窗子,把灯挑亮了些。

“我想上茅房。”罗君颂起身穿上鞋子。

“好,我们一起去。”小桃举着灯台和罗君颂一起出了门。

四周漆黑一团,只有各个房间还亮着灯,大家似乎都还没有睡。罗君颂去茅厕解完手,便在院子里坐下。天气阴沉沉的,一颗星星都看不到。小桃打了个哈欠,咕哝道:“表小姐,去睡吧,不早了。

“我想多坐会儿,你先去睡吧。”

小桃摇摇头,自回房里去了。罗君颂凝望着谷安鸿的屋子,暗想:师父一整天没露面,难道还在生气?她终于忍不住去敲门,过了一会儿,才听得谷安鸿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是谁?”

“师父,是我。”

门很快就开了。谷安鸿板着脸冷冷道:“怎么还不睡觉?”

罗君颂嘻嘻一笑,道:“都快两天没看到师父了,想你了嘛……”

谷安鸿轻哼一声,脸色微微柔和了些。“早点睡觉,明天一早出发。”

“好。”罗君颂看出谷安鸿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心里也松了口气。她刚一转身,忽然听到一道刺耳的声音破空而来,几乎就在同时,她的胳膊被猛地一扯,身体撞到了谷安鸿的怀里。罗君颂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只能听到自己突突突的心跳声。她的背抵着门板,谷安鸿的身体将她与外面完全隔绝,她能感觉到男子温热的气息在额头上盘旋。这一刹那,罗君颂依稀又想起邯郸城外冷秋把她拉到怀里躲避暗箭的情景。

一支漆黑的铁钉牢牢地钉在门棂上,纹丝不动。不知道出手的人目标究竟是谷安鸿还是罗君颂。谷安鸿轻轻放开罗君颂,把她护在身后,然后拿起灯台对着铁钉仔细观察。

“谷护法,有人偷袭么?”许青玉和秦恭一起出来了,刚才暗器飞来的声音他们也都听到了。

铁钉没什么特别之处,大约一个孝儿的小指粗细,不过钉身上刻着一行小字,仔细辨认可以看出是“金光阁上官”五个小楷。

“金光阁?那不是‘追魂手’上官楚?”秦恭失声道。

“上官楚为什么要偷袭我们?”许青玉眉头深锁道。

谷安鸿看看铁钉,又看看一脸茫然的罗君颂,心情有些沉重。上官楚跟玄光教向来没什么交情,也没有过节,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出手,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请他出面。那么幕后之人多半就是玄光教的对头了。玄光教在江湖上虽说算不上名门正派,倒也没有多少仇敌,究竟是什么人能够请来上官楚对他们下杀手呢?

“蓝宫主在干什么?”谷安鸿忽然问道。

秦恭看了看蓝济的屋子,说道:“好像已经睡下了。”

罗君颂扁扁嘴道:“我差点儿就没命了,他居然还睡得着……”

谷安鸿沉声道:“把大家都叫来,我们商量一下对策。”

秦恭自去叫人了。罗君颂道:“我去叫蓝大哥来。”

“不用,蓝宫主是外人,不便参与这些事情。”谷安鸿冷冷道。

罗君颂“哦”了一声,又退了回来。

不多时,大家便聚齐了,听说刚刚发生行刺事件,大家都十分惊讶。

秦恭道:“对方身手敏捷,一击未中便迅速退去,所以我们也没有看清楚动手之人的样貌。但从暗器的特征来看,应该是金光阁的上官楚没错。”

小桃颤声道:“表小姐没受伤吧……”

罗君颂摇头道:“没有,多亏了师父动作快,把我拉开了。”

关晓莹吃惊道:“他们要下手的目标是罗姑娘么?”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和师父站在一起,要是没躲开的话,说不定我们两个人都会受伤。”

“老洪呢?”许青玉忽然问道。

众人都不解地看着她。关晓莹道:“老洪在马厩里睡觉,我刚刚过来的时候才看到他。”

许青玉微微松了口气。谷安鸿道:“许坛主觉得老洪很可疑么?”

“不是,我只是随口问问。”许青玉道,神情却有些狼狈。

谷安鸿吩咐众人要提高警惕,把守各自位置,然后要罗君颂到许青玉房中休息。

经过了刚才的生死之劫,罗君颂哪里还睡得着觉,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关晓莹柔声道:“别担心,有谷护法和许坛主他们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罗君颂苦笑着摇摇头。她知道关晓莹误解了她,但她不想多做解释。刚才被谷安鸿救护的一刹那,她的心跳得很快,一种异常的感觉迅速侵袭全身,跟那次被冷秋相救时的感觉一模一样。她无法解释那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心慌心乱。她很怕那种让她不安的感觉,但又有点儿窃喜,她不由得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关晓莹不知道如何来安慰这个看起来有些忧郁的女孩子,只好守在一旁陪着她叹息。许青玉还没有回房,不知道去了哪里。小桃把床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在床脚下给自己铺好了被子,说:“表小姐,早点儿睡吧。”

罗君颂透过打开的窗子可以看到对面蓝济的屋子。他的房门紧闭,漆黑一团,大概早已睡下了。刚才的事情丝毫没有惊动到他,而谷安鸿似乎也不想让他介入到玄光教的事情中来。罗君颂本来还想找他说说话,现在看来似乎不太合适。她不由得又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了老怪物。罗君颂倏地站起身,道:“我去找老洪聊聊天。”她不等关晓莹她们回应,一忽儿就闪了出去。

老洪陷在草垛子里,翘着二郎腿,似乎睡得挺香。罗君颂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犹豫着要不要喊醒他。不远处的墙角边一道淡青色的人影悄然而立,默默注视着草垛子里的男人,她正是许青玉。她的脸色显得忧郁,眼神有些迷茫,所以完全没有察觉到就在她身后不过几步远的地方还有另一个男人正深沉地看着她。

谷安鸿有意让自己弄出些动静,比如像常人一般的呼吸。但是许青玉全未察觉,因为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老洪身上。一路上许青玉不止一次地问起老洪,不是质疑,而是关心。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么?谷安鸿的好奇心很重,但他很少表现出来,因为他的身份不允许。但这次他希望自己被许青玉发现,可是许青玉太专注了,他的好奇心于是更重了。罗君颂对老洪似乎也关注得过分了,她居然在老洪身边站了许久,保持着一种旁观者的姿态。以她的能耐,当然不可能发现许青玉,也更不可能发现谷安鸿了。但是很凑巧,罗君颂忽然扭头看了一眼墙角,于是她看到了许青玉,也看到了许青玉身后的谷安鸿。

罗君颂差一点就惊呼出声了。这两个人像鬼魅似的站在那微显昏暗的地方,把她吓了一跳。许青玉倏地转身不见了,谷安鸿则慢慢地走了出来。在朦胧的夜色下,罗君颂忽然发现这个男人英俊得让她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刚才在他怀中的感觉再次侵袭全身,她蓦地脸红了,垂下头不知所措。

谷安鸿看不清罗君颂的脸色,但她那微微颤抖的娇羞姿态让他有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他轻咳一声,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怎么还在外头?”他冷冷问道。

“睡、睡不着,出来走走……”罗君颂觉得舌头快打结了。

“嗯。”谷安鸿也说不出什么话来,闷着头走了。

罗君颂微微松了口气,摸了摸自己微热的脸颊。“我该不会又发烧了吧……”她自言自语道。

曙光终于平安到来。谷安鸿吩咐众人整理好行装,继续赶路。

罗君颂坐在车厢里打着盹儿,对蓝济爱理不理的。蓝济一点也不介意,依旧自言自语道:“现在正是看牡丹的好时候,要是再赶赶路,说不定就能碰上了。”

“我们会从洛阳经过吗?”罗君颂懒懒问道。

“当然。”

“不会。”后一句是谷安鸿说的。

“谷大侠,洛阳不是必经之路吗?”蓝济问道。

“太热闹的地方不利于赶路。”谷安鸿淡淡道。

蓝济长叹了一声。罗君颂朝他挤挤眼,笑道:“洛阳牡丹我早看过了,你就自己去吧。”

蓝济点点头,道:“那我只好自己去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罗君颂愕然地瞪着他,想不到他说走就走。“蓝大哥,你不跟我们一起走了?”

蓝济呵呵一笑道:“是啊,我要去洛阳看牡丹。你自己多保重。”说完,竟带着两名属下从岔道走了。

罗君颂直看着他的身影从视野中消失才回过神,喃喃道:“他真的走了?”

小桃点点头,有些同情的看着她。表小姐看起来好失落,看来蓝宫主跟她真的不是一对呢。

罗君颂呆呆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感觉胸口闷闷的。谷安鸿从窗子里看到罗君颂的神情,心里更郁闷。不过,没有蓝济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还是觉得挺痛快的。

之后的几天里还算顺利,这天队伍行进到一片杉木林中,高大笔直的杉树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给林间的小道留下大片大片的浓荫。林子里很静,偶尔会有一两声清脆的鸟鸣。罗君颂的心情渐渐好转,她深吸口气,能感觉到空气中蕴涵着的芬芳气息。

谷安鸿可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他能感觉到的只有杀气。林子里充满了杀气!他警觉地观察四周,给秦恭和许青玉使了使眼色。他们立刻明白了谷安鸿眼神中的含义,手贴着腰间的剑柄,随时准备投入到战斗中去。

“扑拉”一声,林中有两只鸟儿被惊起,飞向高远的天空去了。众人刚刚悬起的心稍稍放松了些。然而还不等大家舒完一口气,又有两道黑影忽然从天而降。这不是鸟儿,而是两个人。两个黑袍人一左一右地各抱着棵杉树悬立在路两旁,皱巴巴的焦黄的脸简直比老洪还要丑。

众人赶紧下马,围住马车。车厢中的罗君颂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正要探头张望,谷安鸿厉声喝道:“坐好别动!”罗君颂吓得缩回了脖子。

“天魁双煞?”谷安鸿冷冷道。

左边的黑袍人嘿嘿笑道:“不错不错,还有些眼力,不愧是玄光教第一高手。”

“谁请阁下来的?”

右边的黑袍人也嘿嘿笑道:“不错不错,还有些头脑。当然是你的对头了。”

“跟我作对的人可没有上得了台面的,居然能请来赫赫有名的天魁双煞,莫非是两位的格调降低了?”谷安鸿冷笑道。

天魁双煞一齐变了脸色,左边那人沙哑的声音道:“我们兄弟只认得钱,不懂得什么格调。”

右边那人也哑着嗓子道:“不错不错,有钱能使鬼推磨。”

谷安鸿冷笑道:“两位钱到手了么?若是还没有到手,可要小心保住性命了,否则有钱没法花……”他话音未落,人已如苍鹰般地盘旋而起,直扑向右边那黑袍人。

右边的黑袍人脚跟一蹬,掠向旁边的大树,他正要嘲弄谷安鸿一番,却惊奇的发现谷安鸿已经朝左边的黑袍人接连刺出了十几剑。谷安鸿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左边的黑袍人仓皇躲闪,身后不断飘落被削掉的衣服残片。右边的黑袍人怪叫道:“看我的天魁星!”说完,一道乌黑的流星镖直飞向谷安鸿的背心。

谷安鸿回身用剑绊住流星镖,借势在空中一旋,朝右边的黑袍人冲去。左边的黑袍人微微喘了口气,双臂一抖,手中多了一对峨眉刺。

谷安鸿冷笑一声,腰身一沉,使了个千斤坠的功夫,把使流星镖的黑袍人扯到了地上,接着双足轻点,又纵起身形,直踢他面门。黑袍人往后一仰,手腕一松,流星镖脱离了谷安鸿的长剑,软软垂到地上。谷安鸿回身挽出数十道剑花,挡住峨眉刺的进攻。他以一敌二,前攻后挡,丝毫不显慌忙。两百多招下来,两个黑袍人一点便宜没占到,反而气喘吁吁起来。

谷安鸿表面轻松,其实已经有些疲惫了。他不敢露出疲态,打起十二分精神,只望把这两个煞星吓走后再做安排。天魁双煞一远一近交替进攻,谷安鸿手中的长剑如一条银龙,游走于双煞之间。

其余众人见他们打斗得激烈,又担心还有其他敌人伺机而动,因此未得到谷安鸿的命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死死守着马车。

罗君颂偷偷探出半个脑袋,勉强能看到谷安鸿与双煞的恶斗,一颗心顿时悬在了嗓子眼。她虽然对武功一窍不通,但也看得出形势的险恶。谷安鸿在双煞的夹攻之下,稍不留意就会有性命之忧。她屏佐吸,生怕呼吸重了会惊动谷安鸿。

谷安鸿与双煞苦斗了三百余招,体力渐渐不支,他只想快些结束战斗,趁流星镖飞过来时,故意用右臂挽住。那对峨眉刺趁机往谷安鸿背心刺来。电光石火之间,谷安鸿突然左手接剑,反手便往后刺。因为剑势太快,峨眉刺主人无处可躲,眼睁睁看着长剑刺入自己腹中,他的一双峨眉刺也硬生生地刺进谷安鸿的肩头。谷安鸿奋力抽出长剑,身体往前一倾,朝流星镖主人胸口撞去。流星镖主人见自己兄长被剑刺中,鲜血从他腹中狂喷出来,顿时惊愕,不知避挡。谷安鸿这一撞几乎拼尽全力,看见流星镖主人被撞得如风筝般地飞了出去,他顿时喷出一大口鲜血。

众人见状,赶紧冲上前来。天魁双煞很快便没了踪影,因为谷安鸿肩膀受伤,众人不敢离开,便赶紧上前给他包扎伤口。罗君颂也从车厢里冲了出来,扑到谷安鸿跟前,颤声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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