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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汐的脸色苍白,心里心跟着被狠狠一抽。
果真是出事了、出事了!
“宋帆,他好好的怎么会掉进悬崖生死未卜呢?”严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今天可不是四月一愚人节,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啊!”
“具体的情况我还不知道,因为叶紫薇和强子还在医院昏迷着呢。”
“叶子回来了?”严汐惊讶道。
“恩。”
宋帆蹙眉回想当时的情景,“就在昨天,在外面一直寻找叶紫薇半个多月的强子回来了,然而他刚到公司,就接到叶紫薇的电话……她被欧阳昱控制在手里,强子当时完全没有理智准备和要欧阳昱玩命,然而欧阳昱却在电话里一再刺激他,找大boss来帮忙,叶紫薇才有可能获救。”
“就在强子准备单枪匹马闯到欧阳昱的那时候,正巧我和大boss从外面回来,听到了这通电话的内容。我当即就阻拦下了强子,让他冷静,因为这再明显不过了,就是欧阳昱的一个圈套。”
说着说着,他的拳头不由攥起,“可强子当时根本就红了眼,哪里听得了劝,我本以为大boss也会阻止强子的冲动,没想到他答应了下来,并且亲自带着由九凤门借来的五千人去了欧阳昱的私人别墅。”
“原本我和强子在车上还劝大boss,这件事情不必他亲自出马,毕竟欧阳昱明显就是有目的引大boss过去,何况他们可是兄弟。可大boss分析了一些形式与现状,我听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也以为大boss有什么其他的打算,便答应下来留公司坐镇,哪想……”
说到这里时,宋帆的声音出现了几分哽咽,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当比亲人还亲,比血缘还浓的欧阳晟出事,他已经无法淡定。
“今天强子抱着叶紫薇晕倒在楚家,被家的小k和小七发现了,强子被送上前往医院的车时,迷迷糊糊的说出一句‘晟落入悬崖,便彻底晕了过去,强子和叶紫薇都收了不同程度的枪伤,目前还未脱离危险期,未清醒过来,所以具体的事情还不知道。”他抿了抿嘴,“老爷和夫人还不知道此事。”
严汐忽然感觉腿一软,险些栽在地面,好在宋帆扶住了她,那是欧阳晟的亲哥哥吗?她看更像是天生的仇敌,“先不要让家里的老人知道,最好交个借口让他们去旅游,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近来的事情了。
“是,我会去办的,少夫人。”
她猛地转身抓住宋帆胸口的衣服,“欧阳晟他不是带着五千人吗?那么多人,还保护不了他们三个?还有、还有!他是从哪里掉下去的,有没有沿路去找啊!他一定是受伤了!等着我们的援救呢!你快去啊!不要呆在这里,快去找他!”说着,就把宋帆往外推。
严汐不由连连后退几步,欧阳晟根本就无意伤害欧阳昱。
宋帆扳住严汐的双肩,直直地注视着她苍白的脸,严肃道:“五千人都未被带上山,甚至在大boss和强子上山一个小时后,按照大boss一直就预设下来的指令自动返回九凤门了。虽然我还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但能找的地方我都令人去找了,就连现在也没有停下来,我已经分析下去了,只有大boss回来了便不用再找,否则就是找一辈子也得找!”
“少夫人,你要冷静。你也相信大boss没事的对不对?所以请你先保重好自己,大boss最不愿到的便是你受伤对不对?”毕竟跟在欧阳晟身边打拼多年,宋帆还是比严汐还冷静的许多。
“目前,我会竭尽全力想办法把你从这里弄出去,你不要担心,一定先保护好自己!”
“冷静、冷静……”严汐双眸无神,低低喃着。
她的脑海中忽然出现白燕那张扭曲的脸庞,以及她那疯疯癫癫的话语。
身子一怔,严汐猛然回神,她反握住宋帆的手臂,“宋帆,之前白燕在我出事后第一个就出现在了这里,她当时就特别肯定的说什么‘欧阳晟不回来了!永远不会来了!你就等着死吧!’似乎早就知道什么!你不也是从强子和叶子那里才知道欧阳晟的情况吗?白燕怎么会……”
她努力回想白燕当时说的每一句话,恍然明白过来白燕的说话重点中的关键,她根本预先就知道欧阳晟会发生一些事情。
“不,不是似乎!白燕一定的早些知道什么。宋帆,你就顺着这条线索找,或许能找出欧阳昱这次阴谋的所有参与者和目的,从而找到欧阳晟也说不定!”严汐倏然抬眸,星眸中也亮了起来,仿佛到了什么希望。
“白、燕。”宋帆眸子缓缓眯成一条线,透着危险的讯息,他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皇甫翼,眉头不由深锁,“我明白。现在只有委屈你了,少夫人。”
严汐与宋帆的对话告一段落,宋帆匆匆离开后,严汐再度陷入了沉思。最近所有的事情怎是一个‘巧’字能形容的?
只能说是所有的‘巧合’都太过诡异。
严汐感觉到一双无形的大已经把所有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包围了起来,要么挣扎反抗,那就就被这张所吞噬,永无翻身之日,甚至就连是死亡也不乏获取解脱。
这就是当日周管家在婚礼上的预言成真了吗?这件事会不会……若真的如此,只要他还活着,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她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也想明白了,不管他有所隐瞒还是擅作主张,他的目的还不是要保护她?那样一个复杂的大家族,他怎么忍心让她趟入浑水?
他终究是在乎她啊!她还在计较什么?
严汐以为依照欧阳晟几年来发展的势力,再包括小k在九凤门的力量,加上欧阳晟的头脑,遇到对手根本不可能落得如此惨的下场。
可这次却硬生生的栽了跟头,若只是欧阳昱单单一方,或是受了欧阳老太爷的指示,在或是提冯百合抱不平?归根到底,问题还是她严汐身上,为什么会对欧阳晟下狠手?无法理解。
严汐缓缓闭上双眸,散去之前的所有想法,开始思索欧阳晟行为的意欲何在。
自投罗?将计就计?
一晃时间过去了三天,也不能怪守警卫动不动就丢严汐白眼。
就这几天里,来她的人源源不断,总是能来的都来了,就连严浩也知道了此事,不好好在严爸严妈还不知情,由严浩稳住了家里的情况。
源源不断的人,气得值班的警员干脆不锁门,和严汐聊起了天。
此时站在铁门的人正是几日天那个别扭小警员,他斜靠在铁门旁的墙壁,一腿搭在另一腿上呈交叉状,今天的他未穿藏青色的警服,一身便装,完完全全的一个邻家大男孩。
他双手插兜,着脚尖,“你怎么就摊上这事了?”
门里的严汐枕着双臂,望向屋顶,挑眉反问,“不怕上头把你炒鱿鱼了?”
“切——”小警员不以为然的轻哧,敛眸望向此刻仍然还大敞的铁门,“要真是那样就好了。”
“唉?”严汐倏然坐了起来,“听这话意思,为人名服务你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啊?”
“别这样说。”小警员叹气道,“这么大顶帽子,我这个小平民可担待不起。我的意思不过是,所有问题都和你有关,也都是拿钱办事,若上头真把我炒鱿鱼,他就得把自己先炒糊吧了。”
双手环胸,严汐颔首道:“我也明白了。你这是在便向埋怨我呢啊!”
“哪敢,哪敢!我这种或在底层的小蚂蚁可不敢得罪您老。”
“还想说什么?瞧瞧你的话都是带刺的。”
两人这么你一句我一句,什么都聊。
近几天都是小警员陪着严汐聊天度过的,不然严汐又不知道会怎么的混思乱想。
待到了交班的时候,沉闷闷的空间又剩下了严汐一人。
凝重,压抑……所有再次聚拢与严汐周身的空气。
身处此地此境,若说可以当没事儿人一样,她的道行还真真到达不了欧阳晟那种淡然从容的境界。
然而她现在身处收监室,却什么也做不了,不免心急上火,可……就算她在外面,又能做些什么呢?
明天就是上庭的日子,然而这几天律师和她的接触,她清楚的明白就算这个律师界一等一的金牌律师,对于打赢官司的把握也不是十拿九稳,甚至连能多少几率能打赢官司都不知道,或许就算他知道,也不能说罢了。
一个死局,一个只有奇迹出现才能有转圜余地的死局,可以这么说谁接了这件案子,没有悬念就会输官司,有哪个律师会在明明知道输得情况下,接下案子来破坏自己在律界的名声呢?答案是肯定的。
其实若不是赵家大少爷赵子龙和金牌律师乃发小真兄弟,就算再多的钱主要有些真本事的律师也不会有人接这件案子,那么便严汐的辩护律师就会由政府指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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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