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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笑眯眯的上前一步:“既然如此那小老儿就直接说了,姑娘和公子结为连理替我这客栈又增了一段姻缘,我这乐的啊,小老儿的意思是,这间房公子与姑娘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一应免费,公子意下如何?”
冬青立刻扬了眉,辩驳:“谁跟他结为——”
“挺好。.”
因为低着头,“怪胎”的声音有些闷。
冬青一愣:“啥?!”
“怪胎”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吗?”
冬青:“……”
江陌没什么焦距的眸子转向小二哥,还没开口,那小二哥就特机灵的一竖食指:“公子是要热水对不对?”
“怪胎”还没点头,小二哥又捷足先登:“还要吃的对不对?”
“怪胎”没动静了。
小二哥转身就往外跑:“这就去办,走着喽!”
“蹭蹭蹭”几下没了影子。
冬青愣生生的合上自己微张的嘴巴,咽了口唾沫问“怪胎”:“那小二哥是属蛔虫的吗?”
……
阳光明媚,荷叶肥大的叶子在热浪下翻滚出阵阵碧绿波涛,不时露出的荡漾的水面,晶莹水色折射出七彩的华光。
冬青光着两只白嫩的脚丫子坐在竹制凉榻上,摇着扇子吹着热风,目光懒洋洋的打量不远处喝冰镇酸梅汤的那群赏花人。
说是赏花人,却也不尽然,因为那好端端干干净净田田荷叶密布的湖水中央台子上,正有一群歌姬在轻歌曼舞,中间那个红衣如火的曼妙女子,正跳着一段热情洋溢又妩媚妖娆的舞,直看得那群公子哥儿眼珠子都直了,有个看得痴了的,手儿一松,那碗滋味上乘的酸梅汤便顺势落到了湖中,沉闷一声“咚”。
冬青特心疼的摇头叹息:“真是浪费了一碗好汤。”
她在这溃水城已经住了有将近一个月了。
本来是打算住一夜第二天就上“郭罗山”的,可“怪胎”这人磨叽的很。
前半个月嫌她脚扭了,不耐烦带她,后半个月就更离谱了,人家北极熊好歹是冬眠,他居然能夏眠,而且生物钟严重颠倒,一到天亮就昏睡个没完,等他醒来时,冬青早就睡着了!
倒不是冬青有多不好意思叫醒他,而是她哪怕揪着刀把子去割他头发他都没个要醒的迹象,她着实没法子了。。.
一片微凉的衣角飘到手背上,冬青收回目光来,雪色衣袖上银线的桃花熠熠生辉,随着风的轨迹,不时的擦过女子微有疤痕的手背,留下微凉的触感。
在屋里待久了,冬青腻歪,琢磨着反正怪胎睡得死猪一样,她就出去溜达一圈。
结果她找了这么个舒坦地方还没坐上片刻,身下的竹榻一沉,冬青回头,不知什么时候跟上来的“怪胎”已经揽着一袭薄被躺在了她身后。
此刻“怪胎”安静的窝在冬青后面睡觉,呼吸极轻,极平缓,鸦色青丝随意的流泻满榻,有几缕黏在冬青的裙角,黑白分明,那张水墨画般的容颜依旧是偏冷的,没焦距的眼眸此刻被密而长的睫羽遮着,瞧着倒有些想动手拨一把的冲动。
冬青捡起掉了大半在地上的薄被给“怪胎”重新盖上,那薄被一动,便有夙禾花淡淡的清香传来,和着荷叶的清香,混合成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气息,十分的令人安心。
她正打算就着这宁神的气味儿打个盹,眼前的光线却是一暗,一股子脂粉的味道传来,虽然是上好的,却依旧破坏了气息,顿时将冬青的睡意一扫而光。
“姑娘方才摇头,莫不是觉得小女子舞艺太逊,不值一观?”
盈盈之声温柔宛转。
冬青抬头,眼前这位红衣美人儿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在湖心台子上跳舞的那姑娘,妙目如玉,就这般笑语嫣嫣的瞧着冬青,漆黑的瞳孔深处,渐渐的生出些诡异的漩涡来……
冬青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前是一片巨大的漩涡,她在漩涡里拼命的挣扎,却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手脚不听使唤,声音也发不出来,感觉却可怕的清晰。
红衣女子的指如铁钢一样冰冷的缠上她的胳膊,紧的让她几乎怀疑那女人是要缠断了她的胳膊。
白衣男子依旧没有反应,安静的睡在那里,仿佛一幅水墨泼就的散漫画卷,白衣被热风吹拂的翩跹,宛若神祗侧卧在那儿。
红衣女子本是等着江陌的攻击,不想他身边儿的人如今都落入别人手里了,这人竟还是熟睡着,那女人犹豫了:主子吩咐自己声东击西,只要将这白衣男子引走就好,可现如今对方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她该怎么办?
这一犹豫,所施的幻术就有些失效,冬青涣散的瞳眸开始缓缓聚起,待要抬手反抗,那红衣女子忙又再次聚精会神施展幻术,心下一个计较,索性直接将冬青掳走!
不远处赏花观舞的人们并没发现这边儿的异样,由着那红衣女子扶着软弱无力的冬青,就像扶着一个酒醉之人而去。
芙蕖荡漾,层层如浪涛翻卷,将叶面子上的水珠子翻的闪烁了起来,映照出一道回雪流风般的白影,一闪即逝……
“参见主人。”
将冬青扔到一旁,红衣女子双膝跪地。
“事儿办的如何?”
密封的几乎不透风的屋子,只有烛火昏暗的光线,而窗前漆黑处,隐隐可见的那个背对着来人而站的人影,轮廓纤细苗条,是个女子。
红衣女子张了张嘴,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身侧没什么知觉的冬青,小心翼翼的回道:“主子,那个男人好像是有什么毛病,什么样的大动静他也没个反应,奴婢就想,主子反正也是要这女人,便自作主张,将她直接带了回来。”
“带了——”
话音骤断,黑衣女人猛然回身,在看到冬青的那一刻,面纱遮掩下的那双瞳眸瞬间睁大,声音陡然尖锐:“蠢货,中计了!”
不等红衣女子反应过来,地上刚刚还在昏迷的冬青猛然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一招制住来不及起身的红衣女子,竖手为刀劈晕了去:“第一次被你幻术迷住是我大意,你既然松懈了,还指望我再中第二次招?”
拍拍手,利落的站起身,冬青负手立在那儿,上下打量一番上面那个黑衣蒙面,一双眼眸怨恨瞪着自己的女人,挑眉:“我来你们楚国也没几天,更没和任何人结怨,姑娘,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找错人?”
似笑似哭的一声儿,蒙面女人咬牙切齿的锁紧冬青:“我妹妹被你害死,我因为沦落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儿,你敢说你与我无怨?”
杀了她妹妹?
冬青并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就是那个于她来说不过路人甲乙丙的琉璃,更不知道因为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害死小谨,害的琉璃从此如坠地狱。
她忍不住的皱眉:莫非眼前这个又是阿若司音留下的孽债?
“这位姑娘,我这张脸的曾经主人已经死了,所以无论她对你做过什么,都与我木冬青毫无瓜葛,我无意结仇,也劝你不要再执着。”
冬青再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木冬青,你欺人太甚——!”
凄厉一声平地而起,冬青只听得脑后传来锐利的破空之声,下一刻便眼前一花,腰间一紧,身体便落入了一方沾满夙禾花清淡气息的怀里。
江陌揽壮中之人轻易避开袭击而来的蛊虫,屈指弹得那蛊虫反而朝着花容失色的琉璃飞去。
“不——!”
千钧一发之刻,一道长鞭携着劲风而来,眨眼将站在窗前的黑衣女子卷起,砸烂大片窗扇而去。
双脚落地,冬青的呼吸有些急促,揪着江陌的衣襟才勉强站稳了脚步,感到江陌按在她手背上的力道是要拿开她的手好去追那黑衣女人的意思,她忙反手抓住他修长的指,感到那手挣了挣,另一只手忙也握了上来。
怪胎不动了。
“知道醒了?”
冬青冷冷的抬起杏眸,瞪着他:“装了这么些天,就不怕把你这身骨头睡散了?”
“怪胎”一点儿不知悔改,还回答问题:“不怕。”
“……”
冬青简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我说怪胎,我就是想知道匪蓁怎么样了,你至于为了不回答我连这么损的招儿都想出来吗?”
“怪胎”就用他那双游魂似的瞳眸看着冬青,直看得她浑身发毛,良久,突然开口:“那个男人,你恨他?”
“什么?”
冬青一时反应不过来。
“怪胎”移开目光,手还给冬青抓着,淡淡解释:“那个负了你的男人。”
冬青诧异的看了一遍“怪胎”,他如今对着她时确实话儿多了些,可那也不过是她问他就答,从没像今天这样主动提问。
冬青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平时懒得连睡觉换个姿势都嫌麻烦的男人,会有兴致主动来问她的事儿。
不过片刻怔愣。
女子的表情看不出个究竟,生硬的说:“恨怎么样,不恨又怎么样?”
“怪胎”看了看她,询问的意思很是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