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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内燃烧着一根根的红烛,烛光明媚,却又红的暧昧,第一层、第二层、第三层……他们来到了凤舞亭的最高层,这里摆着一张阔大的贵妃椅,上面铺着厚厚软软的兽皮垫,四周依旧是摇摇曳曳的烛光,从周边的窗户向下看去,便是辽阔繁华的西戎国王城。。.
他将她压在身下,厚重的气息几乎让她无所躲避,他在她耳边问:“为什么拒绝我?你……”
难道你以前,并没有与暗陨如此亲近?难道连暗陨都,都没有得到你?
这些话他是多想问她,可是他终究不敢。
郁璃躲闪着他炙热的目光,她将头扭到一边,道:“暗陨,你压疼我了,别这样好吗?”
萧沐禹怎会轻易放过?他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将她更加牢固地锁定在自己身下,他吻得更加大胆,双手的动作也更加狂野,而她,只能拼命哀求,挣扎……最后,连那哀求声听在他的耳里,也变成了暧昧的吟呻……
他终于用力一挥手,扯下了她的罩衫,她惊呼道:“暗陨,我不要这样,不要……”
萧沐禹由不得她,他的动作更不会因为她的声音而停下,天,从没有哪一刻,他如此想要占有一个女人!
“璃儿,别拒绝我,我要让你属于我,彻彻底底属于我……”他在她的耳边厮磨,然后更加用力地扯去了她身上最后的遮掩。
烛光是那样明亮,以至于当郁璃左肩上那三个字暴露出来的时候,萧沐禹连一丝防备的力气也没有。
古岑涯——那三个字犹如一把利剑插进了萧沐禹的心脏!
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眼睛里的欲望也瞬间化作一种恨意,不过,他很快将其掩饰,只是站起身,站在窗栏边,月光从他的背后照进来,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而他,却可以将亭子里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见她那样受伤地蜷缩着自己的身子,看见她眼睛里惧怕的眼神,她用薄毯慌慌张张地将自己紧紧地裹起来,好像不愿意再让任何人看见……
她哭了,他听得清楚,他的心明明也在痛,他已经分不清,这种痛是因为血蛊,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这个女人,注定要与其他人不一样,注定要打乱他所有的计划,连他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深吸一口气,走近她的身边,然后一抬手,想要将她抱住,可是她飞快地躲开,说:“不要碰我!”
萧沐禹一笑,双手已经按住她的双肩,然后拨开那薄毯,那三个字,是烙印上去的,是古岑涯做的?还是郁璃自己……
一想到后者这种可能性,他的手指几乎都在发抖!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一件一件地给她穿上衣裳,他能感觉到她此时心中的痛苦与失望,他没有想到,郁璃与暗陨之间,竟然保持着这样纯真的距离。.
他算错了!可是他不后悔!
他在心里发出一阵冷笑,暗陨,你不曾做到的事情,如今王兄定然一一做到。
为她穿好衣裳,他将她揽进怀里,在她的头顶深深地说道:“对不起,璃儿……”
天,他萧沐禹竟然对人说出“对不起”三个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郁璃已经冷静了很多,她并不知道这一切究竟为何发生,所以她没有生萧沐禹的气,她生气的竟然是自己。
她的心,依旧还在想着那个男人,那个剥夺了她所有的幸福与快乐的男人,她毁了她的一切,可是她到现在也没有办法将他彻底忘记,更没有办法重新接纳另一个男人。
她抬起头,泪痕未干,她哑声说道:“暗陨,是我对不起你……”
萧沐禹一怔,随即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他拉着她走到窗边,指着外面的王城说道:“璃儿,你看,这就是我的天下……”
郁璃顺着他的手看去,偌大的王城,尽管是夜晚,也是那样繁华,灯光几乎映红了半边天,没错,这是他的天下,他是这天下的王。
可是,她却注定要辜负她,或许,她并不应该再在这里停留下去。
脑海中不由得又想起如沁,即便是自己要走,也应该先看着如沁好起来,那样才能走得放心。
“璃儿,怎么,还在生气?”萧沐禹看见郁璃失神的样子,竟然有些担心。
郁璃摇摇头,道:“没有生气,只是,我想起了如妃。”
“如妃?”萧沐禹的目光看向远方,声音是那样冷淡,“她怎么了?还是,她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
这样的冷淡,别说是如沁了,就连郁璃听到,心里几乎也结了一层冰,她摇头道:“暗陨,你怎么能这样说她?你可知道,她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哦?病了?”萧沐禹总算有了一丝反应,“既是病了,我明日派几个太医去瞧瞧就是了。”
郁璃有些失望,道:“太医今日已经去瞧过了,暗陨,我想求你一件事。”
萧沐禹转过身,有些意外地看向郁璃,她竟说要求他?他有些好奇,问:“什么事?”
郁璃道:“明日我想搬去常喜宫,我要照顾如妃,直到她好起来……”
“不行!”萧沐禹想也没想,直接否决,“照顾如妃自有太医和宫女,你好好地待在锦绣宫就行了。”
“可是,我……”
“好了,璃儿!”萧沐禹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郁璃很震惊,因此不再多说。
不过,即便是不去常喜宫,她也一样要照顾如沁的,她一定会让她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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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以后,郁璃一连好几天都忙忙碌碌的,有时在太医司查找医书,有时在锦绣宫亲自熬煮汤药,但更多的时间里,她都陪在常喜宫,她与如沁说话,就算如沁不开口,她也可以一个人说好久,她说以前在戈烨城的日子,说常颌曾经告诉她的那些关于如沁的故事,说常颌进入帝都之后生活……
渐渐地,如沁的眼睛有了些神采,只是她依旧躺在床榻上,虽偶尔能服下一些汤药,但仍旧不多。
这一日郁璃走出常喜宫,欲回锦绣宫,负责如沁病症的李太医走了过来,行礼说道:“还是姑娘的法子管用,依老臣来看,如妃娘娘已无性命之忧,接下来只需好好调养就行,应该不出十日,便可以恢复如初。”
郁璃听了,自然是高兴,说道:“既然这法子管用,我以后还常来,汤药的事情,就烦李太医费心了。”
李太医笑着点头,正在这时,箬勋走了过来,郁璃有些惊讶,她已经好些日子没有看见他。
箬勋走到郁璃身边,行了一礼,道:“姑娘可是要回锦绣宫?”
郁璃点头,问:“将军今日怎么得空?我听闻西戎国与凤焰朝已经开战,还以为将军已经离开王宫了呢。”
箬勋顿了顿,似乎心中有所犹豫,但片刻之后,他还是说道:“龙卫司统领缪羽大人请姑娘说话,不知姑娘是否方便?”
郁璃心中一惊,暗忖道:自她来西戎国之后,缪羽对她似乎并不再敌对,然态度也是极为冷淡,怎么今日反倒请她去说话?且还派箬勋过来,可见是一定要让她过去了。
郁璃道:“既然是缪羽大人有请,郁璃自然欣然前往,还请将军带路。”
箬勋的脸上却并没有高兴之色,似乎心事重重,他暗暗一叹,转身向前走去。
到了龙卫司,箬勋引着郁璃来到一间正厅,那正厅的摆设颜色一律暗沉,使人一进门,便能感到一种冷冷的气息。正厅中央,缪羽独坐于此,正在品茶。
箬勋拱手道:“禀告大人,郁璃姑娘到了。”
缪羽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道:“你先下去吧。”
箬勋看了郁璃一眼,带上门离开了厅堂。
缪羽这才放下茶杯,站起身走了过来,她伸开双臂,指了指这间屋子,笑道:“我的龙卫司怎么样?这可是王上赏赐,亲自令人建造的。”
她的话音之中,带着一丝炫耀,眼神里,却又有明显的无奈。
郁璃淡然道:“这龙卫司的确十分威严,只是郁璃不懂,昔日的祭花阁阁主为何肯屈居人下,甘愿困在这王宫之中。”
缪羽眯起眼,似乎有些怒意,但她并不发作,反而笑道:“祭花阁早已经不存在,如今这世界上,只有龙卫司统领缪羽,再无祭花阁阁主缪羽,你可知道,我缪羽此生此世,都会追随王上,死而后已!”
郁璃感到格外震惊,眼前的缪羽和那一日在紫藤县初见她时的模样,当真是天壤之别,那时候的她,虽然妖艳邪魅,但终究是一个独立完整的人,可如今的她,看起来竟是那般可怜,仿佛只是一个虚设的影子,一个没有灵魂支柱的傀儡。
郁璃看着她,突然问:“既然你如此忠心于暗陨,那那一夜在紫藤县,你为何不肯放过他?甚至还给他种下了藏花毒?”
缪羽一惊,随即说道:“那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王上在我心中的重要性,我仗着自己是祭花阁的阁主,才犯下了那样的错误。”
郁璃沉吟片刻,说道:“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暗陨曾经告诉我,他是江湖上的飘血神剑,是祭花阁飘血阁的分阁主,可是当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他竟然是西戎国的王上萧沐禹,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暗陨以前骗了我?”
缪羽终于有些慌了,今日她叫郁璃来,可不是为了与她讨论这些事情,若是从自己这里出了纰漏,萧沐禹绝不会原谅她。
因此,她从一旁的茶壶里倒了一杯茶,递给郁璃,道:“说了许久的话,想必你渴了。”
见郁璃将茶喝下,缪羽这才松了一口气,问:“你方才这些话,为何不去问王上,我想他会告诉你的。”
郁璃的眸子暗了下来,道:“我知道若是我问他,他一定会告诉我,可是他会失望会难过的,他不喜欢我心存怀疑,哪怕是一丝一毫……”
缪羽突然娇媚地笑了起来,她道:“其实你的确是多心了,难道王上就不能有两重身份?你知道,一个人常年呆在这王宫之中,该会是多么无聊。”
郁璃一怔,似乎不相信缪羽的话,又似乎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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