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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的跋涉,队伍终于抵达长安。.我在北漠长大,皮肤早已被风沙吹得粗糙,一路颠簸,身体也越发的精瘦。听闻这天朝男子都偏爱丰满华美之态,我这般女子定不会招人喜爱。这不知是幸事与否。
“公主,我们已经抵达长安,天色已晚,今日不宜朝见天子,先暂在此客栈休息可好?”说话之人是护送和亲队伍的北漠将领,虽是问我却已招呼队伍其他人安排入住,我只能默默的回答“好,都听你的安排。”我清楚我对于这些人来说如何的存在。我听到过,他们说,耽之公主也真是可怜的人。
我倚坐在窗口,看着窗外繁华而又陌生的景象。北漠从未有过这般的热闹,在与天朝一战之后就更加的萧条了。可汗父王曾以为北漠战士英勇无敌,却未曾料到会有这等惨败。我记得最后一战,我爬上城墙,看着远处战场上尸横遍野,对方军营响起战胜的号角,一切都已结束。未卸战甲父王便召来我,他说,耽之,是时候报答我对你的养育之恩了。
母妃去世之时,曾再三叮嘱父王终生不许我踏入长安,父王含泪许诺,可终是时光荏苒,人心易变,父王再纳其他女子为妃,宠幸之余也忘记了当年的诺言。一个女子换一个国家数年的平安享乐,举国朝臣都觉得值得,这非可汗亲生骨肉的耽之公主当是不二人选。若我是局外之人,定也认为理当如此。
“公主,天色已晚,您应当休息了”陪嫁的丫头声音很陌生,我却是一个晃神。
“我想出去逛逛”我看她的样子是要阻止,却不好忤逆我这名义上的公主“你若放心不下,一同前去就好”不等她再多说我就快步的出了门,她便急忙得跟上。
晚间的长安已不似白日间那般热闹,道路平坦宽阔,屋舍坐落俨然,从远处吹来的风也不再带着沙,这一切都与北漠相差甚大,那丫头刚出来片刻便在一旁催着该回去了,想必是多日的舟车劳顿也乏了,我便应了她,这长安有着母亲终身再不踏入的誓言,她虽未曾讲与我听缘由,但在父王多年酒后的呢喃中却也拼凑出了当时的故事,不过母亲的故事并不能打动我,多是心酸罢了。
她有她的心酸,带入了土里;我有我的心酸,带到了长安。
“公主您可知明日你要被许配给哪位王爷?”一旁的那丫头在回去的路上突然发问。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那些有关命运的事情向来都是别人安排的。
“奴婢听说是那湘文王,就是那年岁最小的王爷”她当我不识此人,有些犹豫的向我介绍“公主您以后可要谨慎着过日子,莫要受了那王爷的欺负”
湘文王,天朝皇帝十九个子嗣中唯一一个闲散王爷,当年北泗门兵变中唯有他对储君之位毫不关心,后选定太子之时,其他王爷皆受了大大小小的惩处,也唯有他置身事外。我在闲时曾翻阅过传记,还记得此王爷被篆书人评为历代闲官之首。
“这欺负又从何说来?”我看这丫头提起这事好似是要叮嘱我什么,却犹豫着不知要不要说的样子。
那丫头踌躇了半天还是伏在我身边轻声的说道“听说这湘文王曾娶过三任妻子,但是都是无疾而终,而且三人死后仵作验尸皆查不出死因,最为奇怪的事便是这三位女子手臂之上的守宫砂依旧,也就是说三位王妃结婚数月或是一年有余却都未能与那湘文王合房,并且这湘文王很是排斥婚娶之事,不但正室空缺更是毫无妾室。这京城之人都盛传这位王爷似是得了不举之症,又羞于妻子得知后的嘲讽,便毒杀了那几位王妃。”
“你这些话是听谁说的?”我听后也多了一份思量,但是这传闻终究不可信。
“是听那些将领说的,他们一早就知道公主会嫁到湘文王府,便叫我不许讲与您听,怕您多心,但是这事您若是不提早得知做防范,成了那第四位冤死的王妃该怎么办,所以奴婢才斗胆告诉公主您的”这丫头虽然不是太机灵,但却是直爽的很。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唤作金缕”
“金缕,今日你所说之话,我就当做从未听到,你担心之事不会发生,入王府后我会让你做我的近身婢女,以后说话勿要失了分寸”这样的丫头蛮好,没有半点杂心,可这随性而为的性格也不知适不适合这王府中的生活。
王爷不举……这传言若是真的,倒也省的我再去安排谋划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