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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眷们在太守府花园每日都有小宴,而盐商和官员们在后院也是隔一两天都有一次宴会。.木安北从来都是来打个招呼,喝杯茶就走了。
这天,木安北刚坐下,旁边一个倒茶的仆人突然就拿着匕首刺向他。木安北一侧侧身躲了过去,那仆人不甘心还想再刺,可是刺杀这种事如果不能一击得手,就已输了。
仆人见失手了,转身就要跑,却被一道银影截住。林志徳先认出了来人,正是长州守城将军。
木安北不急不缓地端起茶杯啜饮,声音轻缓:“陆将军,这些盐商为了不交逃掉的盐税,竟然想刺杀我。上一次被行刺我还当是有仇家,却不想这个仇家竟然是这群食君禄受君庇护的官员和盐商,幸亏你来得及时。不过他们既然敢刺杀我,那长州的大小官员定然也是帮凶,也要抓了审问。。.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只要讨回这些年他们逃掉的盐税。”
宴上的盐商和官员都白了脸,明明这次他们没有雇刺客,却不知是哪里来的刺客。
陆梵瞥了眼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的众人,抱拳应下:“世子放心,属下定不辱命。”
接下来几日,长州狱里哀嚎之声不断。
盐商们虽然都是爱钱如命,却也知道命比钱更重要的道理。于是有几个撑不住的就写信给家里人,叫他们拿银子来赎人。
官员们也清楚,镇南王世子手段厉害,也都交代了他们官商勾结。
陆梵每天听这些盐商的哀嚎也有些烦了,就把剩下的盐商们都一同管到了刑房旁边的牢房。这个牢房干净整洁,盐商们还以为木安北这是放弃了,还沾沾自喜。却不想晚上的时候,狱吏在隔壁房间行刑,凡人撕心裂肺的求饶声让他们没法睡觉。
如此过了几日,盐商们再也听不下去这瘆人的求饶和哀叫,统统都写信叫家里来赎人。
回盛京的马车上,云初看着闭目养神的木安北,道:“那个陆将军,是世子的人?”
“他是木家军出去的人。”
镇南王府的嫡系木家军是当年跟着先帝打江山的,子子孙孙都是木家军的人。只是到了木安北这一代,也有人出仕。陆梵从小就是在木家军长大,十八岁时被分配到长州,从守城小将做起,如今四年做到将军,虽然只是个五品的守城将军,也算是少年有为了。
“云初还有一事不明,世子为何不严惩那些盐商和官员?”商会没有废掉就算了,连那些贪污受贿的官员也没有罢掉。
木安北眼中带着一抹笑意,缓缓道:“云儿还是太过年少,经历的事情也少,看是也只是看表面。人没有不贪心的,官员如此,商人更是如此。我今日杀了他们会有人上位,可还是有贪污行贿之事。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当恶人呢?如今他们挨了打,反而会安分一段时间。如今皇上亲政北境,涂州又趁机想称王,实在是分身乏术,总不能因着几个商贾就乱了大局。盐商会说白了也就盐业官府,如此盐商们才能集中,这样等倒出时间,也方便我们控制。”
云初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云初受教了。”
木安北的深谋远虑果然非常人能比。先是连驽车解决十年之久的北境战,再是追讨盐税供涂州和北境两地的粮草军饷。等皇帝凯旋而归,涂州收复,就是拿到盐商会的大权的时候。以天下为棋盘,步步行云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