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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实在不是个好现象。
不论她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神女,她再过不久就将回虎阳城去,不是他该放太多心思或投入情戚的对象。
因此,他也只能尽量以理智来控制住自己的心绪,提醒自己身为人子、身为城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该做。
苏千筠站在马厩外,娇俏的脸上满是迟疑。
“呃……你确定……要一起出门?”
用过早膳之后,她才正打算要卷土重来地重新构思新的逃跑大计,就被他给带到马厩来。
“确定。”阎凯的语气再肯定不过。苏千筠皎了咬唇,心里有些为难。她可以理解阎凯要亲自看牢她的决心,可是……“我们要共乘一骑?”
“没错。”阎凯的回答一如刚才那般简洁肯定,没有半丝商量的余地。不管她的骑术如何,他都没打算让她自己骑马。
倘若她不谙骑术,他自然不可能让她冒着捧断颈子的危险驾驭马匹,而若她会的话,他更不可能让她自己骑马,免得她趁他不注意时策马开溜。
尽管他对自己的骑术以及有着日行千里脚程的坐骑极有信心,但无论如何还是别旁生枝节的好。
“可……可是……”苏千筠的神情透着迟疑。
小时候她和妈妈去游乐园曾经骑过马,但那不仅是身材娇小的迷你马,还有工作人员牵着慢慢走,和此刻的情况完全不同。
他的坐骑看起来相当高大,要是摔下来不知道会不会脑袋开花?再者,和阎凯共乘一骑,不就表示她得靠在他的怀里吗?
光只是想象那个画面,就让苏千筠的双颊微微发热,一颗心也不受控制地愈跳愈快。
“来吧!”
阎凯没给她开口拒绝的机会,一把将她轻盈的身子捞上马背,小心地安置在自己身前。
两人的身子果然如苏千筠所料地贴靠在一起,那种亲昵的肢体接触,让他们的胸口同时掀起一阵骚动。
苏千筠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脸更热了些,为了避免被他发现自己的反应,她连忙目不斜视地朝正莳方望去,故意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闾凯没有察觉她的异样,因为他很努力地试图忽视怀中的软玉温香,不过这实在不太容易。
尽管视线不望向她,但她淡淡的发香仍萦绕鼻息,隐隐撩动他的心弦,甚至让他外起一股想要收拢手臂,将她拥得更紧一些的冲动。
还好,理智及时阻止了他。
阎凯暗暗咬牙,硬生生挥开脑中不该有的思绪,告诉自己什么也别多想。
苏千筠原本以为自己会一直脸红尴尬、扭扭捏捏的,直到她从马背上下来,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出了府邸之后,她像是进入了一个异想世界,眼前所见的一切让她惊奇地瞪大眼,光看都来不及了,哪还有时间害羞?
自从莫名其妙在那阵强光中“掉”进古代之后,她很快就被带到洪德荣的府邸,接着又被阎凯掳走,压根儿就没有上街的机会。
此刻置身于城中街道的她,简直像个初次前往迪斯尼乐园的孩子,每一处对她来说都充满了无限惊奇。
眼前是古代的街道!古代的店铺—古代的摊贩!古代的老百姓!
这些只在历史课本里轻描淡写叙述过的一切,此刻“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的眼前,让她如何能不激动?
“哇!”她发出诧异的惊叹。
“怎么了?”阎凯好奇地问,顺着她的目光转头望去,明明没有任何不寻常之处呀!
自从上街之后,他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她的情绪忽然间变得极为亢奋,那让他有些困惑,不明白她的雀跃兴奋究竟所为何来?
“那个妇人在做鞋子!”苏千筠说道,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那名正在屋外大树下缝制鞋子的妇人。
“做鞋子……然后昵?这有什么特别的?”阎凯不解地挑起眉梢。
她那惊叹的语气,彷佛看见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缝鞋子?这不几乎是每个妇人、姑娘都会做的事情吗?
“当然特别!”苏千筠的神情甚至带了点敬畏。
在现代,只要去夜市或是百货公司就找得到卖鞋的店家,一双鞋从几百块起跳,哪需要自己大费周章地手工缝制?
她从来就没有见过人手工缝鞋,当然不免感到新奇兴奋了,他怎么可能会明白自己的心情?
阎凯确实是不明白,不过,她那丰富生动的神情,真是可爱极了,让他的胸口一动,目光没办法从她的脸移开。
他甚至还刻意稍微靠近一些,让她多看了一会儿,才又继续前进。
过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发出惊叹。
“哇啊!”
“又怎么了?”阎凯问道,语气带了点不自觉的期待,忍不住想知道是什么让她发出这样的惊叹声?
“欺,阎凯,能不能靠过去一点?我好想看那位老板画伞!”她一边说着,一双美眸直勾勾地盯着不远虑那个卖伞的店铺。
古代的纸伞耶!多么的古典、多么的诗情画意!有多少亘古流传的爱情故事,都在一把纸伞下展开,像是许仙与白蛇……
听见她的话,阎凯的眉梢不禁微微挑起。
身为云龙城的城主,除了娘亲还有已故的爹爹之外,从来就没有人胆敢直呼他的名讳,更别说是使唤他了。
可她的态度却是如此自然,彷佛不论她开口要他做什么事情都是天经地义的。
若是换成旁人如此唐突无礼,或许他会感到一丝不悦,然而此刻他不但一点儿也不觉得恼恳,甚至还如她所愿地靠了过去。
看着她那兴高采烈、充满期待的神情,他怎可能忍心让她失望?更何况,只不过是靠过去让她看得更清楚一些罢了。
苏千筠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正在伞面上作画的老板,她一向喜爱绘图,见老板的画技精妙,她真想要看得更仔细一些。
“阎凯,我可以下去吗?我保证绝对不逃跑。”
望着那双带着央求的眸子,阎凯的心一阵怦动。
他实在不该答应的,倘若她试图逃跑,在街上引起骚动,那可是会给百姓们带来困扰,然而在他的脑中闪过拒绝的话语之前,已先让她下了马。
苏千筠立刻开开心心地靠了过去,站在老板的身边。
老板是个和善亲切的中年人,见这个娇俏的姑娘和城主同行,又似乎对画伞兴致勃勃,便笑着将手中的画笔递给她,让她试试。
“咦?真的可以吗?”苏千筠受宠若惊地瞪圆了眼。
“当然可以,姑娘别客气。”
苏千筠执起画笔,想了想后,在伞面上画了一只可爱的兔子。
看着自己的成品,她忍不住格格笑了起来,那娇美如花的笑餍,不仅让老板看呆了,更让阎凯的心掀起剧烈的怦动,像是有人在他的心湖投下了巨大的石块,掀起的涟漪久久无法恢复平静。
他忍不住暗暗怀疑,当他将她送走之后,心中因她而起的骚动可会有平复下来的一天?
当这个问题掠过脑海,他凝望苏千筠的目光就蓦地更深浓了些。他想,自己恐怕很难忘记这个曾让自己心动不已的姑娘……
正当阎凯陷在纠结的情绪之中,苏千筠已蹦蹦跳跳地跑了回来。
“阎凯、阎凯!”
听她迭声叫着自己的名字,阎凯的心也跟着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胸口,但他没有让情绪表现在睑上。
“怎么了?”他语气冷静地问。
“你看!老板把刚才那把伞送给了我!老板真是个好人!”苏千筠献宝似地扬了扬手中的纸伞。
见她只因得到一把纸伞就雀跃不已,阎凯的嘴角也不自觉地跟着扬了起来。
那抹浅浅的微笑,让他俊美的脸孔显得更加迷人,也让苏千筠的心跳顿时漏了好几拍。
她的脑中忽然陷入一片空白,除了忘情失神地凝望他之外,完全没办法做出其他的反应。
望着她那双颊绋红、目光隐隐含情的模样,阎凯的黑眸忽然更灼热了几分,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底的骚动又无法控制地更强烈了一些。
虽然将她带在身边是为了避免她逃跑,可是此刻他不免怀疑这是否是个相当不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