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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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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诚的职务还不变,但在省委组织部里却是能够说话了的,和常务副部长不相上下。只是等机会,就有可能变动率,他对自己目前的状况比较满意,尽心尽力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和杨秀峰的关系,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接触多了,关系也就近了。这种关系的推进,和杨秀峰在蒋国吉那里得到的信任成正比的。杨秀峰不会因为这样就对周诚有任何不良的想法,走进了体制里的人,谁能够逃脱这种东西?再说,周诚这个人还是很实在的,对人也用真心,不完全是投机之徒。

像赵华强这种投机之徒,杨秀峰看得穿,也就一直都不会对他有什么好印象,态度也不会随着赵华强对他的恭敬而有所改变。当然,杨秀峰在开发区里埋头做好自己的工作,很少去做那种无谓的政治之争,也不会去刁难赵华强的。只要他能够勉强完全自己的份内工作,能够给考评过关,也就由着他了。

睡一觉后感觉自己心态平衡多了,也觉得省里要对自己怎么样安排,那都是在给自己机会。多做些工作,多接触一些方面,也就会多积累一些经验。再说,这种事情对他说来也可以看成是省领导对自己的一种测试或考验,要不是自己有之前的基础,这种事情还难以轮到的。心态平衡了,也就更稳定些,抱住一个心思,那就是叫自己做什么就做什么,纵然在领导面前还想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来,想必领导也不会就对自己怎么样。

按预定的时间到省政府,杨秀峰每次过来,都会稍提前一些,一是要见一见侯秘书,也好在见到领导之前得到一丝信息,再说也能够加强与侯秘书之间的感觉;二是提前过来也是一种态度,是对领导的尊重,或说是自己心里有的一种敬畏之意。这些细微之处,看起来没有用,但对一个人的评价往往却是从这些细微之处看到本性的。

侯秘书办公室的门没有关,天气虽说热,但他里面的中央空调吹出来的冷气很足的,也不会在意那点电。开着门也是表示对所有来客的接纳之意,这也是省府的一种姿态。杨秀峰在进门之前还是先敲响了门,这也是一种必要的规则,不知道侯秘书那里会不会另有人在等。

听到说请进,杨秀峰才跨步进办公室里,此时,才能够看见了侯秘书在办公桌后,办公室上放着文件,至于他看不看谁都不知道的。侯秘书的办公桌不是正对着门口,这里每一天都会有不少来访者,虽说本来是规定时间到达的,只是,来客都会提前而来,他们的心思和杨秀峰一样。这时必然就会在侯秘书的办公室里等着,要是他的办公桌面对着门口,来客之后,又都是下面的领导,不表示下也不好,毕竟今后都还要见面,但每一个人都要站起来表示意思、交谈、站起、坐下等,也就会将他累得够呛,侯秘书自己也就不能够有时间来做自己的事情了。

像目前这种摆法,就算有人进来,侯秘书不用先抬头,来者是不熟悉或没有多少交情的人就不用抬头。这样也就不会看到来客,来客自己也就不好惊扰了侯秘书办公的,可使得他省去很多的麻烦。

才见到侯秘书,他就站立起来,看着杨秀峰,说,“来了。”“不打搅领导你工作吧。”“说什么话?”侯秘书说着走出办公桌后,过来帮杨秀峰泡茶。离领导见他还有十来分钟,想杨秀峰这样关系的人,自然会有泡茶的待遇。杨秀峰知道侯秘书要做什么,不去抢着做,而是跟在后稍走两步,侯秘书说,“先坐吧,还客气?”两人说话声音都压得很低,那种默契之意就更强些。

侯秘书自己也端杯茶和杨秀峰坐过来,说,“怎么样,昨晚休息还好吧。”“好。”杨秀峰说,也不敢在这个问题上多开玩笑,本来想说句“给你吊着胃口一晚都睡不着”,但想到侯秘书之所以透露一点,也是先告诉自己让自己有准备的意思,不能够说彻底,那也是领导的意图或说他也只是在猜领导的意思,猜得准不准,可都不敢明说出来的。对侯秘书这样做,自己唯有感谢的份,就算开玩笑也不能够拿这事来说。

多少下面的领导下要和上司的秘书搞好关系,就想要这么点提前的信息,就会让他们在领导面前有更好的应对,而达到揣摩准上意,得到领导的赞赏,从而在仕途上能够走得更好。

侯秘书见他说好,也就多看他一眼,确实是精神旺健精力十足的样子,说,“什么时候请客?可是等着喝你的酒。估计你是要……动一动了。”侯秘书犹豫了下,才将“动一动”说出来。杨秀峰没有去追问什么,在这里多说这些那就是自己不对了,侯秘书将话说到这里,已经是破例了的,让领导得知说不定会对他有不好的印象。哪位领导会喜欢一个多嘴的秘书在身边?

杨秀峰摇摇头,苦笑一下。侯秘书见了手指就往南方点了点,杨秀峰也不能够就将这哑谜完全猜出来。转而说其他的事,“雄健斌在高速路那里吃了一口大的,如今胃口大了,见我就问哪里有项目做……就像我是什么人似的。”雄健斌不仅和杨秀峰的关系很久,和侯秘书的关系也很不错,之前在柳市开发区里进行民间借贷,也就是通过侯秘书说话了,才促成杨秀峰站出来推动的。里面有多少利益关系,杨秀峰也不会去问,但彼此之间的默契大家都有。这种间接参与经营的事,侯秘书等人自然会去选择一些人参合进去,也能够为自己挣一点钱,在体制里请客送礼也不能够次次都用公款,手里得有些活动的经费,才能够滋润。

雄健斌在信用上还不错,杨秀峰也觉得可行,这时提一嘴,今后侯秘书那里或自己手里有好一些的项目,也就可以运作到雄健斌那边去做。转移话题,总是要最让人关心的事与人,才会让对方不察觉自己的用心。

侯秘书之前用手指指了下南方,那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南方那边有什么项目或投资集团之类的,要自己去做工作?从目前自己所知的的资料看,似乎找不到更有用的资料来支撑这种存在。一边说话,一边在推演着种种情况。侯秘书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在说着,在这里说话也不会太热烈与专注,彼此更多的注意力,都要集中在领导的办公室那边。

才说四五分钟话,就见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跟侯秘书招呼。很热情地说了感谢,对杨秀峰也是点头招呼一下就转身离开。是之前跟领导汇报工作的人,侯秘书见那人走了,也就跟着到办公室门口,那人转身再握最秘书的手,声音压得很低地说,“谢谢,有空一起坐坐。”杨秀峰见他的态度,觉得这个人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在体制里这样的人就很多,只是他们的性情都是用在对上级或对自己升迁有利的人身上。

侯秘书并没有送他,而是转身往领导办公室走去。客人走了,办公室里自然要收拾下,也要请示一下领导,汇报说杨秀峰已经到来等领导的进一步明示。

杨秀峰在办公室里站着,也就在想,南方那边有什么新消息是自己没有察觉的?将在南方各省的一些商业集团都过滤一遍,免得到时在领导面前说得太偏差。侯秘书再折回来,说,“过去吧,老板在等呢。”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蒋国吉也不在意下面的人叫老板,在背后侯秘书和杨秀峰等人私下里也会这样称呼的。

老板这个称呼,如今的内涵早就扩大了很多了,大家心有所悟,这种称呼会将彼此的距离缩小。

侯秘书在前面带路,杨秀峰跟着走,进了蒋国吉的办公室。杨秀峰见他坐在办公桌后,整理着桌面的材料,站在办公桌前两三步远处,站直了身子,说,“省长,您好。”蒋国吉没有先看杨秀峰,先“嗯”了一声,手抽空往沙发那边指了指,说,“坐,先坐。”杨秀峰知道蒋国吉让自己坐,那就是等他整理好了会过来的,也就不动站着等候。

蒋国吉也不再催,很快将桌面的材料整理好站起来,见杨秀峰还站在那里,说,“没有听说过你喜欢给罚站嘛,是不是工作没有做好先心虚了?”说着脸上露出笑容来,这笑容给人看着很让人感觉到心里的抚慰。

杨秀峰就傻笑着,看上去都觉得没有丝毫心机的人一般,侯秘书这时知趣,说了一句,“杨主任这个人就是本份。”

“还是本份好,本份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做出成绩来,人民是会记住你所做的付出的。”蒋国吉说着走出办公桌后,也就到了杨秀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还轻推了下,意思是让他一起走到沙发那边去。

“感谢老板的鼓励。”杨秀峰没有多说。虽在蒋国吉身后就到沙发边,等蒋国吉先坐下来,也就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同样坐得身体很直,但却不是拘谨的那种。如今在蒋国吉面前已经不需要拘谨和慎言了,要是再做出那样子来,蒋国吉不一定会喜欢的。除了在工作上蒋国吉要求一丝不苟和工作效率之外,在生活上和彼此关系上,要求反而不多,不主张将大家的关系弄得很严肃。

侯秘书将茶递给了杨秀峰,暗地给他了一手势,表示赞许的意思。杨秀峰知道他的意思,老板今天心情大好,对杨秀峰说来肯定是有好事的。杨秀峰也不好回应,侯秘书知道在老板面前两人要是你来我往的,给看出来就不好很妙的。不等杨秀峰有所表示,也就先离开了。初见杨秀峰时,那时候的杨秀峰简直什么都不是,但才几年时间,如今基本上可以和侯秘书比肩了,甚至在某些方面的工作经历比侯秘书都要强。

等侯秘书离开了,杨秀峰说,“省长,我先汇报近来的工作吧。”“好,也有半年没有到省里了吧。”虽说在电话里、在邮件里都会定期地汇报自己的工作,但见面地面对面地汇报确实是有半年了。杨秀峰说,“老板,是我不对。”

“你在柳市那边的工作我也是知道的,抽不开身到省里来,安心自己的工作,都让我感到很欣慰,没有看错你,也没有让我失望。”“谢谢老板,我只是尽自己的一份心,工作上离老板的要求还差很远。”杨秀峰说,对于蒋国吉说来,他的褒奖是很吝啬的,对工作的要求也是很高甚至说是苛刻的,听到蒋国吉的肯定,杨秀峰心里高兴,脸上也就露出来了。

随即就将近期来自己在柳水县那边的深水码头的建设情况较为细致地进行汇报,省里对这一项目极为关注的,也是蒋国吉到柳省之后所投标的,投入最大的一个项目,进展情况,蒋国吉是时刻都在关注着的,如今已经过了那最难的关口,已经后的工作就会顺势而开展,也就预示着这一项目不会再有多少意外了。蒋国吉一直在听着,杨秀峰大约说来十来分钟后,将这个项目汇报完毕,接着说了在开发区那边的情况和华兴天下集团的建设进度,以及周边县市目前的发展和建设状况,总之一句话,柳市如今每一天都在快速地进展之中,每一天都会有显而易见的提升。

“不错。”蒋国吉说,“柳市那边的经济建设如今眼看着就到了喷井时段了,这些成绩的取得,是柳市上上下下的干部所做出的努力。省里对此非常地高兴,也看到柳市那边经过这些年来的努力,锻炼出不少出色的干部,省里准备给你们都再压一压担子啊。”

“老板,我……”杨秀峰还弄不准蒋国吉所说的压担子是什么意思,觉得不好直接表态,也就先犹豫了下,“我服从组织的安排。”

“好,我们党员干部就该有这样的自觉性才对。”蒋国吉说着,对杨秀峰的态度很满意,端起茶来喝一口,这喝茶不是没有话说要送客的意思,而是要将接下来的谈话组织下语言。“秀峰,你在经济建设上攒积了不少的经验,你说说看,我省要成为经济强省,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能够更好地达到这一目标?”

“我、我哪说得好……”杨秀峰头皮有些发麻,平时更多地注重实际问题的解决,对省里的大局思考的不多,当然也不是都没有想过,但要在蒋国吉这位大佬面前说好这个问题,肯定是他做不到的,说不精彩,那就不说为好。杨秀峰就不肯说,但却在思索着,这个问题终究要不要回答,还得看蒋国吉的用意。

蒋国吉也不急催,端着茶杯喝茶,似乎他今天的工作不多,很有些心思要和杨秀峰挨时间似的。

等一嗅,杨秀峰见势头不对,说,“老板,我真是说不好的,您这是强人所难。”

“哦,还有怨言了。那我就强人所难一回,不行吗?”蒋国吉说着脸上的笑容更浓些。

“柳省的经济建设,总体说来和三年前相比,有着明显的提升。特别是省城所在市和柳市的发展最快,形成并肩向前拼比的良好局面。这一局面的形成,也刺激了周边的市和地区的发展。可以预见,未来五年,随着柳市地区华兴天下集团建设到第二阶段之后,会有飞跃性地提升。老板,我,说……说不好。”

“说得很不错嘛,能够看到未来的情况。”蒋国吉说,“那说说我省目前发展最大的弱点在哪里?”

“啊,还有啊。”杨秀峰说,故意这样说会让蒋国吉感觉到他的随意。蒋国吉也就笑着看他,但却是要等他说出来。

“目前,最弱的也就是南方市……”这也是事实,南方市虽说处在沿海省那边,但整个南方市山区比起柳市说来更多,发展起来也就更受到自然条件的束缚。杨秀峰心里清楚,南方市最难的,就是那边干部队伍的旧习气太重,钱维扬到南方市四五年了,彼此在通话里听他感叹很多。

“是啊,三年之前南方市就落在柳市屁股后,但如今南方市还是推不动的一块石头。省里讨论着要调以为对经济建设有丰富经验的干部过去,你有什么想法?”

“我,我没有什么想法……”杨秀峰说,大有撒赖的意思了。蒋国吉听得出来,说,“省里会考虑到实际困难的,我准备提议让你到南方市去,先担任常务副市长,将经济建设工作抓起来。”

“我……我听老板的。”

杨秀峰在三年前就已经是副厅级干部了,只是他这个副厅级和市委市政府里的那些实权副职还完全是两回事,当然,杨秀峰的特殊之处却是在省里的意志干预下,他的工作不仅仅局限在开发区里,对与开发区有关的工作也都参与决策和督查。但却没有实际的权力,他这个常委成员和其他成员比起来,也会有所偏弱。这也不是因为他的资历所致,而是他职位上开发区的主任,不在市委或市政府里任职,就没有更加广泛的权限。同样,和省里各行局的领导也是不能比的,这样的副厅级在某种程度上很有局限性的。

如今,到南方市去出任常务副市长,对他这种级别说来是一次又飞速的提拔,跳过了一般副市长这一个台阶。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对他这次变迁有着羡慕。只是,杨秀峰心里也明白了,省里的发展大局中,南方市对整个柳省拉后腿太多,必须在短时间里有所改变那里的落后形势,才会让柳省在全国的评比中往前排。当然,从民生的角度看,南方市的经济没有做上来,柳省始终要对那边进行政策性倾斜,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不是长久的发展之计,也不是真正解决民生的办法。

八年前,徐燕萍的老师将她运作后到柳市来主政,才会有如今柳市这边翻天覆地地巨变。或许省里看到了这种模式可以进行复制,复制到南方市去进行操作。按说在今后的几年里,只要南方市有所前进,也就达到了省里的基本意图。

想清楚这些后,心里在叫苦。在柳市今后的十年里,杨秀峰都完全可以凭借自己这些年的努力之资本,职务上能够解决了,工作上更可一言而决,远比到其他地区去要舒服得多。但这些却不是蒋国吉所需要的,如今丢给一个常务副市长的实权职位来,也是对他的肯定。也唯有蒋国吉能够想到这样的招法,杨秀峰自然明白自己没有什么可选择的路走。说,“我听老板的。”随即又补一句,“省长,我还可以选其他的吗?”

“能啊,华兴天下集团不是说想你过去吗,你可以选的。”蒋国吉将脸黑下来,这自然是在配合自己的说话,也知道杨秀峰这是在讨价还价。工作上能够讨价还价,在蒋国吉看来不是什么坏事。只有真心想将工作做好的人,才会考虑这些,只有对所要做的工作思考过来的人,才会列出对工作更有利的条件来。对于有利工作开展的条件,省里怎么会太吝啬?但他也不会就立刻答应,知道杨秀峰开口起来,省里也是很难做到的。

“我不是先就说听老板的安排了……”杨秀峰做无辜状,蒋国吉也就手指着他虚点着。在蒋国吉面前,能够这样随意的,全省可真没几个做得到的,就算蒋国吉平时一直在强调,工作之余不要弄得严肃。可真要抛开了去,不在意一省之长的喜怒又有谁做得出来?又有几个人能够在他面前显得轻松自若,甚至想杨秀峰这样为工作上的事跟他讨价还价?

“知道就好。”蒋国吉说,对杨秀峰一直都很满意的,关键是交给的工作都做到了他所想要的效果来,“当然,有什么考虑、有什么要求,省里也不会让你太吃亏的,合理的要求和想法,省里肯定会支持,这一点尽管放心好了。”

“我……我当然放心,有老板在省里哪会不放心。”说着,那口气中却是满是不相信的调子。蒋国吉手再次点着他,笑出声来。两人在办公室里讨论着,将南方市的基本情况也就说开了。

常务副市长的职位,在市里实权不大,但省里点将过去,就算在市里排位只可能在第五的位子,却会有更多的一些话语权。在柳省里,更多的人都知道杨秀峰就是蒋国吉这个柳省二号人物的执行者,即使到南方市去,那边也不会忘记他这一特殊的关系,在工作上多少会尽可能地给他面子的。当然,在南方市要说按自己意图进行工作,将在柳市开发区里的那一套搬过去,却也不见得就行得通。

按照钱维扬之前所说,南方市的情况比起柳市五年前都要更糟,关系盘根错节,市里的势力难以相互协作。地方势力坐大,对外进入的人非常地排斥。

之前对钱维扬所说,也就当是听故事都没有放在心上,却不料此时突然要和自己仅仅地连在一起了,顿时头皮就有些发麻。自己在开发区里另行一套,那是市里有徐燕萍在暗中支持,省里也有着很明确的压力,加上华兴天下集团这个庞然大物,才会让市里的很多人都选择了配合。到南方市去,自己不论在市委还是市政府,都没有做主的能力,怎么去做事情?省里的支持到底有多大,也是未知之数,省里真会不知道南方市的症结所在?可能性非常小的,只是省里不便于直接处理那边的问题,才将自己当成一枚炸弹丢进这水潭里,要将这潭死水给掀起吧。

从蒋国吉那里了解到的南方市情况就不乐观,可想而知,那里真是的情况会怎么样的。之前,曾听人说乡镇村组核算收入,会将稻草、油菜秸秆、树木落叶都算在家庭的人均收入里,他们的理由是,这些物料会让家里节省电、买煤的钱等等,折算的基础也就存在了,按照一家人里一年用煤或电,得花多少就在家庭收入栏里加增多少即可。

同样,还可以将烂菜叶、家畜粪核算在家庭收入里,因为可以抵肥料的开支,节省开支也就是有了收入的。在这一算法下,数据到县里、市里及升到省里后,又不知道会改了多少次数据的。总之,这些东西看不得、信不过,信了就是傻子,但省里的领导大多数人或许心里是清楚的,但对蒋国吉这样的人说来,他会觉得下面的人不敢对上欺瞒,何况这样的数据已经很难让人接受了的。

杨秀峰不会将那些传说当着真实来说给蒋国吉听,之前不会,那是因为和自己无关,现在不会,是因为这种事情真不能说,挑破了对事态未必就能够改变的。

从另一个角度说,省里采用这种不和常规的、极端的手段来解决南方市的问题,不进说明了南方市问题确实大,也说明了省里确实下了大的决心,自己这时到南方市去,也是有有利的一面。杨秀峰在心里安慰自己,明白任何事情都具有两面性。蒋国吉要推动之间失去,而又点了自己的将,就是刀山火海也得赤膊冲上去了。

在蒋国吉办公室里没有再深入地讨论,时间有限,今天这般算是很特殊的安排了。虽说跟杨秀峰先打招呼,但也不是说走就能够动的,省里还有一些程序要走,柳市那边也有很多的问题要解决。杨秀峰自己也会有不少的私事要交待的。

出到办公室外,侯秘书见了过来在他肩上拍了下,轻声说,“怎么样?请客是免不了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惨呢。”杨秀峰在蒋国吉面前不敢多诉苦,在侯秘书这里却不拘这些,倒些苦水出来,今后侯秘书有机会也会在老板面前多说两句好话,对自己是有益处的。“有多惨?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羡慕你。”很明显,侯秘书也是其中一个,“不用五年,又一个市委书记就会出现了的。”这个话是顺着徐燕萍的晋升之路来说的,杨秀峰到南方市去要是做得好,说不定就会有这样的结果。蒋国吉会不会在柳省再高升一步,此时也难说,但杨秀峰已经成为他的最得力的打天下、施政谋政绩的人,今后也不会给将他就丢开了的。

“大秘,你是我哥呢,要记住我在受苦,要记住啊。”杨秀峰说的可怜,给侯秘书扬手在他后腰拍一掌猛的,两人笑着下楼去。

前后还有一周或更长的时间进行准备,也就是要将柳市这边的工作交待好。谁来接手,如今也没有说,或许自己回到市里后,省里这边也就将这些事情给摆弄好了。在柳省高层,目前总的大局很稳定,这样的稳定也是省里一二把手能够密切地进行宏观上的合作,在施政理念上也比较接近,只是具体牵涉到各自的利益,还是要进行平衡的。

当然,在柳省,除了这两位大佬之外,也还有着其他的领导,这些领导在京城里也不是就没有根子的。柳省随着经济建设的发展,也受到京城越来越多的关注,伸手过来要利益的也就多起来,使得柳省的复杂性比起三年前又升级了的。

在省里,目前要是站在南方市常务副市长的视角来看问题,站在蒋国吉省长的要求角度来思考问题,当真是头就大了。要求一年打基础,三年要有成效,五年要将落后的帽子摘下来。这些要求说起来很容易,但在南方市那种处境里做出来,也不知道要依凭省里这边多少资源才行。

告别侯秘书,杨秀峰第一想法就是要找周诚,周诚作为省委组织部的,到他那里了解一下南方市那边的班子情况很便利。但转念想,此时自己能够做什么?就算知道了,那又如何?还不如莽莽撞撞地一头扎进去,真要怎么样也就随机应变了。倒是要和田成东多联络联络,今后用田成东来威慑南方市的某些人,总会说很有效的啊。

不忙着回柳市去,在省城里目前知道他可能到南方市的人不会多,田成东或许就是知道内情的一个,周诚也是必然知道的人,其他圈外的人就无法估摸了。徐燕萍或许还不知道,但也就在一两天了,市里那边要动,要找人来接他这个开发区主任的位子,人选不少,盯着他这个位子的人会更多,弄不好省里其他人也都在虎视眈眈的,就等机会将这位子强在手中,然后好在华兴天下集团发展中积累一些政治资源,培养出另一个政治新星来。到如今摘桃子的活那是最容易的。

杨秀峰在市里没有什么发言权,纵然滕兆海等这些人在整个柳市里也都有不错的影响力,但还没有到那种能够和肖建海、徐燕萍等人争锋的等次。他在市里还真没有培养出什么人来,之前也没有想这个问题,更多的思路都集中在柳市的一些位子上的。

从内心里说,陈静来接开发区的工作是最有利的,也是对柳市开发区工作持续发展最有力的。陈静在开发区的影响力虽没有杨秀峰大,但等而次之也就是陈静了,她在市里的支持力度也是显而易见的,只要杨秀峰对她的支持,那绝对占据优势的。当然,如果省里要高平衡游戏,将这一个位子空降某人下来,比如说侯秘书这样的人,市里也是无法抵制的。

不管怎么样,这些都是第二步才走的问题。先联络田成东,好在田成东在省里。省委和省政府不在一块,但相距也不远。打通电话之后,得知田成东在他自己办公室里,说,“田哥,不忙呢,我过来接你?”

“听你叫哥说很舒服的,却也知道这一声哥不是那么好受用的,有什么好事能不能先透露点出来听听?”田成东在这三年里,给杨秀峰叫哥都叫熟溜溜了。

“田哥,听你这样说那我不是大灰狼了。”杨秀峰呵呵地笑着,也不会在意田成东怎么去说。“见面后在跟你说,过来吧。”杨秀峰打电话过来,此时自然不会不见,虽说在职位上就算他到新的岗位上,也不会和田成东等老牌省级领导相提并论的,只是,老大对他这样安排,其他人要怎么样来帮衬,都该做到心里有底的。

开车过去,不会直接到省委大门外,让人看见了也不好。稍等一会,田成东也就由夹着公文包的秘书陪伴下走过来,到了车边,将公文包接了,将秘书打发走。田成东的秘书不是专职的,但如今在省委纪委里话语权比较重,自然会有人帮他处理一些生活中的事。

到车里,杨秀峰将车开动,田成东就说,“昨天过来的?”“是啊,和李华他们一起走,到省里后就拉着灌酒,说是要报仇。其实,我在柳市也没有灌他们酒,客人到了总得表示下热情,谁知让他们误解,昨晚醉得不轻。”杨秀峰说着这话半真半假的,也是让田成东不会有其他想法,昨晚那种诚,自然不能够让田成东见到为好。但到省里却没有联系他,容易让田成东生出另外的念头,如此将失去都推在李华头上,今后就算见到李华,也不会说露嘴的。

“你那热情没有几个人受得了,太热情了。”田成东跟杨秀峰喝过酒的,知道他喝酒那习惯,也曾给热情地醉过,有体会。

杨秀峰说,“真是误会,天大的误会。”开着车故意夸张地说这事,和田成东直接也不用做戏,但有些事情还不应就直接说出来。彼此心里明白也就达到目的了。“田哥,不管怎么说,我心是好的。”“大家都知道,知道啊。”田成东坐在后排,语气也有些夸张。

“今天差点给误事了,幸好睡前交待了宾馆的人。田哥,你说老弟要是有什么困难,你做哥哥的该怎么办?”杨秀峰说,话说到这一地步也就足了。先套一句话来,今后真要是有人玩花招,田成东肯定会说话的。

“谁敢跟你玩花招?那不是自讨苦吃嘛。今天不回柳市去吧,我得打电话叫几个人过来,一起表示下省城人民的热情。”

“田哥,我投降,你老大就高抬贵手吧。今天老板见我时,估计看出昨晚醉酒了,差点过不了关,今天要是再醉,你说会不会给剥下一层皮来?”

“你是老板的爱将,就算真剥下一层皮来,那也是对你的爱护,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一路逗着嘴,两人到一家餐馆里吃饭,也就很简单地吃着饭,都没有提及南方市的事情。

中午休息后,下午到省政府里转一圈,将之前关系不错的人,也都到他们的办公室里去走走,说说话,将彼此之间的关系再熟络熟络,作为今后见面打底。这些人目前都还不知道他的异动,在柳市里杨秀峰对他们就没有什么相求,反倒是这些人要将关系维系着,就怕自己的什么时候用上杨秀峰这样的关系。

省城里,要走到关系还多,也不可能一一地温热了。晚餐有办公厅的人招待,告辞之后,杨秀峰的酒意也不轻了。回宾馆的路上,突然想到得去见一个人才对。当即,让人将车开到一处不太繁华的地方,这里是一个茶楼——碧云茶庄。

三年多,杨秀峰总共到过茶庄不足五次,每一次过来时间不足半小时,都是因为就金碧云一个人在茶庄里守着。之前,钱维扬黯然离开柳市这个权力场,果然有受到牵累的因素,但他自己也有不少的把柄给人揪出来,后来省里发话了,不加追究,但却将手里的权完全收缴。跟在他身边的人也就都散开。杨秀峰知道他身边的女人不全得知,可金碧云全市选择陪他走,到省城里办一个茶庄,也算很有情义的女人。而之前杨秀峰曾经和金碧云有过那种关系,也怕她一个人在省城里寂寞,见到自己后想做些什么来,自己会有多少的抵制力却是说不准的。所以,每一次去看金碧云,也就给点钱让她花用,并问一句好也就离开。

看得出金碧云虽说不后悔,但在省城里也是寂寞的。钱维扬在南方市里一家完全靠边站,但也不好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到省城来陪着她的。如此一来,金碧云一个人在这浮躁而繁杂的都市里,会有什么样的心迹也是可以理解的。

自己要到南方市去,自然又会和钱维扬有更为密切的关系,杨秀峰才想到要求见一见金碧云,从她那里可多了解一些钱维扬如今的事情。对于钱维扬,今后自己到南方市后该用什么样的姿态现在也得先定下来。不难推测,自己到南方市之后,那里的人会理出自己和钱维扬之前的关系,自己是钱维扬一直栽培出来的这个事实,也瞒不了的。所以,钱维扬在南方市的情况,会影响到今后自己的一些决策,或成为阻力、或者他作为自己的支持者。

钱维扬如今给边缘化,在南方市里虽说还有市政协副主席的职务,但连平时开会政协那边都不会通知他,更不要说什么其他的待遇和话语权了。心里隐隐担心的是,就怕钱维扬也不甘寂寞,见自己到南方市里去,他也要乘机搅风搅雨,为自己的权力而争,还真会将那里的情形弄的更复杂些,自己该怎么用来选择?从内心里说,对钱维扬的情感虽说复杂,可还是觉得他对自己的帮助,才是自己得到后来一切的前提。再说,钱维扬的工作能力和魄力都是非常强的,只是,权欲的胃口也比较大。如今,再也没有了年龄优势,会不会见到机会还要做最后一搏?

这些都是今后要面对的一切,也是可能出现的一切。面对钱维扬时,如果他还是之前那般贪欲无度,到时唯有动用省里的力量,将他调离开,直接打压他的做法显然是不行的,惠然人病垢不说,自己心里这一关也是无法越过的。最好的情况就是,钱维扬给自己支招,自己放心地与南方市的各方力量肉搏近战,拼杀出一条血路来。

车到茶庄前停下,杨秀峰就算有了些酒意,也还是很清醒的,知道自己过来的目的。在省城里虽说认识自己的人不少,但这种中档的茶庄那些熟悉的人却不会过来,也不用担心有谁认出自己的。这个茶庄平时生意也不算好,但金碧云经营的是一种气氛,符合一些档次的人过来消磨自己的时光,倒也是有些客人不断的,能够维持下去。

和之前的在柳市的碧云酒吧不同,那时开酒吧基本就是好玩,不在意赚钱的,而如今的经营除了消磨时间之外,赚钱也是无法回避的问题,要维系自己的日常开支和费用,钱维扬如今也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给她提供更多的钱来花销。可金碧云也不想扩大经营之类的,觉得能够维持也就知足了。

今晚,到茶庄来的人也都走得差不多,平时,人多是在下午过来,或者是入夜不久的那段时间。茶庄里就两个年轻的女子在帮金碧云打理,而她自己也在忙活,较忙时也会帮着跑腿端茶和茶点,完全不是在碧云酒吧那里的那种心态了。

进到茶庄里,立即有关女子迎过来问,“先生,几位?”这里基本上都是卡座的形式,包间很少。有迷彩的灯饰和很低声的音乐,女子说话声音也不大,但却清脆玲动。

杨秀峰之前就见过她,只是茶庄里人来人往的,她没有记住杨秀峰。“你们老板呢,我找她。”杨秀峰也不想去纠缠这女子的。茶庄也敲是两层楼,一楼多是卡座,二楼有些包间,金碧云等人也是住在二楼的,那里也就空出两个房间来。一个是金碧云自己住着,另一间就是帮工的两女,两女房间还兼着仓库用。这样的结构之前杨秀峰就知道了。

“老板在楼上。”直接来找老板的人不多,女子不免多看他一眼。

到楼上,杨秀峰见金碧云的房间关着,以为她是在房间里,也就敲门。里面却没有回声,敲了几次,见金碧云从走廊那边过来。走廊的光线不算亮,适应之后也就看得清人。杨秀峰见识金碧云,说,“金姐,我以为你在房间里呢。”

“秀峰?今晚的空过来啊。”金碧云说着,语气里有些惊喜之感。两人也就到一间包间里,这种包间给装修得很小,最多可容下四个人,也就没有什么空间了。多是两人一对的情侣或约会的人才到这里来的吧。送茶上来,杨秀峰也就在包间里和金碧云对坐着,见她的精神比之前又有不如,说,“金姐,近来生意怎么样?”

“大热天的,喝茶的人也就少些,今晚二楼都空着呢。”金碧云有种落寞的无奈。“不过,过日子还是不用担心的。”

“是不是改做酒吧,那才是金姐的老本行。”做茶庄和做酒吧,客源就不同的,金碧云熟悉酒吧这一行也会很快得到新的客源吧。

“习惯了,不想再改来改去。秀峰,最近工作怎么样?在省城里偶尔听他们说,柳市那边的发展很快啊。”民间传言,自己不会将杨秀峰的一些具体的事情传出来,他的事多在体制里,大家都羡慕他的运气。金碧云等人反而不会知道多少,钱维扬肯定知道,但他也不会多说到杨秀峰的。不是钱维扬知道金碧云和他有过什么,而是之前自己是杨秀峰的领导,如今形势完全倒转过来了,自然不会去提及的。

“那不还好吧,主要是省里比较重视。”杨秀峰不会说自己的情况,更不会就透露出自己要到南方市去的,“老领导现在怎么样?他没有到省城来?”

“上个月在省城里住了三天,说是如今南方市那边也紧,不好多到省城里来让人见了会多想……”金碧云说,“还是那老样子,听他说话就完全一个老头子了,哎。”钱维扬在南方市里完全失势,对他说来多少年来手握大权,而且就在即将登上市委书记的关口给弄下来,一撸到底,是要一些承受能力的。或许最初还有些不甘心的,但经过三年多的消磨,早就认命屈服了吧。这种巨大的反差,很非常折磨人也是要有足够的承受能力才行的。对于意志不坚强的人,只怕就会早早交待了一生的。“不过,这样也好,做一个平常的人,也是有平常的人的好。”

主要的问题就在于,钱维扬如今职务还有,只是没有了权力。要是完全将他的职务都剥离了,平时不受那些刺激,或许心态更容易摆正一些的。

听金碧云所说,钱维扬真是受了不少的精神上的折腾。两人又说了些关于钱维扬的事情,杨秀峰也就理解到他在南方市那边的大致情况,虽说知道不少了,可还是无法判断,今天钱维扬得知自己到南方市里出任常务副市长后,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会不会认为见到了复起机会?

“金姐。”杨秀峰说,将一个红包拿出来,要放到金碧云手里准备离开。之前,每一次过来也都会给一些钱的,金碧云也知道他的意思,不想让她过得太辛苦。“秀峰,不要这样了。”“金姐是说我来看你少了呢。”“也不是,我懂你的意思呢。”“那就不要多说那些话。”“不行的。”“怕老领导说呢,就算老领导知道也不会有什么不便吧。”

“不会,上次他来还让我自己嫁人算了。”金碧云说。“怎么会这样?金姐对老领导的情深老领导会知道的。”“什么情不情的,还不就是那回事。老钱人是不错,但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秀峰你不知道?”“不知道,真不知道呢。”“那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金碧云突然说,看着杨秀峰似乎为这个话题就很专注了。

“我有什么女人?没有呢。”

“你是好人,我知道的。”金碧云说,之前两人在金碧云要离开柳市时,发生过关系,她这样说也就是一种暗示。“金姐,是我对不起你。”

“我不是那意思,我真的很感谢你呢,秀峰,今晚是不是就不走了,好不好?”金碧云说着突然伸手过来,紧紧地将杨秀峰的手抓住。包间小,而两人之间的茶几设计得更小,杨秀峰不说没有预计到,就算想躲那也无法躲开的。

“金姐。”杨秀峰不知道要怎么说,现在怎么解释金碧云会听?“金姐又老又丑,我自知配不上你……可我……”金碧云从年纪比杨秀峰还小几岁的,只是之前叫习惯了金姐才这样称呼的。

“金姐你会错意了。”

“那你抱抱我,好不好……”

杨秀峰见金碧云这样说,站起来绕过小茶几到她这边来,两人的手始终给金碧云抓在一起,似乎她就怕杨秀峰突然跑走似的。到金碧云身后,将她的腰搂住,她也就伏在杨秀峰的怀里,头脸挨着到时没有多去动。

今后,或许在金碧云这里会多呆的,也或许钱维扬会成为自己主要的参谋。与金碧云之间倒是没有必要弄得很紧张而肃正,抱一会,将手里的红包就顺着她的凶口塞进去。自然就接触到金碧云那波涛汹涌之地,使得金碧云轻声地惊呼起来,忙看着杨秀峰的眼,想知道他的用意。

“这么多钱,我干脆将店里的那两个都叫上来陪你都足够了的。”金碧云说,嘴角挂着笑,见杨秀峰的手往她凶口里塞去,自然就是另一种关系的了,也就显得活泛多了。

“乱想什么呢,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那……那不准你走。”金碧云撒娇起来。“是不是老领导很久不到,园地都荒了。”

“就是啊,你得来帮着收拾呢。”

“其他的事不能够帮老领导,这事却帮老领导来做,老领导知道了可真就糟了。”

“他才不会在意呢,知道了他还会感激你的。”金碧云说着,兴头更强烈,缠了上来。

杨秀峰也不想再跟金碧云发生这种事情,会让他今后和钱维扬之间的关系更复杂些,说,“今晚不成,外面还有人在车里等着呢。”

“……你还说你是好人……好吧,只要你心里没有忘记金姐,我就很感激了。”金碧云慢慢地将手上的力松开,杨秀峰却再一次将手放进她的凶口里,在那里掏了一把才离开。

回到宾馆里,何琳陪着他到房间,就有些不想走的意思。但杨秀峰今晚有很多事情要想,就算在金碧云那里有些旖旎回来的路上也都压制住了,将回来推出房间外去。心里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在省城里多留一天,和李华、沈贽或雄健斌等人见一见面,今后真到了南方市去,要搞经济,还不得这些人出钱做项目才有可能换回金姐的起步和数据的攀升。只是现在见面要怎么说?这些人都是人精,只要稍有些口风他们也就能够揣摩出不同来,让这样的消息传开去,省里不会高兴的吧,再说,对自己在市里行事也会很被动的。

原以为晚上徐燕萍会打电话过来,商量开发区主任的事情,虽说自己没有多大的权,但对柳市开发区主任谁来接任的建议权却会引起省里和华兴天下集团的重视的。特别是华董,在柳市这边与自己在工作上的配合越来越合拍,对自己所提出的建议也就会很看重的,他们也担心开发区主任换了后,集团在运作中会不会遇上什么认为的阻力?这些阻力虽说不会对华兴天下集团造成真正的影响,但要分心来解决这些事情,对他们说来也是一种分散了资源的。万一弄出什么事情来,事后就算追究,那又能够补偿多少?

但此时还不知道省里角逐怎么样,甚至连徐燕萍的意思都不知道,自己这边先提出来也没有什么的,可要在意的却是省里。躺在床上,更多地在想着,开发区这边谁来接任才最好?陈静要是能够顺利地接任,在开发区里也就会平稳过渡的。这些年来,在阵营上陈静一直都是站在自己对立的立场上,市里或省里会不会考虑到这一点?会不会担心自己不支持这样的接任,杨秀峰心里有些无奈。

真要是在市里选择人来接任,与陈静竞争的人就不多,但省里参与之后,可选择的就会完全超越于目前的认知。开发区给陈静接任之后,今后自己在南方市,也是可以利用的。开发区目前还有很多的潜质没有发掘出来,将一部分资源放到柳市之外去发展,也是不错的选择。到时候,陈静也帮着做工作,这种事情就会顺利得多。自己到南方市之后,要是都不利用这些资源,自己凭什么三年里就要见绩效?

找一找华董,或许会有一些作用的。从这个角度来做工作,对今后自己情华董分一些子项目到南方市去,那也是有利于华兴天下集团在柳省的布局吧。想到这些,感觉到自己去南方市也不是就没有丝毫的底蕴,还有一搏的可能性,当即心头也就热乎多了。柳市开发区的桃子,要是顺利地交给陈静来享用,自己还能够闻到些香气。

第二天起来,已经不早,昨晚很没绪头地在想着,岁感觉到自己有不错的机会,但也知道这些都还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假想。南方市真正的情况也要到那边,接触了实际情况后才会知道的。如今,还是先将柳市这边的工作做好才行。

出发之前,先给华兴天下集团的华董打电话,问他是在省城还是在柳市。得知他这两天在市里,就先约了见面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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