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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礼拜,佐薇简直快要被那一帮子人给折腾疯了,时不时地来几个人上门拜访,或者干脆守在家门口,虽然她已经跟父母千叮咛万嘱咐,可奈何那帮子人她老爹一个也惹不起,只得每天硬着头皮接待,总之她死活都不会叫他们见她家若若的。
“薇薇,真是抱歉,本来你是回来度假的,这倒好,叫我连累成这样了。”
佐薇恶作剧般地揉搓着她柔顺的秀发,“这有什么,我都在家呆20年了,不差这一礼拜。要不,依我看,咱们还是早点回法国吧。”
“算了。”白之若摇摇头,“好不容易才有那么一礼拜可以让你呆家里,别为了这点事浪费了,不管我去哪儿,他们若想肯定也会跟着的,总之我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人就是了。”
“就是,本来就不是他们要找的人,这帮人真是魔怔了,走,下午逛街去,闷家里都快长霉了!”
大红色的跑车以极快的速度在别墅区空旷的道路上疾驰而过,佐薇皱着眉头瞥了一眼后视镜,“怎么就阴魂不散了,都是大人,难道一个两个听不懂人话不成!”
白之若捂嘴窃笑,“视而不见不就是了。”
“看姐姐怎么甩掉他们!”
佐薇一脚油门到底,东拐西绕一圈,果然,后面的车子就没了踪影。
车子缓缓驶入B市某着名商场地下停车场。
“怎么样!姐厉害吧!”佐薇得意地晃荡着手中的钥匙。
白之若正欲点头,一辆黑色无牌轿车忽驶而至,她下意识地便觉得不对劲,随即朝佐薇使眼色。
果然,不多时,车下下来3个黑衣男子,鸭舌帽压得低低的,皆带着墨镜,瞧不清楚长相。
“快跑!”她惊恐地朝佐薇大喊一声,两人正好站在左右车门侧,她来不及绕到佐薇那边,索性撒腿便往反方向跑去。
出人意料的事,这伙儿黑衣人似乎就是冲着她一个人来的,其中一人追上佐薇并将她敲晕后,三个人皆开始追着白之若一个人跑。
眼见着他们越追越近,想甩掉他们根本是不可能了,白之若倚在墙角气喘吁吁地随手抄起不远处的一根钢制水管,脑海中隐约闪现几个模糊却熟悉的招式。
三个黑衣人慢慢朝她呈现聚拢状,便走便纷纷从身后掏出一根甩棍。
三跟甩棍齐齐地朝她甩来,她下意识地就拿起水管来挡,一招一式皆是出奇的熟练,仿佛曾经练过千百回似的。
这会儿已经容不得她诧异,只一味地跟随着动作支配身体,可毕竟对方是三个身强力壮的年轻男子,没一会儿,她便渐渐落了下风。
她才挡住正面的攻击,左侧那男子却发狠甩下一棍子,眼瞧着就要砸到她头上,只听得“砰!”的一声枪响,那男子应声而倒,纵使经过缓冲,甩棍还是重重地落在了她头上,她只觉眼前一黑,也倒了下去。
眼前是一大片娇艳的玫瑰花丛,在灿烂的阳光下如鲜血一般触目惊心。她一个人光着脚静静地站在花丛前,不远处有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在朝她招手,明明那么近,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长相。
她好奇地望着,每一次注视都心如刀绞。
他究竟是谁?
光洁的小脚不顾一切地踏上那片茂盛的玫瑰丛,锋利的木刺扎破她娇嫩的肌肤,鲜血缓缓流淌在花丛中,每一步都是深刻的血脚印,走得她痛不欲生。
地上的血越级越深,她惊恐地望着已然及踝的血海,那妖冶的玫瑰丛早已被淹没,脚底的疼痛已蔓延至全身,连呼吸都是那么的撕心裂肺。
远远地向她漂来一个小竹篮,婴儿的哭声凄厉而哀绵,她试图伸出手去打捞,却怎么也够不着,血已经没过她的小腹,忽然一个激浪翻来将那竹篮送至她的面前,她的手仿佛不受控制一般便掀开了遮盖在上面的黑布。
竹篮中赫然躺着一个血迹斑斑四肢尚未成形的婴儿。
“啊……!”
宁既白忽然惊恐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往外吐气。
“老婆,你醒了!”病床旁,依然是那张憔悴而充满爱惜的男人刚毅的面庞。
“慕白。”她轻轻地唤道,嗓子透着浓浓的沉寂的沙哑。
“我在,我在,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让医生来。”
“我没事,很好,别喊医生来,我想静静,你陪我,好不好?”
她撇过头静静地望着窗外。
“薇薇还好吗?”
“她没事,昨天就出院了,刚刚才来看过你,我让她先回去休息了。”
“那就好。”她歉意地补充道:“她没事就好。”
“要不要吃点儿什么?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景慕白担忧地捧着她冰凉的小手,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妥,眼前这样的白之若太过于淡然,那神色分明有些疏离。
她伸手轻抚他刀刻般的眉目,淡淡一笑“不饿呢,你肯定累坏了吧,慕白你真好,每次醒来都能看到你。”
“我会一辈子陪着你的,让你每天每天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我。”
宁既白没有吭声,景慕白的话忽然让她觉得有些沉重,她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白之若了,所有被刻意遗忘的一切她全都想起来了,面对他真挚的感情她自惭形秽。
她曾经做过情妇,流过产,这么一个肮脏到骨子里的人已经没有资格去跟那么耀眼的他站在一起了。
“我爸,他还好吗?”
景慕白忽而手一抖,愈发用力地握住她,“你,都想起来了?”
“嗯,想起来了。”她闷闷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