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她这一喊,顺利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大伙儿议论纷纷,大多都是怀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来欣赏这场闹剧。
现在看来,想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显然是不可能的,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把影响降低到最小。在彻有这么多媒体记者,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刚才安慧琳说话明摆着是戳人痛处,听说这半年冯媛媛过得很不好,先是离婚,心理医生用了催眠的方式好不容易让她忘记了那件事,偏偏现在却被安慧琳给提起来了。
冯媛媛想起当初的事情,矛头必然又要转向童小棋了。
她口中的那句“贱人”也多半是对自己说的。
她正想着怎么应对,冷不丁冯媛媛甩开她的手,转过头对着安慧琳讥讽道:“安小姐管得可真宽啊,我和童小棋的事好像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吧?呵呵,我们抢的是垃圾,那么你呢?你被尹曜弃如敝屣,岂不也是被曜石丢掉的垃圾?”
童小棋直接就傻眼了。
按照剧本里写的,冯媛媛不应该跟她干一架吗?怎么和安慧琳对上了?
所以冯媛媛现在是在帮她?真是匪夷所思啊。
当然,傻眼的还有安慧琳。
冯媛媛笑着说:“说起来,虽然我的结局并不好,最起码,我还是胜利过的,可惜安小姐,似乎连胜利的滋味儿都没有尝过呢。”
……今天冯媛媛的战斗值简直爆棚。
换言之,冯媛媛今天是在帮她吗?
冯媛媛为什么要帮她呢?她万分不解。
安慧琳虽然脸上保持着微笑,但明显笑得都僵硬了,整个面部表情都变得很诡异,连带安虎鹏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冯媛媛微微欠身道:“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退了一步,离开了席位,要走之前,她的目光瞥向了童小棋。
童小棋缓缓站起身,随口找了个由头也跟了过去。
她朝尹曜点了点头:“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童小棋到洗手间的时候,冯媛媛正在门口等她。
她不打算同冯媛媛绕弯子,于是她直截了当地开口:“为什么要帮我?”
“这是我欠你的。”
她不能理解:“我并不觉得你欠我什么。”
冯媛媛笑了起来,却满是自嘲的意味:“你并不觉得我欠你什么,可我的的确确是欠了你的。在上海的时候,我三番五次地羞辱你,其实我早知道了,不是你勾引的唐格。还有那一次,我流产,是我误会你了。”
最后还是说到了流产的那件事。
童小棋并不像揭冯媛媛的伤疤。
她绕开了话题,说:“你变了。”
“变?”冯媛媛自问自答了一句,“如果你经历了我经历过的,大概不会没有任何变化。人的一生真是可笑。”
童小棋没有回答。
“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么?”
“为什么?”
“除了你和唐格的关系,还有一层。你很善良,而且运气极好。一般来说,圈子里面,你这样的女人永远不可能走好运,可是你走了好运,并且你走的全世界只有一个人会走的红门运。童小棋,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有机会认识尹曜,都有机会成为他身边的女人了。如果尹曜身边的女人是安慧琳,我想我大概不会有一丁点的惊讶,可是我没有想到,成为尹曜身边的女人的人,竟然会是你。多少人梦寐以求地想要爬上的位置,你轻而易举地就达到了。说白了,童小棋,我嫉妒你,我极度得发狂。凭什么你这样是身份背景的人会有曜石这个靠山,凭什么?”
原来这就是冯媛媛厌恶她的最深层的原因。
嫉妒,原来是嫉妒。
“你说我变了,不是我变了,是我病了。心理疾病一直纠缠着我,这半年的心理治疗,让我彻头彻尾变了个人,再也回不去了。”
“这对于你而言,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但也绝对不是一件坏事。”
“好事坏事又如何呢?事情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曾经的飞扬跋扈,曾经的恃宠而骄,现在都变成了别人耻笑的话柄,再也没有其他了。正如她父亲说的那样,是她成长的太晚,是她没有适应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
错的是她。
冯媛媛关掉了水龙头,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随后将废纸扔进了垃圾桶。她抬起头,对童小棋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之间,一笔勾销吧。”
一笔勾销么?她和冯媛媛?
童小棋陷入了沉思。
冯媛媛是唐格的正牌女友,是她前男友的前妻,曾经仗着冯家和唐家势力的冯媛媛羞辱过她很多次,现如今冯媛媛落得如此下场,也只能说是罪有应得。
但是,她其实并不恨冯媛媛。
这世上,但凡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说白了,冯媛媛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之人罢了。
那么她和冯媛媛之间,真的能一笔勾销吗?
童小棋沉默了许久,最后,她扯了扯嘴角,轻声道:“当不成朋友,最起码,也不要让彼此成为敌人。”
得到想要的答案,冯媛媛舒了口气。
她转过身,说:“童小棋,我们这辈子,最好是不要再见了。”
“嗯。”童小棋点点头道,“一笔勾销,永不相见。”
一笔勾销,永不相见。
童小棋回到会场的时候,安虎鹏和安慧琳已经完成了全场的敬酒。她走到位子前,朝尹曜微微一笑:“我回来了。”
他正在刷手机上的内容,听见声音,抬起头回应了一句。
他在看曜石最近股票的情况,看样子,情况并不是很好。
也难怪,从尹泽手上拿回曜石之后,原先推进的几个项目都重新审核,这一次的停工让很多工人不满,重新审核同样也意味着和合作方合作的崩盘,骂声一片。
但是如果不重新审核,贸然进行的话,必然会对曜石以后长久的发展埋下隐患。
到时候再去处理这些问题的话,恐怕为时已晚。
“你去了很久。”
“嗯,说了一些事情。”
“冯媛媛没有再为难你吧。”
“没有,她变了很多。”
尹曜为她拉开了椅子。
“她一定因为那件事受了不小的打击。”童小棋有些担心地说,“虽然看上去沉稳多了,但是冯媛媛的精神都不如从前了。”
“你还担心她。当年你又因为唐格受了多少打击?”
想起那段昏暗的岁月,童小棋始终心有余悸。
那是她人生中挺糟糕的一段岁月,如果不是因为尹曜的话,她可能已经过不下去了。
她说:“尹曜,幸而有你。”
他当初就不应该心软,应该在第一次就直接把唐格废了,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说到底,他软下来的心,还不都是因为她。
两人刚坐下,大厅的灯就熄了,十层的蛋糕上插上了蜡烛,昏黄的烛光将现场的气氛带到了**点。
有人带头唱起了生日歌,其他人纷纷附和。
在一片朦胧的黑暗中,她更能真切地感觉到尹曜就在她的身边。
他握着她的手,温热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温度蔓延她的全身,温柔而浓烈。
大家都在为安慧琳鼓掌,只有他镇定自若地坐在原地,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你……”她怯怯地开口问,“你其实不恨那个人吧。”
“嗯?”
“就像是我不恨冯媛媛,不恨唐格,你也不恨尹泽,没错吧?”
她怎么不会明白,虽然尹泽好几次想置他于死地,但尹曜对于这个堂弟,却是从来都没有怨恨过。
尹泽出事的那几天,尹曜还在医院里,他受了伤,在床上打吊瓶,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有一天午夜,尹曜做恶梦,她听见他叫尹泽的名字。
他根本就不恨尹泽,但尹泽的所作所为,让他失望透顶。
“可是他恨你。”
“他不恨你。”
童小棋想起那天在废旧工厂的时候,尹泽矢口否认的样子。这两兄弟一个比一个倔强,永远都不肯说。
她只是觉得很遗憾,到死,尹泽都没有给尹曜一个两个人心平气和坐下来交流的机会。
“恨或是不恨,已经没有意义了。”尹曜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我只想去珍惜在我眼前的。”
歌曲唱到尾声,安慧琳吹熄了蛋糕上的蜡烛,会场的大灯亮了,童小棋这才发现尹曜的眼里有轻微的一层雾气。
安慧琳安排侍者将蛋糕拿下去切块,分给在场的宾客。
“这是小女亲自做的蛋糕,还请各位不要嫌弃。”安虎鹏解释说。
童小棋看着盘子里的芒果蛋糕,又看了看尹曜盘子里的。
她意识到安虎鹏的目光看向这里。
“那边在盯着你。”
“嗯。”尹曜不动声色地拿起勺子,轻轻地舀起一块蛋糕。
童小棋先尝了一口,随后小声提醒道:“新鲜的芒果,你不能吃。”
他当然不能吃,他如果能吃的话,安虎鹏就不必大费周章地准备这个蛋糕了。
名义上是安慧琳的生日晚宴,私下里是曜石和安氏的和解会,在安虎鹏的心里,这就是让尹曜出尽糗态的好机会。
尹曜看着勺子里的蛋糕,迟迟没有动作。
安虎鹏迎了过来,笑道:“不知道蛋糕可还合各位的口味?”
“多谢安总款待。”
“慧琳真是能干啊!”
“是啊,谁以后曜石能把慧琳娶回家真是天大的福分……”
安虎鹏的目光转向尹曜。
“莫非这蛋糕不符尹总的口味?”
“不是。”
安虎鹏冷笑了一声:“如果不是不符口味,那么尹总就是存心不给我面子了?”
“安总言重了。”
“那尹总可得给安某这个面子啊。”
逃是逃不掉了,本来就是为他准备的蛋糕,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地蒙混过关呢?安虎鹏不知道从哪里得来尹曜芒果过敏的消息,存在要在晚宴上给他难堪。
过敏事小,但是曜石树敌无数,更何况是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绝对不会能出任何问题,如果这个弱点被大部分人知道了,恐怕对尹曜、对曜石都不是什么好事。
难保有些小人会利用这个弱点大做文章。
尹曜不论怎么样都要保住的秘密,今天绝对不能被识破。
可惜安虎鹏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来,而且大家的目光都在看着他,现在尹曜的一举一动就显得至关重要。
不吃,安虎鹏不会善罢甘休;吃,那么他就得倒霉。
尹曜缓缓地拿起勺子。
童小棋冷不丁站起身来,沉声道:“不好意思,尹总最近身体有些疲累,身体状况不是很好,蛋糕还是有些油腻了。”
安虎鹏没有搭理童小棋,而是继续看向尹曜,问:“莫非尹总连一口的面子都不赏给我?”
“安总的面子,尹某肯定是要给的。”他笑了笑,不顾童小棋阻挡的目光,拿着勺子就把里面的蛋糕给吃完了。
随后在安虎鹏的催促下,他又吃了几口。
最后,他站起身来,敬了安虎鹏一杯酒。
他的脸色逐渐红了起来。
糟了,有反应了!
童小棋在桌子下面抓了抓尹曜的手,示意他不要再喝了。
安虎鹏又给尹曜倒了一杯酒,说了些冠冕堂皇的酒桌上的话,于是这样,尹曜不得不又喝了一杯。
他的过敏反应出现了,再加上喝了这么几杯酒,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安虎鹏佯装焦急地问:“尹总,你怎么了?”
他站起身,故意晃了几下,埋着头说:“不好意思,我喝得稍微多了些,先去趟洗手间,失陪。”
童小棋赶忙扶他走。
安虎鹏派了两个人跟了过去。
童小棋意识到后面有人在跟,脚上的步子不禁快了些,走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那两个人就躲在一边,没有出声。
她轻声道:“外面是安虎鹏的人,你过敏的事可能瞒不过去了。”
他痛苦了扯了扯领带,头上全是虚汗。
尹曜不停地喘着粗气,身子越来越难受。
“药在你的手袋的唇膏盒子里。”他说着,上气不接下气,“你含住。”
药?原来他早有准备了……
童小棋假装镇定地拿出唇膏盒,假装涂唇膏,把里面的药片含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