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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我是你一个人的。”舞到终点,他的身上已经是汗水淋漓,炽烈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涔薄的唇微扯,告诉她:“顾芸华,我不会强求你原谅我,但我一定会等下去,直到你原谅我为止。……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
这是他许给她的承诺,有效期无限。
激烈的双人舞落下帷幕,他倾一倾身,凑在她耳畔,告诉她:“I love you, my one and only princess。”
我爱你,我唯一的公主。
顾芸华心头已是大雾一片,朦胧模糊,伤影绰绰。他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是银针,如数射在她的心窝上。
左胸中的那个器官,开始颤抖,她咽下口中所有的苦涩。
泪从眼角落,伤自心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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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凉露重。
或许是这场舞实在是太热烈,也或许是他的表白来的太过震撼,顾芸华久久没有从当中回过神来。
身上出了一层惫,被夜风这样一吹,丝丝缕缕的凉意透过身体蔓延至心间。
若不是这身上尚未散尽的灼热温度,她真的会以为刚才只是一场自己的臆想。
太惊心动魄了,惊心动魄到让人以为这根本就是在做梦。
在别人面前的高贵,在她面前的卑微;时而表现出来的清冷,时而表现出来的诱*惑,两种特质,两种极致,他到底还有多少,是为她所不知的?
像是一个漩涡,吸引着她情不自禁的陷入,无处逃脱。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见过的最凉薄、却也是最多情的男人。
他就像是一朵黑色的曼陀罗,吸引着人去采撷,但最终的结果,却是被毒死,甚至,当被毒死的那一刻都不舍得将这朵诱*惑到极致的花放手。
太诱*惑了,也太致命了。
十分钟前,她扔下一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就自己一个人走了出来。
权斯很理智的没有跟着她走出来,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让她一个人来静一静。
须臾,一道男人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步伐不似权斯那般缓慢从容,于是,她很快便分辨出来了走出来的人是谁。
周绍堂。
她出神的抬起头去看他,周绍堂的神情比权斯的要温和好多,他手里捧着一杯热气尚未散尽的热茶,递给她说,“外面风凉。”
她抬手接过,点一点头,“我知道。”
其实,凭良心讲,一个女人在选择自己相伴一生的人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周绍堂这样的人比较适合。
他谦逊、温和,无论什么时候都从容不迫,在她面前从来不会流露出暴戾的一面,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但是,情感这种东西,人太难以自控了。
周绍堂在她身边坐下来,不经意的问一句:“能告诉我你现在的想法吗?”
顾芸华微怔,敛了情绪,低声说:“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
周绍堂勾了勾唇,笑着说道:“那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生什么气?……是气他在外面随意拈花惹草,还是气他这次选择要放弃权夜?”
她沉默了一会儿,告诉他,“……应该是后者吧。”
这十二年来,他为了她的确变了不少,暴戾的性子驯服了很多,从不轻易在她面前流露出阴暗的情绪,待她向来温柔平和,让她感觉自己就像是置身童话国度一般,她也很幸福,有个很爱自己的丈夫,有个很爱自己的儿子,她有家了,不再孤苦伶仃。
这样的幸福,持续了十二年。
然后,直到这一刻,她的儿子被人绑架,而他的丈夫,却选择了保住权家的一半江山。
她知道,站在权斯这个角度与位置上,做出这样的选择无可厚非,他是权家的主心骨,他有必要为了大家而舍弃小家,他不能置那么多人于不顾,权衡利弊之下,他只能选择伤害自己的儿子。
可是她终究不是一个大度的女子,她终究接受不了他这样的抉择。
权夜是她的命,是她宁愿放弃自己也不会放弃的东西。
周绍堂笑了笑,“你是不是以为在他心中,权家是最重要的?”
“难道不是吗?”她失神的反问。
权斯身处的环境复杂,非她所能想象,对于他这样的一个男人来说,最重要的,应该就是他身后庞大的家族了吧?
“不是的,”周绍堂摇了摇头,“不是的顾芸华,你并不知道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对,她不知道。
看到周绍堂这么信誓旦旦的否决了她的猜测之后,她就知道,自己错了,错在一开始。
其实从最初,她就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他。
“那是……?”她不解的问。
“是一个女人。”周绍堂缓缓开口,给出她答案,说话的时候,脸上平静如水,像是静止的湖面一般。
顾芸华恍然顿悟,“是文夕吗?”
文夕是权斯的初恋女友,她知道的,六年前,文夕在生权凌的时候,因为难产而死,权斯曾为此事耿耿于怀,她顾芸华再怎么样也不会太过分,并没有因为那件事而生他的气,后来权斯收养了权凌,她自然也是欣然接受,将他视如己出。
周绍堂:“……”
男人不由头疼的扶额,开始对权斯有点同情了,顾芸华爱上一个权斯这样的男人是劫,殊不知权斯爱上顾芸华这样一个在感情方面这么迟钝的女人更是劫。
在他的眼中,权斯是强大的,甚至可以用那四个字来形容:无所不能。
他身后庞大的资本给了他权利,让他无论在哪个王国中都如鱼得水,他完美的就像是一个神祗,让人找寻不到一丝弱点。
物极必反。
一个太过强大的男人,在一旦有了一个弱点之后,往往是毙命的。
顾芸华之余他而言,就是这么一个特殊的存在。
他对她来说是毒,她对他来说同样是毒,明明知道一场心动一场心痛,明明知道一旦陷入万劫不复,可他还是奋不顾身义无反顾,宁愿饮鸩止渴都不愿意放手。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够在权斯的生命里留下足迹,而女人所能留下的足迹,更是少之又少。”周绍堂淡淡的说,心头百转千回,“第一个是权婉,她是被他父亲从小收养的孩子,权斯疼她爱她,对待她如同亲生妹妹,可是感情这东西难说,太多变,他们之间的误会太多,终究是走到了现在无可挽回的这一步了。”
顾芸华沉默,等着他继续把话说完。
周绍堂继续说:“第二个是文夕。他从型文夕一起长大,文夕喜欢他,因为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对情爱的感觉太朦胧了,飘渺的找寻不到一丝踪迹,可以这样说,从很熊小的时候,他就认定了文夕,但是却无关情爱,这样说你能懂吗?”
“……”没有出声,顾芸华只是点了点头,眉心愈紧,握着水杯的手泛着森森的白色。
“至于第三个……”他顿了顿,抬眸望向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
话至此,已然明了。
周绍堂说的是谁,她知道。
是她,是她顾芸华。
周绍堂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暗淡神情,忽然问她:“你知道他这次为什么没有出手救权夜吗?”
顾芸华的心跳在一瞬间失常,他这样的言外之意实在是太过明显,让她想假装听不懂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是……?”
周绍堂无声的点头。
顾芸华心头忽然百味陈杂,酸甜苦辣咸的滋味一一自心头漫过,冷风吹过,一时间心头成为荒草凄凄。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不解,喃喃的问,“我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矛盾和冲突啊。”
低低的语气,脆弱彰显无疑。
周绍堂看见了她的无助,看到了她眸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悲伤,看到了她眼角处的水痕,看透了她的心。
他知道,她的心理防线被他三言两语给击溃。
原来,她这么脆弱。
隐隐约约间,他好像明白了权斯为什么在明明知道会伤到自己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顾芸华。
因为她太脆弱,太单纯。
脆弱的就像是一片玻璃,轻轻一摔便碎尸万段;单纯的就像是一张白纸,他在上面画上什么便是什么。
物理上讲: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权斯在黑暗中久了,难免会对此有所厌烦,因为他是一个魔鬼,所以他渴望光明。顾芸华出淤泥不染,他的黑暗在她的纯白面前一败涂地,他身不由己的对她敞开了所有的心理防线,成功让她进入了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