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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兰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看到自己两天累死累活的一点儿成绩,不觉心里一动。
之前的那几关,如果靠蛮力,根本不可能这么快闯到现在。那几关最后都是靠智慧取胜,没道理这一关是靠蛮力解决啊。
一定有什么办法,一定有……
可是这一关跟她契约的小家伙是绝对不能动用的,就是为了怕它们助纣为虐出去伤人,洛水兰已经给了它们足够的丹药,让它们暂时全都闭关去了。
那这一关应该怎样做……
位面……这里是位面,位面里的东西是可以通过自己的意识调动的。对!如果……如果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没办法挖掘得那么快,那如果是很多,很多个自己一起挖呢?
洛水兰一拍脑门,迅速翻出了炼丹炉,很快,从丹炉之中便飘出了一种有点血腥,又带着特殊香气的味道。一炉,两炉,三炉……整整的五天,洛水兰没有干别的,她一直在炼丹。
第六天,小小的一个立方的地方已经摆满了丹药。再也塞不进任何的东西。
“就是现在!成败在此一举!”想起当时炼制百解丹最后那一刻的孤注一掷,洛水兰轻轻闭上了眼睛。
意识被调动,之前的五级地图壁障完全打开。六级地图的金原星,就像是一个泛着浓浓香味的可口大蛋糕,被摆在了这六级地图所有人或兽的面前。
最先跑到了是焱火星的高阶火兽。火豹,火狼,火狮……紧接着,冰原星的雪兽们,冥蝶星的冥蝶,斯巴达星的火云魔羊,蓝星鲁仆人,像是铺天而来的兽潮。
它们彼此像是谁也不认识谁,每一个的目标都十分地明确,这金光闪闪的诱人东西,里面,有着它们需要的食物,能大大增加它们能力的,好吃的食物!
有人见过蝗虫过境是什么样儿的吗?这些动物,或是人,它们每一个都像是孜孜不倦的蝗虫,用手抠,用爪子挠,用嘴巴脚,甚至一个累死了,再来一个,前面消失一个,在它们原本的星球就会复制出新的一个,周而复始,生生不息,连绵不绝。
洛水兰坐在那些香的晕人欲呕的丹药之中,封闭了自己的五识,默默地等待。
这是她与智脑的战争。在没有智脑的情况下,她这个纯粹的人脑,要同智脑相斗。这似乎是一衬谬的比试,在智脑的意识里,这个低级生物,这一遭应该是被永久封在了这六级地图里,永久的成为它看守关卡的守卫。一个机器,一辈子就只能作为机器存在下去……
外面的子米带领着七位长老已经足足坚持了一个多时辰。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布满了汗水。尤其是子米,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她毕竟年岁已老,生命对于她来说,已经成为了最奢侈的东西。今天的最后这一击,让她耗尽了生命本源的最后一份力量。
为了兴加的明天,她知道,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就算是,也要再坚持半个时辰。我相信,央金公大巫不会抛弃他的后人——!”
苍老的声音通过这一处山洞远远传到了部落之中。所有的人皆眼神惊惧地望向那处神秘禁地。
长老说过,今日是个关键,也许,他们都将在明日死去,也许今日之后,他们将成为安南的最强部落。
成败在此一举,这一时刻,所有的人都在祈祷着,祈祷这一夜的平安远去。
“加达,我的女儿,如果今日无法平安过去,你我就将是西南驭胜门的千古罪人。”苏里达盘膝跪在祖宗牌位前,喃喃着。
但是,说话的对象却一脸的憧憬和自信:“我相信他,他如神明般降临在我们部落,带给我们生的希望,带给我们智慧和力量。我相信这样的人不会让自己成为罪人,他就像阳光,照亮了所有他身边的人。”
苏里达突然睁开了眼睛,转过头去,望着女儿那闪闪发亮的眼睛,很想告诉她,她心目中的英雄,那个救了他们部落的人,其实是个女子。可是,面对着如此崇拜和爱慕的一双眼睛,他的话没有说出口。
也许,给加达一点希望和念想,才不会对她那么残忍。
苏里达知道今日之后自己的女儿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作为一名巫女,一生享受族人的拥护和爱戴,尊敬和参拜,但是也将一世都无法享受男女欢爱,孤苦一世,直到终老,就像子米……
看着自己年少的孩子,苏里达的心中无限愧疚和感慨。他心中苦涩,闭上眼,轻轻压下心中翻滚的复杂情感,低声祈祷起来……
七星阵之中的“洛水兰”,此刻,她就像是一个狂暴的疯兽,喉中响起阵阵低吼之声,双手拉扯着那渐渐黯淡下去的光线罗网。突然,仰起头来,望向了那脚步蹒跚,摇摇欲坠的子米巫师:
“愚蠢的低级生物,你们以为,凭借着这种低阶星球的磁场力量,你们就想困住我伟大的智脑大人。简直是痴心妄想。人类注定是星球之中最卑微,最可怜的小爬虫,只配受本大王的奴役。这个愚蠢的变异人,妄想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阻止我,简直是荒谬至极。一个机器,注定只能在我智脑大人的掌握之中生存,小小蚂蚁也想要翻出我的手心。哼9妄想和一个低级生命谈情说爱,简直可笑至极!”
子米的眼睛闪过一抹绝望,她的力量在飞速得流逝,已经快要油尽灯枯。
“难道这一切都无可逆转了?!她终还是斗不过命运,一切都完了吗?”子米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意识也出现了恍惚。
“哈哈——!”那“洛水兰”狂笑着,从蹲着的身形慢慢地站了起来:“有我伟大的智脑在此,你们这些低等生物就只配成为我的试验品,垃圾就要有当垃圾的自觉。哈哈——! ”
“洛水兰”疯狂地大笑着,那笑声在禁地的山洞里无限回荡着,慢慢的,整个部落都笼罩在了一片巨大的音波攻击之中,那笑声有如恶魔的触角,一点点侵蚀着族人的意识。
有些孩子因为受不了那魔音阵阵,哇哇哭叫着,口鼻都渗出了血迹,他们的父母只能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骨肉,承受着这样非人的折磨。
“完了吗?一切都完了吗?”苏里达的嘴里喃喃地念着,颓然瘫倒在地上:“罪人!我是兴加部落的罪人啊!”
他突然掩面哭泣,声音凄厉而悲凉,好似一匹孤狼在暗夜里绝望地嚎叫。
“我对不起兴加,对不起族人,对不起你,我的孩子,更对不起你死去的阿妈。”
苏里达颤巍巍地战了起来,突然,眼神之中充满了坚定和果决:“不行!就算是死,我也要用我的血洗去灾厄。”
那一天,子米的话再一次回响在他的耳边:“……梅花印记的主人携着狰狞的血砺及死亡来临,却终将带着你的心离去。她是妖邪,是祸端,唯死耳。沾之既亡!”
苏里达从腰间抽出了宝剑,回身面对着自己唯一的女儿,露出一抹惨然的微笑:“孩子,一切都结束了。恶魔中奖带着狰狞和死亡来临。阿爸要去阻止他,我亲爱的加达,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离开这个血腥的地方吧!”
说完,苏里达提步离开,再也没有一丝犹豫。
“阿爸——!”
加达哭喊着,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那么疼痛。那个白衣翩翩的公子,他会变成魔鬼。不!她不信!她绝不相信!她要去看看……
随着苏里达的离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保卫家园的行列,男人们用了最大的力量,整个西南越女峰上的野兽蜂拥而动。大批的野兽咆哮着向禁地进发着。
“啊——!”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声响彻禁地的夜空。那声音凄惨而阴骘,恐怖得就像是恶鬼的嚎叫。
人们脚步顿住了,谁也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在禁地之中,七个长老皆面色惨白倒在地上,看着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
那“洛水兰”似乎被什么力量拉扯着,那伸向子米的手青筋迸发,忽明忽灭,连她的人影也似乎是随时都能够化风归去。
终于,她嚎叫着倒在了地上,可是两只手仍四处拉扯着,想要抓住什么,却又好像被压制着,越来越弱,越来越绝望。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即将窒息的人最后地挣扎。
她最终还是抵不住那越来越后续无力的身体,大张着嘴倒在了地上,像是一只垂死的鱼,用丑恶的,愤恨不甘的,怨毒地望着周围的人:“我……恨……”
她终于倒下去了。在经历了整整两个时辰的挣扎之后,她终于不再出声。
“她死了?”一个长老怯怯的声音道。
“不,她重生了。”祭台上,那个白发的老妪突然慢慢站起了身来。她满头的白发肉眼可见的慢慢转黑,她满脸的沟壑像是被施了魔法转为了青春动人的粉红色。她的眉眼渐渐恢复了生机和神采,腰肢变得柔软,肌肤变得嫩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