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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出坚强的生命力,加油! 千寻
一场八八水灾夺去了许多人命,在电视萤幕里,看见许多张哭泣的脸,心酸酸的,有许多说不出的滋味。
我一直以为亲情、爱情,是上天给与人类最美丽的礼物,因为有了相互依恃的感觉,让人不至于空虚落寞。但当礼物在转瞬间被收回,那样的痛,有几个人可以忍受?
所以,当知道小林村被活埋了那么多人,知道大水冲垮了桥墩,几个圆满的家庭转眼破碎,唇齿间,涩涩的,是哽咽。
你是不是宁愿他还在,只是无法与你联络?
我的家住在台南县大内乡,幸好地势够高,没有太大的损害,十几年前,爸开始和林务局合作,在所有不耕种的土地上种满桃花心木,十几年过去,一棵棵高耸的树木为我们涵养了大地,在每次台风过后,吓人的土石流画面,始终没在我们家发生过。
但这次停水停电、断电话,我和妹妹两人想尽办法,企图回家把他们接下来,可是车子未上高速公路,交流道已淹了一个人高,根本过不去;在台北的弟弟想搭车回来,却怎么都买不到票,夜夜失眠;从星期六到星期一,住在温哥华的大姊不停上网看着台湾的情形,每个小时都打电话回来问,有没有和爸妈联络上?
那个煎熬啊,直到现在,看见电视画面时,都会联想起来,忍不住鼻酸……我为他们祈祷,希望他们的家人都平安,只是暂时联络不上。
这次,一些住在山下的叔叔伯伯,家淹了,两层楼高的水,泡坏家电家具,猝不及防的雨水打坏了木瓜园、香蕉园,昨天才欢庆爸爸节,高兴收起这一季农作就可以有上百万收入,没想到一个灾害,快乐转为悲伤。
看着他们的无奈、听着他们的悲哀,不管科技多么发达、文明如何运转,看天吃饭一直是农民们最大的隐忧,但愿风灾过去,大家能尽快收拾哀愁,重新出发。
我深信,可爱的台湾人有着最坚强的生命力与韧性,再大的风雨,都摧折不了我们的意志力,雨过终会天青,苦难只会磨出我们的手茧,磨不了我们的意志力。
大家加油!
序幕 逃婚
情人座是情人才能坐的位置,别人坐上去,感觉就不对了。
对不起,我必须清除情人座上的影子,才能嫁给你……
她的头发很黑,比大部份人都来得乌黑亮丽,她的发丝盘在脑后,几缕散发垂在颊旁,在光线照耀下,熠熠生辉。
她长得相当美,瓜子脸、弱柳眉,带着一股林黛玉似的灵气,纤细的身材、白皙的皮肤,精致得像个陶瓷娃娃,这样的外表,往往让人误解她是温室花朵,事实上,她并下是。
她叫做姚子夜,是个编辑,进入出版集团不过短短几年,就从文字编辑升为总编,仗势的,不是她的美丽柔弱或家世背景,而是她对文字和时尚的敏锐度。
由她主持的女性杂志Pretty,在英国的年销量从百名外爬升到第一名,而各种语言译本,行销世界十二个国家。
在出版集团里,她的能干带给同事们的惊艳,远远超过她的美貌。
现在,她坐在机场的椅子上,紧闭眼睛、偏着头靠在椅背,她累坏了,即使顶着一个大浓妆,仍然掩饰下了她的黑眼圈,从身边定过的旅客,都忍不住驻足多看她几眼。
在英国,穿着新娘礼服的东方美女,的确相当容易吸引人们目光,何况礼服还是由香奈儿设计师专门为她量身打造,船形领边,绣了一整排的8,千百只展开双翅的粉蝶像千百个8,停靠在她的裙摆间,只要轻轻一动,那些美丽的数字就会在脚边翩然飞舞。
“很美丽对不?她是我的逃婚新娘。”一个高大的男人轻步走来,对着正在注视睡美人的女孩们说。
她们回过头,在看见男人的同时惊呼。天啊,好帅的男人!他嘴边挂着浅浅笑容,看着熟睡中的女子。
他是英国珍爱出版集团的总裁,不曾出现在电子媒体上,他的年纪很轻,却成功地将一个百年老店翻新,珍爱出版的各类杂志成了世界各国年轻人的最爱,不管是时尚美容、休闲运动、明星八卦、观光旅游……每种不同的杂志都做出与众不同的特色风格,让它们在世界各地一枝独秀。
女孩们的眼光定在他身上,再也移不开。
他是中英混血儿,有着一头浓密的黑褐发,却有一双蓝色的眼睛,他的五官立体,像所有混血儿那样出色,他至少有一百九十公分高,结实匀称的身材让人垂涎不已。
“有了你这么棒的新郎,谁还肯逃婚?”女孩笑说。
“可是她逃了,丢下两百个在教堂空等的宾客。”带着无奈的笑容,他望着沉睡的新娘说。
在今天之前,若是有人告诉他,他的新娘将会逃婚,他打死都不信,子夜是那么理智、负责的女人,怎么可能?
没错,就是这四个字——理智、负责。他需要这样的女人来和自己“合作”,合作出一个正常、健全的家庭,所以,他的新娘非她来当不可。
“为什么?难道你做了什么事?”
他摇摇头,“她说,她必须清除情人座上的影子,才能安心嫁给我。你可以告诉我,什么是情人座吗?”蓝眸中透出一丝不解。
另一名年轻女孩笑了,他看见她串在舌尖的珠子。
“情人座是情人才能坐的位置,别人坐上去,感觉就不对了。电影院里有情人座,餐厅里有情人角落,而有些男生的机车后座只留给情人。
“我猜,她以前认识的那个男孩,还没有从她心里的情人座离开,也许她需要一点时间,把心空出来,才能容纳你这个好男人。”
他点头,终于弄懂何谓情人座。
打从见到姚子夜第一眼,他就知道,她是最适合自己的女人,无关爱情、无关乎感觉,他要的是一个成功的结论。
他不相信爱情甚至于……轻视爱情,对他而言,爱情不过是一种商业产品,不确定性高过确定。但他对婚姻、孩子有很大的期许,他只准自己赢。
女孩们挥挥手走远了,他坐到子夜身边,望着她眼下的疲惫,想起他曾经问过她,“你为什么要这么拚命工作?”
“我不要让脑袋有一丝空间。”她回答。
“不留一点空间,怎么能装得下我这个好男人?”
当时,她苦笑不答,低头回避他的问题。现在他总算了解,只要脑袋空出一丝空间,他尚未入住,某个男人便会先行强势入侵,让她躲不开。
握住她的手,他是个体贴包容的绅士,他理解她的为难。
在他的手覆上时,子夜惊醒了,在看清是他后,万分讶异。
他笑了笑,“不要那么惊恐,我不是来逮你回礼堂的,只是……你不是常对属下说,做事要有计划吗?怎会都要逃婚了,却什么都没准备。”
他指了指她手边的小钻包,那是和礼服搭配的,功能是漂亮,不是装物品,他想,里面顶多只能放几十块英镑和手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子夜还是没想透,为什么他会出现。
“你在电话里说,必须清除情人座上的影子才能安心嫁给我的时候,我听见广播的声音。”
“那你……”她想问,你不生气吗?可他没给她机会问。
“我帮你把衣服和护照证件都带来了,你去换衣服,我去买机票,我们分头进行。”他把一个大大的纸袋递到她手里,离去前,他转过身确定,“是到台湾,对吧?”
“为什么?”她不懂他的举动,他应该留在现场收拾残局,而不是在这里买机票,问她要飞哪里。
他喜欢她难得露出的迷糊。“别告诉我,你想穿着新娘礼服上飞机,我比较喜欢低调。”
“可是我、你……”她指指自己又指指他,他笑着伸手握住她的手指。
“不是我也不是你,是‘我们’要一起上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