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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期间,她故意什么问题也不开口问,什么事都是被动地接受。更甚者,她怀疑自己一直在等着他突然消失无踪的那一天到来。因此,她一直不愿妥协,就是认定了他会故态复萌。
虽然,她私心认为他们两人这么耗着实在是劳民伤财、浪费时间。他以为他是十八岁小夥子,还有很多时间浪费吗?
她烦躁地把杂志丢到一边,啪地一声把自己倒在床上,趴成大字形。
他确实变了很多。大事一定会记得打电话给她,也很努力地了解她的最新动态,只差没对她的现状做笔记。
她承认相较她之前什么都没问,就爱了他那么久的豁达,她现在确实变得小鸡肚肠、小心翼翼了不少。毕竟,她这回真的伤得有些重。
只是,她也觉得既然都在他身上失恋过一次,得到了教训。如果和他重来一次,已经知道哪里有坑洞,应该会走得更顺畅才对。
「可是他最终还是会一个人跑到山上透气,谁要跟这种摸不着想法的人在一起啊。」她很快的找出另一个拒绝他的理由,而且还是——
很重要的—个。
她不是那种恋爱橡皮糖的信徒,她认为大家都需要私人空问。但是,他总爱一个人跑到遥远山上,会不会太神秘了些?
「决定了,算他运气好,碰到我这种宽宏大量的人。我现在就把事情问清楚,问他为什么三不五时就要一个人躲到山上。答得好,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尉迟静从床上坐起身,很豪爽地说道。
第9章(2)
叩叩——
门上传来敲门声。
「有事吗?」她胡乱用手抓抓头发。
「有,我要去山上了。」
什么!他又要离开了。尉迟静心一凉,感觉像是恶梦全都在瞬间集合一样。
她才决定要给他机会而已,他马上就扔给她一个大炸弹,简直可恶到极点,她再也不要原谅他了。
「再见。」她抓起枕头往门上一扔,气到脸色发白。
「再什么见?快点去收拾东西,一起去啊。」他又捶了两下门,大声地说道。
尉迟静双眼一亮,立刻从床上跳到门口。
「你说什么?」她开门劈头就问道,心脏跳得像刚跑过百米一样。
「快点收拾行李,一起去山上。」他一手搁在门框上,低头看着她,笑得很无害。
「干么这么突然?」她双手擦腰,严重怀疑他贴在门板上,偷听她的自言自语。
「我不是每次都这么心血来潮吗?」
「我明天要上班。」
「你爸妈准假了。」他的眼里很得意,分明就是精心策划多时的眼神。
「现在是晚上,开山路很危险。」她很想去,但还是觉得该象征性地挣扎一下。
「到了山下会有专车来接我们。」司马昭握住她的肩膀,一看到她有所迟疑,眉宇之间也凝肃了起来。
会不会她对他真的已死心,不但没兴趣了解他,甚至连一点机会都不想给他,那该怎么办?
司马昭双唇紧抿着,剑眉也拧了起来,一双黑眸焦急地锁着她的眼。
「给我一个理由。」她问。
「我想让你知道我在山上做什么。」他屏息以待着。
「出去等我十分钟,让我换个衣服、整理行李。」尉迟静拍拍他的肩膀,砰地一声关上门。
她靠在门板上,刚好听见门外的司马昭吐了一口长长的气。
她笑着拿出一个小行李箱,嘴角弯弯的同时才想起——
这竟是他们的第一次旅行哪。
***
他们开车到了山下,住在山坡上的民宿老板在司马昭一通电话下,就开着吉普车将他们及行李全都载上山。
尉迟静还来不及讶异原木三层楼民宿的舒适,就被司马昭套上羽绒衣,拎着户外照明灯,走到一座小山丘上。
日出前山上的温度,冻得尉迟静脸色发白。
司马昭将她揽在身前,把他的手臂当成围巾,圈在她的脖子,当成她想休息时的枕头。
他调暗照明灯,敲是打亮他们周遭一圈的亮度。
「你来山上都做什么?」她仰头看着他。
「人的脑袋醒着时有那么多事在转,不找时间让它清空、休息,怎么有法子容纳新的想法。」他说。
「在家不能放空?」
「城市里的放空,还不就是水泥墙壁。在山上的放空,你会听到很多频率。风的频率,树叶的声音、鸟拍动翅膀的声音。他们的力道轻柔有致,像在推运一套太极一样。」他深吸了一口山上冰凉的空气,完全没有熬夜的疲惫。
「你的鼓声和创作都是从这里得到灵感的。」她了了,点点头。
他啄了下她的冰唇,当成赞许。
「为什么到现在才想到找我一起来?」
「我希望和你分享一切。」他轻触着她的脸颊,嘴角往下一抿。「我一直是个没有时间独处的人。小时候,我们两、三个家族住在乡下三合院,七、八个孩子一间房,我经常跑去睡客厅。长大后……」
他停顿了一下,整理着思绪。
她举起手掌滑入他的手掌,默默等待着。
「高中时,大哥为了救我而出车祸,最严重的那段时间,我都必须跟在他身边。爸爸生病时,大哥在国外读书,我一得空就去医院。后来,传奇红了,身边永远有工作人员、歌迷、记者……我喜欢陪伴家人、朋友,也谢谢大家的支持。可是,就是会突发性地觉得人多吵杂、喘不过气来,想要找个地方好好静一静。」
司马昭紧盯着她黠亮黑眸,急着想知道她明不明白他的心情。
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他火热大掌与她微凉的手,融合成一种新的舒服温度。
她从不曾因为置身人群里而喘不过气,但她懂得他的心情。
拍拍他的头,她用一种轻快语气说道:「可怜的孩子,得了这种病,没事就要出去流浪,看你老了没力气之后该怎么办。」
「老了,就跟你一起住到山上。你躺着看书,我在一旁种花植草。」
他说的画面,让她不禁微笑着。
「想诳我,搞不好都是我在种花植草,还顺便当你的煮饭婆喔。」她朝他皱皱鼻尖,眼底眉梢却仍是笑意。「还有,你真的很欠扁,这些事不是早八百年前,就该告诉我吗?」语毕,不客气地重重敲了下他的脑袋。
「我就是觉得你懂。」司马昭尴尬地抓抓头,自己都觉得他脑袋可能有问题。
他是真的忘了自己凭什么觉得她什么都不知情,但却能够懂他的理由在哪里。
「小朋友,人不可能完全懂另一个人。」尉迟静以一副大姊姿态,严肃地告诉他。「况且,就算我再懂你,你不开口,我怎么知道我的解读对不对。你非常希望独处这件事,不会造成我的困扰,我也不会怀疑感情出了问题。但是,如果你一声不吭就走人,我就是会不安。」
「当我打电话给你,而你不过一次没回,我心神不宁了半天之后,我就知道了。」司马昭看着她年轻的脸孔,庆幸年轻的她却拥有与他一般的心智年龄,所以才有法子包容这样的他。
「早知道拒接电话这招有神效,我早该在八百年前就使出来了。」她一脸懊恼地吐吐舌头。
「你之前心里不舒服,为什么不当面问我?」他把她的头发揉得一团乱。
她干笑两声,微微别扭地一耸肩。「也许是我对自己不那么肯定。我怕当我一旦表现查询意愿时,你就会像对待以前女友一样地和我分手。所以,我只好吞下所有想发问的欲望。」
「唉唷,看不出来你对自己那么没信心。」他故意睁大眼,一脸惊异地望着她。
「喂喂喂,我才二十几岁,青春正盛,可不是你这种身经百战的欧吉桑。」她每说一句就戳他一下。
「对喔,你才大学毕业没几年。」他恍然大悟地点头。
「没错,我完全是凭着天分在谈恋爱的。」见他露出惊讶及佩服神色,她马上换上一副得意大将军表情,可又忍不住酸他。「纠缠了这么久,现在才想起我其实年纪小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