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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母寿诞,早早宫中燃起无数盏琉璃灯,光华耀彩入云霄,碧檐金阑和太液池中的倒影相互辉映,恍如瑶池琼筵。
殿内每隔三步,便有内侍捧烛而立,照的大殿明华如昼。袅娜宫娥鱼贯而入,手捧金盏脚步轻盈,曳地长裙飘洒而过,环佩清越,带着酒香馥郁芬芳。
殿中歌女长袖善舞婉转多姿,歌扇轻约飞花,蛾眉正奇绝。
微微抬眸,弋曼浅望那坐拥天下的人,虽年过半百,举手投足见却也有难以言喻的气势,不禁暗叹,不愧是一国之君。而他的身边亦端坐了一位女子,一身明黄翟鸟金纹凤袍,头梳义髻,佩戴九龙四凤翡翠冠,下垂珠珞,富丽堂皇,毫无疑问,便是当今郢雾的国母。
“儿臣恭祝母后福寿绵绵,驻颜益寿。”一袭褐色锦衣的洛司轩缓缓起身,对着端坐的女子举杯,浅笑开口。
当今国主孕育的子嗣虽不少,却也因各种原因只剩下几位,二皇子洛司煜,难得的少年将军,三皇子洛司轩,当今的太子,七皇子洛司晟,掌管京畿司,十四皇子洛司沅,逍遥各处。
今日尔倚芩气色倒真的不错,不同于平日的华衣,只是白衣白裙,静静坐在原处,目光如水般的宁静而聪慧。
此时的贺胤身着宽墨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时不时却也望向自己。
细细打量着,却不想正对上洛司沅那饶有兴趣的眸,俊美的脸上突然逸出抹妖魅冷笑,弋曼微愣,随即收回了视线。
韶乐悠扬,琴瑟合鸣,这种宴会本奢华耀眼,弋曼却并未有多喜欢。
视线望着那静静浅饮的人,无论多少次,她明知道不是他,却还是控制不了自己。
明明神色复杂,却独独在扬头时用宽袖遮下,尽数随这辛辣烈酒呛喉入腹抑回了心底。
新儿说过,他是不受宠的皇子吧!明明坐在正位的女子可以对其他皇子浅笑颔首,却为何对自己的亲身儿子如此呢!
“我的夫人整场宴会都在看其他人,这让本督情何以堪?”微寒的气息响起,君挽琰轻抚金樽,她刚刚是在看洛司煜?
“这里太闷,我出去走走。”未理会君挽琰,弋曼缓缓起身,这种诚似乎一点都不适合自己。
出了偏门,却是一个精致的楔园,阵阵的冷风下,弋曼却如同感觉不到寒冷一般,站在风口,看着远处皇宫大殿在夜色下的威严辉煌,这,是她要必须活下去的世界。
阵阵冷风吹拂着,弋曼漠然的走在偌大的宫殿外,直到夜色下,一弯湖泊清晰的出现在视线里,原本麻木移动的双脚这才停了下来,静静的站在了湖畔,已经是初冬的时节,岸边的柳树早已经枯败的只剩下纸条萧索的低垂着,弋曼静静的依靠在假山旁看着湖面失神。
“夜里风冷,姑娘何故出来?”习武之人本能的警惕,洛司煜低声的开口,却也未回眸半分。
弋曼上前,与他并肩而坐着,弋曼随意的拿出怀里的丝绢,毫不避讳的拉过眼前人因用力过度而被碎掉的酒杯割伤的手,漠然的包扎着。
“你既不想别人看出你的情绪,又何苦做的这般明显。”似乎已经习惯,对着月光下,清澈的眸子映出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容颜,心中竟也有丝苦涩。
洛司煜微愣,挺拔的眉宇竟也紧紧的蹙起,低垂下目光,看着正在为自己包扎的人,嘴角轻呲,她第一次见自己也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姑娘此举,是想要都督误会,还是本王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