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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今日,你遇到含真了?”赫连哲款步走近,眉色间没什么神色。
静静望着眼前的碧湖,弋曼并未转过身看他,只是淡淡回了一声。“嗯。”
“以你的聪慧,不会不知道她的身份,何必自惹麻烦?”
“以你的能力,不会保护不了你府上的人,却依旧让她受旁人之辱,再说……”弋曼缓缓开口,却也转身对上眼前之人那双黑眸,平静道:“再说,你若惧怕麻烦,也不会留我在这儿了。”
贺胤未反驳她的话,亦淡淡开口。“你要我查的人,有些消息了。”
“她可是自郢雾皇城而来?”弋曼亦是微愣,不曾想他真会去查。
“是,她确是自郢雾皇城而来,看行为举止非富即贵,身中剧毒,被人所救,却也到了擎苍成为了太子的舞姬,但具体身份查不出,似有人故意阻止。”
非富即贵?中毒?有人阻止……
看来,当真是她了。
“她是你认识的人?”
“是,可以她的为人,断不为甘心如此。”她不愿告诉这些,但必须弄清楚尔倚芩的目的是什么,目前,只能倚仗他。
“可是她见过你,若真相识,不可能没认出你。”赫连哲淡淡开口,却让弋曼微愣,复而才答道:“她既不承认自己,自然也不会认识我。”
“是吗?”赫连哲静静的望着他,弋曼却未避开视线,即便身份暴露,她亦不会在意。“明日狩猎,太子邀了你,而清儿,亦会去。”
“你那日并未拒绝赫连邑,即便不是因为她,我也非去不可不是吗?”
“不,你可以拒绝。”
“明日,我会去。”
···
皇家猎苑却比想象的要大的多,只是今日,他们需要狩猎的地方不是周围的密林,而是这个困场。
轰隆一声锐响,只见一片下凹的困场边缘燃起了熊熊火光,巨大的钟鸣声登时响起,九长五短,声音碓浑,在绵延十多里的困场上轰鸣回荡,围绕在困场周围的却也是不少宴席,端坐在原处,弋曼静静站在赫连哲身侧,却也感觉到几分凌厉之色,抬眼望去,却不想正对上一旁的含真,不曾想她也来了。
随着阵阵鼓声,数名将士却也押着百余年纪不大的人缓缓走了过来,人人只穿了一件粗布褂子,胸前的衣襟上好似数字般一样写着大大的字,弋曼微愣,心下却也多了几分不安,不是狩猎吗?为何会出现人?
“太子殿下,这次夜猎似有不同啊!”含真含笑淡淡开口。
“不愧是本太子的表妹,一眼便能看出。”赫连邑坐拥美人,其中一人便是清儿,却大笑吐露道:“这都是本太子买回的奴隶,每人身上都贴有与我们箭对应的数字,待会本太子会命人解开他们的脚镣,放置在这困场之中,任其奔跑,再放出煌狼,我们可射杀他人奴隶,成为煌狼之食,以保存自己的奴隶,到最后,谁的奴隶剩的最多,便是赢者。”
弋曼一愣,愣愣的望着这云淡风轻说着游戏规则的人,模样虽一直浅笑,话语中透露的狠绝却那般明显,而他口中的奴隶,却也是生生的活人。
话音刚落,所有人皆是一愣,这样的夜猎从不曾出现过。
“果真有点意思。”最先开口的便也是含真,举步起身,却也抬手握着一旁递上的长弓,打量着。
“皇弟对本太子的安排可还满意?”
赫连哲神色不便,却也点首行礼缓缓道:“太子费心,果真比单单狩猎来的有意思。”
“如此,皇弟便要尽兴了。”
“这便是二皇子待会来的女子吗?早听太子殿下提及说骑射非凡,不知可否让含真开眼?”将弓握于一旁,含真娥眉轻挑,挑衅的看着弋曼,眸光更是时不时的看向那身后的男子。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霎时间都转向坐在席间的弋曼处。二皇子带回来的女子?倒真是奇了。
只是这含真公主怎么邀她?
弋曼还没说话,却听赫连哲道:“骑射非凡?,本王到也想见识一番。”
弋曼微愣,虽知晓赫连哲不会维护自己,却也不曾想竟是这样的回答。
“既如此,那便请吧!”含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也执弓想前走去。
“果真巾帼不让须眉,本太子到要好好看看你们的本事。”赫连邑亦朗声开口,眸光紧紧的打量着弋曼,神色却多出一抹令人恶心的笑意。
弋曼倒没什么神色,却也接下那送上来的弓箭。
站在困场边缘,弋曼与含真的距离并不是太远,寒风微微拂过,打在弋曼那白衫之上,眉目漆黑,秀发如墨,不同于刚刚,此时的她身上散发的,却是冷静和果敢。
可能是赫连邑发话,除了她们,便也没人上前了。
“含真小姐,请。”弋曼握弓,浅声道。
“好!”没有拒绝,含真弯弓搭箭,只听咻的一声,一急速奔跑的奴隶却也应声倒地,困场上,所有惊恐着,却也朝着各个方向奔。
虽早猜到结果,弋曼却还是错愕着,早已明白古代政权的血腥,但现在见到,还是让她为之一寒,愣愣的望着困场那血淋淋的男子,虽是夜里,但也看的出年岁不大,本以为只是这些而已,但接下来发生的,才让弋曼明白,那一支羽箭是何其恩赐。
被射中的男子挣扎着,下一秒,一只不知从哪里钻来的饿狼似闻到血腥味般,登时冲了过来,张大了血盆大口,便想那男子咬去,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那恶狼撕去了一条大腿,脑袋也被咬去了一半,白花花的脑浆和鲜血混合在一处,喷溅而出,洒在雪白的土地上。
这狼也不若寻常野狼,浑身通黄,身躯比普通狼要大上许多,周围微微散发着如薄雾般的光晕,眼中更是满眼的血腥。
“这煌狼也是饿了几天了,今夜到可饱食一餐。”含真清冷的开口,手摸箭壶,瞄准一奔跑的奴隶,毫不留情的发箭,利箭射穿了那将士的肩胛骨和胸腹,鲜血潺潺而出,在那不算强壮的身体上绽开一朵朵璀璨的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