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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了几分,待林柳溪走后,弋曼这才朝赫连哲的殿内走去,心中的疑惑,似只有他才能给自己答案。
含真和皇上的目的相同,都是因赫连哲的安危才找到了自己,先不说他们选择自己的原因,为何会有人想要赫连哲的命呢!
含真是听到达奚鹄莱的对话才相告的,这般看来凶手已然明显,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为皇位?赫连邑已是擎苍的太子,这般为免多此一举。
不由想起那日醉酒后的赫连哲,或许作为皇子,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可他为何会在异国他乡隐姓埋名多年?目的是什么?又为何会突然选择放弃自己苦心多年的经营,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徒然止步,弋曼看着空无一人的殿外,眉心微蹙,皇上既下旨御林军日夜守护,为何现在会没有一人?他们不敢如此大胆,心下一寒,弋曼眸中闪过一丝惊恐,却也快步朝殿内跑去。
推开木门,弋曼亦是一愣,殿内已有些凌乱,似打斗的痕迹,原本华丽的锦被已被长剑划破,絮团散落一地,而一黑衣人右手执剑,杀意明显的朝地上匐坐在地的男子刺去,赫连哲神色亦不敢放松几分,捂着小腹的手压不住滴滴猩红,神色有些苍白,深沉的眸子却直直落在那朝自己袭来的剑上,寒意越发明显。
清脆且尖锐的碰撞声响起,莹白的剑身与兵刃相接,弋曼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眸光亦狠狠的落在黑衣人的身上。
“你是何人?为何行刺二皇子。”弋曼的声音很大,目的自然是为了提醒这府上的人,他们的主子正在被人追杀呢!快来帮忙。
那黑衣人看着眼前的人,亦是一愣,只是顷刻间便也恢复了原本嗜血的杀意,收回长剑,一个闪身,没有任何迟疑便向着赫连哲袭去。
弋曼亦是一惊,纤瘦的身体一个侧移,右手的短匕哐啷一声毫不避险的迎击上右边的长剑,火花几乎在瞬间迸发而出。
他的剑与寻常之剑不同,剑身通红,边缘犹如一遍遍逆鳞,片片想接着,寒光一显,倒让人寒颤几分。
黑衣人对弋曼到没有如刚刚般杀招,而弋曼亦动作敏锐躲避移动着,手中的短匕更是近身攻击着,只是即便如此,她也能感觉到黑衣人给她带来的压力。
“你的命,我暂时不想要。”黑衣人眸光微眯,很明显的警告。
握着匕首的手没有丝毫放松,弋曼却不由蹙眉,这声音……竟然女子,而嗓音有些不自然的粗略,到像是故意如此般,难道是想隐瞒身份,可若想隐瞒,又何苦提醒自己。
“我不会平白送命,但若我活着,便不会允许你伤他分毫。”弋曼亦无半分退让,虽对赫连哲,弋曼心中还有难已解开的疙瘩,但生死面前,这些早已被抛之脑后了。
“你自己之愿。”女子的声音毫无语气,凌厉的剑锋反转,握在剑柄的手微微一动,原本的长剑确如片片龙鳞想接,瞬间散了开,犹如长龙一般,绕过弋曼的身子,便直袭她身后的赫连哲。
弋曼亦是一惊,不曾想这剑还有有如此变化,弋曼身体快速移动,手中的短匕好不容易挡下那变化的长剑,却不想它犹如长了眼睛般绕开,更毫无迟疑的朝弋曼袭去。
将赫连哲护在身后,弋曼眸光不由收紧,这人的剑好生怪异,加之自己本来就不是她的对手,再打下去只怕他们两人都会命丧此处,而王府的人想都听不见一般,明明如此明显的打斗声,他们难道就无一人擦觉到不对吗?
该怎么办……
危险缓缓逼近,弋曼提高了警惕,原本喘息的身体倏地向后弯了下去,柔软的腰身宛如一道拱桥一般,迅速而精准的往后弯下,这才险险避开,而也在同时,凌厉的掌风随之即来。
弋曼更是微惊,只感觉胸口剧烈一痛,一口鲜血在瞬间喷了出来。擦拭嘴角的血迹,看着那直袭而来的长剑,弋曼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正打算正面迎接敌人时,却不想腰间被人扣紧,一个闪身,便也避开那一袭。
弋曼微愣,原本有些紧张的身体微微转身,却不想正对上赫连哲那有些苍白的脸。
“第一次听到你说这话,虽是在这般情况下,但我,还是欣慰。”苍白的嘴角淡淡吐露,他的声音不大,可在这异常安静的殿内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
赫连哲神色没有多少放松,看着弋曼嘴角淡淡的血迹,眸光却也寒了几分。
赫连哲握着腹部的伤口,步伐却还算稳,立身站于弋曼身前,眸光却也凌厉的在那女子身上扫过。“传闻有一帝王宝剑,周身赤炎通红,行如长龙,之上云霄,故得名‘赤霄’,本王今日得见,倒也算有幸。”
赫连哲的语气很低,视线却直直落在那黑衣人身上。
“你不算幸,因为见过它的人,都会死。”那女子说的狠绝,一个闪身回旋,长剑便恢复成原来的模样,直直向赫连哲袭来,弋曼亦是一愣,刚想上前却不想手却被赫连哲攥的很紧,提了内力,虽然受着伤,但赫连哲身形还算矫健的避闪着,步步退后。
弋曼亦蹙眉,他的动作虽是在闪躲,可神色中却无此意,似乎并不是因逃亡而步步退后,倒像是……引诱。
弋曼还来不及多想,便觉脚下的青砖浅浅下陷,而就在同时,赫连哲便已护着自己闪身到了后面,呼啸的剑身直袭而来,那黑衣人亦是一愣,嘴角轻呲,却也轻松的挡开射来的箭。
而于此同时,赫连哲便拉着弋曼跑向内殿,手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机关,原本的墙面便也在瞬间打开,赫连哲没有任何解释,便也直直拉了弋曼进去。
门被关上,原本就没有什么光线的地方瞬间一片漆黑,弋曼拿出随身的火折,吹燃,这才看见无力坐在地上的赫连哲,此时的他背靠着墙,低喘着,鬓间的汗湿似与这冬日有些不符,他紧握着腹部,那指缝间的殷虹似比刚刚要多了些许。
弋曼亦是一惊,匕首划过一群,呲拉一声便撕下一块白绸来,不由分说,绕过赫连哲的腰身,便也替他包扎着。“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