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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别误会,臣妾跟简太中真的只是巧遇,臣妾……”
“咱们一起,把剩下的纸烧完吧!”司城灏打断了染烟的解释,率先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黄纸。.
寂静的大殿,重又只见两个默默烧纸的人影,然而换了一人相对,染烟冥冥中老是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可仔细捕捉那缕不安感时,又渺然无据。
直到回了上善宫,染烟才醒悟过来哪里不对,司城灏自进了采仪宫的大殿,便始终没有看过简越一眼,甚至简越离开,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休息吧,朕累了。”司城灏简短地说了一句,就准备进内寝。
“皇上!”染烟拦住了他,“皇上好像对简太中甚为不满是吗,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你都看出来了?”
“臣妾只是觉得皇上和简太中之间,不似从前那么随和了,难道就因为今夜臣妾和他恰巧都去了采仪宫祭拜墨妃妹妹?”
司城灏神情黯淡地摇了摇头,“不是,今夜初时听见你们在里面说话,虽有惊愕,但仔细想来,也许确是巧合,可简越的为人,朕是越来越摸不透他了。”
“究竟哪里让皇上感到不痛快了?如果简越做事不力,皇上可以追究其责降职减俸啊,臣妾和他没有任何瓜葛,皇上不用看臣妾面子勉强留任他。”
“他不是办事不力,恰恰相反,朕是觉得他太得力,有很多事就好像他早就算计好了,朕不过是按照他的谋划在一步步走棋罢了。”
“得力?”染烟松了口气,“得力皇上还不高兴么,难道要臣工们个个笨蛋,戳一下动一下,皇上才放心么。.”
“非也。”司城灏并未被染烟的话逗笑,反浓眉愈发深锁,“本来有些棘手的事,交给他无非是死马当活马医,但他总是办得太过顺利,你不觉得奇怪吗雯儿,要么就是他阳奉阴违,要么就是他的运气太好,好得连朕的那些重臣元老们也不如他。”
染烟愣住,“臣妾不明白……”
“没事了!”司城灏挤出一丝极为勉强的笑容,“朕也就是随便说说,你别放在心上,现在念儿的亲娘已不在了,你就是他唯一的娘,替朕照顾好念儿,这才是最重要的,嗯?”
染烟落寞而坐,看来司城灏的心目中,在意的还是皇子。
建邺六年九月秋,一个极为不利的消息在皇宫中流传开,十大家族中的六家联手反了,其中就包括九曲容家。
染烟听到消息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愤怒,该做的让步都做了,容家还想怎样。
司城灏要御驾亲征,并任命路为当统兵大将军,自容太后的兄长被削夺兵权囚禁关押后,路为逐渐成为司城灏最为倚重和信赖的武官,加上他事事都听凭圣裁圣断,不像段擎有抵触情绪,故而作为司城灏左膀右臂的他,理所当然要代表朝廷领兵出征。
染烟领着一干宫人和司城念,在上善宫外长跪相迎下得朝来的司城灏,司城灏见状,有些不快道,“雯儿你这是作甚,还不快带着念儿平身,有什么不能回去好话好说,非得弄到令朕下不来台吗。”
染烟道,“非臣妾想令圣上难堪,而是臣妾担心圣上不肯收回御驾亲征的成命,故不得已为之,皇上身为一国之君百姓之主,怎可亲身犯险?别说万一有个什么,就算没有万一,朝堂之上又由谁来主政大局?”
司城灏眉头紧蹙,左右环顾道,“雯儿,你既知道朕不会收回成命,又何必苦劝?如今追随大益朝开国祖帝的十大家族反了六家,朕若不御驾亲征,怎能令天下信服?至于朝堂之上,你放心吧,朕已然做了妥善安排,不会出什么岔子的,唯一朕只是放心不下你和念儿罢了,然叛乱一日不平,朕与你们又岂可得安宁?此事就这么定了,不必再论!”
“皇上,看在臣妾和念儿的份上,你也不肯收回成命么?”
司城灏眼神中的绝决,让染烟瘫坐在地,欲哭无泪,假若告诉司城灏这一次御驾亲征将是致命的,他会信么,他会因为顾惜性命而听从自己么,难道历史真的不可更改?
送离了出征的大军,染烟揽着司城念,久久地立在城头,“雯娘,父皇的影子已经看不见了,咱怎么还不下去?”尚还不知离别为何物的司城念,稚气且天真地劝着染烟,“父皇说过几天就回来了,没事儿的,雯娘你不要太难过。”
染烟鼻子一酸,差点潸然泪下,让她跟司城念说什么,说这是你和你父皇的最后一面,很可能你将再也见不到你父皇吗,不,如此残忍的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司城念,在城头怅然远眺,祈求老天保佑,会出现什么奇迹,然而心中亦绝望地想到,该发生的迟早总会发生。
染烟招方同和方谨进宫,这些年方谨也成了可以出入朝堂的重臣,只是平时染烟一再叮嘱他们低调收敛,故方家尽管富贵阔绰,今非昔比,倒也未因裙带关系而遭致多少弹劾。
且方谨和留在祁城的方贺亦各自成亲娶妻,方贺还连生了一儿一女,这多少都令染烟感到欣慰,至少她相信,若历史不可更改,那方家的延继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拿着本宫的令牌,去陵南段家走一趟。”染烟如是吩咐方谨,“找到段擎,就说本宫向他求教解决‘疽祸’之乱的良策,说话要尽量客气恭谦,万勿恃仗着自己的身份倨傲怠慢,听懂了吗,无论段擎跟你说什么,你都要一一记下,回来后详细禀告本宫。”
“段擎?他不是早就归乡养老了吗?朝中这么多大臣,文能策武能战,为甚还要去向那个糟老头子请教?”方谨不以为然。
未料头上已经挨了方同一记巴掌,“雯丫头说什么你就听!没有雯丫头还有你的今天?”方同斥骂道。
“爹啊,你怎么老是改不了脾气!”方谨气呼呼闪到一边,“都是国丈了,还粗手粗脚的打人,张口闭口雯丫头,要叫娘娘,雯妃娘娘!跟你说多少遍了都不注意!”
“这里就我们三个,自家人管那么多礼数作甚!”方同啐道,“总之娘娘的意思你照办就成,哪那么多废话!”
“行了行了!”每回父子俩这般私下争执,染烟都很有些无奈,她哭笑不得道,“还有,皇上不在的这段时间,朝中大臣的动向你们都给本宫留意点,无论谁拉拢你们,你们敷衍着便是,但要弄清对方的真实意图,发现异常,无论何时都要赶紧来向本宫禀报。”
“丫头,你是不是怕有人趁机乱朝?”方同经过数年的熏陶,总算也培养出了点政术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