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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会在即,整个丰州城内聚集了无数江湖侠士,客栈里人满为患,街上佩剑佩刀的比比皆是。.
城内最大的茶楼,聚英楼内人声鼎沸,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说着近来江湖最为轰动的戚家寨事件。
话说通往关外的胡璐山上有一戚家寨,寨内都是流匪暗寇,无恶不作,常年占山为王,劫商旅抢财物。如果只是这样也便罢了,那寨主还喜砍人手脚来吃,凶残至极,往来商贾多受其害,朝廷围剿几次不成。
就在一个半月之前,容六公子夜上胡璐山,独挑寨内两百八十多名流匪。一夜之间,血染山寨,红光遍天。
“那容少扬武功之高,歼灭两百多流匪,身上白衣竟未染一丝鲜血。”说书人娓娓道来,说得好似自己亲眼所见。
台下看客聚精会神地听着,无一不被吸引。
正在这时,一个身形壮硕的虬髯大汉大掌往桌上一拍,不屑地嚷嚷道:“不过是个毛头小儿,老子独挑华山七侠的时候,他还是光着蛋喝奶呢!”
众人侧目看他,皆哈哈一笑。
二楼雅间,一个娇俏的粉衣少女蹙了蹙眉心,站起身,怒道:“公子,我去教训他!”
“碧佟,坐下。”一个清冷温润的声音制止道。
闻声望去,见一个白衣青年低着头,淡然自若地吹了吹冒烟的茶杯,烟雾萦绕周身,模糊了面目,让人看不清模样。只觉姿态优雅,气度自华,似是身教良好的富家公子。
“可是!”碧佟咬着下唇,杏眼显然写着不甘。.
此时,他抬头,一双如墨黑眸轻睨下还欲争辩的少女。眸中既无狠戾之色,亦无警告之意,温润地如波平浪静的湖水一般,却让少女立刻噤了声。
“事情查好了吗?”待茶水凉去,烟雾散开,面目清晰可见之后,不免让人惊叹。那眉眼清俊,几可入画,更难能可贵的是那份泰然自若,清逸飘渺之气。君子如玉,说得也便是这样了吧。
“宁王还有两日就到丰州了,”碧佟犹疑了一下,要不要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口,想了想才道:“但是宁王此次来丰州,似乎与我们找的东西无关。”
“哦?”容少扬浅酌了一口香茗,示意她说下去。
“细作来报,宁王是来向宋三小姐求亲的。”碧佟压低声音道:“原以为威震边疆的三军统帅,和其他男人有所不同,不过看来也英雄难过美人关,此番若真是向宋三小姐求亲,那宋延明的盟主之位便唾手可得。”
容少扬细长的手指摩挲着杯沿,墨色的眸子流光辗转,眉梢微挑道:“天下第一美人,谁又会不想娶呢?”
“据奴婢打探,宋三小姐可是与首富洛家洛大少,还有江陵贺家三少,都关系匪浅,连和她姐夫都不清不白。”碧佟瘪了瘪嘴,皱眉甚是鄙夷道:“看来宋初遥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两年前宋延明五十大寿,广邀各路英雄侠士达官显贵,大摆宴席,宋初遥一曲惊鸿掠影,舞动人心,美名由此传开,口口相传之下,声名越甚。
“你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容少扬深黑的眸子不太赞许地睨了她一眼。
碧佟咬了咬唇,垂下眼帘,不再言语。
容少扬便是这样的人,即使轻声柔和,却蕴含一种强大的不容置喙的气场。碧佟跟了他五年,这五年来,那种气场越发的强烈,只消一眼,便可让人寒彻入骨。
忽然楼下便传来激烈的争吵声,而争吵的内容就是围绕着容少扬,有为其辩驳的,也有不堪入耳讥嘲的,不一会儿,乒铃哐铛打斗声渐起。
碧佟听得直蹙眉,又有些坐不住了,悄悄抬眼看了下他。
容少扬倒是一派淡然的样子,这些年,这些难听的话,岂还听得少,真要计较,还不是把自己给气死。
突然,只听一个浑厚威严的声音道:“老夫的地界,还容不得你们撒野!”楼下的嘈杂之声瞬间停下,像是被威吓住了。
容少扬微眯了下眼,一双黑眸似潋滟湖水,幽暗深沉,让人分辨不了情绪,只见他放下手中杯子,云淡风轻道:“他倒是来的快。”
“公子......”碧佟担忧地看着自家公子。他们才到丰州城,坐下不过半个时辰,宋延明竟已收到消息赶来,看来比他们想象的要难对付得多。
“你去盯着宁王那边,我下楼会会这只老狐狸。”容少扬对碧佟吩咐道,薄唇一抿,不再言语,从容淡定地起身,举步迈出房门,白色锦靴踏在实木地板之上,却让人觉得如踏云端般优雅飘逸。
从楼梯上缓缓走下,众人不自主地向他处望去。
容少扬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加之容貌清逸,气韵飘渺,周身自有一层淡淡地光晕,让人不由自主屏息。
直至他走到宋延明面前,众人在缓过神来,看着宋延明亲近地拍了拍他的肩,道:“两年未见,容少风采更甚。”
众人闻言皆惊,容少扬虽在江湖声名鼎盛,但行踪诡异,尤为神秘,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但能得宋延明唤一句容少的,除了他还能有谁,所以身份是毋庸置疑的。
“少扬见过宋堡主。”容六客客气气地拱了拱手,抬眸时已含了笑意,声音如春分拂过般惬意:“少扬才刚到丰州,便与宋堡主巧遇,岂不是缘分。”
宋延明三日前便知宋御风没有接到容少扬,早早命人在城门和城中各处守备,只要有一丝风吹早动便通知他。所以容少扬前脚到聚英楼,他后脚就跟到。
此番盟主之选,他虽是大热,但容少扬若是要在这里掺一腿,也难保不起波澜变幻。唯有拉拢他,即使不能成为自己的助力,也不能让他成为自己的阻力。
“容少说笑了,这里人多嘴杂,还请容少过府一叙。”宋延明打着太极,他心知肚明,容少扬是什么人,这话里分明有话。
“那少扬却之不恭,多有叨扰了。”
“何来叨扰之说,容少可是老夫请都难请的贵宾呀。”宋延明一边朗声笑道,一边做请的姿态。
容少扬在迈出门槛之前,回望了一下楼里众人,墨色眸子环视了一遍四周,唇畔微微勾起,方才迈出聚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