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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时,腹中胎儿蠢蠢欲动,似是受惊不安地踢踹她肋骨。.她想这娃子可是个顽皮的,如何此刻还有气力闹个不停。低低的啜泣声,她不抬眼便知是谁,只强打笑意问:“吟翠,你哭得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太医说,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好端端的。”
吟翠哭得双眼如核桃,用个水红罗衫袖儿拭泪,抽抽噎噎道:“都怪吟翠不好,不该陪那云烟去取什么手炉。哪里就这么巧出了变故?若是娘娘肚子里的皇子有事儿,吟翠也不活了!”反是哭声更紧了。
湘绮周身没有一丝气力,更不想将这龌龊的奸计说与吟翠听,反吓到她,身子沉沉的,无法挪动,只能将个目光投向她满是宽慰道:“又胡乱说了。谁料到撞见刺客在宫中?好端端的皇子送去了性命,也是我无能。”
吟翠贴近她坐,伸手去拢烛火,扣上碧纱罩,暗淡的光影跳动,旋即神秘道:“小姐,你昏厥过去,错过了一出大戏。你在静贵妃娘娘寝宫遇到的从床下窜出的那个黑衣刺客,听人说,怕是静贵妃娘娘行为不轨,养的小童,误将小姐你的背影认做是静贵妃娘娘,就扑来亲热。”湘绮思想片刻问:“皇上如何说?”
“交给大理寺和刑部去审个详情。”
吟翠为她掖好被褥放下帘帐,劝她说:“明知是个狼穴不祥之地,日后小姐还是少去为妙。” 湘绮心下沉吟,这本是无头官司一桩,她不想害人只求自保,可这次你死我活的争夺,根本不由得她心软,她不过将计就计罢了。
卓柯见到湘绮,只露出得意的笑,侧头笑吟吟望她。
“卓大人查破静贵妃宫中云烟私通戏子之案,又要升官受赏了。”湘绮拿捏道,吟吟的笑。
“那是自然。也不必什么本领,贼刑一上,十有八九都是供认不讳的。”卓柯答,引了湘绮去到御书房。
玄慎望着湘绮,目光中满是深意审视她。.她将目光避开,折一枝胆瓶内的茉莉花,在鼻边轻嗅。
“朕爱观戏,也爱品戏。若是逢人在眼前做戏,乐得时也去舞上几曲。”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戏谑地笑望着她。
“古有唐明皇粉墨登场与伶人共戏,今有圣上独乐其中。”湘绮道,笑望他一眼,满眼的狡黠,令人难以捉摸的样子,含了促狭。
“只是这唱戏之人,技法再高明,也是演戏,终逃不过朕的眼。”他凑过去,扳起她的下颌仔细打量,她想逃却不能,呢喃细语道:“陛下目光明锐独具,自然超过常人。”
“后宫之戏极不易演,而爱妃却是技高一筹。”他的手轻捏着她的下颌,目光中满是爱恨不得。
湘绮闻之一惊,心头微颤,暗自寻思,莫不是他察觉出什么?
便嫣然一笑云袖掩口道:“臣妾哪里会得什么演戏,不过爱看个热闹罢了。”
“哦?爱妃无人真传,就如此炉火纯青,当属不易。”皇上道,一双目就灼灼地望着她,不离左右。
她反是心慌,任他执着自己的手,低下头来,心里暗想,若是他看破自己巧计反间以毒攻毒去制住魏云嫦绝境逃生,如何不当场揭穿她,反而纵她到今日?
“若是比起那假戏真做,拿了自己亲生骨肉做饵来诱兽猎食的畜生,朕定不相容!”
玄慎的话斩钉截铁,毫不迟疑,望着湘绮的目光都是坚毅难以撼动。
湘绮心里暗惊,果然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他洞观一切,只不去戳穿她。
“天下,虎毒不食子。”湘绮道,她总觉得魏云嫦再恶毒,也总不该拿自己的亲生骨肉来赌这一局。她哭得如此凄切,莫不是幕后另有其人操纵?
“虎毒不食子,是不食自己所生之子,若是旁人之子,呵呵……”他语音发冷,却寒了透骨的寒凉。
听玄慎一言,湘绮瞪直眼,凝视他的目光都僵滞,动动唇,心中想,难道惺子并非魏云嫦所生?但转念一想不由摇头,不该,不该,魏云嫦临盆之日,她就在宫门,同宫中命妇们为她祈福。魏云嫦难产,为这孩子险些丢去了性命。
“自然不是她的儿子,狸猫换太子,她用民间之子调包,蓄谋已久用这调包而来之子当替死鬼,去掉宫中的宿敌,步步为营。依了魏云嫦的心智,断难出如此妙计。”
湘绮心中一惊,眼前浮现魏皇太后那笑里藏刀的模样。好狠的一招毒计,原本狸猫换太子已是匪夷所思,不想她竟然用这换来的孩子一条命,要至她于死地。也是逢了她的机智敏捷,若是换了旁人也只有坐以待毙的份。这招好毒,令她百口莫辩。
后宫内风波不定,角落中总有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静贵妃魏云嫦蛇蝎心肠娥眉善妒,不惜设计欺君犯上,将生出的小公主以民间男婴替换入宫争夺太子之位,还设计杀死男婴陷害怡妃娘娘,一箭双雕。
此事一出,传奇惊险的故事胜过宋朝狸猫换太子的传奇,人人议论传诵。更有人推测那刺客也是魏云嫦在做女儿时同家奴有苟且之事,皇家顾及颜面不肯再提,只是世人岂能不随便猜疑?
即皇后出家为尼的大事后,静贵妃魏云嫦被白绫赐死,一时间后宫一片哗然。
这日湘绮梳洗完毕在妆台前卸妆,听到内侍禀告皇上驾到。
她起身,玄慎已经大步来到她的身后,对了菱花镜中的她淡然一笑道:“爱妃身子可好?府腹中的皇儿可是又顽皮了?”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乌发,细细的抚弄每一丝,湘绮尽情享受那份安祥甜蜜,仿佛惊涛骇浪过后,海面平静无风,只是沙滩上已经留有海浪肆虐的痕迹。而这世界又只属于两人,她仿佛一叶孤舟,一路蜿蜒而来,越过大江大河终究投入大海的怀抱。望尽潮涨潮落,看遍月圆月缺。
玄慎说:“真不知是不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是到头来赢家是爱妃你。”那威严的目光中含了淡淡的笑意,笑望着打量她,眼神中有莫名的深意。
湘绮一脸好奇的望着他,眼神中满是懵懂。
“后宫不得一日无主。如今静贵妃被赐死,皇后出家,后宫其他妃子一无所出。朕的意思,你是明白的。”玄慎拿捏的望着她,“这怕也是众望所归。你考状元夺魁,怕也是鹤立鸡群,掩饰不住光芒。如今入了后宫,倒也是想不出头都不能呢。若你果然争气,生个皇子,这后宫之主的位置,非你莫属!”玄慎斩钉截铁,仿佛替她摩拳擦掌一般。
湘绮望着他,那漠然的神色似乎宠辱不惊。玄慎反觉得无趣,分明他要将天下人人可望不可求的至宝奉到她面前,但她却视而不见。
她揉着微鼓的小腹道:“皇上恩典,怕臣妾无福受用,就是腹中的皇子怕也是福薄,不知能否有此命。若他生来如同卓大学士那么野鹤闲云无心功名江山的,还未出世就压上重担,对他不公。”
玄慎诧异的望着她,旋即噗嗤的一笑,无奈摇头道:“说来说去,还是你顽性不改,满心的野在外面不曾收敛。这也容易,若是生个皇儿也同八弟一样野马般一心向宫外跑,朕有的是法子驯服他。你看看八弟、九弟,无不俯首帖耳,再顽劣的马,朕也能驯化。”
湘绮又急又恼,双手护住了腹部道:“皇上要吓他,臣妾可是不依的。若是再吓他,臣妾就不让他出来面世了。”
玄慎哈哈大笑,头凑去湘绮的腹部去听,感觉着那轻微的响动,恰惺子的脚在踢踹,一会儿冒出一个鼓包,不时又鼓起在另一处,湘绮握着皇上的手一点点追了去感觉,二人贴在一处,静静去体味为人父母的快意。那是两人亲手孕育的小生命,只属于他们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