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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从闻言,微微有些踌躇道:“大人身份尊贵,一介草民何须劳动大人亲自请问,大人若是有何吩咐,只管发话,卑下一定会帮着大人办的妥妥帖帖的,绝不会落人口实。.”
史大为看了看这名心腹,忽然哈哈大笑道:“老弟爱我之心,本大人岂能不知。不过今日本大人并无此念,无非是会会这个犯人而已,关在笼子的鸟,还怕会飞了不成。”
见史大为如此笑法,心腹手下明白今日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面皮一紧,随即对着史大为陪笑道:“大人的谋略策术自然远高过小的,既然大人愿意前去看看,那小的就趋附左右护着大人。”
听他这番说法,史大为拈须一笑道:“莫非你还怕这犯人伤了本大人不成?”
心腹之人抱拳说道:“史大人,犯人虽是草莽,不过终究是江湖人,这些年来有些江湖人以武犯禁,让官府好生头疼,这些个大野龙蛇,还是不得不防着一些,以免他们临时起意,暴起伤人,若是伤者了大人一根毫毛,也是大事。属下职责所在,不得不先行道过此事,若是保护不周,全在我等身上。”
史大为听得此话,微微一笑道:“此事本官焉能不知,不过就算他是笼中之虎,也噬不着槛外之人,此事不必过虑。”
“是,全凭大人吩咐。”扈从低眼垂眉的说道。
史大为将马鞭子一轮,随即喝道:“那就打马随本官走一遭。”
属下之人闻得此令,自是不敢违抗,赶忙恭立一旁,为史大为让路。.
史大为也不答话,拍马上前,随从便趋附其后,做出保护史大为的姿态来。
到了前头喧哗之处,只见日间的那个男子王苍崖依旧在囚笼之中骂骂咧咧的。
见得这番情形,紧随史大为其后只差一个马头的身位的扈从便对他言道:“大人,看来这人是个泼皮无赖出身,丝毫不懂规矩,在大人面前也是这般的大放厥词,并无消停。不如依从手下的法子,给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口中塞上一块栗木,让他言说不得,大人也好落得个耳根清净。”
史大为闻得此言,不由拈须一笑到:“不必如此,谅他一个小小的死囚,眼下虽是还有几分七里能够活蹦乱跳的,不够顶多也就是回光返照,等我等将之押到了地头之后,自然会有人好好收拾他,此断然活不过这几日。眼下就随他闹去,我等就当是当猴子戏耍耍看看,不必取那刑部的栗木伺候。”
“大人英明,小的明白了。”扈从回应了一句说道。
在囚笼中的王苍崖听得分明,不由心中一寒,他不曾想到此番为了萍水相逢的异国“圣女”居然弄出了如此大的事端来。
王苍崖不由在心里头暗自责骂自己,烦恼皆因强出头,自己生平喜好打抱不平的性情莫非还真的改一改。
心里头虽然有了这般的想法,不过王苍崖不是一个坐以待毙之人,眼下的局势虽是大为不妙,还是想要设法脱离劫难。
王苍崖心念一动,觉得若是身在笼中,就算是有千百条计法,也是枉然。目下想要逃脱此难,唯一可行的方法自然是先行脱里有重兵把守的囚笼,觅得一丝生机再说。
打定了这个念头,王苍崖顿时在史大为面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道:“大人,小的昨日在府中喝的烂醉,今日腹中极度难受,还请大人开开恩,让小的下来解个手,免得在囚笼中拉下秽物,以免玷污了官家的车子。”
史大为没有想到王苍崖突然开口说出这么一些话来,心中顿感谐趣,便对着囚车上的王苍崖张口言语道:“你这个死囚犯今日倒是有几分的礼貌,不够要是本大人不答应,你又将如何。”
王苍崖听得史大为搭话,便接口说道:“倘若大人不肯答应,小的也是无法可想,只有走最后一条路。”
听得王苍崖说要走最后一条路,史大为不由大为注意的盯着王苍崖开口说道:“怎么着,难道大人我煞费苦心安排人手押运你小子,你小子还真能插着翅膀飞走了不成。莫非你小子认为本大人和这一干人等都是木刻泥塑的不成,任由出入。”
王苍崖听得此话,连忙开口言语道:“大人,小的如何肯如此轻慢的看待大人,莫说大人有着如许多的人手在边上看着,就算是没有一个人,这囚车如此坚固结实,小的也是毫无办法从囚车中逃生。”
史大为微微颔首说道:“这话倒是在理,这囚车是本大人亲自挑选的,全刑部也找不上十个比这更好的,平常都是些钦命要犯或者江洋大盗方才有可能坐这囚车,此番你能够有幸做本大人亲手挑选的囚车,还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王苍崖闻得此言,心里头暗自咒骂道:“囚车修的再好,也是罪犯乘坐的,我上辈子要是积德修福,这辈子也是亲手送你空口说白话的大人上囚车才是。今日的羞辱,皆是拜你所赐,日后定当讨要回来。”
王苍崖心里头虽是将史大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面色上依旧堆着笑说道:“大人所言一点不差,小的也是这般想法。大人,还请行行好,速速让小的出去解个手先。”
说罢王苍崖在囚车中做出跳脚不已的姿势来。
看着囚车中王苍崖那副猴急的模样,史大为不由讪笑道:“让本大人放你下囚车去解个手倒是无妨,不过在话还没有说清楚之前,本大人可一点也不愿如此。”
听得史大为这般说法,王苍崖连忙张口追问道:“大人有何事不解,只管问便是,小民如何敢得大人有隐瞒。”
“好,那本大人就问你,你方才所言的最后一条路究竟是啥意思,莫非你还有同党会来相救不成。”史大为对着王苍崖发话问道。
听得史大为有此一问,王苍崖连忙摆头说道:“大人,贱民自小流落民间,风餐露宿的,哪里可能会有什么同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