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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说也完全没有用,而且,他现在并没有心情应付她,沈尉迟直接伸手拉开叶心栩,温和但是坚决。.
她被拉开了,离开他的怀抱!明明他并没有用力,可是为什么就是可以轻松地推开她?
跟随他身边多年,韩子诺很清楚他的需要,上前打开停在一旁的车子,沈尉迟没有看她一眼,上车。
“尉迟哥哥……”她傻了、愣了,从未想过,他可以这样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她,仿佛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他哄着、宠着、疼着的叶心栩。
引擎的咆哮声让叶心栩猛地醒过来,她不能让他就这样走掉,她动作迅速地跨上脚踏车,朝那开走的车子追过去。
韩子诺看着后面追上来的脚踏车,脚放在油门上很想用力地踩下去,可是……想到那个女孩抱着沈尉迟的样子,再想到他当时的表情还有动作……
煞车慢慢地、轻轻地踩,那辆可以在百公里加速仅需三点二秒的超级跑车,此时此刻却以一种非常委屈的龟速住马路上行驶,委屈到就连脚踏车都追了上来。
“呯呯呯”叶心栩踩着脚踏车,右手握着车头,左手在跑车的车窗上用力地拍,“尉迟哥哥,尉迟哥哥!”
韩于诺没有开窗,也没有加速,他只是静静地开车,以均速前进;而沈尉迟好像没有听到车外的动静,眼眸盯着打开的笔电,沉默。
叶心栩的倔脾气被彻底地激了上来,他们不理她,可以,她就这样耗上了;踩着脚踏车靠近那辆银色的跑车,一下、一下重重地拍打车窗、叫他开窗。
这真是像足了偶像剧里面的经典镜头,只是角色互换,不是深情的男主在疯狂追赶开走的公车,而是这个固执的傻女孩一定要见到自己等了十四年的那个人。
“子诺。”沈尉迟点开手下刚刚发送过来的加密邮件,最近一批军火器械讯息让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如果你不会开车,我可以换别人来。”
等了半天,等的就是这句话,韩子诺漆黑的眼眸闪过亮光,松开煞车,猛地一脚踩下油门,终于,顶级跑车发挥了自己最佳的优势,快意地冲了出去。.
突然加速离开的车子,差点让叶心栩从脚踏车上摔下来,还好她运动神经超发达,很快稳住身子。该庆幸那辆车子加速时她刚好抬起手掌,还是该大声骂沈尉迟心硬如铁,就真的这样甩下她走了?
如果换了别的女孩,在这般明示、暗示、冷示下早就宣告认输,乖乖地回到自己的世界里,与那个男人再无交集;可是,她们不是叶心栩。
她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认输过,沈尉迟的行为,更加激起来她的倔强脾气。
气呼呼地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拨号,“官谨行,立刻告诉我,那个男人到底住在哪里!”
“你管我为什么称呼变了!”
“进不进得去是我的事情,你只要告诉我就好。”
“还是,你想要让我去找你,我们好好‘聊聊’才肯说,嗯?”一手慢慢地握起拳,“啪啪”作响的骨头声,非常明白地告诉某人,她打算怎样聊。
果然,效果很明显,电话那头,终于说出她要的消息;叶心栩满意地唇角轻扬,嗯,有点远,不过没关系!
“官谨行,你现在立刻过来拿我的脚踏车,记得帮我保管好,如果有一点损坏……”刻意拉长的语调,“你知道会怎样了,嗯?”这世上到哪里去找那么好的事情,免费看戏还不收门票的?对那种唯恐天下下乱的人,真的不必太客气,哪怕他是学校的校董也一样!
叶心栩坐在扫得干干净净的路基上,双手托腮,大大的眼睛有着几分不甘愿地瞪了瞪远处那扇古朴而稳重的大门。
两边都是高高的青灰色围墙,将深深的庭院绕在里面,除了伸出墙外的浓浓绿枝,什么都看不到。这种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住宅,尉迟哥哥真的住在这里面?她记得沈叔叔他们家好像不是特别有钱呀,怎么离开十四年后就变成富豪?
不过,想东想西不是叶心栩会做的事情,既然官谨行说是这里,那肯定就没错啦!她搭计程车一路上来,这半山上除了这座像古宅的房子,也没有别的建筑物,而且,她对过门牌号,就是这里,没有错。
有钱人果然就是有钱人,保全措施做得真是太好了!她不过是在大门边晃了一圈,就有人出来非常有礼貌地请她离开。
“小姐,这里是私人产业,请不要逗留。”
“我找人。”
“这里也没有你要找的人,请离开。”
“你都没有问我,怎么知道没有。”这人冷冰冰的,跟尉迟哥哥身边那个人好像!“我来找沈尉迟,你不要告诉我没有这个人喔!”
那人面色沉了沉,“请你离开!”
“我就是不走!”气死她了,怎么这样。
“这里是私人产业,你无权逗留。”
“……”对方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她无法反驳。
“请离开。”
“我要等人,我不走。”
“小姐还是自己走比较好,免得动手难看。”
第4章(2)
她脸着脸,隔着一道道的铜雕花,她看得出来,对方气势内敛,身手应该不差;打的话,她才不会输,但……这里真的是私人产业,人家请她离开也是有理有据的,如果她要跟人家打架,那就是无理取闹;再加上,这里是沈尉迟的家,她也不好在他家门口跟别人发生冲突而开扁?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转了转,“哼,小气巴啦。”她嘀咕着往路边走,大约两百公尺就是路口,索性往路基一坐,她就在这里等,总不至于整条马路都是他们的私人产业吧;如果他敢到这里来赶人,就别隆怪她不客气!
不过,对方再也没有搭理她,所以她现在就坐在这里……等人。
叶心栩知道沈尉迟还没有回来,因为她已经打电话跟官谨行确认过了,所以她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守在他的家门口,等他回家;她就不相信,他可以连家都不回。
傍晚时分,夕阳正好,归巢的鸟儿成群地在空中飞过,纷纷落在高大的树木上,在枝头跳跃着、鸣唱着,亲昵地相互梳理羽毛,好不欢乐。
灿烂的晚霞将笔直的大路涂上了鲜艳的颜色,干净的路面、美丽的山峦,这种半山腰的豪宅,果然景色分外恰人;叶心栩伸了伸腿,眼眸一直盯着路的那头,期盼着下一秒,那辆银色的车子会出现在她的视野里面。
如果被认识她的人知道,她因为一个幼年时期认识的大哥哥而这样傻傻等待,可能都会大吃一惊;其实她自己也有点惊奇,她对沈尉迟竟有这样的耐性与毅力,他其实是一个只陪伴了她五年岁月的邻家哥哥罢了,而且还是人生中最稚嫩、最没有回忆价值的五年;许多人长大后,对于五岁前的记忆基本上是一片空白。
嗯……其实她也差不多啦!记忆里除了他,其他都已经忘得七七八八。
但为什么就是会记得他呢?难道是因为当年的他,消失得太快、太彻底,没有丝毫的预兆,那种突然失去的恐怖感,让她记得太深刻?还记得那天,原本像往常一样,她乖乖地坐在幼稚园的门口,等来接她的尉迟哥哥,可是一直等到天黑,等来的却是下班的妈妈。
她在幼稚园门口怎么都不肯跟妈妈回家,担心尉迟哥哥来的时候会找不到她;可是,又怎么会想到,从那天开始,她再也没有见到尉迟哥哥了呢?明明早上还帮她扎发辫、喂她喝牛奶,牵着她的手,送她上学的尉迟哥哥,就那样再也见不到了。
她每天守在他的家门口,幼稚园也不要去,就专门等他回来;爸爸、妈妈只要抱开她,她就会大哭,是那种伤心到极点的狂哭,哭得连气都喘不过来,结果父母吓到妥协了,随便她爱守多久就守多久;可是一个月、两个月.他却怎么都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