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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甩甩手,踅到旁边去。.“我还要想一想。”
看来她决定当他是只纸老虎。他不禁叹息。
看着那俏丽的短发、美好的侧颜,里昂心里想着,她真是一个奇妙的女人。他没想到她会道歉,当她说出来的时候,他装得很镇定,心里其实天翻地覆。
他以为赖皮是女人的天赋,但她推翻了过去的认知。
从她眼底的焦躁,他看得出道歉不是她的强项,但她还是坚持说完,他心底涌现非常特别的情绪。他忍不住在想,这女人过去肯定有过不少苦日子,非得正面迎击所有困难,不得松懈,把性格磨得太硬了,才会连赖皮都不会。
然后,他心口更不舒服了,认出那种为她涌动的莫名情绪,是心疼。
很心疼。
也由此开始,他认真听她的每一句话。
她向他道歉,对他说之以理,坚持要完成她的工作。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眼里没有哀求,只有告知,她问他能怎么做,没有退缩的打算。
这种人劝不了,吓不退。
虽然他有自信,掌握得了她的一举一动,可是,她不会放弃尝试,他不想让她因为草率行动而发生憾事。
不,不只是这样。
他很早就从事特别任务,很早就面对非生即死的选项,也因此,他不了解一般人的生活,尤其不明白公司体制,不懂为什么有人把那个制度看得很重要,得到升迁就像得到全世界,没受到提拔就像被世界遗弃。
但是,看到她现在的神情,他好像有点懂了。与其说她一定要拿到进修的资格,不如说,她舍不得自己的努力付诸流水。
糟糕,心更疼了。
“一定要假装成情侣吗?包括我在工作的时候?”瓦慈绕回来,扁扁嘴,“那样会让人有很不专业的感觉。”
“你在陌生的国度出差,身边有个男朋友为了安全,陪着你到处走,是一件虽然不专业,但可以被体谅的事。”他好言好语。
“可是……”
“不然我站远一点,尽量不妨碍你的专业形象好了。.”补上这句话,纯属自暴自弃,她最好听得出他是在讽刺。
“那……好吧。”瓦慈勉为其难的点点头,殷殷叮咛道:“要站远一点喔。”
有没有搞错?里昂瞪大眼睛。他高大魁梧,长相称头,陪她一起去洽公,她唯一该担心的就是他太有派头,其他人会误以为他是超级大老板!
“就拜托你了。”她微微躬身。
他皮笑肉不笑的,“好说。”原来,她真的听不出他在讽刺啊。
“接下来要怎么做?”她问。
谈回自己在行的事,里昂眉眼变得俐落,“那些人能找到你,是掌握了你要搭的航班跟你要住的酒店,这些都是之前订好的,意味着他们查到了名单。”
瓦慈忿忿不平,“这种资讯不该被流出去。”
“是不该,但只要花点钱打通关节,谁在乎你的隐私权?”他司空见惯,没她那么气愤。“除了机票饭店,你每天的行程是谁安排的?”
“我自己。”
“拿给我看看。”
本来以为她会开电脑,却没想到她从公事包里拿出日志,他不禁松了口气,“幸好你没有彻底3c化。”
“我喜欢手写的感觉。”她将行程表上的中文注解,以英文解释给他听,“我需要跟这些单位更改约见的时间吗?”
“不用。”虽然很多公司会把这类行事历放在云端硬碟,设基本权限,让人查询,但是,以小阿里那派人的作风,不至于揪着如此琐碎的细节不放。“我们把主力放在更改重大行程上,例如航班。”
“难道他们不会像之前一样,去查名单吗?”她好奇。
“最后一刻才换飞机,就算他们查到也没辙了。”
“会很难吗?”
“要多花点钱,会有点麻烦,但不难。”他咧嘴一笑,“我请天堂角的阿辛帮忙处理,电脑的事交给他绝对没问题,我们就专心跑我们的路。”
“跑路?”她一呆。
“拜你的坚持所赐,我们要当人家的猎物了。”他站起来跳一跳,松开手脚筋。“我们要去的城市,对方知道,只是不清楚我们会落脚在哪里。你长什么样子,对方看过,说不定连照片都有了,只要他们有心,还是找得到你。”
她露出惊吓的神情,他则是一脸兴奋。
“老天,太久没玩你追我跑的游戏,我的肾上腺素都快爆炸了!”
里昂果然如他承诺,陪她去面谈时,远远的等在一边。
送她到总公司所在的办公大楼后,她电梯直上十四楼,他在一楼等待。经过四十五分钟面谈,她才下来与他会合。
此时,他已经百无聊赖的走到户外。
出了大楼门口,她忍不住驻足欣赏。他是个好看的男人,尽管这个街区多是西装笔挺、精神焕发的上班族菁英,个个步伐神速,但里昂仍然是最显眼的存在。
他就那样翘着二郎腿,双手向后撑,闲坐在植栽造景旁,颇富兴味的观望来来去去的人流,带笑神情中有抹隐而不宣的优越感,仿佛在他眼中,那些人都是有趣的玩具兵。
微弱的阳光洒在所有人身上,只有他一个闪现出耀眼的金泽,她想,这是因为她的心有些偏了的缘故。
她走到近前,他坐直身,抛掉咖啡杯,问:“谈完了?”
“嗯。”
“还顺利吗?”
她楞了下,一时间没回答。她习惯对自己负责,不跟别人讨论,生活中也没有谁会以如此随性的口气问她,但里昂问得很自然,好像顺带一提,又仿佛真的关心,她的心有点受到震动。
“不错吧。”简单的回了一句,她想了想,又说,“我尽力了,不能说有把握,不过,我把之前准备的材料都发挥出来,其他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好,那可以放松了。”他把身边的纸袋交给她,“换鞋子。”
她乖乖的坐在一旁,拿出帆布鞋换上。出门前,他说服她多带一双平底鞋替换。因为知道有跟的鞋子很难跑,她没反对。
在她穿鞋时,他悠然拎起高跟鞋,托在大掌上,小心翼翼的送入纸袋。
那个爱惜的动作虽然很细微,但她无法不被感动。
他戴着墨镜起身,她本来想自己提袋子,但他率先拿了,站在一旁等她,一点也不介意为她服务。
换上没跟的鞋子,她瞬间矮小许多。换作是以往,这种不够强势的外型会让她焦虑不休,可是,当里昂在身边,即使她觉得自己太过娇小,也不会不安,她像身边有雄狮在守护着的小女孩,无所畏惧。
“走吧,肚子饿了吗?”他问。“我们搭晚上的飞机去波士顿,出发前,要先去吃点东西。”
“晚点再吃好吗?现在还不饿。”她说。
他点点头,走了几条街,忽然顿住。
她警觉的问:“怎么了吗?”
他回头看看身后,脸色凝重。
她紧张极了,“你看到了什么?”
他把她往身前微推。“跑!”他低声命令。
“为什么?”她张惶的看着他。
“公事包给我,跑就对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前冲。
尽管她努力配合,但铅笔裙窄得很,脚步很难迈得开。“他们追得很近吗?”
他没正面回答,“总之,跑快一点!”
她边跑边拉高裙子,努力跟上他。跑过两条街,她气喘吁吁,嫌她动作太慢,他索性把她扛上肩。
“里昂!”她尖叫。虽然人不多,但这是大街,她还穿着裙子耶!
他俐落的用另一只手把裙摆往下拉,扛着她像扛着一袋甜蜜棉花糖,飞奔的脚步又快又稳健。
瓦慈不敢乱动,只能庆幸裙子够长,而且够窄,不用怕走光。
再跑过两条街,里昂才停住,把她放下来。
这一次的距离远远超过上一回,尽管他扛着她跑的速度堪比过风,可停下时,他也满头大汗,喘着粗气。
会让他这么激动的,肯定是非比寻常的危机吧?
她用掌心抵住他胸口,因为慌乱,手指忍不住绞紧了衬衫,抓在他胸膛上最敏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