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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好不容易从自己的房间离开,沈果果吸了吸鼻子,把门关上。.
“你应该都听到了吧。”对着藏匿在窗帘后的男人,她语气十分冷淡的开口。
早在她接起手机却一直不说话的时候,苏聿就从窗户爬进了她的房间。后来她父母要进来,她被逼的没办法,才让他先躲在厚重的窗帘后面的。
苏聿从窗帘后面走出,面色十分不好看。
可现在答应父母离开她的她也无法给他好脸色。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他走过去,将她拥入怀里。
可她在下一秒推开他,“你走吧,我不会再受你威胁了,你要是想开除久久,我也没意见,反正她现在也不会再理我。”
怯懦的性子没变,变的是此刻的心情。
苏聿什么也没说,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之后,然后跳窗离开。
现在她和他之间阻碍太多,他必须先解决外部阻力,才能再来找她。
当天中午,苏聿跪在沈家门前。
沈父沈母一得知他就是苏聿,气的拿扫把打他,想撵他走。可是,不管苏聿身上被挨了多少打,他都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
“我苏聿从不跪我父母之外的人,但你们是果果的父母,所以,我愿意跪。”他态度虽然高傲,但却说的极其诚恳,“我只希望你们,能将果果交给我,让我们能够在一起。”
沈父沈母没有被说服,反而更加气愤,不顾邻居们的交头接耳,沈家大门紧闭,完全就不理苏聿。
外面邻居们讨论声太大,沈果果想不知道苏聿在那里跪着都难。
心在得知高傲的不可一世的他跪着的那刹那,疼了!
“爸、妈,我想出去看看他。”怕父母们阻拦,沈果果又保证道:“你们放心,我是劝他走。”
她都这么说了,沈父沈母也只能让她出门看跪在门口的人。
苏聿此刻腰板依旧挺的笔直,那俨如一尊雕像的俊酷模样,完全没让人感觉他此刻在跪着。反而从他那傲然绝世的脸上,她仿佛看到了此刻,其实是她在跪着,而不是他。
“你走吧。”她睥睨着他。
他淡笑,“不走!”
“何苦呢?”她不解。
他不爱她,为什么要坚持娶她?这一切,他都不明白。
他依旧笑的淡然,“值得!”
忽略掉他冷眸眼底折射出来的温柔目光,她扭头进屋。
人家不停劝,她多说无用。
整整七天七夜,苏聿不吃不喝就这么在沈家门口跪了七天七夜。
除了那略微苍白憔悴的脸色之外,他亦如第一天跪下去的那样傲世岿然。
“老沈,那孩子不会就这么跪死在我们家门口吧?”门内沈母开始担心。
七天啊,正常人七天这样是会死的啊。
“你心软了?”沈父有点郁闷,其实心里也相当不是滋味。
若是一两天,他还能硬着心肠,但这么长时间,他的心早就软了。
“哎!”沈母叹气。“老沈,我看我们还是同意他们在一起吧。我看那孩子貌似是真心的。”
“我看也是。”沈父同意她真心的说法。
这么多天,苏聿那张脸上的毅然决然,早就让他相信,他对他家女儿是真心的。
“我们再问问果果的意思,若她也想跟他在一起,就任他们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老了,管不了了。”沈母无奈。
这几天,她家女儿饭吃的越来越少,她们做父母的自然舍不得。
“嗯!”沈父同意。
楼上房间,沈果果正躲在窗前的帘子后,偷偷的看着跪在下面的人影。
沈父沈母一进她房间就看到她那样,两人会心一笑的同时无奈的叹气。
看来,不用问了,他们家宝贝女儿应该是想跟他在一起的。
“爸?妈?”
一见自家父母进来,沈果果吓了一跳,忙从窗户旁离开,走到他们面前。
“果果,你真的是长大了!”
沈母只对她说了这句话,就跟着沈父一起下楼,让沈果果觉得莫名其妙。
门打开,沈父走到跪如松柏的苏聿面前。
“小子,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苏聿扯开干裂的唇,礼貌的笑道:“伯父,您问。”
“你爱我家果果吗?”沈父再确定一下。
“爱!”毫不犹豫的回答。
“若我让你们在一起了,你能保证这一辈子都会照顾她陪伴她,对她不离不弃吗?”
“能!”他相当坚决,“除非我死,要不然,我决不离开她。”
沈父满意点头,“果果是我唯一的女儿,若让你入赘,你愿意吗?”
“愿意。”入不入赘,从来都不是问题。
沈父非常满意,伸出苍老的手,将他扶起来。
“伯父,您这是同意我和果果在一起了吗?”长时间的跪着,此刻,他有些站不稳,但还是不忘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沈父点头,“嗯!”
“谢谢!”简单的两个字,却是颤音,可见此刻苏聿的心情多么的激动。
看出他是爱惨了他家果果,沈父笑开,然后,将刚才的话否决掉,“关于入赘的事,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身为底下阶层,他自然知道入赘会让男方家里有很多反对意见。至于刚才那么问,只是想看看苏聿的态度是什么。
苏聿黑眸一怔,继而,真诚的道:“伯父,不管我入不入赘,我都会和果果一起赡养你们。如果你们愿意,未来,我希望你们跟我和果果住在一起。”
这是果果的父母。
这是他挚爱的女人的父母。
他就算喜静,但为了果果,他愿意当他们是亲生父母一样孝敬。
“你有这个心就好。”沈父没当真,只是夸了他一句。
苏聿想继续解释,但话到嘴边,他却没说出口。
一直以来,他都不喜欢解释。
他只喜欢用行动来证明一切,所以未来,他会用自己的行动来让他这个岳父大人相信,他爱他的女儿,可以为了她,做一切事情。
……
果果完全没想到,她的父母会同意她和苏聿在一起。
原本她以为自己就这么摆脱了苏聿,但却没想到,苏聿让她父母松了口。
“果果,不开心吗?”他一进房,就将她往怀里带。
她苦笑。
这要她怎么开心?
其实,刚才饭桌上,她想说她不想跟他在一起的话,但看到她父母突然变的对他这个准女婿很满意,她就住了嘴。
与其日后相亲跟陌生人结婚,她还不如嫁一个她喜欢的人,尽管这个男人不喜欢自己。
就是因为她这个想法,让她默认了和苏聿结婚的事。
父母见她没反对,也同意了苏聿的话,让他们过几天去领证结婚。
“果果?”他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正视他。看她两眼红红,他搂她更紧,“哭什么?我们都要结婚了,你不是该高兴吗?”
是啊,若是他也喜欢她的话,她是该高兴。
“我没哭,我这是高兴。”她扯谎,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任眼泪不停的流,直到湿透他的衣服。
他真的以为她是喜极而泣,也就任她一直无声哭着。
……
领证过程很简单,只要拿全身份证明资料,然后在民政局排队就行。
到她的时候,她比那天哭的更凶,吓坏了民政局的工作人员。
以为她不同意,本来公证人员不想给她和他办理结婚证的,但她却擦干眼泪,说同意。
结婚证上面的照片,她在笑,笑出了眼泪,为自己嫁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哭,又为自己嫁了一个自己爱的男人而笑。
当晚,她和他住在一起。
既然都领证了,沈果果也没什么好矜持的。
他很温柔的碰了她,可是,他越温柔,她却越心痛。
为什么他明明不爱她还能如此温柔的对她?仿佛她是他的至宝一样?
那晚,趁他熟睡,她躲到浴室,将自己蜷缩在墙角里,捂着嘴,哭的撕心裂肺。
她终归还是贪心的啊,她希望他能爱她啊,可是可能吗?
哭累了,她这才打开浴室门走回去睡觉。
翌日,她是上午十点醒的。
懒腰刚伸了一下,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
看着苏聿端着牛奶面包进来,她掩下心底的苦涩,朝他笑笑。
“对不起,昨晚让你太累了!”
一放下托盘,他就走过去,扶着她的双肩,在她额头上温柔落下一个早安吻。
昨晚,他第一次碰她,要不是怕娇弱的她扛不住,他肯定会折腾她一整夜的。
不过,看她睡到现在才醒,估计昨晚她还是有些吃不消。
沈果果没告诉他昨晚她哭累,导致体力透支睡到现在的事,而是不吭声,选择默认他的话。
“能起来吗?”他伸手去帮她揉腰。
她羞红了脸往后挪,“能。”
他笑着收回手,“那你自己起来吧,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沈果果去浴室涮牙洗脸完毕后出来吃面包,见苏聿不在房间,顿时觉得奇怪。
人呢?
手机铃声在她心里的疑惑声响起的那刹那应声响起。
一看是苏聿打的,她按了接通键。
“老婆,我去接岳父岳母,你吃完早餐就好好在家呆着,我们一会就回来。”
此刻她是在他新买的别墅,只是,为什么他要去接她父母?
当看见她爸妈连同家里的东西全部被搬来的时候,她知道了,顿时感动的直想掉泪。
原来,她的父母要跟她一起住。
“爸妈,你们说我们家要不要请帮佣?”
客厅,苏聿揽着果果的腰,笑着对坐在对面的沈父沈母询问。
他其实是想请的,但是怕他家岳父岳母会觉得不自在。毕竟,他岳父岳母是底下阶层,应该不习惯人伺候。
“不用请。”沈母立刻笑着拒绝。“我和你爸现在下岗了,也闲的没事,以后就专门负责煮饭打扫工作就行了。”
本来,沈父沈母是不同意来跟他们小两口一起过的,但是,苏聿天天都去求他们一定要一起住,所以,沈父沈母两人商量下,才同意过来。
只是昨天一到别墅,看到这么大的房子,两老全都吓了一大跳。想走,可是却又被苏聿再次拉住,不准他们走,他们也只能选择住下。
“你们不会累吗?”他担心。
“不累啊,我们工作几十年了,这点活,怎么可能会累呢。”沈母笑着摇头,“你要是不让我和你爸动动筋骨,估计我们还会闲出病来。”
苏聿同意,但还不忘叮嘱,“那你们要是觉得累就告诉我,到时候我请帮佣。”
“嗯嗯!”
看着苏聿跟自己的父母相处的如此融洽,一回房,沈果果就从后面抱住他,眼泪再次唰唰的下来。
“谢……谢……谢谢!”她感动的泣不成声。
他转过身,抱住她,“傻瓜,谢什么?”
“谢谢你让我爸妈和我一起住。”她本来还担心未来她无法照应她的父母。
他一手摸着她的头,“他们现在也是我爸妈,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这么见外?”
听着他的话,感动的直落泪的她微微挣脱开他的怀抱,然后,踮起脚尖,仰头,主动送上自己。
本来昨晚就没要够,这下,小白兔主动,大野狼怎么可能放过。
眼一炙,直接扑倒。
……
结婚证领了。
苏聿本来是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但是跟沈父沈母商量后,考虑到果果怕生,遂将婚礼从简。
结婚前一天,苏聿来到天爵集团。
没有进去直接运用特权找人,而是让前台通知殷久久说有人找她。
殷久久一出来,就看到是苏聿站在那里,本想转身就走,却被苏聿突然出口的话给止住脚步。
“我和果果的婚礼明天在教堂举行。”
殷久久转身,愣愣的看着他那高大颀长的身影。
没想到,阻止了那么久,她还是要和他结婚。
“果果没了你这个朋友,很难过。而且,这个世界上,估计她也就只有你这一个朋友。”他淡淡的陈述事实。
殷久久僵直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
多年的好友情分就这么断了,她没了果果,自然也是不好过的。
“所以,明天的婚礼,我希望你能来。”他将喜帖递给她。
殷久久红着眼,“她怎么不亲自送来?”
“她不敢!”他轻笑。
殷久久也笑了,却笑出了眼泪。
是啊,她护了那么多年的朋友的个性她是清楚的,她根本就不敢来找她,怕她不肯原谅她。
苏聿没在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殷久久直到苏聿消走了很久很久还站在天爵集团门口,仿佛被冻住一样,盯着手中的喜帖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