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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韩予默惊诧的望向小李,脸色大变,身子也倾斜了一下,差点站立不住。.
他狠狠的闭了一下眼,努力保持着镇定。“小李,你现在立刻赶到恩恩和小忧的幼儿园,那他们两个人送回家,看好不要乱跑。而且恩恩那孩子心思细腻,突然被你从学校接回家,又看不到我和紫央,他一定会有想法,你要安抚好他。老张,你跟我走。”
“可是今天的追悼会还没有结束……”中途退席,对死者是何等不敬?尤其韩予默还身为她的儿子。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随别人去说吧,小李,你立刻按我说的去办。老张,我们走。”韩予默一刻也不敢耽误。
紫央,拜托你,一定要等我!千万千万不可以出事!!
—————————————翩若行云 作品—————————————
“小乔,你要带我去哪里?”郁紫央认出这不是回家的路。
“少跟我废话,到了你就知道了。”这事他做都做了,真正的本性也显露了出来,不再对她恭恭敬敬的。
到了目的地以后,他下了车,打开车门,恶声恶气的命令:“你给我下来。”
此处,是一个被废的修车厂,他关上大铁门,把她按在了椅子上,并且用绳子绑住,只给她露出两条自由的手臂。然后,他拿出一本册子扔到她腿上,“你给我好好看清楚,这是什么?”
她打开这本册子,是一本素描画像,每一张,画的都是她——郁紫央。
“这是……”谁画的?为什么她从来没有见过?
“我姐姐从小喜欢画画,所以她大学就上了美术学院。”提起姐姐的时候,他眼中充满着强烈的恨意,那恨意把他的双眼都染得赤红赤红的,怒视着郁紫央:“你们有钱的人家,就是习惯于这样糟蹋别人的感情吧?我姐姐,她对韩予默一见倾心,但是韩予默呢?他和我姐姐做朋友,只因为他在思念你的时候,我姐姐可以为他画出一幅幅你的画像。我姐姐知道在他心目中,她是永远比不过你的,所以她从来不争不抢,她只愿默默的祝福你们!她到底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被韩母下药、毁坏名誉?你们把她害到了那个地步,韩予默却要她永远的离开,永远的不要再见,你们不觉得你们太残忍吗?”
“你姐姐?”紫央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就是乔凌!”
“那你是?”
“乔凛!”
林乔反过来,就是乔凛了。
怪不得,她当初看他那么面熟,原来,和乔凌是姐弟。
“韩母卑鄙无耻,韩予默无情无义,为什么要牺牲我姐姐?韩予默那么做,他良心能安吗?他难道没有想过,我姐姐在画你的画像的时候,她笔笔滴血吗?韩母丧心病狂,她对我姐姐下药,毁坏我姐姐的名誉,她到底有把我姐姐当成一个人吗?你这个女人看似无辜,但是就是因为你们三个人之间的感情纠纷,伤害了我无辜的姐姐,你们凭什么?”乔凛的字字句句,都把她还有韩予默,还有韩母都恨到了骨子里。
“我想,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人永远不懂什么叫做手足情,什么叫做感情!我姐姐是世上最好的姐姐,她因为家里条件辛苦,她就一边上大学,一边半工半读;就算从学校毕了业,参加工作,她也从来不舍得为自己添购什么新衣服化妆品,她每个月都会抽出来三分之一给家里,再抽出来三分之一给我当零花钱,她从来都没有体会过作为一个女人真正的快乐……郁紫央,你说,我这样的姐姐有什么错?她为什么要遭到如此对待?”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扯着嗓子吼出来的。
郁紫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不敢想象,韩母那样一个行为举动,竟然造成了这样的后果。她双眸颤抖的望着他:“那你想怎么做?”
“我想怎么做?”乔凛阴森森的笑道:“你认为,我想怎么做呢?我真搞不懂,韩予默为什么就独独对你倾心?我姐姐哪一点不如你?韩家一家人都不是人,他们让我姐姐受苦,我要报复韩予默,我要让他尝尝失去心爱之人的滋味!!”
“乔凛,别冲动!”
看他杀气腾腾的样子,郁紫央反而冷静了下来,暗暗打量着他。这个白白净净的大学生,他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他怎么能做出如此之事来呢?
“乔凛,你听我说,爱情是不能被勉强的,它不取决于谁好谁坏。你姐姐乔凌是一个好姐姐,好女儿,好女人,她应该遇到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她是值得被好男人真爱的……”
“你给我闭嘴!”
乔凛一口打断了她话,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来指着她:“我要杀了你,我要韩予默痛苦一辈子!”
“你的心情我或许不能够理解,但是乔凛,就算你杀了我,就算我甘心被你杀,痛苦的只是韩予默吗?你的姐姐对你寄予厚望,你的爸爸妈妈渴望你成才,但是你杀了人,你能逃得过法律的制裁吗?你的爸爸妈妈呢?你只要姐姐,不要爸爸妈妈了吗?”郁紫央极力的劝说他。
乔凛一下子懵了!
是啊,她说到他的痛处去了!
他被恨意冲昏了理智,一心只想要报仇。所以他查到韩家的佣人里有一个妻子病重的老张,他就用一笔钱收买了他。他一心只想要报复韩予默,却从不敢去想爸爸妈妈的事,她的几句话,真的是针针见血啊!
“乔凛,你姐姐知道你的做的这件事吗?”郁紫央冷静的问。
“……”
看他的样子,她也知道了。
“我想,你姐姐那么疼爱你,就算她再恨韩予默,她也不希望看着你杀人入狱吧!你姐姐现在是最需要人关怀的时候,你算是家里的顶梁柱了,你若再进了监狱,不是让你们全家都垮了吗?你想要予默痛苦,你这样做算是在报复他吗?他失去我的同时,你家里爱你的爸爸妈妈还有姐姐也会失去你啊!你这么做,值吗?”
“那也是被你们逼的!我还有回头路吗?我已经把你劫到了这里,韩予默会放过我吗?”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大学才毕业的孩子,被她这么一说,他有点乱了。
“相信我,韩予默会原谅你的!他本来就愧对你姐姐,他不会对你怎样的,乔凛,你现在放下仇恨,还来得及!”
“是吗?还来得及吗?”
“是的,来得及的!”她坚定的向他承诺。
“那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给我姐姐一个机会,让她和你公平竞争。这段期间,你不许和韩予默结婚,不许和他住在一起,不许使什么阴谋诡计。”他就不相信,他姐姐会比这个郁紫央差。
“好!我答应你!”她毫不犹豫的说。
他妥协了,上前去,给她解开了绳子。“如果你能说到做到,那你就走吧!”
“谢谢!”
她一步一步的朝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乔凛举着手枪的手臂慢慢的垂了下去,头也慢慢的垂了下去,触目到掉落在地上的画册时,他慢慢的蹲下身去捡。
而,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拉开了,韩予默风度翩翩的身姿出现在阳光之下。她眼前一亮,朝他奔去。谁想,一阵警报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乔凛心头一慌,怒吼一声:“郁紫央,你不守信用!”
警察来了,他还逃得掉吗?纵使韩予默想要放过他,法律会放过他吗?望着韩予默站在门口,他毅然举起手枪……
紫央背对着他,听到他怒吼声时她回过头,一眼看到他按下扳机的那一个举动。她来不及闪躲,震惊而千钧一发之际,韩予默已经一把她整个人推到了一边……
“予默!”
她听到枪响,立刻回头,却见到他胸前不断的流出血来。
“予默!”她撕心裂肺的喊着冲向他,却没来得及支撑住他倒下的身躯。
小李和警察及时赶到了,乔凛被捕,他们又急忙的打了120.
“予默,你不可以有事,我不许你有事……”她跪在他身旁,紧紧握着他的手,那汹涌流出的血,已经染红了她的眼睛。
她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韩予默用另一只手擦拭她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他的脸像纸一样苍白,虚弱无力的对她微笑:“紫央,别哭,我不会有事的……”
“你不要说话,保持着体力,我不许你有事,绝对不许。”她哭着喊道。
“韩总,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报警的。”小李自责不已。
“应该怪我,要不是我,乔凛也没有机会……”老张更是愧疚。
“你们都别自责了,只要紫央没事,我不怪你们。”韩予默撑着一口气安慰他们。
他不能死!儿子还没有原谅他,还没有听到他亲口再喊一声爸爸,他绝对不能死!他一定要活着,一定要为紫央再办一场正式隆重的婚礼,他不能死……
“予默,不要闭眼,不要睡。”郁紫央看他无力支撑的样子,她惊慌的喊道:“予默,你睁开眼睛,你看着我,看着我啊——”
然而,他已经听不到了,已经彻彻底底的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翩若行云 作品—————————————
“你们不要拦着我,我要进去,我要进去,我要去陪着他,我不能让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面对恐惧,我要进去陪着他,你们让我进去……”郁紫央哭着喊着,跪下来恳求医生,可是她情绪不稳定,医生不能让她进手术室,只得把她关在了手术室外。
乔士旗就在这所医院工作,听到消息闻声赶来,看到她哭倒在地上的情景,小李他们安慰不住,他立刻奔上前去,扶起她:“紫央,你振作一点,他不会有事的。”
“士旗?”
“是我,是我,紫央,你听我说,韩予默的伤势已经有医生跟我说了,我向你保证,他不会有事的,他舍不得放下你和两个孩子的。”
“士旗……”她一见到他,就崩溃了,抓着他的手不住的恳求:“士旗,我求求你,你一定不能让他死。你从死亡线上把我救了回来,把恩恩救了回来,你再救予默一次,你不能让他死……”
“好,好,我不会让他死的,你先起来,我们不要坐在地上,先起来,好不好?”
乔凛那一枪,没有命中要害,取出了子弹,救回了一条命。
只是,他失血过多,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时候,他还昏迷着。
紫央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就连警察来带她去做笔录,她也百般恳求,说一定要等到韩予默醒来,否则她不能安心的去。小李和乔士旗也为她求情,警察没办法只好妥协下来。
“予默,你快点醒来,快点好起来,你能听到吗?你不能丢下我和恩恩还有小忧的!”她握着他的手,在他耳边低语。
别的人都出去了,整个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陪伴着他。
他一直昏睡着,迟迟不肯醒来,她真的害怕他不再醒过来,哪怕有医生的话,她也不能安心。她一定要他醒过来,睁开眼睛看一看她,告诉他没事,她才能放心。所以她在他耳边不停的说着话:
“予默,你知道吗?乔凛跟我说了我才知道你对乔凌做的事。.予默,我知道你对我好,你不惜伤害一个深爱你的女人,你不惜违抗你妈妈的心意,你甚至不在乎世人对你的轻视和唾骂,予默,你这样爱我,你一定不会舍得离开我的是不是?”
“你看,现在没有人会再阻拦我们在一起了,哪怕田小姐颜小姐和乔小姐都来和我争,我也不会害怕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予默,你睁开眼睛,告诉我你没事,好不好?”
“紫央……”
他昏睡了整整两个小时,她就整整两个小时都在说话,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很温柔,一点力道都没有,但他还是被她吵醒了。被她握着的手指突然动了动,再一次喊了她的名字:“紫央……”
“予默?”她听到他的声音,不再是她的错觉,她大喜过望,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他:“予默,你醒了,是吗?”
“你一直在说话,我怎么还能睡呢?”他声音无力沙哑的低叹。
郁紫央赶紧叫医生进来。
乔士旗为他检查了以后,对紫央道:“这下你可以放心了,他真的没事了,再休养几天,等伤口痊愈了以后,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郁紫央太兴奋了,回头看到韩予默带笑的眼眸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激动了,这病房里还有其他的人,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很快,警局里便有人来带她了,她不放心的对韩予默再三叮嘱。等到她说完了,他才拜托小李:“你跟着她去警局,做完笔录之后一定要再把她送回来。”
“放心吧韩总!”虽然他这次报警做的有些欠缺考虑,但是情况紧急,也容不得他考虑什么。他做事,韩予默还是放心的。
乔凛暂时被拘留了,郁紫央做完笔录的时候,还再三替他求情,说她不告他。可,乔凛的绑架罪和故意杀人罪都证据确凿,也不是她一句不告就能放人的。
当她再回到医院的时候,韩予默已经完全清醒了。
他用那只没有打点滴的手握住她的,笑着问:“长这么大第一次进警察局吧?吓坏了没有?”
“有啊!你被枪打中,流了那么多血,把我吓坏了!”被乔凛绑架的时候她也只是惊慌,很快便冷静下来了,但他中枪,真的把她吓死了,她甚至有一个念头,如果他醒不来,那她要怎么办?
“傻瓜,我没那么容易死的。”他到现在,耳边还能回想起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你乱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韩予默,你一定要答应我,以后永远永远也不许你在我面前倒下来。”
“就算是为了保护你,也不许吗?”
“是!不许!”
“好!”他笑着点头,“我答应你!”
折腾了一天,她也有些累了,在他身前趴下来,把脸颊枕在他手心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予默,乔凛,你准备怎么办?”
“你希望我怎么办?”他反问她。
“我觉得,乔凛也是为了他姐姐,而乔凌又是被我们害的,我们若是帮乔凛一次,也算是还清了我们和乔凌之间的情仇。”
“那就照你说的办!”
“可是,法律面前,又哪是我们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你没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你很有钱吗?”她从来不知道,他的身价到底有多少。
“也不是……”但是,只要能和她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倾家荡产又如何?
这次她出事,他对于家里的佣人也没办法放心了,当天便去让小李全部调查了一下他们的背景资料。
“要我说,不用这么麻烦了,等到你出院以后,我们就把家里的那些佣人都辞退了吧?!”她不习惯家里有太多的人,虽然小的时候和浅蓝也是这样的生活,但是这些年独自一个人带着恩恩,她也习惯了清净。
“辞退是没问题,但怎么也要等到我出院以后吧?!”现在他住在医院里,两个孩子还在家里,她两边奔波,已经够累了,再辞退了佣人们,估计他还没好,她就又倒下去了。
她觉得给小李和士旗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凡是只要她自己能做的,她都亲自来。
看着她在他面前忙忙碌碌的,一刻也闲不下来,他忍不住笑道:“你这样让我觉得,原来住院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你说什么呢?”她瞪了他一眼。
“来,过来。”他让她在他床边坐下,拉着她的手,好像她的手是一件多好玩的玩具一样,又摸又揉的。
“韩予默,你再不老实一点,我让士旗再给你把吊瓶挂上。”她威胁他,其实是担心他的伤口再裂开了。
“吊瓶哪是人想挂就能挂的?”他不接受她的威胁,用力一拉,她就跌倒他身上去了。
她担心会压倒他的伤口,下意识的用双臂撑在两侧,冲他低吼:“你到底想怎样?再把伤口弄得裂开吗?”她急忙解开他病服上衣的几颗扣子,看到他的伤口还是被包扎的好好的,伤口没有裂开,血也没有渗出来的时候,她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一抬头就迎上了他带笑的眼眸,她气得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了。
“其实,只要你老老实实的躺在我身边,让我抱着你,我保证什么事都没有。”他的手臂还环在她的腰间,说什么都不放手。
她没辙,也不敢挣扎,只好在他身边躺下来。
“你的伤……”再让他继续下去,恐怕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而且,她的身体好像快要不受她自己控制了,她必须要在她还有一丝理智的时候阻止他。
“不碍事。”
“世界上还有比你更不规矩的病人吗?”
“就算有,也不能在你身上体现。”
她被他弄得气喘吁吁的,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打断了他们的闺房之乐。
她顿时一慌,急忙整理自己的衣服。
他在旁边一边看一边笑,听着那敲门上不断的响着,她的手颤的厉害,慌的厉害,不由得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又笑着伸出手去,帮她把扣子扣上。
她好不容易把衣服弄好,又瞪了他一眼,才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孟芯是乔士旗。
“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乔士旗笑问,似乎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一样。
“你乱说什么?”紫央被他这么一说,又想到了刚才的情景,脸不禁更红了。
“我是乱说吗?”他给她一个你心知肚明的眼神。
孟芯还差不多只是一个小女孩儿,没有接触过成人世界里的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所以她也听不懂他们之间的暗语,向里面张望了一下,冲着紫央甜甜一笑:“郁姐姐,我可以进去看看默哥哥吗?”
“当然可以啊!”紫央打开门,让他们进来,虽然她很疑惑,孟芯和士旗怎么会在一起?不过她也没有多问什么。
孟芯对于韩予默,还是有些胆怯的,毕竟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他的公司开业典礼上,他狠着心没有见她。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怯怯的走上前:“默哥哥,你还好吗?”
“还好!”他温和的对他笑笑,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紫央走过去,扶着他坐起来,在他的背后又多垫了一颗枕头,让他靠着舒服一点。
他们四个人谁都不是多话的人,而且关系又很微妙,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气氛也有些诡异。
过了一会儿,韩予默主动打破了这片宁静,望着孟芯:“你怎么会来的?”
“我正好来医院,听说了你的事,就顺便过来看看。”孟芯低着头说道。
韩予默虽然不爱她,但是那些年毕竟也曾经把她当成一个妹妹来看,听说到她来医院,他还是关心的问了一句:“怎么了,生病了吗?”
“没有。”她摇摇头。
她似乎是有话要说又不确定要不要说的样子,紫央知道,这女孩儿脸皮太薄了,而且她又一切以韩予默为中心,现在他们这么多人在场,孟芯就算心里有话也不知道怎么说起。
她看了看乔士旗,又看向韩予默:“我得回去了,恩恩和小忧快放学了,你就让孟小姐陪你一会儿吧?!”
韩予默没说什么,在她要走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那眼神似乎是在说:你就这么放心把我交给别的女人?
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们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她难道对他还没有起码的信任吗?
孟芯看着他们一来一往的互动,也明白郁紫央是想给她一个独立的空间,但同时,她也知道,默哥哥宁愿时时刻刻和郁小姐在一起,也不愿意和自己说几句话。她也不想惹他生气,只好道:“郁小姐,你不用走,我只是来看看默哥哥而已,既然他都没事了,我就走了。”
“既然来都来了,何必着急走呢?而且我是真的要回去了,不然小忧看不见我会哭的,如果孟小姐没别的事,就帮我照顾一下他吧?!”她安抚的对孟芯笑笑,对着韩予默问:“你下午想吃点什么?”
“都好!”只要是她做的,他都喜欢吃。
—————————————翩若行云 作品—————————————
士旗送紫央离开的路上,她带着一丝笑意问道:“士旗,你和孟小姐之间,有点诡异哦!”
“诡异什么?”他敲了敲她的脑袋,没好气的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难道不是吗?”她觉得,他和孟芯之间,应该没那么单纯。
“不是什么?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孟小姐在追你。”不然,人家好好的又没生病,干嘛往医院跑?而且她和士旗之间的奇妙看来,似乎就是熟悉的。
“真佩服你的想象力!”他不禁摇头失笑。“我和孟芯的确是认识的,不过是在一年多以前,她因为被送进这家医院抢救,我正好是她的主治医师。而且那段时间她的情绪一度低落,我对她的安慰多了一些,她把我当哥哥而已,所以一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她就会来医院找我。”
“那你们之间没有发展的可能吗?”她是真心的希望,士旗能够幸福。
“我们两个人的性格根本不合适好不好?”
“好可惜哦……”她真的觉得孟芯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
“可惜什么?天下的好女孩儿多的去了,爱情这东西还是要看缘分的。”
“说的也是!”她笑了笑,走出医院的时候,她没让他再送,自己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去了。
对于士旗,他们之间似乎真的不能一刀两断。士旗从来不会对她有什么要求,虽然她不想给他太多的希望,可是现在看来,士旗对她也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心思了,他们之间就仅仅止于朋友,知音,兄妹。
也许是因为他们为彼此付出的都太多了吧,所以他们之间不可能像那些曾经单恋过的男女一样,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生命从此永远不再有交集……
“郁小姐!”
紫央从出租车里出来,正准备打开大门回家的时候,身旁突然冒出两个年迈的老人来。她觉得有些熟悉,却一时没想起来。
两个老人扑通一声在她面前跪下,老泪纵横:“郁小姐,求求你,我们两老求求你,不要告我们的儿子!他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请你不要让他再住监狱吧!我们可怜的凌凌已经被害惨了,我们实在不能看着小凛再出事,郁小姐,求你们看在凌凌的份上,放过小凛吧!”
郁紫央这才想起来,他们是乔凛两姐弟的父母。
她急忙弯下腰去扶他们:“叔叔阿姨,你们快先起来!起来再说!”
“不,你不答应我们,我们就不起来。”他们异口同声的道。
“我答应你们,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告你们儿子。”紫央硬是把他们扶了起来。
不知道他们在这里等了多久了,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脸上的皱纹也更干了一些。像他们这样的乡下人,要关系没关系,要钱没钱,他们要不是走投无路了,怎么会甘心来这里求她?而且现在正往夏天走,中午的太阳那么炽热的烤着大地,他们再这样等下去,只怕要体力不支晕倒了。
紫央把他们请进了屋,屏退了所有的佣人,并且亲自给他们两老倒来了两杯茶。“叔叔阿姨,你们放心吧,我和韩予默已经说过了,我们都不会告乔凛的。只不过,当时乔凛开枪是事实,予默中枪也是事实,这是很多人都看到的。法律的有些程序他还是必须要执行的,予默一定会向法官求情,尽量把乔凛的刑罚减到最低的。”说完,她又去楼上自己的房间拿了一个牛皮信封出来,递给他们,“这里是五万块钱,你们先拿着吧,算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
“不不不,”老人急忙摆手,“郁小姐,你肯帮我们,我们已经非常感谢了,这钱我们是万万不能收的,郁小姐,你快收回去吧。”
“叔叔,乔凌和乔凛都是被我们害的,现在乔凌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乔凛又被拘留了,你们老人家要怎么生活呢?就算是,让我和予默心里好过一点吧!”她真挚而恳切的说道。
两个老人家也没有理由再拒绝了,只好收了下来。
该说的话说完了,郁紫央看看时间,恩恩和小忧应该该回来了吧?她送他们离开的时候,没想到,正好碰上了接恩恩和小忧回来的小李。他看到两个老人的时候,脸色微微沉了沉,不过却没有让任何人看出什么异样来。
恩恩好奇的盯着他们看,乖乖的向他们打招呼:“爷爷奶奶你们好!”
“好,乖孩子!”没有老人不喜欢孩子的吧,尤其还是恩恩这么可爱的孩子。
老人在他的面前蹲下身来,下意识的想摸摸他的小脸,可是触及到他柔嫩嫩的肌肤时,他立刻缩了回来,好像是怕自己手指的皮肤伤了孩子的脸。
而小恩恩却眼尖的发现了他手上的裂纹,小小的眉头皱了一下:“爷爷,你等我一下哦!”
大家都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他咚咚咚的去楼上自己的房间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他手上多了一个药膏,打开盖子,小心的涂抹在老人手上裂开的地方,还说:“这是士旗叔叔给我的,因为我比较调皮嘛,常常受伤,所以他就给了我这个药膏,抹在受伤的地方,一天两次,过几天就好了哦!”他抹完,对着老人嘻嘻一笑,然后把药膏盖好盖子放到他手心里:“送给你爷爷,你要每天都记得抹这个药膏哦!”
似乎所有的教养和礼仪都在恩恩身上体现了,他把药膏给了老人以后,又到茶几上抽出一张纸,把手指上油油的药膏擦掉,把纸巾扔进了垃圾桶。
老人望着他,心里莫名的感动。郁紫央这样娇贵的身份,却没有那样看不起他们这些乡下人;而她的孩子,也没有那种骄纵的性格。她和韩予默,应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吧,至于自己那个可怜的女儿,应该就只是他们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了……
小李把他们送走以后,回到屋子里找到了紫央,“他们跟你说了什么吗?”
“你也看到了,那么实在的乡下人,他们会说出什么话来呢?”而且以小李的才能,他应该一下子就想到了他们来做什么的吧?!“他们并没有对我说什么无理的话,更没有做出什么无理的要求,这件事你就不要和予默说了。这几天真的辛苦你了,我去做晚饭,你就留下来吃饭吧!”
她对他笑了笑,钻进厨房里去了。
只是,小李是韩予默的人,虽然紫央拜托了他不要跟予默说,但他去给韩予默送晚餐的时候,还是跟他提起了这件事。
晚上,紫央刚刚哄睡了两个孩子,一回到房间,就接到了韩予默打来的电话:
“乔凛的父母去找你了,是吗?”他语气中带着一股担忧。
“这个小李,我让他不要跟你说的。”
“他是我的人,会不跟我说吗?”
“是是,恭喜韩总有个忠心不二的属下!”小李为他们家的人做的够多了,她也不是生小李的气,只是跟韩予默说话的口气中,除了调侃,还有一丝哀怨的味道。
“好了,别生气了。”她的语气逗笑了他,不禁为自己那个‘忠心不二的属下’解释:“其实小李也没说什么,他只问我乔凛的事怎么做,我就猜到可能是他的父母去找你了。”
“是啊,我们伟大的韩总最聪明了好吧?!”她半开玩笑的道。
那头的韩予默简直哭笑不得,这么伶牙俐齿的郁紫央,好像又回到了他们当初相恋的时候。时而精灵,时而温柔,时而忧郁,时而洒脱,他不就是被她这种多变的风貌给吸引了吗?而他,总是说不过她那些不是理由的理由,总是抵抗不住她那抹带着固执的温柔……
“诶,你要没什么事,我挂了啊!”她感觉自己这边还有好多事没做呢。
“等等,先别挂。”他的语气瞬时温柔了下来,“你现在在做什么?”
“前些天给恩恩和小忧洗的一些衣服刚摘下来,给他们叠叠放好。”
“那些事让佣人去做就可以了。”
“我还是喜欢自己做。”她没说,其中也有他的衣服。
给自己最亲爱的家人做事,哪怕是再细微再繁琐的一件事,她也觉得是一种幸福。
他被她限制在床上,什么事都做不了,只能在电话里叮嘱:“记住,以后不要随随便便把别人带到家里去,有点戒心。我不在家的时候,有人敲门让管家去开,你自己不要去,知不知道?”
“知道了!”
“你每次都说知道了,但是每次都做不到!”
“那你快点好起来,快点回家,不是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
他们又说了好一会儿话,等到她终于躺到床上了,准备睡觉了,他才把电话挂掉。
—————————————翩若行云 作品—————————————
现在郁紫央的生活中似乎就成了两点一线,家里,医院,家里,医院。
一大早的,她和司机一起把恩恩和小忧安全送到学校以后,她又回到了家里,给韩予默做早餐。他不希望她那么辛苦,总是说医院的饭可以吃,但她不放心,她总觉得,外面做的饭不如自己家的来的干净安全,她坚持自己做。
将早餐打包好之后,她放在餐厅的桌子上,然后去楼上换了一件衣服。下楼时,就碰到了刚从外面走回来的管家,他手里拿着一封信朝她走来:“太太,刚刚有人送来一封,我看到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就给拿进来了,你看看。”
“我的信?”郁紫央很疑惑,这种年代了还有人写信吗?信封上陌生的字迹她并不认识,但是清清楚楚的写着“郁紫央收”四个大字。
很厚的一封信,暂时先不管了吧,看了信估计到医院给韩予默的饭菜就凉了,她随手一折,把信封放进了自己的牛仔裤兜里,对管家笑了笑:“谢谢你管叔,我要去医院了,家里的事就拜托你了。”
“应该的,太太不用客气。”
在这个家里,她和韩予默的关系已经只差法律上的手续了,而且又有了两个孩子,大家都很尊敬的喊一声太太。
到了医院的时候,本来以为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没想到,一直没有出现的颜如玉也在。她正在对着韩予默说着什么,而他就靠在床上,漫不经心的听着她说,一声不吭。紫央走进去的时候,他就一直盯着她看。
颜如玉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来回巡视,最后落寞的笑了笑。
“颜小姐,吃过早餐了吗?要不要陪他再吃一点?”紫央笑着问。
也许是因为上一次她和田欣一起去帮她寻找恩恩吧,又也许是因为时间太久了,她曾做过的那些事也淡了,总之,紫央对她没有太深的敌意。
“算了,韩总的爱心早餐,我还是不要和他争了吧!”颜如玉也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身,“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走了,再见!”
“我送你!”郁紫央把她送到了门外。
“她怎么会来?”病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她一边给他盛饭,一边随口问道。
“你很关心她的来意吗?”他以为,她很放心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我只是随口问问。”她把盛好的饭给了他,自己就一直坐在一旁发呆。
在韩予默身边的这四个女人,田欣,颜如玉,孟芯,乔凌,可以说都是非常出色的,她们各有千秋,各有风情。尤其是曾经在关岛,田欣跟她的约定;韩予默出狱时,颜如玉肯放下家族的事业一心只想要帮助他;还有乔凌的每一张“笔笔血泪”的画册,都无一不让她感动。
而孟芯,虽然昨天士旗没有跟她说孟芯为什么会被送到这家医院抢救,但是算算时间,一年多以前,正是韩予默和孟父波涛汹涌的时候。田欣也说过,孟芯为了予默,不惜对父亲以死相逼,想来,她应该是为了予默才被送进医院抢救的吧?
她们四个,谁付出的都不比她郁紫央少。
甚至,她们对他,更重情,更重义……
“你在想什么?”韩予默吃完了饭,发现她还在发呆,便敲了敲她的脑袋:“别郁闷了好不好?颜如玉只是来跟我道别的,她要出国了。”
“噢!”她应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
“没什么……”她困惑的仰起头,望着他。那张帅气的脸庞,即使是在这了无生气的白色病房里,也丝毫不能掩盖他锋芒毕露的气质。
正如他们决定交往,决定结婚的那一刻,她都不能理解,这么闪耀夺目的他,怎么会看上平平凡凡的她?
韩予默被她看得一阵茫然,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紫央!紫央?”
她今天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她握住他的手,困惑的凝望他:“予默,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她们四个人都围绕在你的身边,你却一个都没有看上吗?”
“我应该看上吗?”他不以为然。
“不应该吗?”她们四个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优秀。
“过来!”他拍拍身旁的位置。
她乖乖的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下。
他坐了起来,手臂环上她的腰,亲昵的在她耳边低语:“我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这个问题啊,忘了?”
她摇摇头:“不是忘了,是觉得难以置信,她们每一个都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难道没有感动过吗?”她们的好,让她都觉得自惭形秽。
“也许你会觉得我很冷血,但是真的,我没有感动过,我只觉得她们很烦。当然,乔凌是个意外,我是真心的把她当朋友,仅仅只是朋友。”再多的感情就没有了。
她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你这样,会让我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他被她这样的眼神看的有些哭笑不得。
真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他在唐落他们口中有一个“冷面总裁”的绰号,他对谁都很冷,他也觉得自己很冷血。只有在面对郁紫央的时候,所有与冷酷无关的情绪都会跑出来。难道,只因为她是第一个打开他心门,走进他心里来的女人吗?
还是说,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只有她,才能激起他体内强烈的欲望。
郁紫央不知自己怎地,说着话说着话,她整个人就被他放到了床上,他的唇已经压下来了。她猛然“清醒”,正要说话,然而,一张嘴,将她的唇瓣吸进了口中。
这男人,他忘了他身上还有伤吗?
她怕触及到他的伤口,连小力的挣扎也不敢。
他的吻带着一种魔力。他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却不能忘记他的伤是为她而伤,在她彻底的迷失自己之前,眼泪已经先流了下来……
他在唇间触及到一股咸涩的味道,立即放开了她,望着她带泪的脸庞,他狠狠的皱了皱眉:“怎么哭了?”
“没什么。”她推推他的腰,“你先起来。”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哭?”他弄疼她哪里了吗?
“拜托你,先起来好不好?”她哀求的道。
韩予默没辙,只好闪开了身,让她起来。“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为什么哭?”
“没什么!”
“没什么你会哭?”她不是这样的女人。
“真的没什么……”他要她怎么跟他说?
说他的伤一日不好,她就每一日都活在愧疚之中?
还是说,自他中枪以来,她没有一个晚上睡得好,每次一闭上眼睛,就看到他浑身是血的样子;每次刚刚睡着,就会被枪声惊醒……
“紫央!”他低低的叹了一声,“你心里有什么话,你对我说出来好不好?不要每次都让我猜,这样我会觉得你心里不够信任我。”
他觉得她隐瞒他的事太多了,她虽然隐藏的很好,除了会对他微笑,会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以外,她心里所有的困扰所有的不安,都不会对他说。
可是,这话从他嘴里出来,一开始他没感觉到什么,越想越不对,猛然看向她,只看到她娇弱的唇瓣在他眼前颤了颤。
他又说错话了。
她每天要在医院和家里之间来回奔波,要照顾他,还要照顾孩子,她根本就分身暇顾,够吃力了,他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紫央?”他担忧的喊了一声。
她站在距离他三步之遥的地方,他伸出手去,却触摸不到她。
“我没有不信任你,我也没有让你猜什么。”她低着头,没看他的脸,眼睛一直盯着他的伤口看。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扯到这伤口的,现在雪白的纱布上面已经渗出了丝丝的血迹,她丢下一句“我去找士旗来”就离开了病房。
韩予默坐在床上,根本就来不及抓住她。
乔士旗很快来了,看到韩予默裂开的伤口时,他很无奈的叹口气:“我说老兄,你动作的时候难道就不能轻一点吗?”
郁紫央站在一旁,脸色更白了一些。
乔士旗奇怪的看看她,“紫央,你不至于哭成这样吧?大男人流点血而已,他老兄都不在意了,你又何必那么心疼他?”
完全是一副开玩笑的口吻。
郁紫央用力的咬了咬唇,没等他换完纱布,她就跑出病房了。
“你好端端的,说她做什么?”看着她跑出去,韩予默胸口一阵疼,也不知道是伤口在疼还是心在疼。
“你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乔士旗淡淡的问。
在他眼中,郁紫央一直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人,她在他面前哭泣的次数屈指可数,其中哭的最痛的一次就是韩予默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他对她的爱或许没有韩予默那样的来的热烈疯狂,但是他对于她,有足够的细心。刚才说的那句话,是故意支她出去的。
给韩予默包扎好了伤口以后,他才抬起头望着他,淡然的目光之中凝聚着一股浓浓的关心:“如果你不想要她哭的话,你就赶紧好起来吧,只要你在这个医院里多住一天,她就一天不可能放过自己。”
郁紫央奔出了病房,在医院院子里的花池旁坐了好一会儿。
脸上的泪水已经擦干了,但是眼睛还是红红肿肿的。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样才能让他快点好起来,她对他,没有过不信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给他那样的感觉。为什么他会觉得,她像是一个无聊幼稚的小女生,一味的只想要他猜测她的心理?
她只是希望他早点好起来而已。
“怎么了?”不知何时,乔士旗站到了她的面前,缓缓的蹲下身,把她的脸从膝盖中拯救出来。
她睁开眼睛,望着面前那张干净帅气的脸庞,她忽然觉得很心酸:“士旗,你知道吗?我越来越觉得自己软弱了,我越来越讨厌自己。”
“为什么要讨厌自己?”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很难说清楚的自我厌恶。”
她说的飘飘忽忽的,乔士旗笑了笑,在她身旁坐下来。“跟我说说吧,我一直觉得我是一个很不错的医生。”他半开玩笑的道。
她困惑的望着他:“士旗,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守护在我的身边,你有没有觉得很累?很无力?”
“没有。”他只心疼她的一切遭遇。
从他把她从死亡线上拯救回来的那一刻,他就发誓,他一定要让她幸福!哪怕她的幸福不是来自于他,他也一定要让她幸福!
对于她的感情,或许有爱情,但更多的是怜惜,是心痛!在他眼中,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是一个伟大的母亲,更是一个值得被人疼爱的妹妹,和一个可以交心的知音。
他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让他只想要看着她幸福,这就足够了!
“士旗,你知道吗?我觉得我这一生都在做错事。我以前一直不理解韩予默的母亲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不能接受我;但是到了现在,我忽然恍然大悟,我其实没有什么地方值得人喜欢的。我伤害了我身边那些最爱我的人,我还给一些关心我的人制造了很多麻烦,我,,,我的存在似乎就是一个错误。”
“这就是你的自我厌恶?”
“嗯!”她茫然的点点头。
“其实,你的自我厌恶,只是害怕他会讨厌你吧?!”
“……”
“笨丫头!”他笑着骂了一声,“我看是打在韩予默体内的那颗子弹在你心里留下后遗症了。看到你哭,他比谁都心痛;看到你从病房里跑出去,他比谁都着急。你们两个人就是太习惯把事情都藏在心里了,为什么不试着说出来呢?往往事情都是藏在心里,越藏事越大;但是说出来你们会发现,其实根本不是什么事。”
“是这样吗?”
“你可以试试啊!”
看她的样子,经过她的一番开解,已经好很多了。他拍拍她的脑袋,“赶快进去吧,不然,他可能要出来找你了。”
“谢谢你,士旗!”她深深的凝望着他,她真的觉得,世界上没有比乔士旗心理更健康的男人了,就算是心理医师曲悠然,士旗也不一定输她。
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能够嫁给他的女人,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吧?!
“好了,你别再这样看着我了,快进去吧!”
沐浴在日光之下,他的那抹笑容,比头顶上的阳光还要耀眼,夺目。
也许,人这一生总要碰到这样两个男人,一个像星光,一个像阳光;她,只能在两个之中选择一个。她对他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住院部的大楼……
—————————————翩若行云 作品—————————————
回到病房的时候,韩予默正在打电话。
听他的口气,好像是在给小李打电话,她听到了乔凛的名字。他看到她进来,电话没讲多久就挂了。他还没来得及对她说什么,她已经朝他走了过去,低声的说:“予默,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她的一声对不起,再一次狠狠拧疼了他的心。他对她的了解,远远不及乔士旗啊。
他不敢再对她乱来,只能拉住她的手,好一会儿都没说话。然后,他放开了她的手,轻轻触摸她还有些红肿的眼睛,声音温柔的不得了:“不生我的气了?”
她摇摇头,“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气我自己。”
“为什么要气你自己?”
“我觉得有我在,你的病就好不起来。”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他深深深深的凝视着她:“紫央,你听我说,我从来没有后悔为你挡了这一枪。如果这一枪打在你的身上,我才真的会后悔一辈子,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我答应你,我会赶快好起来,和你一起回家,好不好?”
“好!”
“那你也答应我,以后永远不要在我受伤的时候,一个人从我面前跑掉,好不好?”
“好!”
“有什么事,一定要对我说,不能藏在心里。”
“好!”
“……”
不管他说什么,她通通都是好。
“很抱歉啊,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的,因为门没关好。”乔士旗倚在门边,手里拿着一封信,“紫央,你的信掉了。”
“信?”韩予默疑惑的望着她,谁会给她写信?
“我也不知道谁的信,是今天一大早送到家里的,我还没来得及打开看。”她从士旗手中接过信。然后乔士旗走了,并且为他们带上了门。
紫央拿着信走到了韩予默的床边,他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字迹:“这是妈妈写给你的!”
“韩夫人?”她更吃惊了,他妈妈怎么会写信给她?
而且,韩夫人都去世十多天了,这封信却现在才寄到她手中;而且,韩予默并不知道这封信?想来,应该是她拜托医生寄给她的,可能是医生有什么事,没有及时寄给她吧!
“打开看看,看我妈说什么。”韩予默也很疑惑。妈妈到死都没有接受紫央的存在,怎么会在死后寄了一封信给她?
郁紫央不再迟疑,打开了那封信——